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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落魄名门子弟。”
邱石鸿颔首,“嗯,有几分道理。来人,将近二十年所有案宗全部找出来,寻找与其相符合的嫌疑人,本官要在三日之内知道结果!”
“是!”
“另外,封锁柳府,没有本官的命令,不得私自向外人泄露半点消息!违者,全部关押!”
官兵领命退下,这时,卓尧匆匆走了进来,“大人,情况大约已经问明白了,死者是柳员外的四子柳昊笙,亦是当朝新晋才子。根据其贴身丫鬟所说,柳公子昨日去城外散心了,这两日都未在府上。”
邱石鸿道,“是何人发现死者的?”
“正是柳公子的贴身丫鬟,今早辰时她来清扫屋子,便发现了尸首,柳府管家则立即通报了官兵。柳员外下朝后得知此事,便立即令人通知了下官,下官便迅速赶来了。因发现得早,所幸现场并未遭到严重破坏。”
萧清问道,“同死者去城外的是何人?”
“据刘府管家所言,共四名护卫,一名车夫,还有两名贴身小厮,共七人。我已经让官兵去城外搜索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朱钧蹙眉,“如今已经发生三起命案,受害之人皆是当朝才子,但关于死者的线索依旧不明,依萧将军推测,犯人会继续杀人,那么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尽快捉住犯人才是!”
“大理寺案宗共有千卷,每卷都有近百起案子,若想在三日之内筛选出嫌犯并非易事。”邱石鸿捋着胡须,面露沉思,“朱大人,案宗之事交给老夫,你负责审讯证人追查案情。”
“恐怕来不及了,若犯人当真一日杀害一人,那么明日恐怕还会有人遇害。”
“不然。既然犯人的目标是当朝才子,那么就将剩余七名才子全部保护起来,派重兵守护,老夫就不信犯人又这么大能耐,可以突破层层守兵杀人。”邱石鸿吩咐身旁的人,“去告诉孟统领,让他来大理寺一趟,老夫有要事与他商议。”
“是。”
朱钧拧眉,“如此大张旗鼓,犯人必会得到消息,或许他会改变计划也说不定。”
“无论如何,这次绝不能再让凶手逃脱!不抓住他,势必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两人商议好应对之策,交代好身边之人,便让人开始处理尸体。转头才发现,许久未说话的萧清正趴在桌前,对着桌上三张鬼图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望着一脸严肃的他,朱钧问道。
过了好半晌,才听到萧清凝重的声音传来,“我想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什么错了?”
萧清凝视着桌上三幅画,眉头紧拧,“原本我以为犯人透过画像是在宣告他杀人的时间,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时间,而是…名字。”
“名字?”
“是,剑刃与其呈出的影子指的并非是是日晷,一日一天,其实他指的是,犯人杀害之人的名字。”
卓尧目光锐利,“一日…一天…难道,是昊?”
朱钧和邱石鸿蓦地恍然大悟,“是指柳昊笙?!”
萧清颔首,“正是。最初,我并未发现放于楚才子屋中的鬼图,所以我忽略了这个重要线索。直到今日柳昊笙被杀,我细看第三张鬼图才发现,上面剑刃与鬼面人身的角度与之前截然不同!指的根本不是日晷!所以,犯人的杀人时间并非五日!”
“那犯人究竟何时会动手我们岂不一无所知?!”
朱钧拧眉,“虽不知道他犯案的时间,但若知道他下个目标,不是对我们更加有利?”
“关键是,犯人下个目标究竟是谁我们并不清楚。”邱石鸿沉思,“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既然不知犯人作案时间,那就先将主动权掌握在手,占取先机。”
“邱大人有何主意?”
邱石鸿眼眸深沉,“守株待兔,静待时机。”
**
京城中接连发生命案,百姓们人心惶惶,议论纷纷。街上随处可见巡查的官兵,挨家挨户查问,一旦有可疑之人皆被抓起来。传闻城中被杀者皆是权门子弟,身份贵重,长陵百姓作为饭余闲谈的同时,也纷纷猜测是何人竟如此大胆,敢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又过了三日,城中依然没有动静。
犯人未再作案,就在众人以为事情逐渐平息后,第四个被害人出现了。
时间还要追溯到第三日夜晚。
应大理寺邱石鸿要求,剩余七名才子所在府上皆由重兵把守,另派遣一名校尉在府外看守。此令下达之后的第一日,犯人没有动静。第二日,亦未有动静。第三日…
而在此期间,府上所有人,包括小厮和护卫,出入皆需经过搜查。而七名才子则被重点看守起来,不得随意出入。只是经过三日的风平浪静,府上公子们渐渐按捺不住,这番言行举止受人监控下的日子,世家公子们有几人能熬得住?
就在第三日晚上,萧清正在大理寺与曲晟几人查探案子进展,有官兵来报,薛府内传来异动。官兵与其府上护卫发生了口角,打了起来。而在这期间,才子薛景文不见了。
几人听后立即赶往薛府,还未到地方就听见一阵吵闹。萧清翻身下马快步走过去,才发现原来是驻守校尉与薛府一名公子打了起来。那公子头上挂彩,汨汨流着血,衣衫散乱十分狼狈。而那校尉却好上很多,身上并无明显伤痕,只是那张脸却蕴含着怒火。
“是你吧?前两日在城南云香阁轻薄了我表妹还出手伤了她?!你这兔崽子,今日不教训教训你跟你姓!”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轻薄她了?本公子看上她那是她的福气!她竟敢不识好歹抓伤我?我只是小小训斥了几句,谁能证明我打了她?”
“你还敢抵赖你…我打死你!”
那校尉怒火冲天,不顾旁边官兵阻拦,拔刀便冲了过去!此人明显武功不弱,身旁众多官兵竟一时拦他不下!
萧清皱眉,“郝猛。”
身后郝猛蓦地冲天而起,弹起一块石子射向那人!一声脆响,那人手上兵器掉落在地,扶着手伤的手腕怒气冲冲望来,“是谁?!”
卓尧上前一步厉喝,“谁敢作乱?!”
官兵一看是大理寺少卿和刑部侍郎,忙跪地行礼。只是那校尉一介武夫,如今又怒火冲头,竟不将两人放在眼里,“两位大人莫管,今日我定要给我妹子讨个说法才行!此人竟然当中羞辱我表妹,是可忍孰不可忍!”
曲晟冷哼,“本官管你怎么讨说法,你们拼个你死我活那是你们的事。只是如今你正当值,却因私误事,导致府上薛公子被掳,你该当何罪?”
一句话让那校尉哑口无言,半晌他才讷讷回道,“我守在府外片刻未离身,若不是这小子,怎会让犯人着了道?”
“废话少说!究竟怎么回事?”曲晟说话毫不客气,那校尉好歹一三品武将,如此被人不客气当面斥责,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他也知道今日之事是他失职,若真追究下来必定讨不了好。所以只能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今夜他值守,本来相安无事,却未料那个曾羞辱过他表妹的李公子竟是薛府大少爷的好友。他们两人原本约着今日傍晚一起出游,只因府外官兵不允,便争吵了起来。之后他便认出那人正是之前羞辱过他表妹的人,与他争辩开来。未想事情越闹越大,惊动了府上周围的守兵。没多久,服侍薛才子的小厮便来禀告,薛景文不见了。官兵这才知道事态严重,连忙通知了他们。
“事情就是这样,末将无话可说,可此人扰乱秩序,不听官命,此事跟他亦脱不了干系,还请大人一并处罚!”
“你…”那李公子气极,满脸通红。
卓尧皱眉,“此事稍后再论,薛才子呢?可派人去搜寻了?”
“回大人的话,已经出动官兵去查了,邱大人和朱大人也正赶往这边,稍后便到。”
“伺候薛才子的人呢?可听见什么动静?”
“小的一直守在屋外并未听见任何动静,也无异常,只是给公子奉茶时才发现屋中没了公子身影。”
曲晟拧眉,“不是下令让你们寸步不离跟着么?守在屋外干什么?”
“大人息怒,是…是公子不让小的们靠近,所以,所以小的们只能守在屋外…”
“真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靠他们猪都能上树了!”曲晟冷哼,“还愣着做什么?带我们进你们公子屋里看看。”
“是是…”小厮在前方带路,曲晟和卓尧迅速进了府。
“二清子?你发什么愣?”郝猛望向身后眉宇微蹙的萧清。
萧清环顾四周,随即走到那李公子跟前,“你与薛公子何时相约出府同游的?难道你不知薛府这两日府禁?”
“你是谁啊?问那么多干什么?!”李公子正一肚子火气,看也不看就冲面前的人撒来。郝猛一把拎过他,像拎小鸡似的举过头顶,“问你话你就答!哪那么多废话!”
“我、我说!快放我下来…”那李公子面色一白,忙求饶。郝猛毫不客气将他丢到地上,粗矿的脸冷冷望他。“快说!”
“是、是薛府今日有人送了口信过去,让我今晚过来找薛公子…”
“什么?李兄,我何时让人传信过了?”他身边蓝衣公子讶异。
“啊?今日午饭后薛府一名小厮上门传了你的口信,让我在这个时候过来寻你,难道你忘了?”
“奇怪,我何时让人传了话过去…”
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片疑惑之际。忽然府内一阵骚动,须臾,就看见一名仆人奔了出来,面露喜色,“几位官爷,公子找着了!找着了!”
“怎么回事?”
“是公子无意在阁顶睡着了,下人们一时着急也未搜查仔细就禀了官爷,未想到是虚惊一场,让几位官爷受惊了!老爷吩咐让人备了几坛好酒给几位送来,天寒官爷们好热乎热乎…”
那校尉重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大惊小怪,吓了我们一跳…”
这边气氛松懈下来,而旁边萧清却脸色骤然一沉,蓦地转身朝那校尉喝道,“立即将所有官兵调回来,派人去通知邱大人和朱大人,让他们即刻回去!”
“什…什么?”那校尉还未回神,萧清便已经跃上马背,冲了出去。
“什么啊,莫名其妙…”正丈一脸疑惑,转头便对上了迅速出府的卓尧和曲晟,躬身道,“两位大人,既然薛公子已经无碍,您看…”
“愣着作甚!去将所有人都调回来!这是圈套,犯人用的调虎离山之计!其他六名公子才是他的目标!将这消息通传下去,所有派出去的官兵全部撤回来,加强各府防守!”
曲晟吼完,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调虎离山…”那校尉喃喃,蓦地脸色大变,朝旁边官兵厉喝,“没听见么?立刻将咱们的人调回来…”
萧清策马狂奔,两边是簌簌的风声,吹刮着身上的披风瑟瑟鼓动。
“二清子!咱们这是要去哪?”身旁传来郝猛的声音,但萧清却沿着长街狂奔,似乎根本未听到他说的话。
是谁?犯人的目标究竟是谁?脑海中浮现所有关于才子的线索,从名字,特征,喜好,再到他们各自的身份,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