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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奏陛下捕头要跳槽-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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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清盯着假山上的男子,目光幽深。

    “将军的想法很有趣,只是却没有丝毫依据。十几年前的旧事,若想重新查起并不容易。”男子转身,轻轻一跃从假山上跳了下来,望向她,“不如,我给将军一个提示如何?”

    “萧某愿闻其详。”

    男子缓缓走来,轻轻俯身在她身侧低语,“…将军猜对了,那名稚子确实还活着。”

    萧清眸子一眯,刚想说什么,男子已抽身离开,笑望他,“将军想知道他如今在何处?可惜在下只能透露这些了,不过相信以将军的聪慧,定能找出答案。”

    萧清望着眼前的男子,“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并无什么原因,只是觉得将军查案辛苦,想帮助一二。”

    萧清沉默,这男人,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今日很高兴能见到将军,在下告辞。”

    “等等!”萧清叫住欲转身离开的男子,“还不知阁下姓名。”

    男子没有回头,“待来日再见,将军自然会知道。”

    萧清望着身影渐行渐远的男子,眼眸深沉。

    **

    “二哥,怎么在里面待这么久?”

    萧清上了马车,“嗯,多转了几个地方,小清,陪我去几个地方。”她说了几个地址,小清暗自记下,驾马离去。

    两人在外面奔波了一日,在夜幕降临时才回到大理寺。

    萧清刚进去,就有人闻讯赶来,“萧将军,邱大人和朱大人正找您呢!”

    “前面带路。”萧清跟着他来到议事堂,屋中除了邱石鸿和朱钧,还有几个官员。见他过来,纷纷行礼退了下去。

    邱石鸿脸色沉肃,见她进来开口道,“萧将军,你过来看看。”

    萧清上前,目光迅速扫了眼桌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朱钧道,“十几年前的尸检报告。”

    萧清皱眉,“谁的?”

    “义英将军府全部家眷。”

    萧清迅速翻看着,“有什么不对么?”

    “有几具尸体对不上,而且还少了几人。”

    “少了几人?”

    “对,只是此案过了十三年,再细查并不容易,老夫也只让人找到了这些。”

    萧清细细查看着尸检报告,在翻到最后一张时,目光一顿,“这个人是谁?”

    朱钧看了眼道,“此人是义英将军的幼子纳兰夜白。”

    “纳兰夜白…”萧清低喃,“他为何是溺水身亡?”

    “听闻是在纳兰府被抄前几日,纳兰夜白在府内玩耍时不小心溺了水,其母悲痛至极,还未来得及为他设立灵堂,义英将军便自刎于府中。有人说是他不愿接受幼子丧命的沉痛打击,才会悲伤过度自缢而亡。”

    萧清若有所思,随即道,“他们的尸骨还能找到么?”

    “这…”朱钧拧眉,“因为当年他们是叛臣家眷,所以…”

    萧清明白了,自古罪臣死后尸骨无存,更何况是与其有牵连之人了。

    “那他们的尸首会如何处理?”

    “拉到乱葬岗中随意掩埋,只是事隔多年,恐怕早已与别的尸骨混合一起。再加上后来吏部在后山大兴改建,那里早已面具全非,很多尸骨都被焚烧殆尽,不留痕迹了。”

    萧清沉默,须臾,道,“两位大人,有关纳兰府的详细资料能够给我一份?”

    邱石鸿点头,“我马上让人准备。”

    朱钧沉思片刻,道,“当时刑部与大理寺急着结案,对纳兰府尸骸个数并未详细核实。如今看来不仅有好几具对不上,尸体数量也不对。”

    邱石鸿望他,“朱大人在猜想,犯人会不会就是这些消失的纳兰府家丁中?”

    “也不无可能。毕竟此人对朝廷有如此深的怨念,而且…”

    萧清疑惑,“而且什么?”

    朱钧又递给她一叠文案,“你看看这个。”

    萧清接过迅速翻过,眼眸陡然大睁,“这是…”

    “若非邱大人特意让人去查,恐怕没人会知道。看来犯人杀人是早有预谋,目的,就是为了当时惨死的纳兰府众人报仇。”

    “犯人在帝都的根基不浅,否则如何能查出十几年前旧案的隐情?”

    邱石鸿捋须道,“如此一来,能锁定的范围就缩小了。老夫已让人对当年消失的几人身份进行了核查,若能确定身份,定能即刻揪出犯人!”

    朱钧道,“如今知道犯人的目标,我们就能提早做好准备。卓少卿和曲晟两人轮值守在元府,相信不会有事。只是之前未能捉住犯人,还打草惊蛇,恐以犯人之后会更加谨慎了。”

    “嗯。”

    这时,门外官员将纳兰府的文案送了过来,三人坐到桌前看了起来。天色越来越晚,他们在屋内随便用了些晚膳,又忙了起来。

    “邱大人,你知道这个纳兰夜白么?”

    邱石鸿放下文案,回忆道,“嗯…说起这个纳兰夜白,当时在京城算是小有名气。八岁稚龄就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博览群书,聪慧机敏,就连当时先帝都极为宠爱,说他是当世罕见的神童。只是好久不长,在其十岁时忽然溺水身亡,当年好多才子学士都十分惋惜。”

    朱钧叹息,“他的才学足可与如今沐府的小王爷比肩,但天妒英才早早殒命。不过即使活下来,他恐怕也难逃纳兰府破灭的宿命,终归是造化弄人啊…”

    “不过听闻义英将军十分喜爱这个幼子,早早就教他骑箭射马,而他不仅天赋卓越,十分能吃苦,十岁时就能与义英将军麾下第四员大将战上近百个回合,当真是文武双全。”

    萧清听着两人一点点说起纳兰府旧事,面露沉思。

    这时,有官员进来禀告,“启禀大人,卑职在京城外的一个边远县城找到了当年纳兰府的旧人,身份正是当年失踪几人中唯一幸存者。”

    朱钧惊喜地站起,“人在何处?”

    “就在院外候着。”

    “将人带进来!”

    须臾,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被带了上来,虽白发苍苍,只是神情十分平静,未见一丝慌乱。

    “罪妇叩见大人。”动作一丝不苟,熟稔到仿佛做过无数次。

    朱钧道,“你可知本官找你前来所谓何事?”

    老妇竟不惧朱钧身上的官威,躬身道,“老妇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大人找罪妇来,是为了当年纳兰府一案?”

    “不错,当年纳兰全府被抄,你是如何幸免于难?”

    “当年事发一月前,老妇回乡省亲,才侥幸逃脱。后来听闻纳兰府蒙难,老妇就一直躲藏于乡下,未敢再露面。”

    “既然一直躲着,为何不去偏远之地,反而来到京郊附近?”

    老妇沉默,须臾开口道,“在老主子蒙难后,老妇曾经回过长陵一回。”

    “为何?”

    “为了替几位主子收尸。”

    朱钧眸子一眯,“你可知你所做的是砍头的大罪?!”

    “老妇活了大半辈子,能伺候老主子乃三生有幸。就算丢了这条贱命,又有何妨?”

    朱钧眸光微闪,随即道,“你将他们的尸骨收于何处?”

    “老妇不会说,大人若降罪,老妇心甘情愿领受。只是老主子荣辱一生,老妇不允许任何人再玷污他的死。”

    萧清望着白发苍苍却腰杆挺得笔直的老人,一丝敬佩油然而生。

    “老人家,当年此案你知道多少,能否告诉我?”

    老妇望向开口的萧清,“已经过了十几年,大人为何还要追问此案?”

    “不瞒老人家,近几日京中发生的几件大案,我们怀疑与当年的纳兰府一案有关系。而且…当年的案件仍有诸多疑点,希望您能提供些线索。”

    老妇不为所动,“十几年前此案就已成铁案,如今大人却说疑点重重,是骗老妇年迈无知么?”

    “那您认为纳兰将军是否叛国了?”

    老妇眸子一凝,“无论是真是假,老主子已经不在,再探究这些又有何用?”

    萧清缓缓起身,“纳兰将府十几年的荣宠一夜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谩骂和污名。您正是因为相信纳兰将军的清明,所以才会甘愿冒掉脑袋的危险为其收尸。您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但若我说,可能会有一线生机为纳兰将府洗清十几年的污名呢?”

    “萧将军!”

    “小萧?!”

    不止老妇,就连一旁的朱钧和邱石鸿都一脸诧异。

    邱石鸿面容微肃,“萧将军请慎言,当年一案证据确凿,何况已经过了那么久,要想再翻案谈何容易?”

    那老妇望着眼前的少年,“大人是在同老妇开玩笑么?”

    “我查了下,当年指证义英将军的,正是其麾下一员大将。只是此人在纳兰府家眷悉数入狱后,便消失无踪,至今音讯全无。若是将他找出来,那么当年的旧案,是否会有一丝生机?”

    “若是找不到,或者此人已经死了呢?”

    “只要有一丝疑点,就能抽丝剥茧,揭晓真相。若义英将军真是被冤枉的,那么我会为他恢复清名。”

    老妇望着眼前眼眸漆黑的少年,忽然神情一晃,转瞬即逝。

    须臾,老妇躬身一礼,“恕老妇帮不了大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清沉默,朱钧开口,“那么本官只能将你收押候审了,来人,将她带下去。”

    老妇很快被带了下去,朱钧望向旁边萧清,神情不赞同,“小萧,你怎能这么冲动?你想重翻旧案谈何容易?此案光是牵连官员就有近百名,何况当时下令的还是陛下,你此举岂不是在质疑陛下?”

    “并非质疑,只是才子一案与当年旧案有诸多牵连,若不弄明白当年发生了何事,如何破解此案?”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如此冒进!幸好这里就我们几人,若让有心人听到起岂不坏事?”

    萧清眸子微闪,须臾,垂首道,“是我冒失了,让两位见笑了。”

    朱钧望着她,微微叹气,“你太累了,正好趁此缓缓吧,赶紧回去休息养足精神了再说。”

    萧清没有说话,走到一旁在桌前坐下,拿起文案继续翻阅起来。朱钧与邱石鸿相视一眼,无奈摇头,终归未再多言。

    **

    翌日。

    萧清出了一趟城,直奔那老妇住处。

    连下了几日的大雪终于停了,太阳罕见地从云层出来,照在雪白大地上。萧清骑马直奔城外,半路上正遇见郝猛。

    “二清子,还需再行十里就到了。”

    “嗯,事不宜迟。”

    两人驾马飞奔,在正午前赶到了经常外的一个偏远县城。郝猛在前方带路,在城中七拐八拐,总算到了一间普通的草屋前。

    “就是这了。”

    萧清翻身下马,推开木门走了进去。意外的院中十分干净,看出来是经过细心收拾过。墙角种着一株君子兰,散发出淡淡清香。

    “那老妇住的十分隐蔽,又深居简出,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家,所以楼里花费时间多了点。”

    萧清走进屋中,“她平日都做些什么?”

    “平日以织布为生,过的并不好。偶尔去集市,与县城中的人甚少来往。”

    萧清目光扫过屋内散落的布匹和针线,随即走到内室,“最近呢?”

    “最近?嗯…听巷子里的人说,她平日里偶尔会去十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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