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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谭斌吩咐停车,钻出车厢,笑着招呼道。
王耀祖见前面赶路的马车突然停住,并没有放在心上,正准备策马超车而去,就听得有人喊他,顺声看过去,就见谭斌已经站在马车前微笑招呼。
王耀祖赶紧喝停马儿,笑着回礼道:“原来是谭先生啊!失敬失敬。”
双方寒暄两句,互问行程,这才惊讶得知,大家竟然都是去獾子寨恭贺韩彦小定之喜的!
不由地感叹一句“无巧不成书”,遂结伴同行。
等到一行人到得獾子寨时,远远地就听到欢声笑语一片。
同行的白起暗自感叹,这可比当初韩霞的成亲礼还要热闹喜庆一些。
经过张家小院时,谭馨跳下马车,径直去寻舒予。
她是舒予的朋友,跟韩彦可无半分交情,此时自然是要陪着好友的。
谭教谕一行人则赶车骑马去了学堂。
谭馨由婢女随侍进去张家小院子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绫罗裙袄、精致钗鬟,通身的雅致气派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更别说身边还有个穿得比她们还好看、背着个雕饰精美的小匣子的婢女,低眉顺眼地伺候着了。
大家都停了手里的活计,暗悄悄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有那上回恰好见过谭馨的,惊讶之后,悄悄地跟身边的人说了谭馨的身份。
很快,院子里的人便都知道了,谭教谕的掌上明珠,亲自来给舒予的小定礼捧场子了!
这可是獾子寨的头一份儿呢!
众人艳羡不已、低声议论纷纷。
谭馨倒是落落大方、坦然自在,任由众人或明或暗地打量,偶尔目光撞上了,还主动一笑招呼。
脚步不疾不徐,优雅从容地穿过院子,谭馨和闻声迎出来的舒予脆声招呼道:“舒予!恭喜恭喜!”
“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舒予笑着将人迎进了自己屋里。
“不是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嘛!”谭馨笑道,迈步进了屋子,低声道,“而且,我有个礼物,一定要亲手交给你才行!”
舒予也不和谭馨客气,一面将人让坐在床边,一面笑问道:“什么礼物,还要劳动你亲自跑这一趟?”
“心诚则灵嘛!”谭馨笑道,说着从袖间摸出一个平安符来,递给舒予,道,“呶,这是我特地去娘娘庙求来的平安符,内含灵微道长法力加持过的上上吉签,保你夫妻和美、子孙满堂,一生无咎无殃的!”
舒予很是感动,郑重接过,当即将系在上头的红绳套在自己脖子上,笑道:“那我可得妥帖地收好了!多谢馨娘!”
谭馨抿唇笑了,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套?”
舒予也笑开了,抬手摸了摸胸前的平安符,不由地想起那日拜求灵微道长合八字、请婚期的事情来,小声和谭馨感叹道:“不过,说到灵微道长,可真是年轻啊……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呢……”
所谓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哦,不不不,灵微道长乃是方外之人,不可如此亵渎。
舒予摇摇脑袋,赶走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谭馨闻言点点头,很是心有戚戚然。
“可不是嘛!早先我还以为道法高深的道长不是白胡子老爷爷,就是白发老太太呢,没想到竟然还可以是个年轻的美人儿。”谭馨感叹道,“不过,灵微道长虽然年轻,推演之术倒是颇为精深,所算之事往往应验……”
“哎呀,对了!”谭馨猛地一拍手,低声兴奋地说道,“你知道上次清水巷抓瓦剌奸细的事情,就是灵微道长推演出来的呢!”
“啊,还有此事?”舒予当时亲历抓贼经过,闻言不由地来了兴致。
谭馨亦是兴致勃勃,低声和舒予说起灵微道长大展神威、助黑甲卫队揪出瓦剌细作、还康平县以太平安稳的事情来,哪里还记得自己原本是想要和舒予好好地探讨探讨她的亲事,打趣对方来着的……
等到张李氏进来催促舒予妆扮,谭馨这才收住话题,蓦地想起自己的此行的本意来。
不过瞧着时辰,只怕打趣舒予的话也只能放在以后再说了。
“青烟,你来给张姑娘梳妆。”谭馨吩咐婢女,又转头跟舒予解释道,“青烟打小就跟着我,梳妆什么的最是拿手。有她出手,保管你今日美得韩彦都挪不开眼睛!”
青烟抿唇直笑,屈膝应了,打开随身携带的妆匣,给舒予仔细地妆扮起来。
这还是舒予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盛装打扮,心里难免有些小激动。
青烟见状,从妆匣里取出一块海碗大小、背面和手柄处都雕着缠枝花纹的铜镜来,递给舒予,笑道:“张姑娘若是觉得有哪处不好,指给奴婢,奴婢再行调整。”
舒予笑着接过铜镜,随口道:“多谢。”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舒予觉得讲礼貌没什么不好,就没有刻意去改正。
青烟闻言却是手下一顿,笑得愈发地明媚起来,低声应道:“张姑娘客气。”
从来没有一个做主子的会跟一个婢女道谢,宽厚如她家小姐,也不会为了一枚小小的镜子、一次寻常的梳妆就跟她道谢。
青烟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对的,可是这并不妨碍她珍视舒予的道谢。
心中欢悦,青烟为舒予梳起妆来更是仔细认真。
认真到舒予这个当事人都不好意思起来,特别想开口跟她说,不用那么麻烦、小心,不过是小定礼而已……
……
锦缎裙袄,掐着腰身新裁制的,纤秾合度,哪怕是加了棉,依旧能包裹出少女青春美好的身姿来。
飞仙髻灵巧雅致,簪着珠花,于朝日下熠熠生辉,映衬得少女刚刚精心修饰过的妆面愈发地光彩照人起来,如珠似玉,令人观之难忘。
一双杏子眼水波盈盈、含羞带嗔,似有无限幽情潜藏于其中,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近一些,探究一番……
韩彦只觉得,自己的双眼像是被钉子钉在了舒予的身上,再也难以挪开半分,满眼满心里,都是对面那个娇嗔宜人、别有风情万千的姑娘。
相对韩彦的“痴迷于女色”,寨中观礼的人则更加咋舌于他带来的那堆价值不菲的小定礼物。帝师夫妇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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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后娘
礼盒内的东西大家一时看不到,但是那几匹布料,大家却都看在眼里,几乎全是绫罗绸缎,而且质地上佳、花色各异,一看就价值不菲。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就是那两匹棉布,也均是松江布,极为细腻柔软,价格是寻常棉布的一倍以上,寻常只有殷富之家才会用得上的。可比她们去秀水河子镇上采购的棉布好了不知多少倍。
等到礼盒打开,大家更是连连咋舌。
里头金银配饰齐全,大到步摇,小到耳饰戒指,一应俱全不说,而且成色足、花样精巧,甚至还有雕花嵌宝的,格外精巧工致。
等到大家仔细看清楚礼盒上头钤刻的“宝庆”二字,更是惊叹不已,那可是康平县有名的银楼,在府城都有分店呢!
紧挨着金银配饰的,是胭脂水粉,皆用上好的瓷瓶装着,内里东西如何她们看不到,但光是看那瓷瓶就很精美了,釉色莹润透亮,上头描山画水、仕女花鸟,栩栩如生。
和金银配饰一样,同样出自康平县有名的胭脂水粉铺子,宝林春。
……
众人一一看过去,发现就算是那几匣子点心,也全都是和味斋的招牌,寻常可吃不上呢!
韩彦这也太大手笔了,平常人家就是成亲,所下的聘礼也不足这一半豪华呢!
这回可真是开了眼了。
不过比起媒人和观礼者的身份,这些礼物就又显得无足轻重了。
谭教谕是韩彦和舒予的媒人,这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此时看到活生生的大官,大家虽然激动,但是并不惊诧。
至于代表谭老先生上门致贺的谭斌,想到韩彦和谭老先生关系非浅,甚至还有每一旬日的相约论道,这也可以理解。
可王记马行的东家王爷竟然也出现在小定礼上,这就让大家连连惊叹不已了。
之前王耀祖送来玉石点缀的珊瑚盆景这样贵重的贺礼也就算了,此时竟然还亲自登门道贺,可见其对韩彦的看重。
要知道,就算是亲侄儿成亲,王耀祖都未曾到过韩勇家一次呢!
更别提王耀祖此次也不是空手而来,而是很大手笔地送了韩彦两匹瓦剌马作为礼物。
两匹马儿一者通身漆黑如夜,威猛神骏非常,一者通身洁白,毫无半点瑕疵,一看就是良种。而且俱是剽悍豪迈,极听调度又格外迅猛。
有经验的上下打量两眼,就知道这两匹马儿肯定接受过如同军马般的训练。
或者,本就是瓦剌军马,还是优等极佳的那种。
有这么多大人物提携,将来韩彦在秀水河子镇定然会成为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想到此处,大家再看向张猎户夫妇的目光,立刻就变得幽深艳羡起来。
有道是“养儿防老,传继香火”,可看看人家,虽然只得一个女儿,却比十个小子都重要。
之前谁曾想得到,在獾子寨如同透明人一样的张猎户夫妇,会有如今这般的际遇呢?
不过,这也是羡慕不来的。
但凡是家里有闺女的,拎出来和舒予比一比,除了个别个面容或许比舒予娇美之外,论文论武,根本就没有一个能够和属于相提并论的。
要知道,舒予可是凭本事让谭教谕的掌上明珠都主动结交、倾心相待呢!
韩彦这样优秀的人物,原本就该配舒予上扬出众的姑娘才对!
想想当初那些善意的戏谑,什么“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女猎虎”之类的,他们简直脸红地想捂住眼睛。
……
一场小定礼,男女双方、宾主尽欢而散。
韩彦亲自去送谭教谕等人离开獾子寨。
舒予和张李氏留在家中整理那些贺礼和韩彦送来的小定礼,忙个不停。
张猎户则高兴地就着宴席上剩下的饭菜,自斟自饮,乐得开怀。
嘿嘿,想到今日大家的奉承和艳羡,他就忍不住再多喝两盅。
没想到他也能有今日的风光啊!
就算是他这辈子都没有儿子,只有舒予这一个女儿,也算是对得起张家的列祖列宗了!
至于小望之,则早就跟着相熟的玩伴出去玩耍去了。
等到张李氏和舒予娘俩儿将东西收拾个七七八八,小望之突然哭着从外面奔了回来,一头扎进舒予的怀里,委屈地放声大哭。
心疼得舒予心里一紧。
赶紧丢开手里的东西,弯腰将小望之抱在膝头,一面轻抚着他的后背安慰,一面等他哭得差不多了,柔声徐徐问道:“小望之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样伤心?”
要知道,小望之一路被韩彦严厉教导下来,信奉“男儿有泪不轻弹”,虽然平时也会委屈地撇嘴憋着泪花儿,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哭得厉害。
小望之哭着打着嗝,嘴里断断续续地蹦出几个字来,嘟哝不清的。
但是“后娘”二字舒予还是听见了,不由地脸色一变。
显然是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