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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多年沙场征战的直觉,让卫锋眉头微蹙,心里没由来一紧。
韩彦瞟了瑟瑟发抖的守贞和小吏二人一眼,冷然道:“卫大人问话呢,你们自己说。”
卫锋打量两人一阵,立刻认出来其中的小吏就是刚才到花厅里给自己和韩彦传话的人,至于一旁的寻常装扮的姑娘,倒是眼生。
眉心一跳,卫锋皱紧眉头,冰冷的眼神扫视过去,手下意识地按在腰间的佩刀上。
那小吏有贼心没贼胆,见状立刻双腿一软,跪了下去,以头抢地,连连求饶:“大人明鉴,大人明鉴,不关小人事啊!小人只是被这道姑蛊惑,念着过往的情谊……”
话还没有说完,卫锋的佩刀就拔了出来,冰冷锋利的刀刃架在小吏的脖子上,轻蔑地冷声道:“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真枉费你这七尺男儿身!”
小吏吓得浑身一僵,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那锋利冰冷的剑刃,就要划破自己的肌肤,喷涌出血来。
守贞见状又恨又喜。
恨的是小吏薄情寡义,缠绵的时候,什么都敢拍胸脯答应,好像是自己是位盖世英雄一般;
喜的是眼前的这位冷酷大人,似乎没有相信小吏的说辞,大约还有些同情她所托非人。
或许,这是自己的机会!
守贞摆出自认为最为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双妙目饱含委屈,两片丹唇轻轻抿住,微微仰头,飞快而胆怯地偷瞥卫锋一眼……
然而那目光才刚触及对方,瞬间就被对方浑身散发出的凛冽的寒气冻住,整个人僵化成了石头,委屈又妩媚的表情怎么都做不出来了。
“你是道姑?娘娘庙的?”卫锋心底怒气翻涌,而面上却更加冷肃,整个人如一块千年寒冰。
守贞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本能地直直跪砸在地,如方才小吏一般,连连磕头求饶道:“小道不知,小道不知!小道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还请大人明察!小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哀泣声声,好不可怜无辜。
怨不得与小吏相好,骨头一样地软,为了自身随时都可以出卖其他人,哪怕那人和自己干系深厚。
不过,这倒省得他费事拷问了。
卫锋毫不掩饰眼底的冰冷和轻蔑,冷声问道:“奉谁的命令?”
心底其实早就有了猜测,可是不从爱人那里得到确认,就总觉得不安定。
“是灵微道长派小道来的……”守贞战战兢兢,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隐瞒不报的话,那些冷面的黑甲卫士,只怕会直接将她砍成肉泥。
真是太可怕了!
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果然如此!
卫锋的目光更加阴冷了,原本晴暖的四月天里,整个县衙后院却有如隆冬腊月一般冰冷。
“说来。”佩刀依旧稳稳地架在小吏的脖子上,然而阴冷如坚冰的眸子却像是钉在了守贞身上。
守贞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却还是不得不强忍着惧意,颤颤巍巍地老实回复,免得那把冰冷的佩刀会转而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割断自己纤细的勃颈。
“县尊大人和教谕大人到了娘娘庙问卜之后,灵微道长就悄悄派小道来传个信,就说是她已经同两位大人回到了县衙中,让小道将这之后县衙的情形立刻回去禀报给她……”守贞浑身抖若筛糠,上下牙齿直打颤。
卫锋闻言立刻明白了,小吏方才是“受人之托”传了个假信息给他们,目的就是试探他们的反应。
如果不是韩燕及时察觉了不对,将这两人扭送过来的话,那灵微道长就会得到消息,绝不会愚蠢地自投罗网。
不但如此,只怕还会找机会远远地逃开……
卫锋又气又后怕,激烈的情绪让他浑身直抖,锋利而冰冷的刀刃微微颤动,吓得小吏差点昏厥过去。
可他又怕自己真的昏了过去,会一不小心划伤了脖子,甚至是送了小命,只能强忍着,一动也不敢动。
好半晌,卫锋才渐渐地冷静下来,转头向韩彦道谢:“此番多谢韩先生了,否则,我们只怕就要落了那贼人的圈套了……”
贼人生性狡诈,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有了点眉目,要是这次再让对方给逃走了,之后再想要追捕只怕更难了。
卫锋眉间沉沉,诚心请教道:“那依韩先生之见,此事该当如何?”
“将计就计。”韩彦笑道。
……
直到完好无缺地走出县衙后院,溶入喧喧嚷嚷的大街,感受到周围热闹的烟火气,惊魂失魄的守贞这才渐渐地回过神来。
四月的暖阳投射在身上,宣软温暖,那股由心底而涌向四肢百骸的冰冷恐惧,似乎也稍稍平息了些。
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守贞激动得简直想哭。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如果想要活着的话,就必须强撑着这口气,完成那位大人的吩咐。
否则跟在她身后的神出鬼没的黑甲卫士,随时都会跟上来将她悄无声息地杀害。
略略站了一会儿,等到头顶的暖阳和周围鼎沸的人声将心底的寒意驱散了一些,想清楚一会儿见到灵微道长要说的话,守贞这才孱弱而坚定地迈步向前,一路向南盛的娘娘庙行去。
……
正在娘娘庙后院的厢房里和刘县令与谭教谕打太极的灵微道长,面上一派平静,心底实则波涛暗涌,不时地朝厢房外瞥上一眼,眼底暗藏焦虑。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绝不会选择守贞那个贪婪轻浮的人去县衙刺探敌情。
可谁让她重点培养的那几个专攻官吏的道姑的相好近日都因衙门有事不常来了呢!
她想来想去,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选择渺小而不引人注意的守贞做助手了。
但愿她不会让自己失望。
灵微道长将手中的拂尘攥得死紧。帝师夫妇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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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求嫁
许久,就在灵微道长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终于看见守贞出现在窗口外,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全本小说网,HTTPS://。m;
灵微道长心中大定,看向一再请托恳求的刘县令和谭教谕,感叹一声,眉目肃然高洁道:“这本不合规矩……
“不过既然两位大人屈尊降贵诚心相请,为的又是边地的安宁、百姓的安康,于公于私,贫道都不应该拒绝。
“还请两位大人稍待,容贫道稍作准备,再同二位大人前往县衙。”
刘县令和谭教谕眼见着灵微道长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几乎都要无奈放弃的时候,对方却这般突然就答应了,虽然不解,却也有如听到了天籁纶音一般,俱是十分激动。
“多谢灵微道长为边地的百姓考虑。”谭教谕拱手感叹道,“我想百姓若是知道了灵微道长不仅道法高妙,更是慈悲为怀,一定会感激您的!”
刘县令连忙附和道:“正是如此!灵微道长心怀百姓、高风亮节,实在让人钦佩。
“经此一事,只怕这娘娘庙的香火,愈发鼎盛了!”
两人的这几句话说到了灵微道长的心坎里。
旧时被人轻贱的遭遇,让她从心底特别渴望别人的认可和尊敬,要不也不会被人三言两语挑唆,就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答应做瓦剌的细作了。
她为的不是对方许诺的那些巨额利益,而是对方对她的肯定与看重——虽然这听起来有些变态,可这确实是她当时的真实心理。
一个千娇万宠的官家小姐,一夕之间家破人亡,成了任人凌辱的营|妓,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选择自尽,诠释凭借一股不服输、不信命的念头!
而且满门抄斩于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事实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很怀疑自己被流放或是充作营|妓的那些亲人是否还活着……
最初用计逃脱黑甲卫的追捕之后,她本来可以找机会顺利脱身的,去瓦剌、去流亡都可以,可就是为了康平县中上至权要、下至百姓的顶礼膜拜,她忍不住犹豫了一下。
再后来,瓦剌那边下达了最新的指示,让她继续蹲守康平县娘娘庙中,积蓄声势,等到时机成熟了,会派人接应她,伺机利用一直以来积累的民望制造混乱。
此时她就是想要抽身,也不可能了。
瓦剌和大周这一对对手,在对待“叛徒”一事倒是出奇地一致,绝不姑息!
所以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
这大约就是命吧。
等灵微道长到达县衙,被埋伏在公廨四周的黑甲卫士团团围住时,她忍不住感叹道。
她半生给别人占卜,探索幽微难明的命运,却没想到在自己的命运上迷失了……
……
这件拖了一年多的案子,此时解决起来顺利到简直不可思议。
等送走押解灵微道长的黑甲卫队时,刘县令等人犹自不敢相信。
“这次都多亏了韩先生啊。”谭教谕适时替韩彦表功。
众人回神,连连点头附和。
捉住接应灵微道长的瓦剌贼人的是韩彦,最早发现灵微道长可疑的还是韩彦,如今出谋划策顺利捉拿林微道长归案的依旧是韩彦。
这么一说起来,这件案子之所以之前一直没有解决,似乎是因为没有韩彦的参与,而他们又太无能的缘故……
这样的认知让大家心里不由地沉沉,挫败又不甘。
“这件案子今日能够顺利解决,这都多亏了韩先生出力。”刘县令自认为是个“恩怨分明”的人,遂朗然笑道,“县中的奖赏一会儿就会着专人送达。”
不管怎么说,他这也算是在韩彦的帮助下“将功补过”了,或许从中得不到什么好处,但也绝不会被牵连就是了。
这么一想,刘县令顿时浑身一轻。
韩彦见状连忙笑着摆手谦逊道:“各位大人谬赞,在下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这都多亏了卫大人和各位大人指挥得力,才能顺利将那瓦剌细作捉拿归案。
“还请不要怪在下唐突才是。”
众人本来心里有些颇不是滋味,如今听韩彦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心胸狭隘,容不得能人,不免有些讪讪。
应酬一轮过后,韩彦再三推辞不过,只得接受刘力和两个小吏的护送,并一些财帛作为奖赏。
一行人回到獾子寨之后,少不得又是一番轰动。
待送走刘力等人,舒予一面替韩彦整理那些奖赏,一面担忧得问道:“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难道就不怕风头太劲,招了别人的眼,给自己和小望之带来麻烦?”
小望之的身份可半点不容走露。
韩彦明白舒予未曾说出口的担忧,闻言笑着安慰道:“我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而且隐忍这么久,也是时候找机会会一会镇国公,看看他是哪一派的。”
“此人可靠吗?”舒予很是担忧。
“刚勇正直、忠君爱国,这是圣上对他的褒奖,也是世人对他的盛赞。”韩彦一面帮舒予把锦缎收好,一面笑道,“我相信此人品行肯定无忧。”
他只是担心郑国公朱琨是否敢和他一起维护皇家血脉,对抗圣宠正隆、权势煊赫的赵贵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