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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不得最近卫锋总盯着他不放呢,想来就是因此而认定了他和山匪有勾结,防着他通风报信呢!
王继高又气又急,当即也顾不得善后争功了,立刻向卫锋告了假,飞马回营,向镇国公解释自己的清白无辜去了。
他在瓦剌军中有内应,尚且可以借此将功赎罪,可是将手伸向了大周军马,甚至将马儿弄到山寨,镇国公绝对轻饶不了他!
看着王继高一路骑马奔驰而下,就跟身后有索命的厉鬼似的,正在指挥众人清扫战场的卫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若不是还要留着王继高对付瓦剌,就凭他身为参将,知法犯法,利用职务之便私贩军马,就能立刻将他就地军法处置了。
得亏韩彦记性好,想起有次去王记马行看马时,听养马人无意间说起那批军马全都被一个神秘的大客商全数买去,心下生疑,早早地查探清楚了对方的来路,又特意有了今日这番安排。
如此才避免了王继高生疑,继续追查泄密之人。
想到此处,卫锋不由地暗自叹息。
作为镇国公的刀,他自信锋利迅疾、无人能及,但是于谋略上却远不如韩彦许多啊……
怨不得镇国公会坚持将韩彦招募到军中,甚至为此不惜打开方便之门,允诺他可以自由当值。
……
王继高如何为自己辩白,镇国公又会如何处置,这些就不是韩彦能够插手的了。
倒是舒予得知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不无担忧地打趣韩彦道:“如今看起来是诸事顺遂,但是假如有一日,我是说假如,王继高和王耀祖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你又打算如何面对他们?”
事情既然生了,就算是遮掩得再好,也总会留下痕迹,只不过是暴露早晚的问题罢了。
要不怎么会说“纸包不住火”呢!
韩彦对此倒是淡然,笑道:“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日,我也问心无愧。
“倒卖军马,那可是本朝律法明令禁止的事情,要不然你以为就凭王继高谨慎多思的性子,这回他会这么轻易地就认栽了?
“万幸他只是一心图利,且还尚存有一点良知和戒惧之心,没有为了银子就将大周的军马贩卖到瓦剌。
“虽然大周军马不如瓦剌许多,但是军马的禀赋素质其实一定程度上可以窥见对方骑兵的水平和作战方式。这在两军对垒时,可是至关重要的!
“如若不然,此番我也不会在镇国公面前替他美言,提出‘将功赎罪’之策了。”
那么以镇国公治军严明的性子,此番等待王继高和王耀祖叔侄俩的结局肯定就是军法处置了,能不牵连家人就已经算是镇国公法外施恩了。
此事非同小可,隐患极大,所以就算是拼了和王耀祖的合作作废,他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舒予看着正义凛然却又云淡风轻的韩彦,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人生天地之间,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为了个人利益连这点家国情怀、人格操守都没有,那也就枉为人了。
解决了王继高这桩隐患,韩彦静下心来,暂且专心做起了自己的教书先生。
有了他和舒予两人严宽相济的配合,孩子们进步明显,更重要的是不再一味地排斥学问或是习武。
而且韩彦受镇国公之邀到辽东军中供职之事,大大地刺激了他们的求知欲。
——夫子无权无势,却凭借自己群的武艺和智计得到了威震天下的镇国公的赏识,作为他的弟子,他们只要肯努力,将来肯定也会有这样光宗耀祖、为国效力的机会的!
一时间,大小班的孩子们都卯足了劲,奋勇争先。
韩彦对此乐见其成,偶尔也会在他们懈怠时拿这件事情激励他们。
教学之余,韩彦焦灼地等待着京城的回信。
……
京城,余记茶楼。
庄贤下衙之后,日常过来询问余掌柜近日与王耀祖合作的事情,恰好碰到韩彦来信。
他将空白的信封仔细翻看一番,便着人将其中一封信送去了韩府,他自己则直接拿着信直接上楼去了雅间。
到了雅间,人才刚坐定,信还没有拆开,余掌柜就装作亲自给贵客上茶点,笑呵呵地托着一碟果子敲门进来了。
等反手将门一关,余掌柜立刻收起笑来,将果子放在桌上,低声和庄贤禀报道:“今日同恩公的信一起来的,还有王掌柜的家信。”
庄贤头也不抬地“哦”了一声,并未在意,伸手去拆信封。
王耀祖经商在外,有家信送来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才拆到一半,庄贤动作蓦地一顿,霍然抬头凝眉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就是因为此事太正常了,余掌柜此事特意提起,肯定有其不正常之处。
余掌柜斟字酌句地答道:“具体的小人也说不上来。不过,王掌柜看完信从雅间出来之后,整个人精神状态大变,很有些失神落魄、惊惧难安的样子。”
庄贤沉默片刻,揣测道:“或许家中遭逢变故?”
余掌柜摇摇头,低声答道:“依小人看不大像。如果真是家中出了变故的话,王掌柜不会在小人问起时刻意隐瞒,强颜欢笑,粉饰太平。
“而且,真要是那样的话,王掌柜不应该立即起身回辽东府吗?或者,至少也该派个信得过的人奔家主持才是。
“可是,王掌柜倒像是刻意避着什么似的,交代下去近期商队要长驻京城,就是负责往来传讯的人,也换了一批不甚熟悉的面孔。”
第233章 遇袭
庄贤闻言眉头紧锁,半晌,挥手沉声道:“我知道了,你且去忙吧。全本小说网,HTTPS://。m;这件事情,我自有主张。”
余掌柜躬身应命,转身正要出门,却又被庄贤喊住。
“哎,等等!”庄贤想了想,叮嘱道,“这几天,劳你多费些神,派人盯着点他们。”
现在,王耀祖可是和他们绑在一条船上呢,如果对方遭受了灭顶之灾,他们也少不得受牵累。
余掌柜郑重领命,躬身退了出去。
庄贤凝眉片刻,拆信阅读。
才看两行,就忍不住拍腿大笑起来。
这还真是及时啊!
刚才他和余掌柜还在愁揣测王耀祖此番失态的原因呢,可巧韩彦就在信里和他解释得一清二楚了,并且还告知他,他已经在镇国公面前过了明路,对方暂且不会一力追究到底,让他只管放心。
“你啊你,还真是到哪儿都不甘于平凡啊!先是伏击瓦剌军士,后又智擒瓦剌奸细,现在竟然还将咱们的合伙人‘坑’了一把,就连威名赫赫、铁血无情的镇国公都能听进去你的劝谏。
“厉害!厉害!
“佩服!佩服!”
庄贤哈哈大笑,笑罢,甚是羡慕。
这才是人生嘛,快意潇洒,精彩绝伦!
哪里像他,困守在京城这潭深水里,挣扎着凝滞不懂,人生都快活成一潭死水了。
真是让人妒忌不平。
好怀念以前和韩彦斗鸡走狗、快意恩仇的日子啊!
哦,对了,他现在还要费心费力地替韩彦卖命,关键是对方还不告诉他这么做的原因……
庄贤深觉交友不慎,人生实苦,唯有一声长叹。
而此时的韩府外书房里,下衙后的韩迁闭门拆信,看罢之后,忍不住老泪纵横。
韩迁没有想到,打小就惹是生非、让人头疼的幼子,竟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凭借一腔孤勇,他孤身入宫,救走了长女留存于世的唯一血脉;没有任何依靠,他硬是凭借自己的才识,一步一步获得了本地乡绅和当地权要的赏识,现在更是受镇国公朱琨之邀入辽东军供职!
真是让人做梦都想不到啊!
韩迁激动不已,满怀欣慰。
许久,韩迁才静下心来,提笔回信。
依旧是一篇茶经,然而知情人却会看到以下内容:
“吾儿……虽诸事顺遂,仍需时时戒惧谨慎,万不可行差踏错,须知汝乃以一身系千家万民之福祉……
“京城诸事,不需挂心,为父旧友甚多,新交亦有,虽不结党,亦可托付二三事……
“辽东诸事,有赖吾儿谋划……为父修书一封,万望国公照拂一二……
“婚姻大事,为父与汝母诸人不能亲临,实为大憾……”
韩迁搁笔,想到内院里打小就愁幼子混账不羁,不知将来能否娶到媳妇的老妻,而眼下却不能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中的任何人,不由地长叹一声。
……
而让庄贤“妒忌”,让韩迁欣慰的韩彦,此时正趁着难得闲暇,带着舒予在山间跑马,一来单独约会,二来测绘地形地貌。
獾子山周围的上百个山头他们早已测绘完毕,可是这于广袤的辽东府来说,不过是其中一隅而已。
韩彦和舒予很清楚,单凭他们二人之力,很难完成这个浩繁的工程,所以一早就打定主意,在合适的时间将地形地貌测绘的方法呈给镇国公,由他派军中专门负责侦查地形的将士继续完成这项工作。
而眼下最为紧要的,便是沿着辽东一府与瓦剌的疆界勘察,将这一段地形地貌先准确地测绘出来再说——这可是最能打动镇国公的利器。
托韩彦入辽东军中当差的福,他们一路拿着镇国公的令牌,非但免去了许多驻守疆界的将士的盘查,而且还获得了必要的帮助,畅通无阻。
辽东府与瓦剌的交界绵延数百近千里,不可能处处都有将士驻守,其中离得最近的两处较小的营垒相距也有三十余里,更别提其他更远的了。
要不然瓦剌怎么会有机会偷袭村寨,掠夺财物。
舒予想起上次在雀子山的经历,侧和韩彦玩笑道:“韩大哥,你说我们不会那么‘好运’,又碰上瓦剌军士扰边吧。”
毕竟上回灵微道长被捕之后,瓦剌谋取辽东军边疆戍防图的计划破产,以他们的野心,肯定会想方设法,尽快安插另外的棋子来完成这件事情的。
韩彦朗然笑道:“这有何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而且相比起狭路交锋,他倒是更担心他们不来。
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
与其等到大家都懈怠了,再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他倒宁愿对方早点动手。
或许是为了回应韩彦的“期待”,两人行未多远,便看见两个衣衫褴褛的山民倒在路边,昏迷不醒。
从服饰身形来看,应该是大周人。
边地崇山峻岭、交通不便,自然生存环境本就恶劣,再加上瓦剌的不时侵扰,活不下的山民并不在少数。
像獾子寨那样能够自给自足的村寨,在北地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韩彦和舒予相视一眼,双双策马疾驰过去。
快奔到倒地的两人处时,韩彦敏感地察觉到周围的空气为之一紧,未知的危险让他浑身一凛。
他立刻勒紧缰绳,来不及喝停追风,就赶紧冲浑然未觉的舒予大喊一声:“危险!”
可是已经晚了。
逐月被突然腾起的绊马索惊到,虽然它矫健而敏捷地及时腾起前蹄堪堪避过了绊马索,但是却将马背上毫无防备的舒予一下子掀翻坠落。
原本平整的地上,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