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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韩彦突然伸手捉住了舒予的手。
舒予没有防备,登时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挣脱。
一转头,却看见了韩彦微勾的唇角和温柔的目光,在星月的光辉下显得柔和多情,嘴角便也不由得翘了起来,温顺地由着他牵着走了。
掌心里的手没有寻常姑娘家的柔软,甚至指腹和虎口因为常年射猎的缘故,长了些薄薄的茧子,摸起来略略有些粗砺。
可是握住了这只手,韩彦感觉就像握住了全世界,心里踏实极了,眉眼间满是欢悦。
舒予感受到韩彦略略用力,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不由地微微一笑,心里像是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山兔,既忐忑又柔软,手下一个用力,修长的指尖反握住了韩彦。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寂然又安详地一路相伴,唯有一双手紧紧地交缠在一起,火热得沁出了汗珠,却谁都不舍得松开。
好在夜色已深,营地中除了巡夜的士兵,再无他人。
而且因为韩彦静养的缘故,两人穿的都是宽松舒适的宽袍大袖,是以在外人看来,两人只是挨得近一些而已。
未婚夫妻感情好,走路挨得近一些,也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再说了,即便是有人眼见现了“真相”,也没有什么,更不会有人因此去议论他们。
韩彦和舒予二人,如今已经成了整个军营中所有将士崇拜的对象。要不是他们两个,只怕上回脱欢的计谋就得逞了,到时候镇国公即便侥幸存活了下来,只怕也会重伤难解,而整个辽东军也会损失惨重。
更别说,韩彦还是镇国公的亲师弟了。
此间种种,使得韩彦如今在军中威望颇高,很得众人信服。
待回到帐中,韩彦非但不舍得撒手,甚至干脆一个用力,直接将人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
舒予愣了愣,旋即回过神来。
心里像是有一团火,温柔却又坚韧地燃烧起来,很快便燃至周身,烧得刚才宴席上沾染的酒意瞬间蒸腾而上,似乎要将她的冷静理智完全吞没。
舒予觉得自己似乎浑身僵硬,又似乎浑身软,一时之间好似有些无所适从。
好在她还记得两人此时身在军营,遂守着灵台中的最后一丝清明,抬手推了韩彦一把,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笑道:“晚宴时你喝了不少的酒,还不赶紧去洗漱,散散这浑身的酒气!
“早些拾掇好歇息,明天也好早一点赶回寨子里去。小望之和爹娘他们都该等急了。”
舒予以为自己足够的冷静自持,殊不知此时的她声音中带着平日难得的羞涩和娇媚,却又偏偏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矛盾可爱得紧,惹得韩彦越地不舍得撒手了。
“你就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韩彦收紧双臂,将舒予搂得更紧了,低声呢喃,像是在撒娇。
见韩彦跟自己耍无赖,舒予深感好笑无奈的同时,心中又生出一股子欢喜和不舍来,遂轻声纵容道:“那你说的,就一小会儿。你可不许耍赖皮哦?”
韩彦咕哝不清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此时此刻,舒予也没心思和他计较这个。
帐外,夜色撩人。
……
第二天一大早,舒予和韩彦便起床收拾好行装,匆匆吃过早饭,便去主帐向镇国公辞行。
离家已近一月,其中更是经历了生死大劫,此时两人思归之心极其强烈,想到一会儿就要回家了,脸上的笑意怎么都遮掩不住,惹得镇国公羡慕嫉妒不已。
唉,不知何时他才能够回京与家人团聚。
这么一想,就越地对脱欢恨之入骨了。
若不是脱欢小儿野心勃勃地执意挑起的战争,想要并吞大周、一统天下,他哪里用得着常驻北地,有家不能归,有妻儿不能相伴?
韩彦和舒予自是不知道镇国公这番心思,背上行囊,各自跨上追风逐月,一路风驰电掣,径直往獾子寨赶去。
归心似箭。
远远地看到了獾子山,两人倍感亲切,相视一眼,默契地挥鞭策马,加快了归程。
“驾——”
“驾——”
未到寨子口,便见迎面有一人纵马飞奔而来。
两人定睛一看,不是白起又是哪个?
“还真是巧啊!”韩彦侧头对舒予笑道,“正说明日要去秀水河子镇看看有没有京城来的信件呢,可巧白起就回来。”
舒予抿唇一笑,道:“说不得白起此次回寨子,就是为了给你送信呢!”
等两方相聚,一问情由,还真是让舒予给猜对了。
白起远远地看见韩彦和舒予并辔而来,顿时长舒一口气,策马赶上前去,笑着招呼道:“韩大哥,舒予!你们可回来了!”
这段时间久等不见韩彦归来,可把他给急坏了。
“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韩彦见状笑问道。
白起连连点头,忙不迭地答道:“京城里先后来了六封信,四封和先前一样,另外两封却是东家写来的,一再言明要立刻交给韩大哥。
“可是我跑马回了几趟寨子,韩大哥都一直滞留军中未归,我很怕事情紧急,耽误了东家的大事。”
现在总算是见到了人,他也能暂时松口气了。
至于有没有耽搁东家的大事……就算是耽搁了他也无可奈何啊!
第251章 团圆
“先回寨子吧。全本小说网,HTTPS://。.COm;”韩彦接过白起递过来的信件,笑道。
反正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也不急在这一时。
而且他大概也猜得到王耀祖这个时候急急给他来信是为哪般。
王继高此番戴罪立功,虽然官职少不得降一降,但是看在他往前也没有犯过大错的份上,镇国公并没有一力追查惩处到底。
所以王耀祖的担忧自然是多余的。
白起长吁一口气,点点头,策马跟上。
三人先回了张家。
张猎户和张李氏凑巧都不在家,大约是带着小望之出去玩耍了。
舒予去灶房张罗饭菜,韩彦则和白起进屋拆信。
见白起实在是等得着急,韩彦便先拆阅了王耀祖的前后两封来信。
果然如他所料,因为他上次去信请庄贤多多关照安抚王耀祖,所以王耀祖猜到他或许有能耐打听到辽东军中的消息,特地来信问他情况的。
“你不必担心,我即刻修书一封,你派人立刻送往京城,让王掌柜不必担忧。”韩彦笑道。
白起长吐一口气,笑道:“多谢韩大哥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多等一等吧。等韩大哥看完另外四封信,写好了回信,我再一起带回镇子上,让商队送吧。”
反正没有耽误正事儿,晚一天和早一日并没有多大区别。
韩彦笑道:“如此也好。”
白起知晓韩彦忙着回信,便起身告辞:“那我先回家看看,明儿一早再来取回信。”
韩彦要起身相送。
白起连忙摆手道:“韩大哥只管忙,不必管我。”
说罢,便挥手出了屋子。
路过灶房时,也没有忘记探和舒予说一声。
“这么着急走做什么?”舒予拎着锅铲迎出来,笑着留客,“饭一会儿就做好了,留下来吃口呗。”
“我刚从镇子上吃完饭回来呢!”白起指着天上老高的日头笑道,“眼下还没到晚饭的点儿呢!”
舒予遂不再多留,目送白起出了院子,又接着进灶房忙碌去了。
韩彦则已经给王耀祖简短地写完了回信,只有八字“诸事已解,无须挂怀”。
有时候说的越少,就越显得莫测神秘,愈加让人信服。
而他眼下正需要王耀祖的信服,信服之下,才会不问情由,认真地执行命令。
至于具体的解释事宜,想来王继高会做好的。
韩彦将信笺放在一旁晾干墨迹,继续拆阅庄贤来的来信。
第一封信是已经六月初寄到的,比之前晚了些时日。
原因无他,惊惧交加的王耀祖一时间只想着保命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生意上的事情。
饶是如此,却也比之前托商队捎信快了十来天。
庄贤的信一如既往,说的是和王耀祖合作的相关事宜。
他在信中让韩彦不必担心,他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稳住好王耀祖,以保证京城和辽东府之间的通讯往来,不耽误韩彦的正事。
多余的事情,一句都没有多问。
这样的默契和信任,让韩彦感之不尽。
第二封信是昨日刚到的,说的依旧是生意上的事情,但是因为上次没有及时收到韩彦的回信,庄贤很担心他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便在信末多问了一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韩彦想了想,研磨提笔,先给庄贤回信。
一来告诉他王继高之事已经解决,让他告知王耀祖不必担心,只管用心经营生意;二来将自己和舒予近日的遭遇简单提了提,解释他没有及时回信的原因;三来请他收起散漫的性子,好好地和国子监旧日的同窗以及翰林院的同僚打好关系。
翰林院和国子监一样,可是天下士子的萃集之地,小望之将来要认祖归宗、荣登大宝,少不了这群文人的正名和拥护。
当然,原因韩彦并未在信中言明。
他和庄贤之间,并不需要事事交代清楚。
至于韩迁的来信,韩彦还没有来得及看,舒予就已经在灶房里招呼他吃饭了。
韩彦遂将信件都收好,起身洗干净了手,去灶房盛饭。
这会儿不是饭点,舒予便简单地做了肉丝面,先垫垫肚子,驱赶奔波一路的辛劳疲惫。
两人一人盛了一大碗肉丝面,就坐在廊下的木墩上,一边吃一边说笑。
一碗面才吃了一半,远远地就见张猎户和张李氏牵着活蹦乱跳小望之,正说说笑笑地往家里走来。
两人立刻放下碗筷,起身快步迎了出去!
“爹!娘——”
“张大叔,婶子。”
当然也没有忘记小望之。
那爷仨儿显然是没有料到离家近一个月的人,招呼都没有打一声,突然间就回来了,一时都愣在当地。
还是小望之率先反应过来,惊喜地尖叫一声,张开双臂一路奔跑着扑了上来。
韩彦一把捞起小望之,举得高高地转了两个圈,逗得小望之愈加兴奋地拍掌大笑起来。
舒予则上前一手拉住张猎户,一手拉住张李氏,眉眼弯弯:“爹、娘,我们回来啦!”
眼圈却一下子红了。
自打穿越以来,她还从来没有离开爹娘这么久过呢!
想到月前的遭遇,差点不能活着回来见“老两口”了,舒予就后怕又激动地想要落泪。
张李氏眼圈也是一红,却笑着拍了一下舒予的手,佯作嗔怒道:“可算是知道回来了……”
余下的声音便都哽咽在了嗓子眼里。
张猎户也开怀极了,可是他是男人嘛,又是家里的顶梁柱,当然不能在她们娘俩儿面前红眼睛,遂只能强忍着,呵呵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姑姑抱!姑姑抱!”小望之从韩彦怀里挣扎下来,伸手要舒予抱抱。
舒予哈哈大笑,弯腰抱起小望之,紧紧地搂在怀里,低头和他抵额头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