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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予也都笑着一一应了。
妇人们说起话来,难免提及夫婿和孩子们,舒予和谭馨也不例外。;/i
“怎么没见哥儿和姐儿?”谭馨笑着问舒予。
她打从进院到现在,并没有见过一个孩子。
舒予笑道:“我爹带着他们兄妹两个去了三味书屋,说是沾沾天子旧塾的文气。”
谭馨闻言不禁笑道:“那倒也是。”
说罢,又打趣舒予道:“不过,何必舍近求远,放着三味书屋的‘祖师爷’不问,倒去房子那儿沾文气了。”
舒予顺着谭馨话茬,摇头笑叹道:“你可别这么说,儿女简直就是前世的冤家!我们家那两个,大的跟他爹脾气完全不对路,日常父子两个很少坐在一起好好说话;小的呢,又被她爹宠上了天,那简直就是要月亮绝对不给星星,纵得她无法无天的……&1t;i&1t;/i
“唉,我都愁死了!”
谭馨一听舒予这话,顿时像是遇到了知音,当即便也吐槽起自己的一双女儿来:“唉,谁说不是呢!我们家那姊妹俩也是,跟她们父亲淘起来简直没完!我唯一庆幸的是,大姐儿如今年岁渐大,人也慢慢地稳重了些。前些日子,她外祖父见了,还夸她越来越像我旧时在家中一般娴雅端庄呢!”
舒予听了哈哈大笑,指着谭馨打趣道:“你这是夸孩子,还是夸你自己呢?”
谭馨一想,也觉得自己这话很有些自吹自擂的意思,不禁也哈哈笑了起来。
……
院子里的张李氏听着屋子里欢声笑语、叽叽喳喳的,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地加深了。
舒予在韩家的日子不可谓不舒心,但是她的根到底还是在獾子寨,这人要在故土,才能够放肆欢笑呢。;/i
等到下晌,康平帝一行人来到辽东时,舒予和谭馨两个早就融洽默契得跟早前似的,分开的十年,非但没有让她们生疏,反而在再见时愈地亲密无间了。
“冯姐姐和司、徐两位妹妹本来也想要一起来看望你的,但是想到今日圣上御驾亲临,不好冒撞,这才不得不暂且在家中耐心等待的。她们托我说,若是你得闲,抽空她们过来,或是你去县城,大家聚一聚呢!”谭馨笑道。
至于她嘛,作为辽东知府的长女、康平知县的妻子,理当前来迎驾。
舒予听罢,心中也十分感慨,道:“即便是她们几个不说,我也要想法子咱们大家见一面、聚一聚的!既是如此,那不如咱们就定在县中倚梅园一聚吧!具体的日期,容后再定。;/i
说罢,想到当日相会盛事,舒予不禁目露追忆,笑叹道:“如今闭上眼睛一想,仿若倚梅园的重九花会就在昨日,可是转眼已经是十数年的光阴了……”
谭馨也想到当日之事、别后之久,跟着感慨了一回。
两人正说着话,有人来报,圣驾来到。
舒予和谭馨赶忙起身,收拾妥当,与寨中人一起前去寨门口迎驾。
獾子寨不比秀水河子镇,有瓦剌“敌情”需要暗访,所以康平帝虽然依旧身着常服,却并没有隐瞒身份。
未到寨门口,便见前头乌压压地跪了一地人,叩齐呼“万岁”。
康平帝赶忙上前,亲手搀起张猎户,又对众人笑道:“诸位乡亲快快请起!”&1t;i&1t;/i
众人连忙叩谢圣恩,一一起身,却都个个垂侍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康平帝见状,叹息一声,诚恳道:“诸位乡亲不必如此拘束。当初太傅带着朕逃难至此,若不是乡亲们扶危济困,收留了我们爷俩儿,并且资助钱粮,如何会有朕的今日?
“诸位乡亲,你们都是朕的恩人呐!”
众人一听,俱都连忙躬身称“不敢”,然而心底却已经被康平帝一番真挚的话语所打动,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暖烘烘的。
康平帝知道如今身份有别,他若是要求大家依旧如前待他,那便不是施以恩德,而是强人所难,便也不再多提此事,笑着跟大家寒暄了几句,便在白起的引导和诸位乡亲的陪同之下,一一重游旧地。
张家小院,这个当初给了他栖身庇护之所的地方,自然是康平帝此行的第一站。
依旧是三间泥坯正房,另有一间灶房,一间充作马棚的杂物房,除了刚刚翻新修整过,与十年前他们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就连院子里的杂草,也跟十年前的品种一样。
康平帝未到院中,眼眶就先热了,一颗心扑通扑通,热切地跳动了起来。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只见原本在马棚里静静吃草的通体黝黑的骏马突然扬蹄嘶鸣起来,在一片肃静当中,那暴怒的嘶鸣惊得众人都不由地呆住了。
王平等人更是赶忙拔刀,上前护驾,将康平帝牢牢地护在中间。
正在气氛紧张时,一个恼怒娇俏的声音自马棚中响起:“好小气的马儿,分我一席之地又怎么了?”
众人顿时一呆。
陪在舒予身边的谭馨闻言,却是脸色大变,赶忙朝谭知府和康平知县叶泽铭看去,翁婿二人顿时明白过来,俱都脸色大变。
那个娇俏恼怒的声音,正是谭馨的长女叶蓁的!
第556章 将来
“蓁儿,不得胡闹!”叶泽铭赶紧训斥道,说罢,便同谭馨一起跪下向康平帝请罪,“小女年幼顽劣,冲撞了圣驾,还请圣上责罚。//全本小说网,HTTPS://。)//”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生怕康平帝真的动了怒,要治叶蓁的冲撞之罪。
叶蓁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这两年人也愈稳重了些,一见自己闯了大祸,哪里还敢贪玩,赶忙一手拽起身边的妹妹叶荞,垂快步趋了过来,跪在自己爹娘身边,俯身请罪:“小女无状,冲撞了圣驾,还请圣上责罚。只是此事却与小女父母亲人无关,还请圣上宽宥。”
一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模样。
康平帝虽然被那马儿惊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被真正吓到,怎么说他也是自幼上马奔驰又一路闯过各种险境的人,怎么会被一匹暴躁反怒的马儿吓到呢?&1t;i&1t;/i
非但没有吓到,他还饶有兴致地看着叶蓁又恼又羞地抱怨马儿小气,不肯分她一席。
这么有趣又鲜活的姑娘,在京城可不多见。
这是辽东的特产,就如同舒予一般。
所以一见叶蓁一家四口都跪下请罪,就连谭知府也一脸羞惭惶恐地请罪,康平帝连忙笑道:“诸位快快请起。叶小姐天性烂漫,实属难得,又何罪之有?”
叶家四口,加上谭知府,听到康平帝这话,俱都松了一口气。
冲撞圣驾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何处置,全凭皇帝的意思。
眼下看来,康平帝并没有处罚叶蓁的意思。
几人赶忙叩谢恩,起身垂手侍立。;/i
叶蓁倒是很好奇这位宽宏大量的少年天子,但是一想到自己方才差一点犯下了累及家人的大错,便也不敢再直视天颜、肆意打量了。
康平帝却未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在众人的簇拥中进了张家小院。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追忆儿时欢乐的时光,康平帝一时感慨万千。
韩勇等獾子寨的故人见状,便也凑趣说起康平帝和韩彦昔日暂住獾子寨的事情来。
当然了,只提趣事,不论困窘。
大家说得投契,一时之间,气氛十分热烈和谐。
谭馨却悄悄将两个女儿叫到一边,暗地里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尤其是叶蓁:“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照看妹妹吗?怎么你反倒带着她到这里胡闹,还差一点酿下大祸,真是胆大包天!”&1t;i&1t;/i
叶蓁见谭馨真的动了气,自然是伏低做小地道歉加撒娇地赔罪一番,再加上叶荞在一旁卖萌装可怜的助攻,很快便让谭馨满肚子的火气消了大半。
正好舒予不见了谭馨,猜到她肯定是在训斥叶蓁姊妹,便笑着前来解围,见状便笑劝谭馨道:“你不必担心,圣上秉性宽厚纯善,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动怒的。说不得,他见了蓁姐儿不如别人一般对他毕恭毕敬的,鲜活可爱,反而喜欢呢!”
不得不说,知子莫若母,康平帝还真是这么想的。
谭馨却只当舒予是在宽慰她,不好拂了她的好意,便笑着点点头,到底心中难释,遂又怅然叹道:“这俩孩子被她们父亲宠坏了,无法无天,还不知道将来会闯下什么祸事呢……”&1t;i&1t;/i
舒予抿唇一笑,道:“我看却未必。蓁姐儿虽然活泼了些,却很懂得随时处分、拿捏分寸,不论是开始的主动请罪,还是后来的一力担责,她哪一样做得不对?至于荞姐儿,虽然年纪尚小,却也是个知道轻重的,方才你可见她莽撞一句了?
“可见,你教养出来的孩子,总不会差的!”
最后,舒予还奉承了谭馨一句,既是宽慰她,也是替俩孩子说情。
叶蓁虽然今日是第一次见到舒予,但是对于她的事迹却十分了解,譬如文采出众,一词力压众人;慧眼识英雄,于危难之间许嫁韩彦;勇毅果敢,同夫护君,等等,之类的。
所以今日虽是初见,叶蓁却并不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全然陌生,又见舒予替她和叶荞姊妹两个说话,心中待舒予更是亲近,闻言连忙顺势攀住谭馨的胳膊,撒娇笑道:“就是就是!母亲教出孩子,定然不会差的!”&1t;i&1t;/i
逗得谭馨是哭笑不得,心中的气闷也渐渐地散去了。
谭馨这才想起问叶蓁来:“你们两个偷跑出来做什么?”
临行之前,她可是一再叮嘱女儿们,今日康平帝御驾亲临獾子寨故地重游,因此不能带她们一起过来,免得两个人年幼不懂事,冲撞了圣驾。
谁知,到最后还是没有免去这一遭儿。
叶蓁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我们这不是想看看皇帝长得究竟是什么样嘛……”
“放肆!”谭馨正色低声呵斥道,“妄图窥伺天颜……”
谭馨还没有说完,舒予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好了好了,你再这么训斥下去,我都要听不下去了。;/i
见谭馨还有说话,舒予赶忙笑着截住了她的话头,指着院里说道:“圣上这会儿该起驾去三味书屋了,咱们快些让道儿吧!”
堵在院子门口算怎么回事?
谭馨闻言朝院子看去,果然听得脚步声动,连忙一手拉住一个女儿,侧身避开了。
舒予因要陪同康平帝去三味书屋怀旧,便没有同谭馨母女三人同去,在院外等到康平帝等人出来,便一同伴着去了三味书屋。
比起张家小院来,三味书屋和韩宅可谓是面目大改,不论是占地规模、房屋数量,还是内里用具陈设,等等,全非昔日可比。
这倒不是白起为了迎驾而临时修整加盖的,而是三味书屋作为皇帝就读、太傅开设并且亲授的私塾,名气越来越大,再加上白亮和张诚等年少便已经考取了秀才甚至是举人的活招牌,慕名前来的学子是越来越多,不扩建根本就招收不完呐!
康平帝刚到三味书屋前小路尽头的那株大树下,三味书屋的夫子们并白亮和张诚两人,便率领一众学子,跪伏伏身请安。
康平帝连忙上前亲自搀扶起领头的老夫子,又温声让众人平身,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