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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赵宝林似笑非笑道，然后目光落到她的腿上：“刚才我好像看到姑姑的腿，有一些瘸，是怎么了？”
离寞摸了摸自己的腿，这是那天在雪地里跪了之后，落下的毛病。
倒也不怎么眼中，只是以后每年的冬天，想来都不会过得太好。
“没事儿，多谢赵宝林。”
赵宝林见她不多说，也没再说什么：“离寞姑姑如果晚上有空，记得来藤阁坐一坐，我那儿有陛下赏的驱寒的膏药。”
第265章 训斥
离寞听到这句话，快速抬头看了赵宝林一眼，最后却低下头，行了一礼：“奴婢晚上还要当差，不便去打扰姜婕妤。俪嫔等着吃茯苓糕，奴婢先去了。”
说完，就快步往“碎芳斋”走去，走得快了，腿就更跛了。
“离寞姑姑太可怜了，听说被俪嫔在院子里罚跪了好长时间。”
珠儿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充满了同情。
赵宝林没再看离寞，心情仿佛一下子好了不少，往藤阁方向走去。
“有什么，还不是身边人太复杂，只要动手罚了，就不能用了！”
心里想到离寞刚才的样子，更加气定神闲。
珠儿没有听明白这句话，但是又不敢多问。
她暗暗看了一眼，只觉得自家小主笑得过于开心。
离寞在“碎芳斋”大门口，回头看着赵宝林的背影，久久没有进去。
“离寞姑姑，你快进去呀，小主等着吃茯苓糕呢！”
一个小宫女看到离寞站在门口，脸上表情有些不耐烦。
看到小宫女脸上的表情。离寞有些恍惚，她记得上一次这个小宫女看着她的表情，说不出的亲近。
这才不过几天，这个小宫女就变脸了。
小宫女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到离寞脸上的表情之后，顿时不敢再说什么。
离寞没有再理她，提着食盒，往大殿走去。
“离寞姑姑，你歇着吧，这个给我。”小宝子挡在门口，伸出手，脸上笑容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离寞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进过内殿。
她垂眸，将食盒给小宝子：“里面配了一些酱菜，听玲华说，小主得配上这个吃，才能咽下去。”
小宝子一听，忍不住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是，我知道的！”
说着，看着离寞，安抚道：“离寞姑姑，再等等，等小主消气，肯定就不会再……”
“我知道。”
离寞不等小宝子说完，就截住他的话，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
小宝子见她这副表情，心中有一股不祥之感，他突然问道：“刚才赵宝林来找过小主，姑姑可曾在外面遇到。”
离寞眼睛一闪，看了小宝子一眼，就垂眸：“我没遇到任何人。”
说完，不等他再问，就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那个小宫女，这时候凑到小宝子面前道：“宝公公，她说谎，我看到她和赵宝林说话了。”
小宝子闻言一愣，随即瞪了小宫女一眼：“还不下去干活。别到处乱说话。”
“是！”小宫女没想到明时这么严厉，赶紧低下头，什么也不说了。
小宝子走进内殿，将食盒递给玲华，让她在炉子上温一下。
这才对苏倾城，将刚才和离寞的对话说了，小宫女的话，他也没有隐瞒。
苏倾城并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小宝子拿不透她的心思，看向一旁的明时。
明时点了点头，这才对苏倾城道：“小主觉得离寞姑姑为什么要撒谎？”
苏倾城淡淡笑了笑：“她为什么撒谎，我怎么知道？”
说着，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看着离寞正在吻着的茯苓糕：“快拿些给我吃，昨晚上做梦我都梦到了茯苓糕，结果把皇上给咬了。还以为皇上的手肘是茯苓糕呢。”
“是吗？那皇上可真无辜，些茯苓糕哪有皇上好吃。”
玲华说话的兴致不高，她也不懂，离寞为什么会撒谎。
要知道，小宝子会给苏倾城传话，向他撒谎，就相对于对苏倾城撒谎。
她想不通，她这么做的理由。
或者说，想通了，也赶紧否认了。
苏倾城吃茯苓糕吃得正欢快，梅贵人、姜婕妤、端嫔、流婉仪等人，联袂而来，在这里待了一下午。
一直和苏倾城说着话，哪怕苏倾城中间有几次想要送客，她们居然都还能脸皮厚的待着。
或许是脸皮太厚了，她还真的陪着她们说了一下午。
尤其是姜婕妤和端嫔，这两人在她这里，可真是上辈子不合，在她这里，都能吵起来
走的时候，脸上都露出遗憾的表情。
看她们的模样，显然是没有等到邵鸣笙，而感觉遗憾。
她们一走，强撑了一下午，中间吃了好几颗漠北给的药丸的苏倾城，整个就垮了。
都见了红，要不是林成氏给她针灸了一番，恐怕这个孩子，当场就会落了。
偏偏她什么都不能说，说什么也不能在除夕前两天就出事，因为到时候，如果被邵鸣笙禁止去除夕晚宴，恐怕就糟糕了。
所以，晚上邵鸣笙来的时候，她一直表现得很正常。
甚至还和邵鸣笙闹了一会儿，用邵鸣笙的原话表示。
“不能行房事，爱妃还有一双纤纤玉手。”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这个表面上温润的帝王，骨子里还是色的。
晚上躺在床上，他摸着她的肚子，笑着道：“最近，倒是没见到这个孩子闹你，你气色看起来不错。”
“嗯，最近臣妾好多了。”苏倾城开头，笑着看着她。
哪怕不爱，这个场景，还是难免让她觉得温馨。甚至还调皮地去玩儿他的胡碴。
邵鸣笙习惯了这个自己上了心的人，偶尔僭越的动作。
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现在已经能将这些动作，当做两人的情趣了。
“听说，今天下午，有人来打扰你，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训话了，她们不会再来了。”说着，他的语气毫不在意，甚至有一些冷。
苏倾城有些惊讶，没想到邵鸣笙还是罚了赵宝林等人。
“陛下……”她原本想替她们说说，毕竟这也是她刻意引导的。
但是，一想到，明天如果再来这么一下，她也不用活了。
“别替她们说话。她们一天就是太闲了，我让她们除夕之前别出来了，省得到处作妖！”
对于邵鸣笙，这已经是训斥得比较严重的一次了。
“嗯，听陛下的。”
她附和着他的话，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没一会儿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邵鸣笙看着她的睡颜，心满意足的笑了，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第266章 夜话
离寞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就见玲华进了来。
玲华走过来，和她一起坐着，然后看着她安慰道：“你别担心，小主最是仁慈，她消气了，就不会再针对你了。”
离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目光放远，“可是，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玲华一听这话，鼻子一酸，最后只能握住她的手：“你别这样，小主如今处在这个地位，压力很大的，所以，如果她生气说错话，你也别怪她。她的身边，只有我们的。我们只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离寞一听这话，垂着眸子，让玲华看不清她的表情：“我曾经也想，如果能永远在她身边，哪怕是做奴婢也可以。我们的命，本就如同草芥。对此，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可是，不代表小主就能随意的冤枉我。”
玲华低下头，看着离寞红肿的手。想着她如今在“碎芳斋”的地位，只觉得心中酸楚。
她眼泪落下：“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当初你就不会被派到小主身边来，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小主面前，替你说好话的，只是——”
离寞听到她话音顿住，抬起头看向她，目光灼灼，让玲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把话说完。
“该是什么，你说。”
离寞的声音很是淡漠，实际上如果不是跟着苏倾城久了，她也只会是初见时那种淡漠的人。
玲华只觉得心中那些猜测，在这样的目光下，全部被看透。
有些别扭，但是，最后还是道：“你一定要记住，只有小主好，我们才会好。”
说着，玲华收回手，垂眸道：“明时公公选择了小主，相当于背弃了相国。我也愿意选择小主，不是因为想要背弃相国！”
说着，她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亮德很：“离寞，你应该知道，相国不需要我们，而小主需要我们！我不会觉得当奴婢是一件丢脸的事儿，我只是在想，跟着小主一起闯下去，我将会达到怎样一个地位。”
她说着，呼吸急促起来，这是沉默内敛的她，极其罕见的状态。
她的手有些不知所云地比划着。
“我想说，为什么我们不能，我们女人不能摆脱掉男人？不对，我是想说，女人，为什么不可以走得更远！”
她见离寞的目光中，没有惊讶，有的只是平静，她仿佛受到鼓励一般，继续道。
“我是想说，为什么，我们女人不可以走出一片天地，和小主一起。小主从大凉来到大魏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她身边。”
“我不知道她在大凉遭遇了多少，我只知道，她来到大魏之后，苦难就没有结束。”
“我比她自己，更渴望她成功。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她猛地抓住离寞的手：“离寞，你肯定也是吧！所有人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相国和小主之间选择了后者，你肯定会明白吧。”
离寞看着她那坚定的目光，这一刻，她想，她明白了玲华的选择。
或许，她在苏倾城的身上，找到了她想要奋斗的目标。
只不过，这是建立在苏倾城成功的基础上。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某一种衷心。
她相信，有了这个想法，所有人都会离开苏倾城，她却不会。
因为，她早就已经将自己的当作了后者的一部分。
这就是所谓的精神寄托吗？
离寞低下头：“嗯，明白。”
哪怕看不到离寞的表情，听到她这样的回答，玲华也松了一口气。
这就像是在无尽黑暗的道路上，有了第一个同行者。
她握住离寞手的力气加大：“你放心，小主她一定能成功的！”
说到这里，她压低声音：“你一定不能背叛小主，否则，我第一个不会饶了你！”
玲华说出了这句话，整个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离寞抬起头来，笑容温婉，不像是真笑，倒像是面具。
“不会，我不会背叛她。”
“玲华姑姑，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传来小宫女的声音，玲华收回手，整个人恢复到了平日记得端庄内敛：“进来吧。”
她话音一落，就见一个一件谄媚的小宫女走了进来。
玲华看了一眼，不怎么熟悉。而离寞却一眼认出，这个就是那个盛气凌人的小宫女。
小宫女进来，看都没有看离寞一眼，然后手上拿了一个木盆，木盆里面放了一壶热水。
“玲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