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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的目标,的确是邵鸣笙。
她美眸光晕流转:“如此来说,凌夫人自然也知道,既然如此,她何必动我?”
孔氏嗤笑一声,却在看到苏倾城那双眼眸时僵住了,这眼神,真是令人不舒服。
“在今晚之前,凌淑华曾经进过宫一次。”
苏倾城眉眼清冷了一些:“是谁?”
孔氏面色沉了一下,最后才低声开口:“在凌淑华没进相国府的时候,和宋贤妃关系很好,宋贤妃一直很照顾她!”
苏倾城眼神中光芒几经流转,最后笑了起来:“如此,倒是倾城错怪了孔夫人,倾城这里给夫人赔罪了。”
说着,起身行礼。
孔氏心中冷哼,面上却神色不变:“不用了,不过这一次,总归是凌淑华动手要害你,你想怎么‘报答’她?”
苏倾城捂嘴轻笑:“孔夫人说错了,这一次,是凌夫人想要害你,和倾城有何干系?”
孔氏面色一变!
好一个狡猾的苏倾城!
可是,眼角余光看着一旁昏迷的徐妈妈,心中就一阵憋屈,那凌淑华害人就害人,居然用她的人动手!
这徐妈妈不是她最器重的人,却也是常常带在身边的,不管谁来看,都会以为是她主使。
而且看着徐妈妈嘴硬的程度,分明就不可能透露出幕后主使!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这才勉强笑道:“当然,倾城妹妹可有什么好主意?”
苏倾城轻轻一笑,问她有何好主意,最后查来查去,还是会牵扯到她的头上。
可是这孔氏又太过愚蠢,如果自己动手,恐怕会搞砸这件事。
虽然心中还对凌氏第一次的出口相助有所感激,但她这一次,的确是想要她的命。
这种做法,看起来似乎很是愚蠢,可是,也是最有效的。
一个没命的人,作用远远小于以后大活人。
再说,凌家,是萧清珏不能轻易得罪的。
她心里突然有点想要知道,如果她真的死了,他……会如何?
她压下这个古怪的想法,站起身:“这件事,倾城不能多言,只要孔夫人给倾城一个交代就可。”
说着,目光看向一旁的徐妈妈,转身就往外走。
孔氏气的说不出话,说到底,还是要她动手,可是,凌淑华常年待在“兰苑”,她如何动手?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要出花厅的苏倾城,突然看向孔氏放在窗前的一盆兰花,眼睛微闪。
转过头,轻声道:“也不知道,如果‘兰苑’那位有了身孕,这府里,会不会热闹一些?”
说完这句话,她就携了离寞的手往外走,留下在花厅中,若有所思的孔氏。
夜空中繁星点点,圆月高挂。走出“琴园”,苏倾城突然停了脚步,仰头看着天空,神色让人看不出所以然。
离寞为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轻柔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苏倾城闭上眼睛:“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怕?”
离寞眼中闪过怜惜:“怎么会?姑娘,这不是你的错!”
苏倾城抓住她的手腕,很是用力,她睁开眼,一双眼睛,在这黑夜之中,分外明亮。
“这一次,徐妈妈活不了,凌淑华也活不了。这些都是因为我。”
“不!”离寞斩钉截铁地说,“和姑娘没有关系!离寞从小被相国大人带回府,手上鲜血无数,无辜之人有多少,离寞自己都不清楚。而姑娘呢?你没有动手杀人,他们害你,你只是反击而已。”
说到这里,离寞的眼神中,有着狩猎者才有的冷酷之色:“这个世道,左不过弱肉强食!”
苏倾城身体一软,倒在离寞怀里,嘴里轻喃:“弱肉强食吗?”
如果他们苏家,早将司徒皇室推翻,或许就不会有灭族之灾。
可是,那时,被灭满族的,就会是大凉皇室!
苏倾城不高尚,却恪守为人的准则——要善良。
今夜,徐妈妈定是活不了了,而凌淑华呢?
因为她最后那句话,她也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
她早在进府的时候,就曾经从玲华口中听说过,冯氏曾经有孕过一次,只是后来,莫名其妙就没了。
只听说是一个院子里的小丫鬟,给她下了药。
苏倾城原本也没有多想,那时还为萧清珏感到伤心,毕竟掉的,也是他的嫡子。
直到在正房那次,察觉到萧清珏和冯氏之间,那种流动的气氛。
在她看来,两人不像是夫妻,反而像是敌人!
如此,她就猜测,或许……这个相国府中,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和萧清珏有关,也和冯氏有关!
如此这般联想,就让人想到了冯氏流过的那个孩子。
或许,那个孩子的确是被人下药害死的,只是这下药之人,不只是一个小丫鬟,而是——萧清珏!
当时她心中不安,可是这个想法,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从心中驱赶走。
萧清珏不想这个府中,有人生子,所以他快而立之年,府中美人众多,也没有一个孩子。
她站起身,带着离寞,慢慢向她的后院走去。
她觉得,那个猜测,多半和真相差不了多少。
所以,如果凌淑华“有孕”,第一个不会放过她的,就是萧清珏。
而她的目标,自然不是萧清珏,而是——冯氏!
女人的心理她很明白,冯氏不可能让凌淑华生下孩子,如果极端一点儿,连怀过孕的凌淑华本人,也没命可以活。
她心中叹气,只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
苏倾城,要善良!
第047章 雨夜
当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雨水将苏倾城好不容易培养好的花,打的七零八落。
大雨伴随着闪电,树木被狂风猛烈地吹着,叶子片片飞落。
还没到秋天,可是这个雨夜,却像极了萧瑟的深秋,让人从心底感觉到寒凉。
苏倾城梦中,出现了徐妈妈七窍流血的脸,徐妈妈脸上的表情,狰狞无比。
徐妈妈不断地靠近她,嘴里不停地叫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苏倾城大叫着苏醒,随即被大风吹开的窗户,一阵寒风吹过,让她浑身轻颤。
她借着夜明珠的光亮,低头看自己的手,她仿佛在上面,看见了很多的血。
这不是她第一次杀人,聂轻烟和司徒宣湛的孩子,早就因为她的算计而死。
可是,那一次,她没有心理负担。
因为那是两人欠她的,可能,那个孩子,也不愿意有那样的父母。
她突然哭了出来,在这个雨夜,没有任何人可以听到她的哭声。
她终于可以,放声哭了出来。
“倾城,你不欠苏家的,所以,你不必自责,也不需要还什么,有小哥在呢。”
这句话,是她最亲爱的小哥所说,明明是安慰的话,却让她更加自责。
怎么不自责?
那些自责化成了毒水,在她心底扎了根,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广阔,直至成为一片汪洋。
只要司徒宣湛还活着,只要大凉国还存在,她就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有一种佛心,叫宽恕。
她也想宽恕,苏倾城不想满手鲜血,可是……她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而且,司徒宣湛,包括李敏然,他们不会放过她的!
她站起身,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站在窗前。然后看见了站在院子里,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之人。
夜色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脸,却知道,他是谁!
“萧清珏,你走呀,你走呀!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这里?为什么?”
她突然嘶声竭力地叫道,那个人身体微微一震,却并没有离开,只固执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她在屋里,他在院中。
明明离得不远,却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苏倾城忍不住大哭出来,她害怕,她原来真的害怕。
那些在邵烨磊面前说出的话,不全是真的。
她很懦弱。
她害怕前路的莫测,害怕在这条路上,她会渐渐迷失掉本心,慢慢的满手鲜血。
萧清珏慢慢走进,当苏倾城再次抬头时,他已经站在窗外,浑身被雨淋透,那张英俊的面容上,也全是雨水。
“别……别哭。”
他声音有些沙哑,让人听不出任何情感。
苏倾城鼻头一酸,随即用手捶他的胸膛:“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是不是还觉得,折磨我折磨的还不够?”
萧清珏却没有动,任由她的拳头,砸在身上。直到她再也砸不动,他才轻轻握住她的手。
外面雨水愈发大了,伴随着雷鸣和闪电。
可是萧清珏却好像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
他的眼中,只有面前这个女子。
“我以为……你会害怕打雷……”
他似乎是在解释为什么会在这里,声音很低,可是,距离这么近,苏倾城听到了。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然后有些慌乱地看着他,眼神戒备、怀疑。
萧清珏的手,突然放在她的左脸上,苏倾城身体本能地颤抖,而他也感受到了。
他自嘲一笑,她害怕他,因为他曾经,打过她一巴掌。
他放下手,突然转身,“我走了。”
苏倾城被萧清珏刚才的话和动作给震得呆了一下,等反应过来,那个男子已经走到了院子中。
他真的要离开!
“萧清珏!”
萧清珏身体一顿之后,却依旧向外走去。苏倾城心中惶恐,她猛地转身,猛地冲入院中,任由雨水淋下。
“萧清珏!萧清珏!”
可是,那个男人,真的如同他说的一样,离开了。
他这一次,只是来看看她,是不是害怕打雷下雨!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她?
既然关心她,又为什么要那样残忍的对她?
她想要哭,可是却哭不出来,鼻子很酸,脑海中浮现的,是在死牢中,第一次遇见他的画面。
他黑衣深沉,一双眼睛却是流光溢彩,照亮了昏暗的牢房。
“苏小姐,做个交易如何?”
果然,只是交易。
她猛地蹲下身,雨水打在薄薄的中衣上,很快她整个人就已经湿透。
可是那个,关心她会害怕打雷的男人,已经离开,真的如同他话语那般——决绝!
突然,她整个人被圈住,好闻的皂角味道顿时充斥在鼻尖。
她被来人拦腰抱了起来,他身体颤抖,似乎是激动,又像是害怕。
他快速将她抱进房中,放在了小憩用的美人榻上,然后用一旁的大袄将她包住。
却浑然不知他自己,也已全身湿透。
苏倾城泪眼看向他,轻轻一笑:“使者大人。”
男子一惊,低头:“我这样,你为何还能认出我?”
苏倾城缓缓一笑:“我天生对味道敏感,而使者大人身上的味道,我记得。”
那个在那场令她耻辱的表演中,唯一对她呵护的男子。
他说:“她不是舞姬。”
他说:“萧清珏,你不能对她这样苛刻。”
“原来使者大人,这样俊逸。”哪怕是如此狼狈,容嵩尧的面容也很俊美,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