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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姜婕妤脸色难看,又带着些许惶恐,顿时萋萋地看着邵鸣笙。
邵鸣笙低头继续批奏折:“爱妃,御书房是重地,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能踏进这里……”
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姜婕妤:“要知道,皇后都没资格进入这里。”
姜婕妤一听到邵鸣笙提起沈皇后,立刻身子抖了一下,脸上面色苍白。
她这副表情,分明是将沈皇后视为极其恐怖的人,这番表现,邵鸣笙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
“臣妾告退。”颤声告退,姜婕妤直接转身就走。
邵鸣笙见她消失在眼中,脸色才沉了下来,将笔放下,靠在椅子上闭眼沉思。
等听到身边传来的动静,他才睁开眼,好笑地道:“怎么,把人放进来的时候不怕,如今这样一副战战兢兢的表情。”
王德全见邵鸣笙睁开眼睛,顿时撇着嘴,一副要哭的表情:“陛下呀,老奴有罪。”
邵鸣笙觉得好笑,却还是肃了脸:“你和老奴才,收了姜婕妤多少好处?”
就在说话期间,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来,偶然看到,邵鸣笙又突然想起了那天,篝火旁那张脸。
那个时候,他有一种感觉,似乎全天下,只有他能庇护她。
“陛下,奴才绝对没有收婕妤娘娘的东西呀。”王德全赶紧跪下表示无辜,事实上,他只是见最近邵鸣笙心情不好,就想着,或许美人能让邵鸣笙好受一点。
邵鸣笙心中有事,也没有过多说什么。
王德全,他自然是信得过的,这么多年跟在他身边,除了一个萧清珏,也只有他陪他到了这个时候。
“好了,起来吧。”邵鸣笙有些疲惫地道,随即转动手上的扳指,状似无意地问道,“最近后宫中,有什么动静。”
王德全可是一只快成精的老狐狸,立刻明白邵鸣笙为什么发问,却不点透。
“有皇后娘娘在,后宫自然是一派和谐。”
邵鸣笙看了他一眼,站起身,就往御书房在走去。
“陛下,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朕见月色甚美,出去走走。”
王德全眼睛一转,赶紧跟了过去:“哎呀,陛下,等等奴才呀!”
星辉垂落,月色如水,整座皇宫都笼罩着一层神圣的薄纱,一片庄严的瑰美,不知哪座宫殿中,有歌声与琴曲轻轻鸣动,似乎在盼望着谁。
芬芳的花香从远处袅袅飘来,一片宏伟的宫殿璀璨夺目,灯火通明,林立在这望不到边际的皇宫中。
明月下,有风吹过,花瓣晶莹如雨。仿佛在翩然飞舞,风吹的声音,仿若琴音鸣动,有蝉声相合,鱼儿出水,这一切都成为一种妙景。
下了一个多月的大雨,总算在两天前停了下来,整个世界顿时少了大雨中暮气,哪怕在这夜色中,也能感受到蓬勃的生机。
“小主,这皇宫,比起相国府,果然要美得多。”
玲华给苏倾城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赞叹道。
“是呀,真美。”
苏倾城在一座桥上停了下来,看着下面缓缓流动的水,脸上表情有些漠然,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玲华似乎感受到苏倾城心情不好,当即挑了乐事儿说道:“小主,宫外传来消息,你吩咐的事儿,她们已经完成了,只要等你一声吩咐,沈二老爷一家,就能从宣定除名了。”
“这样呀。”
苏倾城并没有如玲华想的那样多高兴,害人,从来不是令人高兴的事儿。
那一日,虽然沈直昏了过去,可是她还是担心,被他看到她和容嵩尧之间的关系。
虽然他们并没有什么。
或许,在她心里,是怨恨沈直的,那一日如果没有他们的咄咄逼人,容嵩尧不会现身,也不会给那些刺客刺杀她的机会,容嵩尧也不会受伤。
她的手有些颤抖,还好他没有事。
“那个女子,你们可发现了踪迹?”
比起沈直,她更担心那一日帮腔的那个女子,如果有朝一日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恐怕不仅是她,就连容嵩尧也会遭遇灭顶之灾。
只因为,如今她是一个帝王的女人。
玲华皱了皱眉:“说来奇怪,那个女子似乎是参选的秀女,可是她并没有参加选秀。自那一日。她仿佛消失在了宣定,无论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出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苏倾城一听,咬了咬唇,才嗤笑一声:“想来是被谁抓在手里了。”
玲华面色也是一沉:“难道那些人,想用那个女子来污蔑小主?”
苏倾城看着水中的鱼,清浅一笑:“不用着急,我已经猜到是谁,可惜她没有机会了。”因为她早就布置了后手,只待证实在宣定找不到那个陌生女子,就出手。
月华落在她的身上,给她的美添上了几抹不属于人间的气息,令人望之沉醉。
第066章 玲华的隐忧
有风吹来,苏倾城轻轻一抖,这夏夜,还是有些寒凉。
“小主,要不我们先回去,这天气还是有些凉,我让厨房给小主熬一碗燕窝……”
说到这里,玲华突然沉默了一下,面色有些不好,只因为,恐怕别说燕窝,这个时候,就算一碗普通的粥,也没办法吃到。
苏倾城进宫快半个月了,可是却连皇上的面也没见到,送苏倾城进宫的萧清珏,也是没有出现。
玲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些只是因为苏倾城有自己的筹谋。
她也一直这么告诉自己,苏倾城聪明无双,定会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哪怕是这天下最尊贵男子的宠爱,也在所不辞。
但……
玲华心中有隐忧,她担心,苏倾城不会愿意委身于皇上。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背后更是升起了寒意。
她听离寞说起过容嵩尧——大秦的大皇子,一个很可能会成为大秦皇帝的男子。
如若苏倾城的心在他的身上,那么对于邵鸣笙……真的会不折手段吗?
不见得吧。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相国会饶过“背叛者”吗?
不会,肯定不会!
她跟在相国身边最是了解他!
苏倾城再聪明,也不会想到此时玲华心中所思所想,她见玲华欲言又止,便已经明白。
“御膳房那边的人,这段时间没给你们好脸色吧。”
明时在宫中权利很大,却也只能暗中帮助她们,如果此时与她们牵扯过深,恐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怀疑。
玲华收起心中的想法,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小芷已经被刁难了好几次了。”
小芷是一个小宫女,也是明时派来的,唯一一个宫女。另外还有两个小太监。
苏倾城轻轻一叹:“苦了你们了,这种日子,可能还会过上一些时日。”
玲华赶紧摇头:“最苦的是小主。”一直以来,苏倾城都是锦衣玉食。哪怕入狱,也是被大凉摄政王宠着。
而如今在魏宫之中,被人排挤忽视,粗茶淡饭,已经用了快半月了。
她紧了紧手,三日前是十五,本来是宫里嫔妃向皇后请安的日子,但苏倾城却连去的资格都没有。
“景仁宫”那边,只派了一个粗使宫女来说,是为了她的身子着想,雨天路滑,特许她在宫中歇息。
这哪里是恩赐?!
分明就是不承认苏倾城的身份!
要知道,在平常人家,妾入府,都得给正室敬茶,只有正室喝了,才算真正承认了妾室的地位。
这个规矩,在宫里也是一样的。
可是如今,别说敬茶,就是连皇后的面儿也见不到。
皇上见不到就罢了,如今皇后也如此,当真是欺人太甚。
玲华心中为苏倾城不平,每日见苏倾城冷淡的模样,心中的隐忧,更是明显起来。
难道……真如她所想?!
苏倾城轻轻一笑,没有多言,只携了玲华的手,继续走着。
这里离“碎芳斋”并不怎么远,可是因为“碎芳斋”地处偏僻,所以如今她们越走,环境也越幽深起来。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莫不是会看到什么美景,苏倾城如是想。
突然,有阵阵笛音响起,在这深夜之中,无比悦耳。让苏倾城步子忍不住快了起来。
笛音缠绵,像是一个女子低诉的衷情,又像是一段无法相爱的悲歌。
待苏倾城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的泪水。
玲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咽了下去。
如今,她们已经停在了一座宫殿面前,这座宫殿,离“碎芳斋”十分的近,但是,她们这段时间,并没有听说这里住有人。
苏倾城迟疑了一下,推开了门。
果然,一眼看去,就有一人坐在不远处的石桌旁,石桌上面放有精致玉器装的酒水,不远处更有还未败的栀子花。
一人紫衣如锻霞,背对着她们,吹着笛子,似乎已经沉醉其中,不知她们的到来。
直到一曲终了,那人才低着嗓子开口:“贵客到访,有失远迎。”他话语虽是如此说,可是却并未转身,反而自顾自喝着酒,浑然没有在乎苏倾城二人。
鬼使神差的,苏倾城不顾玲华的阻拦,迈步走了进去。
后宫之中,竟有这样一个男子,让她十分好奇,要知道,在后宫之中,只有邵鸣笙一个真正的男人!
那么此人为何在此,又为何能吹出那样的笛音?
“倾城突然打扰,还请公子勿怪。”
苏倾城走近几步,才笑着说道。随即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桌上另一只酒杯,眼神微微一动,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了起来。
“好酒,我竟不知是何酒?”苏倾城眸光微微一亮,这酒是难得的佳酿!
紫衣男子回眸,脸上戴着紫色的面具,遮住了半边面容。
“姑娘倒是不见外。”男子语气莫名,眸光并没有因为苏倾城的面容有何变化。
苏倾城抬头,亦没有因他这特殊的打扮而有什么不同,目光反而落在了他那双仿若宝石的眼眸上。
竟是……蓝色的!
看了半晌,苏倾城才语气轻柔地问道:“公子可是……看不见?”
他的眼眸,明亮无比,有着说不出的深沉,又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神秘,会让人有种膜拜之感。
可是同时,他的眼眸,又没有办法流动,如若她没有猜错……这人看不见,也就是说,这个吹出那令她动容笛音之人,是一个瞎子。
“嗯。”男人并没有掩饰,从容点头,却又十分简单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苏倾城心中暗赞,如若不是如此近距离地观察,恐怕无论如何,她也猜不到他是一个瞎子。
“深夜来此,姑娘可是有何事儿?”他并不询问她的身份,只问她来此缘由。
苏倾城眸光又是一动,这个男子,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让她无法琢磨。
“倾城只是随便走走,竟没有想到,误入了公子的寝宫,还请见谅。”
说着,起身微微一福,十分有礼。
而男子因为她的一句话,微微一愣,随即低笑一声:“这可不是我的寝宫,这后宫之中,除了魏皇,男子如何能住?”
苏倾城一愣,眼神四处一转,这才发现,这宫殿虽然庄严,却有些萧瑟,院中杂草遍布,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