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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噢噢的比划抒。
我只是略微挑了一下眼皮,那个俊朗的身影并未离开,依旧稳稳的伫立在风雨里,每每伤过之后,再来痛恨后悔有何意义?
这种博取同情的把戏我已懒得再看,起身倒在塌上:“我乏了,想睡会,你去别处坐坐。”
失了血难免有些疲倦,可却不能踏实入睡,反反复复直到天色渐黑,有人敲门,我懒得动弹,便悠悠唤了声:“进来。”
常祥带人提着十数个食盒进来,我只得起身,他又恢复了笑意躬身上前一步:“殿下吩咐了,这些日子要好好服侍玄姑娘,看,这些都是上等的补品,殿下还说,姐姐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內侍监一定满足姑娘的任何需求。”
想是他也得了好处的,满面春风的絮叨着,也好,这些血也算是有了价值,我喊来青秋,让她将东西分散给冷宫其他人带。
四年来第一次的款待,无非是想我能多捐出来点血罢了,难道吃了他的让他减少愧疚?我还偏偏不想。
常祥细声说道:“看殿下如今这般,玄姑娘出这冷宫指日可待了……”
我不语只是冷笑一下,他识趣的带着众人离开。
翌日,雨虽不大却还在下,子今比约定来得要早,我笑意融融的将他拉进屋内,他略带惭愧的询问:“非鱼姐身子无碍吗?”
“无碍,你不必担心,你长姐醒过来没有?”
他垂着头回我:“还未清醒,不过太医说,毒性再慢慢消失,想是这几日就会醒来。”
“下毒的人还没查出来吗?”
他烦闷的摇着头:“御医说长姐中的是钩吻之毒。”
钩吻?也就是断肠草,记得当初在连天山之时,韩政试我的时候用的便是断肠草,这种草一般生长在南方阴湿地带,雀城是极少见的,听语谷自打结界解封,气候也随之变化,想是再难寻到这断肠草。
子今见我思虑良久便说道:“日前听几个下人说,长姐是吃了太子妃赏赐的果蔬才中毒的,可太子妃的宫殿并未搜出什么蛛丝马迹,为了这事,太子妃和殿下还在闹着呢。”
我扯了下嘴角:“太子妃乃是宰相大人的千金,又是皇后的亲侄女,地位不可撼动,万不会傻到自毁前程,这皇宫里处处心机险境,真真假假又有几人能够分辨。”
子今听后愁眉不展,我说的虽算隐晦,但凭他不能猜出我所言何意,我将他的手拉过来:“非鱼姐有件事要对你说,希望子今能够原谅姐姐的自作主张。”
“你我姐弟,什么事大可直言,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姐姐对我的好,真就枉费了姐姐一片苦心。”
我甚感宽慰,便仔仔细细的对他说:“殿下已经应允我,待你长姐身子恢复便会送你们回楚夏。”
他一时惊呆,我尽量说的婉转:“姐姐知道,楚夏于咱们来说有着国仇家恨,可是中间的细枝末节姐姐比你清楚,时移世易不过都是前尘往事,只要你长姐留在寒晏一日,难保她不再做出什么傻事,好比这次中毒之事,若殿下细查,太子妃深究,想那宰相大人和皇后都不会就此作罢,承安的性子刚烈狠决你我都清楚,为保她一条性命,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子今郑重的点头:“子今何曾不知你的用心良苦,就算长姐她百般谋害,你始终做不到如她一般狠心,回去也好,长此下去,殿下耐性尽失就是姐姐殒命之时,这样的安排也算绝境处留了一线生机。”
说着他便起身叩拜:“子今多谢非鱼姐如此境地还肯为长姐着想,有朝一日长姐会明白你的苦心。”
我赶忙拉他起身,长叹一声:“是福是祸现在还言之过早,我深知她用情极深,此番将她送走,想必她会怨怼我一生,只是若还留着寒晏,保不准她会时时想尽办法除去我,而我终究不忍我们姐妹再互相残杀,你在中间更是为难,将你们托付忻南王,我便也安了心思。”
忽的想起,易千绝虽于我远隔千山,每每有事发生还都要指靠于他,看来这辈子注定要亏欠他到底了。
每日一碗臂间血,足足取了七日,虽然虚弱不堪仍固执的不去服食南宫彧派人送来的上等补品。
再过几日便是曲兰罗五十岁的寿辰,虚年整岁想必又要大肆庆祝一番,春风十里,略有微寒,却是清爽怡人。
我躺在艳阳下晒着太阳,昏昏欲睡,大门开启,我突的睁开双眼,小五带着随从进来,我忙的起身:“你怎么来了?”
他一脸担忧围着我转了一圈:“看看你还活着没!”
我不禁莞尔一笑:“区区几碗血如何就要了我的命。”
他嗔怪的埋怨:“洛晴知道后三番两次的要来宫里大闹,好容易才将她劝住,这不求了殿下前来看你。”
“洛晴快生了吧,你多加安抚些,这样也好,我与他也了断的干净些。”
“屋里说话吧……”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便率先走向屋内,更加奇怪的是他身侧的随从一直低头尾随左右也跟着进来。
我纳闷的看着他二人,小五反身将门关紧,我不解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那侍卫挺直了身子,摘下头上的帽子,我如电击一般楞在原地,待回过神来,上前厉声说道:“你们莫不是疯了,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易千绝笑笑,自顾自的倒杯水:“若不亲自来这一趟,怕是今生都见不到了。”
他的神态更加让我捉急:“我捎的口信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不但只身犯险,还要连累小五吗?被人发现整个将军府都要为你陪葬。”
易千绝撂了水杯,换上悲伤深情的神色:“就因为你的口信我听得再明白不过,才来这一趟,我说过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放手,想你是忘了,或是不愿相信,我易千绝虽不是什么堂堂君子,最起码,许过的诺也不会轻易忘记,如若你过得好也就罢了,此般这样地步,我如何能放任你不管。”
我气愤的背过身子:“好与不好都是我一人之事,你走吧,再不要来寒晏,就当……就当从未认识过我?”
“走?”
他起了身站到我面前,扶着我双肩,低了头寻我的眼睛:“你告诉我,我还能走到哪里?”
小五叹了气:“你们聊着,我去门口把守……”
易千绝步步紧逼,我便仰起脸回望他,几年不见他还是那般好看,眼睛里的爱慕深沉。
“实话告诉你,我用了两年多时间,在郊外秘密开凿隧道,如今已经挖至你这院子中的那口井下面,你若坚持不走,那么我现在就回楚夏调集兵力,不惜与这雀城鱼死网破。”
我吓得一惊,反手握住他的手臂:“你真的疯了,皇宫守卫森严,是你说逃就能逃的了吗?能够如此清楚皇宫的地形,想必挖凿隧道雪娃还有小五玄歌都出了不少力吧?你知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形同叛国?你是想让我死都死的不安心吗?”
我负气的背过身去,他顺势揽住我腰间,头拄着我的肩膀柔柔的说道:“外面的人没有一个能真真正正,看着你老死这冷宫,你娘得知你的近况已经病倒了,雪娃和似雪更是要来雀城寻你,还有玄歌,你以为她迟迟不回楚夏为的什么?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不为了我,也该为她们想想。”
这几个名字的确是我的软肋,我瘫软了身子一下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谈何容易,南宫彧一旦发现我失踪一定会四处缉拿,不但小五的将军府保不住,势必牵连到连天山,就算能逃的出去,这辈子也是要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和囚禁这里又有何区别?”
他缓缓的坐在我身侧,一直不忘拉紧我的手:“你放心,我们已经商量过了,过几日就是曲罗兰的寿辰,我们便在那天夜里行动,玄歌和祁芮在外面备好物资,等夜里燃放烟火的时候,你便点火烧了冷宫,我会提前准备好尸体,务必做到真实,不会引起南宫彧的怀疑……”
“火烧冷宫?如果连累其他人如何是好?”
他轻轻一笑:“害怕了?放火的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做,想必驾轻就熟了,小五会时刻留意我发出的信号,到时他会及时通知众人救火,井里的水已经引到别处,下面有我的暗示把守,等咱们全身而退的时候他们便引爆隧道,任谁都发现不了。”
我垂了头:“这般周全看来你们真的蓄谋已久,只是我若逃了出去,这雀城怕是今生都不会再回来……”
他深深的注视我,轻吐一声:“你还舍不得离开他吗?……”
我同样紧紧盯着他片刻,略微闪躲的回到:“并非舍不得,而是,而是……”
“你大可以直言不讳,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下定决心要带你走。”(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零四章 离歌奏响(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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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艰难的垂着头,这句话反复思量许久,终是不知该如何启口,他温暖的手覆在我的上面,似乎在给我勇气。
“你这么做不值得的,我,我已非完璧……抒”
不再逃离直视他的双眼,那里沉了的哀痛之色不仅让我动容,他只是略微笑笑,我却看出有万般苦涩。
“无妨……我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玄非鱼,你听仔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介意,只要你能安全的留在我身边,比什么都强,我已经受够了每天提心吊胆,日夜想念,只要看到你,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别去多想了,为了你没有什么不值得。”
如果早一刻爱上的人是他该有多好,我将会幸福的躲在他的羽翼下,享受温柔岁月带给我的宠溺,可造化弄人,我亏欠他的感情想必再也无法还清带。
“那就多带一个人吧,我不能将青秋扔下。”
“都随你,这些日子你如常就可以,剩下的都交给我……我现在要走了,等我……”
我起身送他和小五,他坚定的看了我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我想,他不忍再多留一刻,刻意隐藏的心痛只怕随时都会原形毕露。
余下的几日都备受煎熬,表面如常一般,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内心的焦灼不安,这次是真的要走了,这一走,我与他便不复相见。
说不清是翘首以盼还是不舍留恋,当他以为我葬身火海之时又是怎样的心情?或许这样更好,多年以后,当时间冲淡,我们之间就不再互相纠缠折磨,可是最后,连一句道别的话都不能当面诉说。
这冷宫我住了整整四载,如今就要离开,还会有丝丝不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使不能日日相见,我也知道他就在不远处。
日后山高水长,再见无期,我们终究会将彼此忘记,陪在我们身边的人也终将不再是彼此。
我将计划告知青秋,她起初怔愣,最后还是欣然接受,困得久了,外面的自由空气格外引人向往。
子今前来辞行,他与承安启程的日期定在后日,或许艳阳高照,或许绵绵细雨,我们这群人,不管是相爱还是相恨,都将背道而驰,带走的无非是这须臾数年的回忆,我该做的能做的也再无其他。
他走了不久承安便来了,大病初愈的她更加楚楚可伶,清瘦的脸庞,任脂粉都无法遮挡憔悴。
她看着我冷笑:“你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