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走了不久承安便来了,大病初愈的她更加楚楚可伶,清瘦的脸庞,任脂粉都无法遮挡憔悴。
她看着我冷笑:“你还真是好本事,即便身在冷宫,也可以做到将我放逐,你别以为这样你就赢了,早晚有一天我还会再回来,而你就等着老死冷宫吧。”
我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她身后寸步不离的侍卫,大概南宫彧怕她做了傻事,可是他还不了解她,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又怎会看着她挚爱一生的男人怀拥别的女人而就这样甘心赴死呢?即便想死之前她也会摧毁她所痛恨的一切。
“欠了的始终都要还的,你以为白白喝了我的血,就可以轻巧的一笔带过?你不惜利用自己陷害他人,让我心死断情?这笔账你以为,我身在冷宫就无法讨回吗?”
我不禁嗤之以鼻,不待她反驳继续说道:“你的这种手段我又何尝没领教过,我尚且知晓你的意图,又岂能将南宫彧蒙在鼓里?他答应送走你,无非代表着这是他最后一次容忍你,他救活你选择将你送走,也不过是顾念你们仅剩的一点情义,你与他就如同我与他一般,今生都再无可能,我们争了许多年,最后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我和你之间也该了结了,只希望今后你能顾念着子今,莫再让我的弟弟为你伤心难过……”
她大声的冷笑,泪水一滴滴飘落,瞬间淹没土壤。
“我好恨自己,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就算粉身碎骨也好过这些年过得战战兢兢,痛心蚀骨……”
南宫彧走了进来,对着跪满一地的奴才怒斥:“将承安公主带回望楼阁,若再有什么差池,你们谁都别想活。”
侍卫欲上前,承安走到南宫彧面前一字一句问道:“早知今日,当初为何留我?又为何娶我?你的誓言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子浮错付一生,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我会穷极一生恨你,我会远远的看着你应了报应……”
南宫彧再未说一言,目送着她离开,我下了台阶走到院子的石桌前坐定,桌上有我早上刚刚打开的葡萄酒,旁若无人的自斟自饮。
他走过来坐下:“能否赠我一杯?”
我看了看他,倒了一杯给他,他一饮而尽:“酒虽好喝,还是不要多饮,伤身……”
我晃着酒杯痴痴的笑着:“区区这点酒还不至于伤到我,若没了它,又如何熬得过这如岁的每日……”
他注视我良久,转移了下话题:“何时你也会酿酒了?”
“当初与千绝落入幻境,遇见似雪姐姐,她酿的酒才是世间最好喝的,我虽酿不出那个味道,却也能解这酒瘾……”
“你始终都忘不掉他,若当初……”
他忽的停顿,我停驻晃动盯着他一笑:“若当初什么?若知今日,殿下当初能成全我呢?”
他眯了眼睛,随后摇头:“不能……”
“即便,我深陷冷宫,了此残生?”
“即便你深陷冷宫,了此残生!”
我仰头把酒饮尽,无意的舔舔唇边的酒渍,如今酒量越发的清浅,区区几杯酒都能让我迷醉。
他站起来,猛的将我拉至他怀中,眼睛始终看着我刚被酒色晕染的双唇,噙住带着酒香的柔软,我先是一愣,不知道是何缘故,却开始配合他。
唇齿之间都是酒的香气,我从未像如今这般温柔深情过,只感觉他全身战栗,情不自禁的将我拥紧。
我双手搂住他的腰间,身子完全贴覆在他身上,他贪恋的将我挪开一寸,动情的注视半晌,随即将我打横抱起,快步走入房中。
我醉意痴笑,点着他的胸膛戏谑:“殿下若在冷宫要了我这罪妇,有违礼数,若是被你夫人知晓,怪罪下来,殿下如何善后?”
他并不言语,迫不及待的拉扯我的衣衫,我推开他的手,自行解开:“殿下不能再撕了,罪妇就剩这一件尚算完好的衣服了。”
随着我手上的动作,他眼睛变得幽暗深邃,我涨红了双颊垂下眼眸,感觉他的呼吸都开始急促。
他虽然急切却异常温柔,有别前两次的霸道野蛮,心中难免凄苦,我僵硬的颤抖的身子使他一震,随后紧紧将我拥入怀里,辗转亲吻我的秀发,低低细语:“对不起,之前……我并不想那么对你的……”
我不望他提及往事,那道伤疤还会痛,轻轻碰触就会撕裂,我缠着他的脖子,想以此化解昔日不堪留给我的悸恸疮疤,第一次感觉如飞入云间般飘渺畅快。
夜很深了,他翻身侧躺我身边,轻轻拦我入怀,细腻温柔的抚摸我的肩膀。
“我该如何待你?”
眼皮沉沉的打架,我连一丝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继续在我耳边低喃:“不管你如何对我,我始终都会败在你手中……”
我强撑着睡意说道:“殿下不必为难,我在这住的习惯了,哪都不想去,也不想再看见历史重演,殿下日后也不要再来了,这种恩赐对我来说是噬心的折磨……”
说完我便很快进入梦乡,在他怀里睡得异常安稳,迷糊中感觉,他轻声起身下地穿衣,大概不忍吵醒我,我也不忍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这次有意的放纵无非是想在我们之间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罢了,有着这份记忆,远离之时或许便不再遗憾苦痛。
直到皇后寿辰,我天天呆在院子里,看着那口逐渐干涸的水井,好不容易等到夜晚,我和青秋就像两个傻子寸步不离的坐在井口,墙角是我准备好的稻草火把。
终于听见井底有轻微的响动,我紧张到无法呼吸,看了眼青秋,她同样瞪大眼睛捂住胸口。
一个三抓钩甩到井口,我俩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易千绝一身黑色劲装跳了上来,随后跟着几名暗侍。
他上前拉着我的手:“都准备好了吗?
我心惊未定点点头:“没什么准备的,我身无长物,除了玄歌送我的簪子,别的我也不想带走。”
他扬了嘴角对我笑笑,指挥暗侍将两具尸首各屋摆放一具,待到夜空燃放起烟火,两名暗侍先下了井接应,他回头嘱咐其余暗侍:“一个时辰后放火,务必将隧道炸毁,你们各自小心。”
“主子放心,属下定不负重任。”
我们顺着三抓钩的绳索往下爬,易千绝的话音响在上方:“别害怕,下面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的声音让人镇定心安,降到井底便是两人宽的隧道,隐约还有水滴的声音,两侧是大量炸毁隧道的硝石硫磺,早有暗侍迁过来两匹马,易千绝拥着我上了一匹,青秋和一个暗侍坐上另一匹。(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零五章 紫苏九霄(二更)
(全本小说网,。)
我们一刻不敢耽误,策马狂奔,大概行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看见亮光,此时虽是深夜,一直燃放的烟花还在头上绽放,易千绝拿出鸣炮朝着天空射放。
“你院子的火该是烧得差不多了,此时通知小五,万不会累及旁人。抒”
我掉转头向着远方的皇宫看了一眼,鸣炮的光亮瞬间湮灭在一簇簇绚烂的花火中,马上南宫彧就会得知我在大火中丧生,自此以后,在他心里我便是一个故去之人,我与他的千丝万缕终结在此夜,从此俩俩相忘。
转过头来,不再留恋,可不知为何心却绞痛难当。
我们一路狂奔,春风带着一点寒凉吹在脸上,易千绝裹紧怀中的我,大声说道:“城门已经下钥,今夜委屈你宿在郊外,玄歌和祁芮已经在桐镇备好船只,明日我们便会汇合。”
我学着他大声问道:“要走水路吗?带”
“水路会近一些,不出两个月就能到灏陵。”
两个月后我便彻底离开寒晏,折返再无日期,上次去灏陵已有五六年,那时候启程时我们还如跳跃,不知疲倦的鸟雀,返乡之时便已伤痕累累。
郊外森林有他事先置好的帐篷,一夜未眠,次日天微亮便出了城门赶往桐镇,远远就看见玄歌和祁芮的眺望的身影,见到我们终于卸下紧张的戒备。
船坊比我想象的要大,里面施设齐全,还有为数不少服侍的下人,我和玄歌进了房间,不等坐稳我便问道:“师伯如今怎样?”
玄歌暗了眸子,不无悲伤:“好些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想要过了心里的坎,只怕今生都不能了,我陪了他数月也算宽慰不少,本打算带他一起回楚夏的,他又放心不下灵烟,放心吧,有韩师叔和谷师叔陪着他。”
对于玄璃的死我不是一点内疚没有,最不能原谅自己的还是令她和族主伤痛,她勉强牵起微笑:“你能逃出来再好不过,为此我们这许多人策划了好几年,总算是成功把你救出来,日后我们便隐居深山,再不理这红尘俗世。”
我含笑点点头,四年未曾呼吸到自由空气,对往后的日子竟也有了期许。
“我想先去弱水之滨拜祭我爹,再同我娘汇合。”
“这个自然,为了不让人怀疑,我先回灏陵把兮儿接出来,易千绝会陪你先去紫苏村。”
也好,虽然与南宫彧分别,但可以与这么多的亲人团聚,喜悦总大打过悲伤的。
我想时隔久了,他也会将我淡忘,我也会将他淡忘,可我不知道,感情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我与他的缘分,比我想象的还要深重。
旅程愉快而轻松,易千绝将我照顾的很好,可我对他开始本能的躲避,大概女人一旦将身子给了谁,就注定沉沦在那个人身上。
我想我和易千绝这辈子都无法再像忘川幻境时那般,他或许知晓的比我还清楚,却没表现出异样,还是如往常一般极尽的对我好。
船在海上行了大半月,总有种不着地的感觉,那种缥缈无依的感觉常常使人乏累,可是夜里却是极美,每行一步漫天繁星都像在亦步亦趋的跟随,倒映水中的盈盈星月光辉,常常让我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
原来早在半年前,玄歌就同祁芮圆了房,看着她终于等到自己想要的幸福,由衷的为她开心。
闲来无事我们便围在甲板上喝酒,有时会靠岸上集市买些用品,天气逐渐转热,海风都变得温暖舒适,带着淡淡的腥甜,有时会想起南宫彧说的,日后带我南下,看尽世间美丽。
这样无忧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就是一个月。
雀城传来消息,皇宫里的人都以为我已葬身火海,我拎着酒壶饮尽最后一滴,含着笑看着甩在海中的酒壶逐渐飘远,从此玄非鱼已死。
换了陆路又行了两日便到了弱水之滨,父亲的陵墓修葺的很好,只是他一个人在此难免孤单了些。
墓前有枯萎的花草,想必是娘亲之前留下的,我满山寻了野花扎成花束,易千绝着人备了香火纸钱,水酒供果,我跪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不孝女隔了二十多年才来拜祭。
那个世人眼中的贤君帝王,那个不要江山的多情男子,虽长眠这弱水之滨,却谱写了一世赞歌,如何能不骄傲,如果他还活着,我想我会是这天下最幸福的女儿,他爱我娘亲至此,更会疼爱我这个他们情感升华的结晶。
靠着他的墓碑如同躺在他怀里一般,我虽不知道能与他说些什么,却格外的自在安心,他的墓地种满了木兰,想是娘亲所为,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