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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适时拉住易千绝的衣袖,并无言语暗示或是眼神沟通,我想他会明白。
馨妃见状妩媚的对我蔑视一笑转身离去,即便众人想去劝慰也都深知南宫彧盛怒异常,不敢造次,都忧心忡忡的纷纷离开。
我于原处被人带往祭坛自觉的双膝跪地,易千绝就站在我身旁,不动不语。
“王爷回去吧,奴婢已将如何换药包扎教给屈高,还请王爷以身体为重。”
“本王不走!”
“王爷此般岂不是更让人误会,更何况若是加重伤势也辜负了奴婢的冒险相助。”
我的语气变得焦急,他却固执的不为所动,临近午时的太阳明晃晃的在我头上肆虐,加之一夜未睡身子出了一层薄汗略有虚脱之感。
忽然刺眼的太阳光不见了,我稍稍抬起头看,他挺拔的身子挪在我正前方背对而立,一抹高贵的身影倾注,他以一己之躯为我遮阳挡风。
许久我们都不曾开口说话,他挺立的身姿丝毫未动,我又何忍他强撑伤痛曝晒烈日之下。
“王爷的心意奴婢心领,如若真心为奴婢好,就不该再让奴婢担忧。”
他的声音从上前方传来,有微微的嘶哑:“你救我于危难,我却陷你入险境,刚刚是何等理直气壮的说要娶你为妻,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你受罚而无能为力……说要娶你虽是权宜之计但也并非虚情假意,昨晚我就知道拉你下水必当毁你名节,我虽然暗自窃喜可以坦荡不讳求娶,可终不愿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你在后宫本就如履薄冰,日后只怕是寸步难行,你让我如何是好?”
他没自称本王,他说娶妻没说纳妃,房屋瓦舍,软陌炊烟,竟让我有种真实的错觉。
“其实奴婢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都是王爷用一次次的襄助呵护换来的,名节本就是身外之物,相对性命来说轻于鸿毛,知我的人不会误会于我,不知我人我又何必在意他人心中所想,王爷也大可放心,太子殿下已经许诺,来日便会放我出宫,所以即便此时奴婢以贞洁相搏,得以保全王爷性命不至身陷囹圄,已是万幸。”
投射的身影慢慢转过,他缓缓蹲下身来,不顾身上剑伤的重负导致的脸色苍白,冷汗虚发:“本王让你记住,从此刻起你我生死息息相关,愿有一日不相辜负。”
我只能定定的看着他说,我给不起任何承诺,怪只怪一起来得太迟,注定必相辜负。(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一十二章 故门重重(一更)
(全本小说网,。)
刺眼的阳光将撒在我们身上,有那么一刻想要软弱一下。
“那么,王爷可愿听奴婢一句,王爷的性命是奴婢救回来的,就请王爷当成奴婢的性命一般珍视。”
他忽然莞尔,灿烂明媚,站起身招呼远处的屈高,转而对我俯身低语:“你今日所受之苦,来日定当加倍偿还。”
见他走远我暗暗松口气,可怜地上的这双腿今生跟了我这样的主人,吃尽苦头偿。
可心中没有半分委屈,跪在祭坛司语神像面前,我终得了这个机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
太阳西斜,酷热减退,双腿早已失了知觉,直至太阳仅剩半个头隐蔽青山之下。
晚霞映红天边,汗水打湿的青丝散落,浸湿的衣衫紧紧贴住身体,晚风轻掀竟有丝丝凉意。
身后极速的脚步声让我忍不住眯着眼侧头回望,易千绝身着宝石蓝银线勾边的长衫一路快行,身后雪娃屈高一路小跑跟随。
许是我跪的久了,产生了错觉,第一次见他身穿别于玄色的衣裳,竟会此般脱俗俊逸。
行至我身前,他二话未说,弯腰将我打横抱起,屈高快步跟进:“还是让属下来吧,主子身上还有重伤。”
“不必!”
简简单单两个字转身引领他二人向前阔步走去,我勉强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睛抬头看,虚弱的对他说:“王爷还是放奴婢下来吧,奴婢缓一缓还可以走的。”
他目视前方,无半点松动犹豫:“名节性命你都可以不要,还怕什么?”
“奴婢早就已是众矢之的,不想再树新敌,王爷当众一袭话已让馨妃面上无光,若再加深你们之间的误会,奴婢岂不是得不偿失。”
“本王做事一向不对任何人交代,任凭是谁敢忤逆本王都不会有好结果,识时务这点馨妃要比你强的多。”
我闭了嘴省些力气与他争辩,淡淡的龙涎香怀中有那么一刻让人贪恋。
回到房内他将我放置床上,雪娃将案上的新衣拿来:“忻南王早命人特意为你准备了衣裳还有外伤药,我先给你换上吧,小心湿衣受凉。”
“我自己来就行,你现在去随行的御药房讨一些*,没药,红花,当归,蒲黄,五灵脂,多些分量,就说我腿伤严重。”
雪娃依了我的话转身离开,我看看床榻上的衣衫再抬头瞧瞧易千绝,衣服的颜色竟和他的所差无几,不免怔住,他一脸的笑意更让我无所适从。
“奴婢自己有衣服,虽不是在宫内也不可穿的招摇轻浮。”
“本王见随行的宫女也有主子格外开恩打扮的艳丽些的,只有你总是穿那些黯沉老气的,本王看着不喜欢,何况本王为了配合你还是近些年第一次穿成这样,你就当安抚一下本王可好?”
说着还不自觉的转了两圈,屈高傻了眼,回过神后终是看不下去推门而出。
我暗自生笑:“那请王爷先行回避,奴婢要更衣。”
他竟有些得意忘形凑近我,一脸痞意:“你跪的这么久还有力气自行更衣吗?本王不介意为报救命之恩,亲自服侍你一回。”
我窘迫的涨红了脸,声音却努力维持着平和:“奴婢也不介意亲手完结自己救下的性命。”
他挑挑眉,牵起嘴角上扬,直立起身子缓步踱出房门。
雪娃和屈高按我的吩咐在门口支起药炉熬药,麻痹的双腿只要略微移动便牵起蚀骨疼痛。
我想弯着身子上药都异常吃力,易千绝走进见此情形拿走我手上的伤药坐在我脚边,我警觉的缩了双腿却忍不住被刺痛袭的轻喊出声。
“别老是这么逞强,可以依靠的时候试着依靠一下。”
他欲卷起我长衫下中裤的裤腿,我忙按住他手制止:“奴婢虽不在意什么无谓的贞洁,却还知道礼义廉耻,食不连器,坐不连席,何况是授受之嫌。”
他拂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将裤管挽起,青葱*之上的大片嫣红看得人触目惊心。
“淳于髡问孟子‘男女授受不亲,礼与?那嫂嫂溺水该不该施以援手?’孟子曰‘嫂溺不援财狼也,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于手者权也’男女授受不亲乃是礼仪,嫂嫂溺水相救乃权宜之计也,你要知道人命关天,本王可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被天下人耻笑的迂腐昏王。”
伤药带来一丝清凉,他青指微点,我一丝不苟的注视。
“王爷的大道理还真多,只不过用错了地方。”
上完药他又将裤腿轻轻放下,一眼瞥见我脚踝处的伤疤,他温柔的轻抚:“你的身上为何到处都是伤痕?”
似自言自语,眉目紧锁,我撩开他的手将裤管放下,有些不自然的说:“一介草民怎能比得金枝玉叶,伤痕当然也不必小题大做,王爷的伤处可否上药重新包扎过?”
“是重新上了药,不过屈高的手艺本王真是不敢苟同,下次还是换你来吧。”
“王爷若是不想平安无恙大可一试。”
他撇撇嘴,屈高和雪娃端着刚刚熬好的汤药进来,直接送到我手上,我将药碗递到易千绝面前,他略微吃惊的看着我。
“奴婢这点小伤有王爷的良药就够了,这碗药倒是对王爷的伤大有好处,快趁热喝了吧。”
他的眼神变得更为细腻温润,接过药碗大口喝下,却始终用他那对幽潭深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见我红了脸垂着头,他便起身:“早些睡吧,明早就要出发了,你的身子怕是经不起折腾。”
宝石蓝的长衫映衬他的面庞格外如玉,不知何时起我已经放下对他的戒备,一步步走进他不可抗拒的温柔陷阱,
可是我不曾料到,陷阱的下面是万丈深渊,他抱着我跳下之时,就注定了粉身碎骨。
大队人马终于在第二日午时前出发,我甚至都不敢稍作停留驻足回望,又一次的别离,不知再见何期,但愿重逢之时花月正春风,岁月倚酒浓……
本该改换水路,承安的旧疾发作,南宫彧担心她身子吃不消,便继续陆路前行。
接连几日都在赶路,天黑之时歇于行宫,由于双腿的原因落棉免去我当值,一直都陪她坐在马车里。
南宫彧再没来看过她,想必真正不愿见到的是另有他人,落棉自打离开连天山就鲜少言语,终日捧着一本山海经,却不知道愁思难托雁,看进几行字?
落棉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微微揉眼,我赶忙倒了一杯浓茶:“许是倦了,现在外面越发寒冷,落棉姐喝了这杯热茶。”
她抬头瞧了我一眼,依言捧着热茶小口的喝着:“日夜兼程行了这一个多月,真是累乏,好在车里有壁炉,虽是燃的瑞碳,还是有些窒闷难忍,不知几时能到灏陵?想必那时已是深冬了吧。”
“昨儿个听几个下人说到灏陵还有将近两月,想是车内太热,我稍稍开些窗子吧,姐姐好透口气。”
“你身上有寒症,腿伤又刚刚复原,经不得那邪风。”
我拉开帘幕,将窗子开了一个小隙缝:“不打紧,这一个月的将养早无大碍了,寒症发的也不勤,倒是姐姐越来越消瘦了,出巡的时日太久,当初真不该应了这份苦差。”
“这是痴话,宫廷之事岂是你我能做主的,皇上龙体违和,此次北上可谓是明访再好不过的时机,太子必当身负重任,也是建功立业磨练的好机会,皇上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三皇子能够随行也是荣妃在皇上面前求了许久的,其余的皇子公主只能留守寒晏,我身为太子妃更当不遗余力,这也便是处于高处的胜寒之苦……”
我深知她所言非虚,却也不忍见她辛苦劳累,略微停顿后她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与忻南王有何渊源,虽然楚夏和寒晏暂时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暗里却波涛汹涌,谁能料到有一天会不会对立开战,到那时就不是你与他两人之事,牵扯的就是两个国家和社稷,虽说和亲送嫁只是平常之事,但以你的身份即便入得了王爷府想必位份势必要屈居人后,又是异国他乡,到那时鞭长莫及如何帮的了你。”
她的此番话洞悉先机,高瞻远瞩让我不得不折服。
“非鱼从未有过此心,万般皆因忻南王曾有恩于我,即便是他有此意也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太子殿下也曾经许诺,有朝一日会放非鱼出宫,那时这宫中的纷扰相争也与我毫无半点关系,非鱼从来没有什么宏远大志,只盼着过些安稳平静的生活。”
“只怕殿下未必舍得放你……”
我大惊失色,呆呆的立于她面前,见我神色她微微一笑:“你不必紧张,我与太子是名义上夫妻却从来没有过同心,他能将情感从承安身上转移一些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就如当初玄璃拒婚,我虽不是始作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