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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凌吓得双膝跪地,我同雪娃也不甘愿的随她跪去:“臣妾惶恐,臣妾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瞒骗殿下,臣妾所说句句实言,还望殿下彻查。”
“本皇子可没那闲功夫去彻查一个奴才,这普天之下还没什么本皇子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今晚本皇子就宠幸了她,今后也会更加疼爱你的。”
犹如五雷轰顶,灾难来的如此措手不及,眼看着南宫询带着一脸轻浮淫笑慢慢靠近雪娃,我本能的将她挡在身后,此时我无助的祈求上天怜悯,我们这些不断遭受厄运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卑微下人能够远离劫难,若我们躲过此劫,我甘愿下半生吃斋茹素。
雪凌跪着一步步蹭到南宫询身侧,拉住他的衣襟:“臣妾求殿下,放过雪娃,臣妾日后为奴为婢一心侍奉……”
他抽出衣襟,一把将我甩开,雪娃苍白着脸不断后退,当衣襟撕碎的声音骤响,我只看见雪娃喷火的目光足以将自己燃烧。
我与雪凌复又上前,南宫询一记巴掌将我打到在地,牙齿磕破唇舌的血腥和头晕目眩的疼痛都让我魂魄俱裂。
雪凌攀着南宫询的身体勉强站起来,嘴上不断的求饶,死死钳住他的手臂,终于在这样的纠缠中南宫询失了理性,带着禽兽般的狰狞狠狠甩开雪凌。
只见她瘦弱的身子如失了重心的残叶坠落,撞在了桌角又弹回地上,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吓傻了在场的众人,雪娃推开南宫询哭喊着奔至她身边。
我匍匐向前,她嘴唇和脸庞霎时间变得毫无半点血色,豆大的汗珠滚落,点点热度都让我们失措惊慌,我本能迅速的转过头看她的下身,那刺目的嫣红不断渗出,我狂声喊叫:“太医……快叫太医……”
我们舍不得放手,就怕从此一放便再难相握。
杂乱的脚步,忙乱的身影迎来了大批众人,这狭小的行宫挤不下哭天喊地的悲哀。
我们被推至门外,南宫彧甩在他皇弟脸上的巴掌如何都化解不了我们的仇恨怨怒,此时我真想拔出腰间的匕首了结他肮脏残忍的生命。
落棉弯腰轻抚瘫蹲在地的我,脸上的肿胀记录着刚刚发生的丑陋:“带雪娃下去上上药,我会代你们守在这里。”
我摇摇头任泪水无声的流淌在她手背:“奴婢哪都不去,奴婢就在这等着。”
大概我怆凉的声音令她不忍,见她猛地转过身子:“三皇子是觉得本宫好欺负吗?三皇子难道不清楚玄非鱼和金雪娃都是本宫的人吗?还是三皇子自持皇室身份大可胡作非为无人敢管?三皇子可以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但是对太子大不敬只怕圣恩隆宠的荣妃娘娘也未必保的住你吧。”
“皇嫂这么说实在冤枉了皇弟,皇弟只不过一时与她们玩笑罢了,不小心让雪姬撞到了桌子……这纯属意外,纯属意外……”到了此时他仍是一副嬉笑无谓的嘴脸。
“玩笑?意外?玄非鱼脸上的伤金雪娃身上的衣裳这也叫玩笑意外?是不是意外送至宗正司一问便知。”
“皇嫂严重了吧,怎么说这也是皇弟的家务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丧子断魂(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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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彧一声大喝,踱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身为皇族强占宫女此其罪一,藐视皇规草菅人命其罪二,切词狡辩不思悔过其罪三,不思检点令皇室蒙羞此乃不仁,伤及至亲令家眷生死不明此乃不义,有负皇恩令父皇威名尽扫此乃不孝,条条罪名足以让你身首异处,躺在里面是你的妻儿,枉顾他们的生死,你连禽兽都不如,此事本宫定当上奏父皇绝不姑息……来人!将三皇子带下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南宫彧字字铿锵有力,我却只在乎雪凌和她腹中尚未出生的胎儿,如果真有什么不测,想必雪娃就此生无所恋,命运堪忧。
落棉遣走一干闲杂人等,轻声对南宫彧说道:“殿下也回去歇息吧,臣妾在此守候,如若冲撞怕是不吉利……撄”
“此时不在皇宫,本宫便是主心骨,太子妃不用担心,等太医出来再说。偿”
一盆盆的血水不断送出来,雪娃早已哭干了眼泪,瞪着空洞无神的双眼瘫坐地上一动不动,终于在忙碌了几个时辰后太医试着满脸的汗水走出来,众人上前,我和雪娃竟连一声如何都不敢探问。
“回太子、太子妃,雪姬早前已有滑胎迹象,现如今胎死腹中多时,加之身子虚弱小产后的血崩耗尽全部心血,只怕是油尽灯枯,请恕老臣回天乏术。”
说着便跪了下去,我从未如此绝望过,若说金伯的病逝是意料之中,可雪凌还那么年轻,刚刚开始花蕾初透便已残败凋零让我们不论如何都无法接受,我既如此何况雪凌是雪娃这世上仅剩唯一的亲人。
我不忍看她绝望凄惨的面容,不断涌现的泪水湮灭不了此刻的噬心食髓。
“请太子妃安排后事,老臣用千年人参吊着她一口虚气,想见的去见最后一面吧……”
终了的判决一句轻描淡写的安排后事,便让我们走上生死辞行的诀别之路,从此互道珍重,来生再见。
看着雪娃强忍昏厥支撑住摇晃的身体,南宫彧哀叹离去,落棉泛红的眼眶,凝噎的无法言语,我撕碎的心房痛心彻骨。
床榻上洗去铅华的玉容,鲜活的不像正在一点点流失生命的枯槁,我们围站她床榻前,雪娃半跪握着她尚还温热纤白的手掌,本不想用泪水来做辞别,奈何一***骇浪惊涛如冲破闸门的洪水。
她微微睁开眼,气若游丝的对我们浅笑:“别替我难过,能够伴着我的孩儿上路,他和我都不会孤单寒冷,我先行一步去找爷爷,这个人世间我走了一遭,除了雪娃再无任何牵挂,非鱼……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她……”
说着便是一阵轻咳,雪娃擦擦泪水上前制止:“别说了,歇一会,一切都会好的,太医说了让你放宽心,慢慢调理,至于孩子,你还年轻,有都是机会。”
雪凌苍凉轻笑一下:“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孩子?不可能了,这辈子我与他都死生不见,你让我把话说完,我怕来不及了……”
我紧紧按住胸口,仿佛这样会减轻痛楚,小宫女在我耳边低语:“姑娘,外面有人要见你。”
我虽不想离开半步,但又不知道发生何事,只得起身出来,屈高焦急的踱着步,见了我迅速说道:“主子让我告诉姑娘一声,玄大小姐正在赶来的途中,主子已经快马加鞭去接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让雪姬支持一时半刻。”
如此让人震惊欢喜的消息却没能冲散半分愁痛,我忙掉转了身子冲向屋内趴跪在床塌对着奄奄一息的雪凌说:“玄歌正在赶来,你不是一直想见她吗?现在我们马上就要团聚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她的眼里有一丝光亮闪烁,缓缓的点下头,我快步直奔行宫的大门口,点亮的灯笼照在积雪的地面,散发炽烈的艳红,我搓着手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不停的向远处瞭望。
直至响在雪中疾步的马蹄声传来,易千绝载着熟悉的身影向我奔驰而来,紧急拉紧的缰绳使马儿打着刺耳的响鼻,他们极速翻身下马,故人重逢,未语先凝噎。
“怎么样了?还来得及吗?”
“快些……”
我拉着玄歌就跑,回头对易千绝示意感激,他挥挥手,给我一记安慰。
此时我们期盼已久的重逢终于来临,始料不及的却是告别的开始,屋内只剩我们四人,当初仙人村的赏雪对饮仿佛就在昨天,我们熬过了分离却逃不开死别。
雪凌颤巍巍的拉住玄歌的手:“老天对我还是眷顾的,我一直欠了你一句对不住,今天终于可以说出来,不至于孽债缠身的上路,玄歌,我把你害的这么苦,才落得如今断子丧命的下场,你要原谅我,我才能死得瞑目。”
控制不住的悲泣,舍不得的放手让我们在韶华正好的岁月就饱经沧桑。
“我不接受你此刻的道歉,等你好了亲自向我斟茶认错吧。”
雪凌转头,两眼空洞的望向棚顶,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淌下:“只怕是不能了……”
慢慢在我们手中滑落的她的手还带着一丝温度……
去秋三五月,今秋还照梁。今春兰蕙草,来春复吐芳。悲哉人道异,一谢永销亡。屏筵空有设,帷席更施张。游尘掩虚座,孤帐覆空床。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
至此南宫询再没相见一眼,虽禁足后院却终日与骊姬纵情声色,雪凌生前遗言与南宫询死生不见,况又无子嗣入不得皇陵,此时又远离皇宫,只得将尸身草草焚化待来日返乡之时才得入殓安葬。
行宫里的白幡灵堂在我继续启程之时也换了新装,人死如灯灭,纵使我们终日以泪洗面,难舒愁思,也不能阻挡日复一日的日月交替,大概时间会冲散伤痛,却无法抚平留下的伤疤,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雪娃终日捧着雪凌的骨灰罐子不言不语,我与玄歌的重逢也变得讽刺郁结,赤儿天天缠在我身上半步不离。
终于在一个飘着零星小雪的午后大队抵达楚夏都城--灏陵,楚夏帝带领文武百官后宫嫔妃亲自在城门迎接,晚宴过后我们被安置忻南王府。
王府之大之壮观堪比皇宫,据说楚夏帝对这个孩儿极为看重,太子之位自他拒受直到如今空悬,楚夏帝膝下子嗣稀薄,所以不断充实后宫。
落棉除了身边知近的几个侍婢,其余的琐事都由王府的下人打理,所以我与雪娃相对轻松,玄歌想了各种方法逗她开心,她却始终难展愁眉。
玄歌养伤期间一直是住在忻南王府,所以对于这里她熟络的像是回到自己家中,我暗暗感激易千绝对她的照顾。
连着几日南宫彧都是形影不离的呆在承安身边,恐是怕她多年后重归故里已是物是人非触景伤情,落棉大概因苦于奔波一下子病倒,尽管我们费尽心思的照料,也有如抽丝般康复迟缓。
玄璃看过她几次,着太医配了一些利于她病情的汤药,每每玄璃的到来都让她精神俱佳,我一直不甚理解为何玄璃选择辅佐的对象是南宫询,若论聪明才智他都远远在他之上,更何况南宫询为人寡情薄幸,愚蒙残暴,实难有大的作为。
雪凌之事就此不了了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过是身份卑微的区区弱女子,有谁会在意她的生死,即便是当时会有感叹怜惜也不过转身即忘。
我再一次感受到皇室中人的冷漠悲凉,如今我已寻回玄歌剩下的便是带着她与雪娃一并离开,虽然我知道此事不易,却始终不肯放弃这份希望。
大概是水土不服,腰间时常传来痒痛之感,细细查看又无不妥之处。
易千绝的几房姬妾各有千秋,他并未立正妃侧妃,在我们抵达忻南王府之后就都鲜少露面。
雪终于停了,太阳得见光辉立在高高的云端恃美扬威,屈高乐颠颠的跑来告诉我,他家主子亲自打来几头野鹿,野猪,狍子,今晚宴请众人,雪娃推说身体不适早早回房休息,虽然我和玄歌有心陪伴却又不得不前往。
宴会摆在卿晖阁,四处环山临水,虽是不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