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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烟族最鼎盛时期是以巫蛊和毒蛊之术闻名天下,只可惜百年前的一场浩劫驱使灵烟族走向末路,直至十几年前巫蛊之术也随之隐匿消失,今时今日不得不依附于寒晏赖以生存,每说到此处,玄歌都会仰天长叹,狡黠的眸子蒙上一层哀怨,我心知对于出谷她从未死心。
一个秋日隅中,终于见到玄璃和小五,我站在一身银紫色劲装的孟落棉身后,小五不断的向我招手瞪眼,样子滑稽好笑,可我的目光却落在了他身侧的那袭玄色青衣,他亦含笑望着我,温润如初,玄歌走到我身旁悄声道:“那蠢蛋知道你来了崖里,央我好几次要见你,我故意憋憋他,就想瞧瞧他急不得的傻样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五章 再遇玄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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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黑了结实了,没想到短短数月,他竟有脱胎换骨的变化,日头很大,我用手徒然的想去挡住额前的阳光,看着对面的两人我竟有了些许恍惚,他们马上英姿飒爽,不禁让我想起前几日看到的一首诗: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那卷起的烈烈烟尘,笃速的马蹄声无处不昭示着男儿的英雄胆魄,豪气干云的铁甲侠义,让人热血沸腾。
没想到的是一向柔弱似水的孟落棉在翻身上马的那一刹也如巾帼英雄般不让须眉,丝毫不输给铮铮男儿。
看着玄璃含笑走向我,鬓角被丝丝扬起的秀发,他就这样像仙子从九天落入凡间,带着含情的微风慢慢走向我,我的心跳抑制不住的加快,握紧在宽大袍袖中的双手,许是天气的熳热,俨然被汗水浸透。
“来了几日可还习惯?”
依旧是淡似清风的软语,我不经意对上他温柔的双眸,我在那眸里看见了自己,如桃花般娇俏的双颊。
“很好!”
他周身散发的清凉药香让我一阵眩晕,看着他点点头,我无措的站立着不敢抬眼。
“很喜欢你的鞋子?”
“啊?”
我吃惊的猛抬起头,连嘴唇都忘记了合拢,看着他戏谑的笑容才恍然明了,不自觉的也轻轻笑了:“没有收到我的信吗?”
“不,收到了……”
“我以为你会给我回信的!”他转过身子与我平行的看向校场。
“我……想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回……”
他对我轻轻一笑,看不出任何情绪,小五挥动着双手跑过来,汗水流淌在他黝黑的脸颊上:“小丫……”
我带着对老朋友久别重逢的喜悦迎向他,他的眼睛从未如此闪亮。
“你又不守规矩了,谷执教说了来了归灵崖不可再唤小名。”
“一时忘记了,叫‘小丫’叫习惯了。”
他搔搔头憨憨的笑着,好像又回到了在听语谷那些没有规矩的放肆岁月。
“玄非鱼,你好吗?”
他无比认真的问候,我莞尔:“我很好,任亦尘,看来你也不错!”
玄璃侧过头满意的牵牵嘴角,走向一旁欲上马的玄歌。
就是从这日起,小丫逐渐的被非鱼二字替代,原来最简单的幸福总是经历到最后才变得那么触手不及,当幡然领悟之时已然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在我精神恍惚之时猛然听见慌乱的哒哒马蹄声,等回过神的时候正看见落棉所骑的红鬃马飞奔而来,所到之处扬起翻飞的灰尘,夹杂着呼烈的风声,马上的落棉神情惊惧,紧锁眉头,双手紧握缰绳,她情急大喊:“快让开,马失控了!”
我愣在原地和毫不知情的小五对面而立,我已经感觉到马儿带来的劲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尽全力双手推开小五,而自己的双脚纹丝不动,耳边传来的“小丫、非鱼”都仿佛是另一个时空的回响,当我再次跌入到那个熟悉清凉的怀抱,被带着摔倒在地,我徐徐睁开双眼,玄璃惊慌失措的眼神撞ru我的眼帘。(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六章 马下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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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惊惧苍白,就在此时马儿打着刺耳的响鼻嘶吼起来,后腿不偏不倚踩在了玄璃瘫倒在地的左脚踝处,我似乎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音及疼痛的嘶喊,众人蜂拥而上拉扯住马儿,将惊吓过度的落棉扶下马来,他已经痛到昏死过去。我顾不上手臂的疼痛随着元婴左右搀扶着落棉往住处走去,不时的回头看向被众人抬走的玄璃,落棉侧过头瞟了我一眼,神色一滞,紧锁住眉头。
韩政带着压惊药急匆匆赶来,嘱咐了我和元婴一些话,便又匆匆赶往玄璃居住的辞榭。
我喂落棉服下药,元婴点了沉香,落棉把我叫到床前清冷的说:“这些日子你便去辞榭伺候吧,待玄璃的伤势好转再回来。”
我应了:“是”,元婴便伺候她躺下,拉下帷幔。
退出大堂,我飞奔至辞榭,屋里站满了人,我怯怯的放下脚步,浓烈的草药味让我不禁皱起眉头,玄璃已经苏醒,斜靠在床边,脚踝被纱布层层缠住,还是挡不住不断渗出来的鲜血,韩政不停的擦拭额头的汗水,最后用木板夹住他的脚踝,玄璃闭着眼,脸色可怕的苍白,紧咬住下唇,看起来极为痛苦,一切就绪韩正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骨头已经接上了,没事了,不过这段日子要静养,伤处不能沾水着地,一会把药喝了,明天我再来换药。”
玄璃睁开眼看见我:“你怎么来了?棉儿没事吧?”
他的语气焦急不安,我从未见他如此惊慌,那一声棉儿让我不由一怔,随即我平静的回他:“小姐她没事,刚刚服了压惊药睡下,她不放心,让我过来伺候。”
他听后只“哦”了一声便无力的闭上双眼,玄歌将他身子放平,韩正起身:“大家都散了吧,玄璃要好好休息,非鱼同我学过药理,她在这伺候我也安心。”
众人随他走出辞榭,玄歌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这几天辛苦你了,明天下了学堂我就过来。”
玄璃疲惫的睡去,眉头仍是紧蹙,不时还伴随着咳嗽,鬓角有微微汗意,他隐忍着咳嗽,我想是因为每咳一声都会牵痛伤口吧。
我将小轩窗关上,从香盒里寻了丁香燃上,又打了盆温水,蘸湿了替他擦拭脸上的汗珠,不多时他的侍童雨喜端来煎好的汤药撂在桌:“你伺候少爷吃药,我去厨房让他们煮些白粥。”
“等等!你先去药房替我寻些甘草和天门冬再加点蔗糖和粥一起煮了。”
我走近塌边,轻声唤玄璃:“少主……少主先把药吃了再睡。”
玄璃微微睁眼,欲挣扎起身,我赶忙用双臂将他搀起,他本能的扶住我的手臂,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遍袭全身,我禁不住轻声唤了出来。
“你受伤了?”
玄璃满眼的关切让我不由的又一阵心慌,不是他的碰触我都不晓得自己受伤了。
“不打紧,皮外伤。”
“过来,给我看看!”
他的语调由于我的推拒而提升,欲拉开我的衣袖,我逃离般的奔到桌子旁边,拿起药碗,轻轻的吹着碗里的药:“少主先把药喝了,放冷了还要重新温。”(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七章 月上辞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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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我手里的碗一口气将黑乎乎的药喝个干净,随手将药碗放置床头边的小塌上,不由我的推拒将衣袖慢慢挽到肩头,雪白而纤细的玉臂呈现在他眼前,伤口很深,肉翻飞着,血不断渗出,我才看清深色麻布外套上晕染着大片的血迹,我竟毫无感知到疼痛,我尴尬的红着脸,头低到看不见他的眼神:“去把几案上的药箱拿来。”
我依言慢吞吞的取来药箱,他似乎有些气恼,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至极,他麻利的帮我消毒,上药包扎。
“你每次都这样,只管着拼命救人,从来都不先想想自己。万一有个闪失,吃苦受罪不说,让人担惊受怕你又于心何安?就不该给你上药,留了疤痕也能时刻提醒着你些。”
他嘴上虽是如此说,却依旧没停住上药的动作,被他说的我有些过意不去,低低的垂着头,抿着嘴,只有睫毛不停的扇动,见我此般,他随即一笑:“好了,不逗你了,伤口虽深,不过你放心,这生肌补血的外用药可是韩师叔秘制的,应该不会留下疤痕的。”
他目不斜视,凉凉的指尖触碰我的身体,让我本能的一阵痉挛,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不说话,怕自己沉溺在他似水柔情里不能自拔,因为有些人注定不得不各安天涯。
随着衣袖轻柔的被放下,我从自己的遐想中回过神来,盈月初上,枕席生凉,透过窗棂射进来清冷月色的余辉,我点燃烛台上的新蜡,屋内立时一片昏黄,此时我的眸子大概晶亮无比,我看到了玄璃眼里稍纵即逝的惊艳。
雨喜端来个精致的食盒,米香已经扑鼻袭来。
“按姑娘的吩咐,放了甘草、天门冬,只是蔗糖还没有熬好,只放了余下的少量,还有谷师叔怕姑娘还没进食,特意嘱咐厨房做了几碟点心和小菜,姑娘趁热吃吧,我来服侍少爷。”
雨喜长得白白净净,身量不高,眼睛透着机智敏锐,说话的语调不急不缓,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今天一天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便忙道了谢,欲拿着食盒出去。
“就在这吃吧,这一天你也受了惊吓折腾够呛了,雨喜,你找人去把隔壁的西厢房拾掇出来让非鱼暂住,记得铺盖要用新的。”
“这点小事怎敢劳少爷惦记,刚刚出去我已经嘱咐春絮她们去办了,想必这会都已拾掇妥当了,我还是先喂少爷把粥喝了吧。”
“你个呆子,我伤的是腿又不是手,拿来我自己吃,你出去看看还有没办妥当的及时来回我。”
雨喜讪讪笑了两声,转身退下,我坐下打开食盒,两样小点,四碟小菜,简单而不乏精致。
“刚刚我又咳嗽了?难为你想着在粥里加上这些止咳的草药,这粥喝下去确实感觉肺内清凉了不少。”玄璃边吃边问。
“是啊,甘草和天门冬都有止咳的功效,和蔗糖一起熬也没太多异味,只是少主是累月害咳想必积劳已深,这两味药也不过是缓解些许,不必牵痛伤口。少主的病连韩师傅都不能治愈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八章 雨日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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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病是打娘胎带来的,我娘因生我之时元气大伤,所以在生了玄歌不久就与世长辞了,想来我们这对儿女生来就是为讨债的,这些年我爹寻遍名医各式的药也没少服,终是去不了根,都习惯了。”
我哑然,此病虽不至于夺命,终年也却是为其所累。
饭后,我拿青盐水给他漱了口,擦拭了手脸,将烛芯剪短,伺候他安睡便回到落棉处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元婴也刚刚安置了落棉,我便轻声问道:“小姐没有大碍吧?”
“没事了,晚饭也吃进了几口,现下服了药歇下了,少主傍晚派人传话,知道他已无碍,这才便安心。”
带上赤儿走回辞谢,月色皎皎笼罩的崖内旖旎朦胧,秋风习习,扬起我的裙角翻飞飘逸,树枝摇曳着月光,妩媚而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