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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的每一件事,都是拓跋浚不愿意看到的!原恒帮拓跋浚做了不少事,拓跋浚并不希望原恒出事,即便原恒的丑事暴露了出来,但拓跋浚其实没有那么在意。
而本属于北漠国的济慈山庄,被沈家继承人当众宣布送给了萧星寒,偏偏拓跋浚今日一早还对“萧星寒”说,济慈山庄是江湖势力,济慈山庄的事情北漠国皇室不便插手。
想起这些,拓跋浚肠子都悔青了!接下来假如萧星寒要把济慈山庄的弟子全都带回天厉国,他想拦都没有理由,况且他根本不想跟萧星寒起正面冲突!一旦萧星寒真的把济慈山庄带走了,不提北漠国遭受了多大的损失,北漠国皇室绝对会成为天下笑柄!拓跋浚这个皇帝也会被人耻笑无能,因为眼皮子底下的东西都能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抢走!
就在拓跋浚烦闷不已的时候,接到禀报,“萧星寒”又来了,而拓跋浚不能不见。
“不知萧王前来所为何事啊?”拓跋浚看着慕容恕问道,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慕容恕落座,声音幽寒地说:“有一桩交易,想和北皇谈谈。”
拓跋浚眼眸微闪:“萧王请明言。”
“想必北皇已经知道,济慈山庄被沈氏继承人送给了本王。”慕容恕对拓跋浚说。
一提起这个,拓跋浚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但不得不点了头说:“朕听说了,不知萧王打算如何处置济慈山庄?”
“本王打算将济慈山庄送给北皇。”慕容恕冷声说。
拓跋浚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慕容恕问:“萧王此话当真?”
慕容恕微微点头:“济慈山庄对本王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本王并不想带走。假如北皇不要的话,本王就下令将济慈山庄解散了。”
拓跋浚眼眸微暗:“萧王说说你的条件吧。”济慈山庄当然不能解散,他必须留住,只是不知道这次“萧星寒”想要什么。
“长生花的事情,本王在找,北皇也请尽力,否则本王回去不好跟吾皇交代。”慕容恕看着拓跋浚冷声说。
拓跋浚明白,“萧星寒”的意思是,假如他最终拿不到长生花,为了给厉皇一个交代,会改变主意,将济慈山庄带走。
“没有别的条件了。”慕容恕冷声说,“北皇今日就可将这件事宣扬出去,也是为了保护济慈山庄。那原恒假如归来的话,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拓跋浚本以为“萧星寒”又要狮子大开口,没想到只是再次提起长生花。拓跋浚心中微松,对着慕容恕点头说:“多谢萧王提醒。”拓跋浚其实暗中一直在寻找宇文缨,这件事,他会尽力的。
慕容恕走了,把沈赟之给他的庄主令牌留给了拓跋浚。
拓跋浚看着那枚令牌,眉头拧了起来。原恒突然失踪去了哪里,拓跋浚根本不知道。而拓跋浚现在得到了济慈山庄,也绝对不可能还给原恒,因为原恒现在已经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极恶之人,拓跋浚觉得,他接下来和原恒来往,还是要多加一些小心。
当天傍晚时分,就在繁星城还在沸沸扬扬地传着济慈山庄改姓萧的时候,一张皇榜张贴了出来,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天厉国的萧王爷,为了两国友好,将济慈山庄送给了北漠国皇室。
这对繁星城的人来说是好事,因为济慈山庄在的话,他们有什么病,都可以找到名医医治,并且济慈山庄从沈老庄主那里沿袭下来的规矩,看病不收诊金,如果需要购买济慈山庄的药材,才需要花钱。
济慈山庄的收入主要来自于沈家的药材生意,并不是给人看病。这也是曾经济慈山庄美名远扬的主要原因,可惜,名声被原恒毁了。
不过毁得容易,回来也不难,因为原恒毕竟只是一个人,他甚至都不姓沈,那些坏事也是他一个人秘密做的,和其他人无关。只要他不再是济慈山庄的人,在世人眼中,济慈山庄还是从前那个济慈山庄。
消息传到济慈山庄,有人喜有人忧。喜的是,他们不用担心要背井离乡去天厉国了,因为大部分人都并不想离开繁星城,不少在繁星城成家的弟子都以为只能离开济慈山庄了,如今不再需要作出选择。忧的是,被皇室掌控,以后必然不会像以前那么自由,至于具体会面对什么情况,还是个未知数。
沈赟之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驿馆里面和莫轻尘喝酒。
“什么?”沈赟之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莫轻尘说,“你们说话不算话!”
莫轻尘其实也有些意外,他一脸无辜地摊手:“主子们的决定,我能怎么样啊?况且你不也是先斩后奏,我们是最后知道你把济慈山庄塞给我们的。”
“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想要,觉得济慈山庄就是个麻烦!”沈赟之冷声说。
莫轻尘轻哼了一声:“小子,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真以为耍点小心眼,就能坑到萧星寒了?下辈子吧!这次的事情你也别着急怪我们,你自己好好想想,济慈山庄要真姓了萧,那不得跟着我们去天厉国吗?那么几百口人,少说一半都有家室,你问过他们愿意背井离乡吗?还有,归了皇室有什么不好?作为江湖门派谁都能欺负,被皇室管着谁还敢动?”
“哼!你说得好听,还不就是嫌弃我们!”沈赟之冷声说。其实他冷静下来想想,让萧星寒把济慈山庄带走未必就是最好的,那么多弟子,不是想走就能走的。皇室管着,不提自由,安全绝对是够的。
“你说对了!”莫轻尘似笑非笑地说,“我就是嫌弃你,你走吧!”
沈赟之狠狠地瞪了莫轻尘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
“人我们不要了,藏宝库还是我们的啊!改明儿哥哥去拉药材,记得欢迎!”莫轻尘冲着沈赟之的背影大声说。
沈赟之没有回头,扔给莫轻尘一个字:“滚!”
莫轻尘唇角微勾,其实穆妍和慕容恕做出这样的决定,莫轻尘也是刚刚才知道。不过莫轻尘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心知穆妍这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对大家都好。
济慈山庄表面依旧有些混乱,但事实上已经逐渐平静了下来。那些客人也都没有再次离开,因为拓跋浚下旨,说十月初十的名医大会照常举行,届时天厉国的萧王爷也会参加。
很多医者也是求名逐利的,名医大会就是医者的一场竞赛,胜出者便能天下扬名,还能得到济慈山庄准备的奖赏,都是很少见的宝贝。
今年济慈山庄出了这样的事情,短短数日,风波起了又落,最后落入了皇室手中。拓跋浚既然说了名医大会照常举行,那么接下来的名医大会跟往年最大的不同是,这等于是北漠国皇室举办的一场盛会,如果求名,胜出者名声会比往年更加响亮,因为有更多人在关注;如果求利,胜出者得到的利益也会比往年更加丰厚,因为皇室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不会小气的。
沈赟之回到济慈山庄,就去找了沈芊芊。
沈芊芊神色憔悴地坐在床上,额头还敷着一块毛巾。沈赟之默默地走到沈芊芊床前,叫了一声:“娘。”
沈芊芊缓缓地转头看向了沈赟之,然后眼睛突然变得疯狂了起来,伸手就掐住了沈赟之的脖子,满脸怒意地说:“你这个孽子!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沈家的基业,全都毁在了你手中!”
沈赟之推开沈芊芊,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面色一沉,看着沈芊芊冷声说:“娘,那个男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毁了沈家的不是我,是他!如果不是我,济慈山庄现在已经散了!”
“滚!你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沈芊芊看着沈赟之声音尖利地说,“我们没有你这样不孝又愚蠢的儿子!”
沈赟之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沉默了片刻之后,看着沈芊芊冷声说:“娘,我和原恒之间,你还是选了他是吗?”
“没错!”沈芊芊厉声说,“你真是无法无天了!等恒哥回来,以皇上对他的看重,济慈山庄还是我们的!到时候我就告诉恒哥,你被逐出家门了!我们想要儿子,就再生一个!”
听到沈芊芊最后一句话,沈赟之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眼眶微红,不住地摇头,最后看了沈芊芊一眼,然后猛然转身,背影决绝地离开了。
沈赟之知道沈芊芊蠢,但他还会回来找沈芊芊,是因为他一直觉得,沈芊芊是爱他这个儿子的,是在乎他的。可是直到刚才,沈赟之才如同遭到了当头棒喝,猛然清醒了!
沈芊芊的确在乎沈赟之这个儿子,前提是不会伤害到她和原恒的利益,她自认为她和原恒的利益是一样的。说白了,沈芊芊和原恒都是情种,沈芊芊对原恒死心塌地,原恒却甘愿为另外一个女人赴汤蹈火,而对他们夫妻来说,在他们所谓的爱情面前,亲情算什么?亲骨肉又算什么?
沈芊芊竟然能够对沈赟之说出,她想要儿子,就和原恒再生一个这种话,沈赟之觉得可笑,觉得心酸,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事实上,沈赟之的家表面光鲜,内里却早已经腐朽得不堪一击,他却还傻傻地以为他可以挽回些什么,他还以为到了最后,他至少还有母亲可以相依为命。
如今,没了,什么都没了。沈赟之不怪沈芊芊,沈芊芊的愚蠢已经无药可救,他尽力了,最终却发现无能为力,现在也该放弃了。
沈赟之漫无目的地走在济慈山庄里面,他的足迹踏遍了济慈山庄每一寸土地,他想要记住他在这里成长的童年,那无忧无虑充满着欢笑的童年。而那些肮脏的,混乱的,糟糕的,都过去了。因为沈赟之决定了,他要离开,离开繁星城,离开北漠国。
后半夜了,莫轻尘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被叫醒,睁开眼睛就看到沈赟之站在他的床边,沈赟之身后是连烬。
“这是你的小弟,他说自己无家可归过来投奔你,我把人送到了,走了。”连烬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门口。
莫轻尘神色莫名地看着沈赟之:“臭小子,你脑子有病吧?你不是要走吗?又回来干什么?老子拒绝收你这个小弟!”
“现在拒绝晚了,让让。”沈赟之话落,低头把自己的鞋脱了,抬脚就上了莫轻尘的床。
莫轻尘一脚就把沈赟之踹了下去:“滚滚滚!老子的床只能分给媳妇儿睡!你给我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沈赟之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莫轻尘面无表情地说:“你没媳妇儿,想赶我走,没门儿!你要不让我睡床,我就去找萧星寒告状,说你虐待我!”
莫轻尘抓起枕头砸到了沈赟之头上:“有种你去找啊!你现在就去!你看我怕不怕?”
“哥……”沈赟之突然低头,轻轻地叫了一声。
莫轻尘眼眸微闪,看着沈赟之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突然生出了负罪感,想起了自己的当年。
莫轻尘曾经是个在街上到处游荡的小乞丐,病得快死的时候遇到了萧星寒,萧星寒救了他,他不想再当乞丐,就也像沈赟之现在这样,低声哀求萧星寒收留他。
萧星寒虽然拒绝了收留莫轻尘,不过也给了他一条生路,钱财和实力,这样才有了今天的莫轻尘。否则,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