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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只是也没有证据,不敢乱说。”
“说!”冥御风冷声说。
“儿臣怀疑,阳铉是被神兵城的掌权者雇佣,去杀离玥的。神兵城的人是真的跟离玥有仇,虽然他们不肯告诉儿臣,到底是因何结仇。”冥铭低着头说。
“铭儿,你们身在神兵城,神兵城高手无数,他们要杀离玥,需要借阳铉之手吗?”冥御风冷冷地看着冥铭说。
“父皇,就是因为神兵城高手无数,没有人能够想到他们会雇佣一个杀手头子去杀离玥,他们未必不会反其道而行之。”冥铭低着头说。这个解释是他早就想到的,但是本来不想用,可现在应付不过去了,因为冥御风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对于这件事,朕也有个猜测,你想听听吗?”冥御风看着冥铭冷声问。
冥铭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就听到冥御风冷冷地说:“是你雇佣了阳铉去杀离玥,或许是你的意思,也可能是阳铉自作主张,故意让人以为是百里晴在主使,即便朕不信,你还能把这件事推给神兵城的人,因为他们明着表示过对离玥的敌意,所以有杀人动机,你就可以把自己摘干净了!你觉得朕的猜测有几分道理?”
冥铭猛然起身,扑通一声在冥御风面前跪了下来,低着头沉声说:“父皇明鉴!儿臣与离玥之死,绝对没有一丝关系!儿臣承认,儿臣并不喜欢离玥这个人,离玥还总是帮着大皇兄暗中找儿臣的麻烦,但是借儿臣一个胆子,儿臣也不敢雇凶杀人啊!”
“你的解释就是,你不敢,所以你没做?”冥御风冷哼了一声。
“请父皇相信儿臣,儿臣真的与离玥的死没有任何关系!儿臣可以对天发誓!”冥铭一副被冤枉了却不知道如何给自己辩解的样子。
“既如此,朕还有一个问题问你。”冥御风看着冥铭,目光幽寒地说,“你告诉朕,传言说有人看到离玥的尸体被扔进了海里,你没有看到,你应该也没有找过看到的那个人。所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如何确定,离玥真的已经死了?”冥御风看着冥铭冷声说。
冥铭神色一僵,心中猛然沉了下去。他想起那天的情景,离玥根本不是阳铉的对手,阳铉本可以当众杀了离玥的,却故意逼着离玥,去往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后来,所有人都说离玥死了,冥铭也相信了,因为这是他希望的结果,但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性,离玥或许还没死!
冥御风神色失望地看着冥铭说:“朕知道你有野心,但你太急躁,又无法顾全大局。假如离玥真的死了便罢了,如果他没死,你想过后果吗?若他回来找你报仇,你该如何应对?”
冥铭心中猛然一紧,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冥御风是想重用离玥,但离玥对冥御风来说,肯定是不如冥铭这个儿子来得重要的,离玥死了就死了。现在的关键是,冥御风怀疑离玥可能还没死,并且对冥铭的行事手段十分失望……
冥铭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知道,他再辩解也无用了,他的心思根本逃不过冥御风的眼睛,冥御风早就把他看透了,他还在那里编造借口给自己开脱。
“儿臣一时糊涂,求父皇恕罪!”冥铭跪在地上,头垂得很低,开口认了是他雇佣阳铉去杀离玥这件事。
“跟神兵城的合作,谈得如何?”冥御风没有让冥铭起来,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
“回父皇的话,玄叶国太子和神兵城的合作已经失败了,但神兵城的人说,如果要跟天冥国合作,他们会找父皇谈。”冥铭垂着头说。
“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不必再去上朝了。”冥御风冷声说。
冥铭神色难看地说:“儿臣遵旨。”他知道,这是冥御风对他的惩罚,与离玥有关,却不仅仅是因为离玥,而是冥御风对他失望了。
冥铭离开御书房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冥煦。冥煦瘦了很多,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大皇兄。”冥铭拱手行礼。
冥煦走到冥铭身旁,擦肩而过的时候,微微偏头,看着冥铭,声音幽寒地说:“你等着,待我查清楚离玥的事情,如果与你有关,定让你不得好死!”
冥铭低着头:“大皇兄尽管查,查清楚了,也好早日给弟弟一个清白,到时可要赏脸,让弟弟请大皇兄喝杯酒。”
“哼!”冥煦目光冷厉地看了冥铭一眼,甩袖继续往前走了。
冥铭看着冥煦的背影,眼眸微暗,收回了视线。他知道,冥御风不会对冥煦说离玥的事情与他有关的,而阳铉已经死了,暗楼易主,冥煦想要查到什么,根本不可能。
关于离玥的事情,先前冥铭刚回到天照城,冥煦就找上门去质问,冥铭给的解释是,他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希望冥煦节哀顺变。如果不是薛柔儿派人带走了冥煦,冥煦肯定会跟冥铭打起来。
这些天冥御风不在,薛柔儿一直盯着冥煦,不允许冥煦去找冥铭的麻烦,否则冥煦早就忍不住对冥铭动手了。
冥煦在御书房外求见冥御风,冥御风说他累了,不见,让冥煦回去。
冥煦脸色难看地离开,去了薛柔儿的皇后宫中。
“母后,父皇现在还是不肯见儿臣!”冥煦见到薛柔儿,一脸的怒色。
薛柔儿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一件男式里衣,是给冥御风做的。她看着冥煦喜怒都写在脸上的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说:“煦儿,要学会隐忍,不要让人一眼就看出你心里在想什么。”
“母后一直不让儿臣去找冥铭,现在父皇又不见儿臣,难道阿玥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吗?”冥煦握着拳头说。
听到这声“阿玥”,薛柔儿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煦儿,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管离玥的事情!他已经死了!你还想替他报仇不成?”
“母后,阿玥是儿臣最好的朋友,儿臣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冥煦说着,眼眶都微微泛红了。
薛柔儿眼底闪过一丝厉光:“最好的朋友?就只是朋友吗?煦儿,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离玥男生女相,天生就是个祸害,早些年他在天照城,就是离家某些人的禁脔,被多少人玩弄过,你难道不知道吗?这几年你跟他走得近,母后怎么说你都不听,暗地里已经有些风言风语了,如果传到你父皇耳中,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冥煦神色一僵,眼神有些躲闪:“母后在说什么,儿臣听不懂。”
“煦儿,”薛柔儿看着冥煦那双浅紫色的眼睛,眼中的厉色褪去,神色缓了一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你是母后唯一的希望,母后不想看到你被离玥扰了心神。你也知道离玥的性子,他偏执阴狠,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就算不是百里晴,还多的是仇人想要他的命,怪不得别人。他现在已经死了,你如果非要为他报仇,只会让你父皇对你更加失望!”
冥煦低着头,面色沉沉地坐在那里不说话,薛柔儿走过来,坐在冥煦身旁,握住了冥煦的手,看着冥煦语重心长地说:“煦儿,母后知道你重情义,你要给离玥报仇,也不是不可以,但不是现在。”
冥煦猛然抬头看着薛柔儿:“不是现在?母后认为要等到什么时候?”
薛柔儿苦笑:“煦儿,你只是天冥国的大皇子,论身份,也不比冥铭他们高多少,见了别国太子,都要低一头。你父皇心里惦记着那个忤逆不孝的冥修,即便冥修不知道在哪里,你父皇还是给他留着太子之位,你如果现在还去惹你父皇不高兴,何时才能有你的出头之日啊!未来真让冥修当了皇帝,我们,还有薛家,全都死路一条!”
冥煦神色难看地说:“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为何……”
薛柔儿蹙眉:“这种话任何时候都不要说出来!小心隔墙有耳。”
“母后,先前父皇被流放,好些年伤病缠身,都是母后在伺候,母后为此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可结果如何?父皇不可能不知道他册封冥修当太子,母后心里多难受,可他还是那么做了!母后让儿臣忍,我们要忍到什么时候?忍一辈子,忍到冥修回来,把我们都除掉吗?”冥煦神色难看至极。
薛柔儿微微垂眸说:“煦儿,耐心再等等,不需要太久。冥修出现了,或许让你父皇想起了某些人,你父皇一时还没想通。但只要冥修不在了,除了你,这天冥国的太子不可能是别的人。”
“冥修不在了?母后的意思是……”冥煦眼眸微亮,“难道母后已经知道冥修在哪里了,打算……”
“煦儿!”薛柔儿往周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蹙眉看着冥煦说,“隔墙有耳,有些事情母后没有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你心里藏不住事,知道太多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你只需要相信母后,再耐心等上一段时间,等一切尘埃落定,你想做什么,母后都不会再拦着你。”
这边母子俩正在密谈,那边原翀已经见到了殷剑。
天冥国皇宫中有一座十分隐秘的地牢,先前殷剑和他的一双儿女被带回天照城之后,就连同殷家其他的人,一起被关了进去。冥御风命令原翀安排人看着他们,别让他们死,也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们。
过了将近一年暗无天日的生活,殷剑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虽然在地牢里的时候,他身边有他的结发妻子,还有他的儿孙,可却没有丝毫温情可言。与他分离几十年,一直生活在天冥国的妻儿都恨他,恨他毁了他们原本好好的生活……
“殷剑,还认得我吗?”原翀开口,看着殷剑问。
殷剑并没有被绑起来,他坐在窗边,阳光并不强烈,却照得他的眼睛泪流不止,但他依旧努力睁着眼睛,不想错过这久违的光明,那张苍老枯瘦的脸上满是泪痕。
听到原翀的声音,殷剑缓缓地转头,看了他一眼,浑浊的眼眸如一潭死水,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我是原翀,我知道你还记得我。”原翀在不远处坐了下来,看着殷剑说,“冥御风以为你们都已经死了,你的妻儿和孙子,现在都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会让你们一家团聚。”
殷剑张口,许久没有说话,导致他一开始都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嘴唇动了动,才有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出来:“你……不是冥御风最忠实的狗吗……呵呵……连你也背叛他了……”
原翀眼底闪过一道冷光,看着殷剑说:“认清你现在的处境!再敢胡说八道,说一次我就杀你一个儿子!”
殷剑依旧瞪大眼睛,看着窗外天空中的太阳,泪流不止:“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已经是……废人了……”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把知道的关于冥修的事情,全都告诉我。”原翀看着殷剑冷声说。
“冥修……”说出这个名字,仿佛用尽了殷剑的全身力气,“他还没死啊……他为什么还没死……当年我怎么就没把他掐死……”
“殷剑!清醒一点!冥修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我知道,你想让他死,但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跟我合作,我会帮你杀了冥修。”原翀看着殷剑,声音低沉地说。
殷剑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那张脸看起来颇有几分恐怖,喃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