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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施主的心已经动了,便会体会到这世间诸般痛苦!一个人来到世上,无非就几个字,放下与放不下,施主想想自己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放不下的?除了仇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柳瑶喃喃自语,一时陷入迷茫中。
空明见柳瑶百思无果,便又开口道:“难道姑娘心里除了仇恨,就再也没有别的了吗?想想自己的家人,你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家人!”柳瑶眼前一亮,“对,我还有哥哥,还有父亲,父亲被发配到边疆,不知道此时该受多少苦难,我要去找他,至于哥哥,至今没有听到他被抓的消息,他应该暂时没事。”柳瑶经空明指点,脑中一片清明,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多谢大师指点,我这就下山去找我爹爹,是我连累了他晚年凄苦,所以我要在他身边尽自己的一点孝心!”
“施主想明白了就好!”
“多谢大师照顾,我这就要告辞了!”
柳瑶带着几件衣服和一些空明给的银两,她现在身无分文,想她堂堂一个大小姐,现在倒要为温饱问题发愁!
可叹世事无常!
一千两白银不是一笔小数目,虽然这点钱对这么大的一个静慈庵根本不算什么,但这未免也有点太大方了!
柳瑶下山买了一匹马,一刻也不愿多做耽搁,只想快点见到自己的父亲,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到了边关,不知道这一路上有没有受苦,如果爹爹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她真是罪人了。
路上柳瑶突然想到了竹毓,不知道他现在又没有好?
正在赶路的柳瑶察觉到身后的异样,突然停了下来。可笑这么久才猜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被人跟踪了。
“跟了我这么久,还要再继续跟下去么?”
柳瑶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边是满满的嘲讽。
柳瑶话音刚落,一个人打马从一颗树后出来,是南宫离。
柳瑶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为什么知道自己还活着,又为什么知道自己今天离开。
愿来她现在面对南宫离的时候,会拿这许多话来猜度他。是她的心变了,还是他的人变了。
他开口道:“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真的如他所说是不放心自己么?还是要替南宫平绑她回去的?
柳瑶已经猜出了是他,冷冷道:“我们好像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是死是活以后都不需要你操心,太子还是请回吧!”
昨日已经随风去了,今天的柳瑶已经不是那个野丫头了。
其实改变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我……”
话已出口却欲言又止,硬生生的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恐怕自己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听了也不会相信的。
他只想告诉她,他仍旧爱着她,如果她愿意,他可以陪她一起走。
等话一出口,看柳瑶的表情他就知道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逝去的水不会再倒流,走过的时间也不会再回首,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这么远了,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可自己却再也触碰不到她了。
他还留恋昨日那发间的香味,一想到以后那味道不再属于他了,他的心就像被大石碾过一样,痛彻心扉!
“我来送送你,毕竟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也算是青梅竹马,送送你也是应该的!”
“不用,从今天起,我柳瑶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你南宫离!”声音冷冷的,刺痛了他的心。
柳瑶说完一夹马腹,随风走了。只留南宫离一个人在原地,她的话还飘在耳中,已经发生过的,难道就这么轻易的说没有见过吗?
“瑶瑶,你的心痛不痛?你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是最了解我的吗?你可知我的心好痛,如果你真的放下了也好,至少不会痛苦,可我这辈子也放不下了。”
“出来吧!”南宫离望着柳瑶离去的方向,半晌从身后喊出一个人来,“跟上她,知道该怎么做吗?”
“属下明白!”
“很好,记住到郴州以后再与她相认,路上千万不要让她发现你!”南宫离说罢要走,又回过头来道:“记住,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不要回来了!”
“属下遵命!”
既然不不让我跟着,那就让我默默的守护你吧,你放心,你想要的我会替你做到!
南宫离嘴边勾起一抹苦笑,从此那冰冷的皇宫里只剩自己一个人独立作战了!
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整天嬉皮笑脸的南宫离,而是真正的太子,南宫平一手出来的“好儿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章泪殇
(全本小说网,。)
与此同时,在一个密室里竹毓正在悠悠转醒。
“少宗主你醒了?”
“柳姑娘呢?”
他开口第一件事就是问她么?难道他不知道这么些天是谁一直守护在他榻边?
陶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正在犹豫之际,惊醒了旁边刚睡着的曲梦,“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去给你把药热一热!”
曲梦见竹毓醒来,心里兴奋极了,因为她经历过太多像这次这样的惊险,她真怕哪一天竹毓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好在上天一直在眷顾他,让她每次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他醒过来。
往常只要他醒来,她总是习惯性的去给他把药热好,然后盯着他把药服下,可是这次她刚起身他就拉住了她的手。
心猛然跳漏了一拍,然后便渐渐地往下沉,竹毓还没有开口,她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他望着她的眼睛里竟然满含渴望与祈求,他那么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竟然会用这种眼神望着她,但她知道竹毓的这种目光意味着什么?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说“辛苦你了!”虽然声音淡淡的,无悲无喜,但她已经很满足了,可是这次呢?她是害怕竹毓开口的。
竹毓此时一心想知道柳瑶在哪里,顾不得曲梦在想什么?高不高兴,开口便道:“柳姑娘她……”声音里竟然全被恐惧代替。
一睁开眼睛便见不到柳瑶,可想而知他心里的害怕与恐惧。
恐怕这世上能让他害怕的也只有这个了。
“她死了!”曲梦不等他问出口,便抢先开了口,不顾陶逸的眼色阻止。
“不,我不相信,你在说谎,她怎么会死呢?我明明把她带回来了!”竹毓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脑中嗡的一声,半晌又开口道:“陶兄,你告诉我,柳姑娘她没有死,她还好好的活着对不对?”
受了那么重的伤,人都已经昏迷了,还记得已经把柳瑶给带回来了,难道他都不知道自己伤的有多重么?
陶逸看着竹毓血红的目光,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他没有曲梦那么干脆,同时也被竹毓这种骇人的表情吓了一跳。
竹毓见陶逸低下了头,看他的模样,竹毓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陶兄,我知道你从来不会说谎,你告诉我她没死对不对?”他想从陶逸的眼中看到不同的答案。
“……”
“你为什么不说话……咳咳……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说呀!”竹毓大吼了出来,连带着本就受伤的心肺也因此再次受到冲击,一震刀割似的疼痛传来,让他忍不住咳了出来,带着一丝血迹挂在嘴角。
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弃追问,看陶逸一直沉默,他的心里就越乱,越不安,越惶恐,越害怕!
陶逸被竹毓揪住衣领,脸色憋的通红,声音像是从胸腔中挤出来的一样,“柳姑娘没了!”
陶逸的话说的很轻,但却早已震痛了竹毓的耳膜,耳朵里开始出现耳鸣了,以至于他都没有听清陶逸后面的两个字。
竹毓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陶逸也在骗自己,可是他心里同样很明白,陶逸是从来不会说谎的,因为他太了解他了。
“你骗我,连你也学会骗人了!”竹毓一把推开陶逸,“我要去找她,她肯定还在君雅居等我!”
“唔……噗……”竹毓的心与他此时所吐出的鲜血一样,破碎的一塌糊涂。
“城里到处都贴满了告示,说柳姑娘畏罪自杀了!尸体被仍在乱坟岗,等我们去的时候那里什么也没有,只剩下这个……”
陶逸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了,自从上次竹毓吐血晕倒以后,足足过了三天他才醒过来,醒来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双眼无神的睁着,没有焦点。
姬昊已经离开了,离开之前还责怪曲梦太过鲁莽,说竹毓此次伤的比较重,受不得任何打击,现在告诉他真像,不等于杀了他么?
但好在他医术高超,竹毓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整个人都憔悴了,每天混混沌沌的,不吃也不喝!本来俊逸的脸庞一夜间冒出了许多的胡茬,连着头发都失去了光泽。
等到陶逸说完,竹毓看着他手里递过来的东西,眼睛里总算是有了一丝光彩,却也氤氲满了水雾,陶逸手上拿着的,分明就是自己送给她的白玉钗!
“怡儿,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么能忍心离开我呢?”
竹毓从陶逸手中小心翼翼的接过发钗,慢慢的把它贴在自己的脸庞,放在鼻端嗅着上面的香味,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发香!
竹毓紧紧握着白玉钗,把它贴在自己的胸口,靠近心脏的地方,泪水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
一时间往事涌上心头,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时,她的笑颜如花;想起那天柳树下,她的似梦似幻;想起她吃着他做的饭菜,她那满足的微笑;想起他们的那一次月下共舞,她的一舞动芳华;想起他们无数个点点滴滴……
怀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眼里还存着她的笑颜,手上握着她戴的发钗,心里还装着她的影子,只是却看不到她的人了!
漫漫落叶划过脸庞,被泪水沾湿了脉络,红红的脉络流动着伤心的泪水,飘飘荡荡的滑落到树下。
等你化为泥土,滋润大树时,来年春天,树上是不是会结满泪滴?
这边竹毓因为柳瑶的逝去而心下悲恸,儿柳瑶此时却正在马不停蹄的赶路。
柳瑶一路打马而来,因心急于父亲,怕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一路奔波不肯停歇,竟不知这一路行来,已过了多少时日了。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
“卖鱼喽,刚从河里打捞出来的鱼……客官,您看看这鱼可新鲜着呢……”
热闹的吆喝声一声接着一声,把沉思中的柳瑶惊醒了过来。
原来不知不觉又到了一个城池。
待柳瑶抬头看时,竟然发觉这个城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郴州,对,郴州,这分明是郴州城啊!
旧地重游,城还在,人已经散了!
想到昔日的种种,一幕幕往事回到心头,她仿佛又看见了柳轩一身邋遢的装扮,站在街头为百姓们施粥!
脸上的笑容随和而又温暖,看人的目光里全是对百姓的关怀,还带着一点点的忧愁,可能是在为百姓以后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