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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喜就要取下来给她戴,苗子急忙摆手拒绝:“不行不行。”
“行的。”林不喜执着说道。她忘记还给王陵了,却也不愿意留他一点儿东西,免得以后还惦记。
苗子拗不过,笑着说道:“以后看我,可不能乱说话了。”
林小强也似怪非怪的说了几句,倒是让林不喜不好意思起来,急忙岔开话题道:“家里人有没有找我?”
苗子笑着道:“招弟来了,问了说你在屋里睡觉,她就回去了。”
林不喜心里又似堵了一团棉花般,对林家人的失望,已经到了极致。
另一边却又对自己说,你还期望什么?不是早就知道也死心了么?怎么还有期望?
如是问了几句,加上昨儿个没有睡觉,到了林小强家,上了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茫茫天地间,白皑皑的雪地里,只有她一个人,林家人不理她,王陵不理她,王牌不理她,小叔和苗子也不理她。林不喜冲着空旷的地方喊了一声,却没有一个人答应。
倍感孤寂,林不喜梦中醒来,发觉已经到了正月初一的中午了。
苗子做了饭,让她吃了,才劝道:“好歹是初一,回去给你爹妈拜个年吧。”
林不喜想着,再怎么样,林大强还是不错的,只是没有能力降服李桂芳,笑着答应了。
待回到家中,兄弟姐妹去别家拜年都已经回来,兜里鼓鼓囊囊的装满花生、瓜子、糖果等零嘴儿,小宝还得了几个铜板,已经被李桂芳收进去了。
李桂芳看见她,倒是没说什么。林招弟凑近了道:“昨儿个大过年的把你骂跑了,娘还是有些后悔的,你别怨她。”顿一顿说道:“只要你不闹事,她估计这几天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后悔?只怕还是后悔赶跑了她这个能挣银子的吧。林不喜嗤之以鼻。
只是这话却不能对林招弟说。她是个渴望家庭温暖的人,永远相信血脉亲情,不管李桂芳平时一棒子打的多厉害,给个红枣,她就能又觉得自己是亲生的了。
这点儿,林不喜永远没办法跟她比,想来,家中任何一个人,都不能。
但是有一条林招弟说对了,李桂芳这几天安安生生的,倒是真的没有找她。
林不喜乐得在房间里窝着,按照除夕晚上在闹崩之前王陵给的工具和方法,从水晶原石上摔下来一小块,每日研究的不亦乐乎。
当然,她也刻意将全副身心都投入在首饰上,避免不由自主想起某个人。
如此专注,甚至没有察觉到,大年初二,按理说,林家应该去外婆家的,李桂芳居然没招呼回娘家。
到大年初五,林不喜不愿意关注这些事情,也不得不关注了。
因为李家来人了。
来的是个粗壮的女人,高颧骨尖下巴,后面梳着一个小发髻,用一根素银簪子斜插着,身上的夹袄都裤子都是新的,虽然是粗布,但是也比李桂芳来得体面。
手中牵个孩子,十来岁,吸着鼻涕,将手指头含在口中,脏兮兮的,小腹微微隆起,像是怀孕了。
林招弟和林不欢她们见女人进门,都冷冷的互相看一眼,过去毫无感情的叫了声“舅妈”。
被称为舅妈的女人左顾右盼,看到成才,突然咯咯笑起来,声音尖锐:“哎呀,成才都长这么高啦,读书读的咋样啊?哎呀,你命好,你娘有银子供你上学,不像我们家玉堂,早早的就死了爹,家里穷的响叮当……”
林不喜就是被这个尖利的声音炸出来的。她刚走出房门,那个女人抬眼就看着她,立时扑上来:“哎呀,这是不喜吧,怎么一年没见,就出落得如此水灵?哪里像村里的姑娘?倒是像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瞧着皮肤白的,眼睛大的,漂亮着呢。”
亲热的拉起她的手,不管林不喜有些厌恶的想挣脱:“哎呀,真是,啧啧,当初听说你上吊救活了,我就说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然,这不就是,以后啊,定能嫁个好人家享福去的。”
松开林不喜的手,拍着大腿号上了:“可别像你舅妈我,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可咋活啊啊啊……”嚎着嚎着,还抹起眼泪来了。
林不喜靠近林招弟身边,疑惑的看着那女人,问道:“舅妈?”
嗯。林招弟点点头:“舅舅死了。”
哦。林不喜也点点头,不愿意听那个女人尖利的嚎哭,进屋去了。想了想,却又走了出来。
若是世界上最泼的泼妇,就该是李桂芳了。可如今见了这个女人,跟李桂芳也不遑多让,都不是省油的灯,
林不喜倒是想看看,这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碰到,会唱出怎样一台好戏。
她刚出来,李桂芳就已经从屋内出来,怒吼着:“陈丽秀,你拜年就拜年,大年初五的带孩子过来号什么丧呢?我家又没死人!”
那个女人像是很怕李桂芳,立刻哆嗦一下,陪着笑脸大声叫着:“玉堂,还不快给姑姑姑丈拜年,拜年有压岁钱啊。”
孩子急忙跪下磕头,林大强像是见怪不怪,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李桂芳却不动弹。
那女人呦呵呦呵咯咯笑了起来:“再磕,这是姑姑嫌年没拜好呢。”
孩子又磕了一个头。李桂芳面上怒极,无可奈何,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递过去。
那女人面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李桂芳又转身进屋,对她道:“进来!”女人便喜滋滋的跟过去,一点惧色也无。(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李桂芳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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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喜初时还以为陈丽秀真的怕李桂芳,现在看来,是扮猪吃老虎啊,真个一个中高手。
相比之下,李桂芳的直肠子,什么都是咋咋呼呼的,反而不够用了。
又靠近林招弟,指指李桂芳:“她怕舅妈?”
嘟嘟哝哝道:“什么来头?”
林招弟偷偷将林不喜拉到一边,带些责怪说道:“不是叫你别在娘面前说么?”
“我说什么了?我。”林不喜一头雾水。
“娘和舅妈的事情啊。”
“什么事情,我怎么没有印象?”林不喜大脑飞快运转着,看来这事情,原来的林不喜是知道的,急忙补上一句:“你知道的,我自从上次上吊没死,脑子总有些不灵光,刚才是舅妈,我都不认识,太可怜了。”
林招弟点点头:“那就是了。”
林不喜急忙拉住她的胳膊撒娇:“姐,你知道的,原来知道一件事情,现在突然不知道了,好憋屈好难受的呀。”
林招弟愣了一下,见林不喜痛苦难当,开口说道:“也是的哈。那我告诉你,你谁都不能告诉,连不欢他们都不能说,小宝也不能说。”
林不喜见她难得如此紧张和严肃,忙不迭点点头。
林招弟似乎还有些不放心,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林不喜推她一下
林招弟心软,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不寻常,你谁都不能告诉。”
林不喜又庄重的点点头。
林招弟这才开口说道:“舅妈是来家里拿银子的,每次都说拜年,每次都是拿银子。”
林不喜心里一动,李桂芳那个不拔毛的公鸡,也舍得给银子?看来这里面是真的有事啊。
“那时候你还小,不欢也小,我也小,只是恰好明白些。”林招弟陷入回忆中:“好像是有人来报信,说娘偷人家的粮食,被捉住了。”
那一年的林家,一群孩子嗷嗷待哺。林招弟不过六岁,林不喜五岁,林不欢四岁,林小菊三岁,成才才两岁,小宝还未出生。
陈丽秀刚进门几个月。
不知道怎么,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李桂芳跟自己的亲兄弟李桂树一合计,打算凑一些银子,做点买卖,这样也不用老是靠着地里的收成了,日子也能宽裕些。
商定之后,便从一个据说靠谱的老板手中买了一批药材,打算先贩卖,挣点银子了,再开药铺。开始倒是顺风顺水,药材人人都需要,却不料,好景不长,没几个月,本钱还没回来呢,就被人抓住他们贩卖假药,其中有一味硫磺是假的,吃死了人。
李桂芳吓得魂不附体,这硫磺好巧不巧,他们当时贪便宜进的货,交易完成后那商人便跑了。如今听得摊上人命官司,几乎崩溃。
两个人当场被拿下,关进了县衙大牢,那时候县衙还不在北集镇上,是在县城,他们一无关系二无人,只能认命。
李桂树倒是条汉子,拍着胸脯说他一个人扛,这是杀头的死罪,杀人偿命,是跑不掉的。与其两个人一块儿死,倒不如他一个人顶了,保一个人的命。
李桂芳开始也不同意,李桂树劝她说道。她家孩子多,若是没了娘,林大强也是个不中用的,到时候孩子受苦,他这个做舅舅的也心疼。
反倒是陈丽秀,年轻又还没生,马上就可以找人改嫁,没什么大事。
李桂芳知道弟弟是家里的独苗,肯定不能死,在堂上审判的时候当场翻供,说是自己一个人做下的。
那县令见她哆哆嗦嗦不成语,下令打板子说实话。
板子刚要上屁股,李桂树也突然咬牙说是李桂芳一人所为,当时满堂皆惊,就连李桂芳也几乎要破口大骂了,只是碍于县令的威严,吓得瘫软在地上不敢开口,只是在心里将这个弟弟骂了千万遍都不解气。
县令却惊堂木一拍,说李桂树如此诬陷旁人,定然没说实话,当即上大刑。
李桂芳在旁边看着弟弟被打的浑身如同一滩烂泥,像是没了骨头,满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心惊胆战,到底扑上去,却听李桂树在她耳边虚弱的叮嘱她,照顾陈丽秀。
李桂芳急忙答应着,县令派人来问,李桂树这才咬牙承认,都是自己一人所为,刚才想脱罪,所有陷害亲姐。
当即签字画押,被衙役拖进去关监牢,地上的血迹斑斑,从大堂到内院,几乎成一条血河。
那县令笑容满面宣布将李桂芳无罪释放,还道:“本官最讨厌欺善怕恶之人,特别是这种不顾念手足亲情,连亲生姐姐也出卖的,本官必定还你一个公道。”
笑嘻嘻对李桂芳又说:“倒是你,哆哆嗦嗦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一开口,本官就知道你在撒谎。”
撒谎二字没说完,李桂芳已经昏厥在县衙大门口。
再后来,李桂芳满眼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和李桂树浑身骨头被打的尽碎,每日做噩梦,人憔悴的就剩皮包骨头,不成人形,养了好几个月才好。
那时候林招弟与林不喜刚有记忆,特别是林招弟,隐约能懂是什么事情,便到处听人在村里沸沸扬扬的传,才知道舅舅被县令当堂责打完毕后,晚上就在监牢里断了气。
李桂芳也动不动就捶胸叹气:“都怪我,我可怜的亲兄弟,他是怕我胆子小,在大堂上说不了谎话啊……”
如此林招弟与林不喜推测出个大概,却是谁也不敢提。
只是三个月后,陈丽秀却挺着大肚子上门来闹。原来李桂芳听说了兄弟的死讯,即刻便去娘家。家中本没什么人了,唯有新弟媳收新寡,看着她像仇人一般。
“桂树和你都做生意,怎么出了事,他死了,你活着?”陈丽秀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