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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那他们想做什么,让他自生自灭还是等到时机成熟,就置他于死地?
“父亲,分家吧,”陆延舒道:“这个家留着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如此下去,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
陆英沉默了,对于陆延舒的话他听进去了,可,对陆家他也有着自己的坚持。
他不可能就这样狼狈地离开,绝不可能!
“此事我心中有数,日后行事也会当心些。”
“父亲……”
“好了,没什么事你就退下吧,多看看你妹妹,她身子不好。”
陆延舒捏紧手掌,即使这样,他还要继续下去么?
在陆家待着,与将身家性命握在别人手中有何分别?
陆英不再管他,拂袖下了炕便坐在书案后处理起事务。
见此,陆延舒也不再停留,离开了书房。
外头的冷风吹得他方才充血的脑袋清醒了些,走到正房处,他停住脚步看去,却未能再朝前踏去。
既然自己的父亲不肯放下这里,那自己也只能选择另一条路了。
想到此,他毅然离去。
即使这条路不知何时就会有断掉的危险,他也要努力去走一走。
只有往前,才有希望。
第175章 自荐
二皇子府里,萧衡披着紫貂大氅坐在厅里的首座上,金冠蟒袍,气度出众。
此时正托着腮神色慵懒地看着面前跪着的人,这样贵气的容姿,也就只有皇家才有了。
“你是说,想要自荐在我身边效命?”他其实有些意外。
不是意外这个人,而是意外他的胆子。
跪在地上的人俯首,“草民知道殿下身边不缺乏能人异士,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要说唯一的优点就是这个身份了。”
萧衡牵起嘴角,“不错,不过你一个毫无用处,且声名狼藉的身份,我要你何用?要知道,就你这样,连科考都不会有出路的。”
“科考一事在殿下面前不过一句话的事儿,可草民想做的,是殿下的谋士。”
早在他声名尽毁之时,就已经有了觉悟。
如今只有跟在这个人身边,助他成就大业,届时自己的一切也就回来了。
萧衡似是对眼前这个冷静自若的少年有了几分兴趣,如他所说,他身边的确不缺人,更不缺聪明的人。
不过,若是对他更加有用的,他也不会介意的。
“既然你想留在我身边,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萧衡自始至终都面色温和地看着他,“对于我想知道的,你究竟掌握了多少!”
跪在地上的人抬起头来,眸中闪着光华。
陆家,荣辉堂,自大早上陆苒珺过来请安便没离开过正房。
屋里碳盆足够,因此暖和得很,饶是如此,老夫人的腿上依旧搭着去岁陆苒珺做的那双护膝。
“……既然早已生了叛心,祖母何不将他们分出去,如此也省得麻烦。”陆苒珺坐在榻边煮着茶道。
老夫人眯起眼,“我自然知道他们的用心,这府里还有能逃过我这双眼睛的事儿。”
这话说的陆苒珺心中咯噔一下,随即又释然了。
反正她也未打算瞒过老夫人什么,知晓便知晓吧!
“二房狼子野心,这点我早已看出来了,从你二伯父小时候。”老夫人说道。
陆苒珺惊讶,既然这么早就起了心思么!
“只不过,如今却不是分府的时候。”
“为何?”陆苒珺不解,“陆延舒昨儿个找我说的那番话已经表明了与咱们势不两立,祖母何不趁此机会将他们分出去,往后各不相干。”
老夫人笑了笑,“珺姐儿看得还太浅,只瞧见了他们与我们的不合,却未瞧见深的地方。”
陆苒珺皱眉,歪着头等她解释。
“陆英是二皇子的人,若是将他们分出去二皇子那里会如何想?”她竖起一根指头,“这是其一,再者如此一来,二皇子必会对我们有所防备,甚至觉得我们可能投靠了太子,这是其二,其三么,就是为了皇上。”
陆苒珺眨了眨眼睛,“祖母,这又怎会牵连到了皇上?”
说二皇子她还能接受,可皇上会不会太牵强了些。
一旁的李嬷嬷见此,挥退了屋里其他两个心腹大丫鬟,自己也悄悄退到了外头守着。
老夫人的声音传来,道:“二皇子是薛贵妃的儿子,亦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如今的太子说句不好听的,不过是安抚朝中大臣的存在罢了。况且二皇子一心想要拉拢陆家,若是咱们如此不留余地拒了,他会怎么想,皇上会怎么想?
所以说,待他百年之后谁登上那个位置,还是个未知数!至于为何如此说,那是因着太子身后还有个裴家撑着。”
陆苒珺愣住,“祖母的意思是,皇上从未想过要太子继位……”
老夫人颔首,眸中闪过一道冷芒,“现在你知道太子的处境了吧?”她摸了摸她的头,“二皇子表面看上去与太子势力相当,其实这势力在皇权面前实在太轻。皇上的心偏向谁,那谁就是权利,太子,不过是个名头而已,与二皇子比起来胜算着实太低。”
“可就算毫无胜算,也容不得他们退缩不是?”陆苒珺心里有些不舒服,回想起拉着她唤她姐姐的太子,道:“若是退了,那他们将会被逼入绝境,若是放弃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覆灭。”
前世,不就是如此么!
太子的头衔于萧泽于裴家而言不是荣耀,分明就是枷锁,能够压垮他们的枷锁而已。
不知不觉间,她捏紧了手掌,心口的涩闷犹在,无从发泄。
她原以为两方是势力相当,只要扳倒薛家就能除去二皇子,可如今看来似乎她想的太简单了,
太子,根本是一开始就注定要输,不是输在权利之中。
而是输在那个所谓的父亲身上!
为了一个儿子,就任由另一个儿子送死,帝王之家果真是无情的很。
老夫人复杂地望向别处,片刻后,再转过眸子。已然又是一片平静。
她道:“我知你与太子也有些交情,既然咱们陆家与裴家有着共同的目的,那暂时联手也无妨。”
“祖母?”陆苒珺惊讶地看着她。
老夫人笑了笑,“二皇子野心太大,陆家迟迟不愿归顺,早晚会耗尽他的耐心,到时候他必然不会对陆家手软,这也算是卖个人情给太子。”
陆苒珺扬起笑脸,道:“是,苒珺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祖母!”
老夫人颔首,没再说什么。
从荣辉堂出来,陆苒珺心头一阵轻又一阵重。
想到那个才十岁出头的太子,她叹了口气。
在这样的压力下,裴瑾琰他又是如何支撑到最后的?
难怪旁人都说他不好,难怪,他那张冷漠的脸上甚少露出笑容。
肩挑如此重担,他又如何同寻常人一般?
回到房里,陆苒珺独坐在炕上良久,才拿了绣篓摆弄起来。
不久,有丫鬟禀报,说是韩家送来了些柑橘。
陆苒珺让人赏了丫鬟,挑了橘子剥了道:“三姐与韩家近日如何?”
南悠上前道:“回小姐,一切都好,韩家公子也常递东西来,顺便看三小姐。”
“韩嫣呢?”
“韩小姐倒是这些日子没听来过了。”
陆苒珺点点头,看来上回的事到底有些影响,只希望不要妨碍了这段姻缘才是。
“味道不错,替我送些到……”她说着,又突然顿了下来,摇摇头,叹道:“送到三弟那儿吧……”
东篱抬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第176章 赏识
南悠领命,让小丫鬟分了些过去。
“你们也尝尝。”陆苒珺将篮子推过去,笑道:“还挺甜。”
听着她的话,东篱抬头道:“橘子到底是凉的,小姐不可多食。”
陆苒珺点头,笑道:“难怪南悠老说你啰嗦,瞧瞧,你可不就是啰嗦么?”
东篱闻言,转过头阴测测地看着南悠一眼,吓得她差点儿没呛着,连忙咽下嘴里的橘子,道:“那个,我去替小姐看看五少爷……”
说完,她拔腿就跑。
东篱在身后叹了口气,“总是毛毛燥躁的,连欢言都比她沉稳。”
“南悠姐姐也就在咱们跟前,若是有外人也同东篱姐姐一样儿的。”欢言笑道。
“你就替她说好话吧!”东篱戳了戳她的额头。
陆苒珺微笑,从她们身上收回目光,复又望向外头。
白雪皑皑,青松独立。
外书房内,陆镇元坐在炕上,手中拈着棋子落在玉盘发出清脆的微声。
在他对面,一人白袍如雪,墨发玉冠,端的是翩翩公子,举世无双。
此人正是京都有名的状元郎彭希瑞。
只见他手中的棋子久久未曾落下,片刻后,他低眉一笑:“晚辈输了。”
声音如泓,听得屋里的丫鬟也禁不住频频偷望。
陆镇元笑了笑,收了棋盘上的子儿道:“三局之中你偶尔也能赢两局,不错了。”
“让您笑话了。”他微微欠身。
陆镇元摆摆手,看向外头的天色,“这雪只怕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中午便在这里用饭吧!”
彭希瑞道谢应下。
“说来你家中还有何人?我听说你是一人居于京都?”陆镇元端起茶水抿了口问道。
彭希瑞点头,“本族在江西府,只一祖父,原是打算接他过来一同落脚于京都,奈何祖父过惯了闲散田园的日子,并不肯入京来。”
陆镇元挑眉,“闲云野鹤般的日子,谁都想要,不过于富贵荣华面前,你祖父还能这般,可见心胸不凡。”
彭希瑞低下眸子,只笑了笑。
“爷,四小姐过来了。”丫鬟突然禀报道。
陆镇元微愣,这些日子他一有空便在外书房,之前都没见过她来,今日怎的突然就来了?
未等他多想,门口已经出现了一抹雪青色的衣角,接着,陆苒珺的身影映入眼帘。
“父亲!”她唤道,踏了进来,雪白的狐裘披风搭在身上,领边的长毛更衬得她面若桃李,玉容雪姿。
陆镇元含笑地看着她,“苒苒怎的过来了,冷不冷,快换个手炉。”
陆苒珺摇头,“不冷,穿得厚实,女儿是专程来给您送柑橘的。”
她接过一小篮子的橘子放到几上,余光里的白色身影让她不能忽视。
在对方见礼后,她也福了福,“彭公子有礼。”
声音淡淡,虽不容易听出来,可彭希瑞却感觉到了那股疏离。
陆苒珺袖中的手掌紧了紧,轻吐口气在一旁坐下。
陆镇元看着面前的橘子,笑道:“这么件小事儿,你让丫鬟送就是,何必自个儿过来,万一着了凉怎办。”
“左右无事,不过几步路,正好出来赏赏雪。”
“你呀,就是贪玩。”陆镇元拿她没办法,又看向彭希瑞,“这柑橘味道不错,你尝尝。”
彭希瑞道了声谢,目光不经意撇过陆苒珺,心头异样升起。
他不明白,为何每回见了她都有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仿佛是一根刺,戳得他心疼,又仿佛是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可饶是如此,他却一点儿法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