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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眼望过去，吃了一惊，以为皇后受伤了，慌忙将凌中简的眼睛挡住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死去的却是碧春。她已经倒在地上，整个人僵直。临死前吐了皇后一身的血。
即便死了，嘴里还在不停的吐血，满地都是，根本无法直视。
皇后颤抖着指着她手里的杯子说：“这酒，这酒有毒，有人要害本宫，有人要害我！”
这一句出来，全都不镇静了。所有人都避难似的，逃离皇后周边。
我没注意那酒杯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赵公公叫了侍卫当时就将白玉厅围了，围了之后。杨虹就进来了。
她出现的很及时，也很是时候。
她倒还是老样子，只是换了女式的衣服，似乎很不舒服。明明看起来还是听娇气的女生，却好像很嫌弃自己的衣服。她将袖子挽了老高。整个手臂都露了出来，也不在意，蹲下去，仔细检查碧春的尸体。
所有的事情都在意料之外，所以。皇上此时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指着那酒杯问皇后身侧的侍女，“那酒杯是哪来的？”
那侍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胆怯的说：“这酒，这酒是刚刚闵贵妃拿过来敬给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顺手赏赐给了碧春，说碧春最近很是辛苦。碧春刚喝了下去。就……”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哭了起来，显然害怕至极。
闵贵妃一脸愕然，此时慌忙跪倒在地，“皇上，臣妾冤枉，臣妾绝对没有！这跟我没有关系，根本没有关系啊！”
皇上也不说话。
皇后指着闵贵妃说：“妹妹，你疯了吗，我是你的亲姐姐，你拿毒酒害我？我们是一个爹娘所生，你这是为了什么啊？”
说时，已经声泪俱下，整个人颓然倒在地上，“闵春媛，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你当真是不知道么？我一心一意辅佐你跟云建，从没有私心！我是瞎了眼，愿意跟你共侍一夫，你还要如此对我！”
也许是皇后心里真的委屈，说的诚诚恳恳，叫人听了不忍同情。
此时的闵氏更是百口莫辩了，本来有一只得宠，众人看她简直多了几分杀手的嫌疑。
闵氏抱着皇上的腿说：“皇上。皇上你是看到的，你要为臣妾做主啊！我怎么会还姐姐呢，我刚刚虽然递了酒过去，却绝对不是我下了毒啊皇上！”
饶是她说了一再，皇上看都未看她。
闵氏也是疯了。她突然转头看着我，恶狠狠的跟我叫，“一定是你，方子刑，一定是你，你下的毒是不是？方子刑你竟然敢污蔑本宫，如今看你还何处闪躲？你这个妖女，你这个妖女！”
我一脸好笑，我刚刚一直抱着您的外孙呢，我现在还在抱着。您老是觉得没人顶罪了，才赖在我头上么。也难怪凌云遥说她不聪明，这时候如此说话，不是找死么。
果然皇上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你到现在，还想诬陷她人？”
闵春媛被打懵了。跪在地上，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只是到处寻着人。
太子凌云建进一步跪在地上，“父皇，这件事情一定还有蹊跷，您不要跟母后计较，您法外开恩啊！”
太子妃也一起跪下。
皇孙凌中简放声就哭了起来了。
我赶紧抱着凌中简，不停的哄他。
凌文清示意我过去。
我将凌中简抱过去，明显感觉到闵氏的目光充满了无辜。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明白。
皇上将凌中简抱到怀里，叫他别哭，然后对闵氏说：“朕刚刚清楚的看见你叫侍女递了酒杯过来，这酒杯因为是龙凤双耳杯，所以朕还看了一眼，你以为你说冤枉，朕就看不到吗？”
说着他狠狠的将那酒杯砸在闵氏面前，“你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不顾你孙子的生辰宴，竟然下此毒手！”
闵氏哭哭啼啼不停叫，“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这酒杯哪里的毒，我根本不知道啊！皇上你要相信我，我怎么会害我的姐姐呢，那是我的亲姐姐啊！”
皇后此时恨恨的质问她。“亲姐姐？你也知道我是你的亲姐姐！我险些遭到你的毒手，你完全看不到吗！”
皇上反问闵氏一句，“你当真以为真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蠢事！”
闵氏当即就不做声了，甚至都不敢说自己冤枉。
我此时想明白了几分，难怪皇上相信闵氏下毒，因为皇上知道闵氏动用关系弹劾毛博兴。
因为知道，皇上才深信不疑，闵氏要害皇后。
可是我看到杨虹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不是闵氏做的，是皇后演的一出好戏。
杨虹站起身，对皇上说：“禀皇上，这碧春是死在一种剧毒水凝春，因为血液被凝固了，最后喷薄而出致死。”
皇上点头，“接着说？”
“这毒在宫外是买不到的，只有皇室有，而且也是慕容家的独传。”杨虹说。
我心里乐开了花，这皇后好手段。
我终于记起杨虹了。
杨虹是慕容家的私生女。
这杨虹的母亲原本是慕容世家里的一个丫鬟杨姑娘，被慕容世强迫之后，怀了杨虹，并且生了下来。
因为慕容世大房也就是慕容锦珠的母亲十分霸道，好吃醋，将杨虹跟她母亲一起撵出了慕容家。
慕容世惧怕大房家世背景，不敢过问杨虹的事情，只由着杨虹一直流落在外。杨虹是不是恨慕容世我不知道，但是慕容锦珠从不承认杨虹。
慕容锦珠盯着杨虹，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杨虹却好像根本看不见一样，“皇上，按理说这件事情下臣是不该说的，因为慕容世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是水凝春只有慕容家有。”
皇上望着两个人，最后盯着闵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心想，杨虹只是按照常理办案，既不徇私也不枉法，她习惯了实话实说，跟尸体打交道，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皇后利用了。
这里面只有一个问题，所有人都觉得闵氏趁着生辰宴下手，容易些。却没有人问过，闵氏如果真的要毒死皇后，怎么会选自己孙子的生辰宴，她就算是再蠢，也不会叫自己的子孙受到牵连。
所以这本来是破绽，也是最不好解释的地方，因为皇上会说：“生辰宴是你最好掩人耳目，下手的机会。”
皇后了解皇上，所以她算得准确，将这一切准确无误的扣给了闵氏。
我不得不佩服皇后。棋高一着。
皇上一张脸已经变了又变。
我现在最担心的倒是慕容锦珠。
慕容锦珠恐怕很快就要跟着倒台了，因为慕容家里的祖传毒药都送到了皇上面前，毛博兴怎么可能放掉这么好的机会弹劾慕容世。
皇后也当真是心狠手辣！
皇孙凌中简的生辰宴终于告了一段落，以闵氏最终入狱为结局。
闵氏被关之后，皇上虽然没有明说。却的确派人去查了慕容世。
这也是我后来知道的。
上一世，我曾听过，皇孙凌中简生辰宴有人死了，只是消息封锁了，我知道的有限。这一世想必跟上一世也算是如出一辙。没有多大的出入。
这么算下来，那么慕容世必定不会老老实实的等着任人宰割了。
果然，第二天朝堂之上，几番争辩。
我本来是不应该去的，我也不能去。一旦被知道，必定有杀身之祸。
哪知道，赵公公却找到了我，跟我说：“方女官，你且随我去朝堂。一会怕皇上下朝会气血不稳。”
赵公公找我的次数多了很多，我心里是不愿意的，但嘴上不能说，只好去了。
我在后面候着，皇上从朝堂下来之后，果然十分动气，他扶着我不停的咒骂，“狼子野心，反了他们了！”
我知道多半是慕容世有所动作，但是没敢问。
只是安慰皇上，“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皇上拉着我，突然他的身体特别重，整个人压着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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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凤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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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晕过去了！”我赶忙叫赵公公帮我，一众侍卫跟过来，扶住凌文清。
赵公公不停的叫：“皇上，皇上你可醒醒啊，你怎么样了？”
最后皇上被送到甘露殿。
这就慌乱成了一片，整个甘露殿里面都是人，乱央央的跟着叫唤，侍卫一个一个的宣传太医过来，又一个一个的走出去，最后在帘帐外，摇头叹气。
侍女们慌乱的端着黄金盆，一盆水一盆水的又倒出去。
御医纷纷过来把脉，似乎都摇头而走。
甄茂彦则坐在龙塌前最久。
好半天，我才开口问他，“皇上如何了？”
这甄茂彦似乎有些犹豫。好半天，才开口说：“皇上似乎无疾。”
赵公公当时就急了，“甄太医你可要查看清楚，不能胡乱说啊，没有疾病。怎么好好地就晕过去了？”
我这时候却看出来了端倪，叫甄太医跟赵公公都去外面等着。
赵公公起初不肯，我说：“你们且出去，我知道如何医治皇上。”
赵公公不相信，甄茂彦却拉着赵公公说：“那就听信方女官一次。我们先出去。”
两人都出去之后，我才跪在皇上身边，轻声叫，“皇上，奴婢将她们都撵出去了。有什么事要奴婢做的吗？”
皇上缓缓睁开眼睛，瞪了我一眼，“瞒不过你这个鬼灵精，你倒是聪明的很！”
皇上的确是装晕，他就是要大张旗鼓的装着晕过去。
我说：“皇上日夜操劳，在朝堂，还被这些大臣们逼着做决定，实在是辛苦。晕过去也是有可能的。”
皇上说：“你猜到什么事了？”
我说：“奴婢也是略懂一二，但是在皇上面前却不敢胡乱说话。”
“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皇上摆摆手。
“那奴婢斗胆猜测一二。朝堂之上，必定有人又说了什么，叫皇上十分头疼，皇上不仅朝堂之上为难，回来后，还会为难。奴婢猜，皇上只好装病，叫她们来甘露殿找也没有办法。”我将事情说的不甚清楚，只是说了大概皇上的难处。
皇上龙颜大悦，哈哈笑起来，“你到是替朕着想，才想到这些吧？”
我立即应，“奴婢既然是皇上贴身女官，当然事事以皇上为先。”
皇上说：“从今日起，就对外称病，所有一应事宜。由你代传。”
我跪拜，“奴婢领旨。”
我走出去，站在门前，才发现不少文武百官都在，他们都跪在甘露殿前。他们都想知道里面的情况。而同时很多人更想知道，我会说什么。
我扫了一眼，瞥见角落里的方铭山。他也在，倒是叫我有些吃惊。
他显然也看着我。
而现在，他们都跪在我面前。
我从不曾凤临天下，更不曾穿那一身凤袍。
如今我站在这里，知道我现在的权利很大，并不比皇后少多少。我告诉我自己：方子刑，从今天开始你要一步一步扎稳，你要一步一步穿上凤袍，凤临天下。
这半壁江山，本来就是我的！
“传皇上口谕，从今日起一应事宜，由我代传。”
此话一出，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