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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玖思,若非虞景之死,恐怕我们也走不到兵戈相见的地步,他就是逼着你去争夺天下,给别人做嫁衣而已。”
“可我现在有阿黎,我说过他会是我的继承人,我是在送给你做嫁衣吗?”唐麒沉声问道,“如果你觉得这件嫁衣足够好看,把你南方送给我好吗?”
虞景可是陪伴她十年的人,就算虞景对她有心利用,就算她对虞景心有怀疑,不管他们之间掺杂了多少利益往来,也绝轮到凌渊一个外人在这里置喙。
凌渊垂眸笑了笑,原来她还没有被虞景折腾疯呢。
“不论现在结果如何,其心可诛。”凌渊道。
唐麒冷哼道,“不管虞景做了什么,也抹杀不了那十年,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你这么爱他吗?”凌渊继续道。
“他是我的老师,凌渊!”唐麒喝道,她讨厌有人来说这种事情。
“是吗,你的老师可不这么以为,唐麒。”师徒,开什么玩笑,当他是瞎子吗!虞景对唐麒。。。。。。说是师徒之情,也太高看他了。
“你闭嘴,人都去了,你还侮辱他!”唐麒似乎有些发怒,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不知道的事情,那就一辈子都不要知道好了,她什么都不想知道。
他们只能是师徒,必须是师徒。
“你们师徒真是有意思,明明师父有情,徒弟有意,偏偏一个执意去死,一个当初还太小什么都不知道。”凌渊端起茶杯,慢腾腾地喝着。
“。。。。。。”唐麒忽然觉得心痛难忍,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嗓子里像堵了东西一样,有一把刀将她的心剜开,剁碎,就这么血淋淋的摆在光天化日之下,疼的已经无法言喻了。
唐麒端起茶杯,楚徇钺看到她的手微微发抖,茶水洒出来了。
虞景,若是你知道这丫头那么喜欢你,你还会执意去死,把她留给别人吗?
可惜没人回答,没人能够回答,四月的风从从窗户中进来,好像一声长长的叹息。
唐麒坐的不稳,又有风吹进来,她头上的两支金步摇忽然晃动起来。唐麒眼神飘向窗外,有些涣散,她慢慢伸手向上,却没有碰到又中途放了下来。
她的神色忽然归于平静,好像刚才出离愤怒和哀伤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她已经二十六,不是年少轻狂的模样了。
她随后道,“斯人已逝,你又何必和我说这样的话,你知道我的优点,拿的起放的下,不然,我也不会嫁给清时。”
今早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的匣子里都是最简单的发簪,白玉,青玉,紫玉,要么就是檀木,大概是岁数渐长,忽然后悔怎么都是这样简单的发簪。
楚徇钺打开最下面的抽屉,从一个木盒子里两支金步摇,笑着给她束了上去。
那是年少的女子才会用的金步摇,但是楚徇钺给她束上了。
凌渊这才注意到,唐麒穿着一身浅紫色的骑装,上面用暗线绣着各式各样的花纹,外面的长袍也是紫色,颜色略深,花纹似乎更加华丽。挽的头发虽然简单,但是两支金步摇却非常华丽。
金步摇应该宫廷出来的东西,浮华夸张,唐麒本不该是这样的。
这一次,没办法回答的是凌渊。他忘了,这个女人不管心里藏着谁,她都已经嫁给别人了。
传言一般女子不管婚前对自己的另一半有什么样的幻想,婚后都会对自己的丈夫死心塌地。
唐麒是一般女子吗?
凌渊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是吧。
“应该是十八年前吧,”唐麒目光沉沉,整个人都很平和,道,“我第一次看到虞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教我看书,给我束发,我十四岁的时候,他不愿再继续,我就将长发铰了半截,二十岁的时候,他身故,我又铰了半截,大概他替我束过的发,已经都铰完了。”
虞景已死,过去的不管是感情还是利用,都不容外人置喙。
“这个回答,你觉得如何?” 唐麒盯着凌渊道,她也不否认凌渊的说法。
凌渊没有,转而说道,“玖思,咱们再说孩子的事情,扯远了。”
“哦,就不绕回去了,我说正事吧 ,”唐麒转头看着延鸿方丈,“您老看够戏了?”
延鸿方丈眼中带着笑意,道,“老衲真的老了,刚才竟然想起你们儿时的情状,当初也是坐在这里,那是冬天,小麒儿和小渊儿再抢一个祈福的荷包,后来的事情。。。。。。。哈哈哈。。。。。。算了,老衲以后给阿黎讲,玖思说正事吧。”
他们两个人小时候掐架那叫一个欢,你一句我一句,然后吃亏的都是唐麒,小姑娘也不哭,跳上桌子就把凌渊压倒在地上,凌渊有分寸,从来不会弄伤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女孩子。
延鸿方丈一直觉得他们两个会这样长大,然后贵族少年和贵族少女会扛过家族的压力,皇室的压力,即使受苦,最后也会在一起。
但是延鸿方丈错了,在命运无情的时候,这两个人孩子,各自背负起自己的责任,分道扬镳,没有回头路。
“城中似有瘟疫,想请方丈亲自过去看看。”唐麒道。
“瘟疫?北方也有。”凌渊低声道。
凌渊一说这话唐麒就知道了,道,“南方。。。。。。真的是瘟疫!”
延鸿方丈叹了口气,道,“看来不用老衲过去了。”
唐麒看了他凌渊一眼,道,“看来咱们的账,没工夫算了。”
可以想见瘟疫肆虐之后,南北双方是怎么的情状,还打仗,给唐麒找个合心意的厨子都是大问题。
“玖思,白珏,你们两个,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胡来。”延鸿方丈道。
唐麒低头,“我知道的,方丈。”
凌渊不语,他还不至于置天下人的性命于不顾。
“那老衲,先去豫南郡,还是恒郡!”延鸿方丈问道。
“当然是恒郡!”唐麒毫不客气。
“豫南。”凌渊几乎同时道。
延鸿方丈想了想,随后道,“老衲去豫南。”
“凭什么!”唐麒道。
“玖思别急,我这里还有一人,叫无妄,他虽年轻,医术却非常出色。”延鸿方丈道。
唐麒没有答应,看着他道,“方丈。。。。。。”
延鸿方丈笑呵呵看着他们两个人,一如当年看着两个奶娃娃。
“你为什么不请隐徳大师?”唐麒道。
“他已经在路上了。”凌渊道。
“那你还和我抢延鸿方丈!”唐麒站起来道。
凌渊一时之间没有回答,延鸿方丈安抚道,“好了,好了,玖思,我还能骗你不成。”
唐麒不情愿地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她起身,又道,“方丈,我去睡一觉,然后带无妄走。”
她行完礼,然后告退,看的出来,她很疲倦了。
“后悔吗?”延鸿方丈问道。
“不。”凌渊垂着长长的眼睫,听见屋外的风呼啸而过,有什么好后悔了。
她是玖思,又不是小麒儿。
凌渊忽然道,“不对,我跟她说孩子的事情呢。”
说完,也起来走了。
延鸿方丈笑了笑,确实不用后悔,他见过明家姑娘,聪明又伶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九十三章乱象丛生
(全本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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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麒骑在马上,无妄坐在马车里,她睡了一夜,觉得非常舒服。
早上无妄还真是把唐麒吓了一跳,大热天的,他裹着一身斗篷,连脸都看不清。
延鸿方丈此意非常明显,就是想让他和唐麒姐弟相认,但是无妄有些害怕,脑子里一团乱麻,不敢和唐麒说话。
唐麒也没多想,她急着回去呢。
无妄在马车里将斗篷脱下,两只眼睛通红,昨晚他已经远远看了唐麒一眼,当时就两脚发软,走不动路了,最后还是青元和另一个小沙弥把他扶回房间的。
无妄掀开帘子,偷偷地看着前面骑在马上的女子,和幼时有几分相似,骄傲而且坚韧,只是不再那样张扬。他觉得,他的姐姐一直都该是骄傲肆意的,即使年岁渐长也不会改变,可惜不是。
唐麒素来敏锐,何况无妄那道目光实在过于热切和哀伤,她便回头看了一眼,可惜只看见一只手臂。
无妄惊慌失措,急急地放下帘子,谁知道一个不小心,一头撞在车壁上。
唐麒蹙眉,问白术道,“这人能信吗?”
白术也奇怪,为什么要偷看他们家夫人, 他回道,“要不属下去问问他,怎么有些疯疯癫癫的。”
唐麒摇摇头,“算了吧,你去看看他磕着没有,延鸿方丈总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的。”
“是。”白术打马回头,朝马车边走过去,唐麒也再看了一眼,那小和尚有毛病吗?
恒郡此时风声鹤唳,唐麒一行人进城的时候,城里竟比往日乱了很多,她只好翻身下马,牵着马慢慢往前走。
“我不过走了不到两日,怎么恒郡会乱成这样。”唐麒蹙眉道。
白术也一脸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半晌之后,白桑过来,道,“小姐,这街上昨晚有一户人家起火,烧死了人,死的人就是瘟疫的病症。”
“召萧云过来,就是死了人,也不能让乱成这样。”唐麒皱眉道。
“是。”白桑应声。
死亡一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它平日总是离人非常遥远,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它触手可及。
无妄从马车上下来,还是裹着厚厚的斗篷,走到唐麒面前,道,“夫人,贫僧想去有人离世的地方看一看。”
“你为何一直裹着斗篷,不让我看见你的样貌?”唐麒问道。
“回夫人,贫僧容貌丑陋。。。。。。”
“别胡扯,我儿子都说了,你就是眉上有道疤而已,能难看到哪儿去,”唐麒直勾勾地盯着他,“莫非我们认识?”
“不。。。。。。不认识,夫人身份尊贵,无妄怎会认识夫人。”无妄慌张道。
唐麒嗤笑道,“算了吧,这年头和尚也这么油嘴滑舌,能说会道,我派人带你去,记着,千万要稳住这里的百姓。”
无妄没办法回答,唐麒让白桑跟着他,自己回去了。
无妄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他还没有准备好见他姐姐呢。至于原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近乡情怯,近亲情更怯。
唐麒还没回府的时候,萧云已经在半路上找到她了。
“萧云,你的人手不够吗,,怎么这么乱。”唐麒问道。
萧云摇摇头,无奈道,“属下还真是不知道这伙人是怎么想的,昨日卫营抓到一个在街上追着别人砍的,审讯之后,那人说,他要砍的那个人在他出门不在家的时候,和他娘子通奸,以前他是敢怒不敢言,索性现在闹瘟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赶着去报仇雪恨呢。”
唐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都是什么事情!
“不止呢,还是在赌坊闹事的,青楼也是。。。。。。小姐,恒郡的牢房三年来都没这么满过,不信您去问问三个府尹。”萧云摊开两手,一脸无奈。
唐麒叹了口气,“行,不为难你,去传令,把青楼赌坊全部关门,闹事的人,能放就放掉,宵禁时间提早,互市关了,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