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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以后会像我爷一样,凭着自己的双手打下一片更大的家业,还会为太奶、我奶、我娘挣诰命,为我姑姑、我妹妹撑腰。”
说完,便牵着妹妹昂首阔步地走了。
这话,让钱老头等人更羞愧。
两兄妹一出院门,钱大贵指着汪氏道,“作吧,作吧……”然后,回了自己屋。
第二天一早,村北头的吴山子媳妇就来找汪氏,说自己闺女又重新找了个全福人,不劳驾她了。
汪氏问她为什么,她说,“我还得让我闺女给她下一代积福。”然后,忙不迭地走了。
这话把汪氏气得差点吐血。她一出门,又觉得不对,咋许多人都离她远远地在议论什么呢?等她一凑过去,人家就干笑着躲开了。
花大娘子边走还边跟别人说,“唐氏一肚子坏水,但人家不装。不像有些人,比唐氏还坏,却装得比谁都贤惠。人家帮了她那么多,她不仅不记情,还要谋夺人家的产业。我呸!”
汪氏气得要命,还自持身份不愿意像泼妇一样去吵架,而且也不敢跟花大娘子吵。花大娘子脾气不好,吵不过可是要打人的。
下晌,王管事突然来了钱家大房。把钱大贵乐得,一迭声地往里请,“哎哟哟,贵客,贵客啊。”
王管事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来找你家老爷子聊聊天。”
王管事和钱老头在屋里聊了小半个时辰,王管事走之后,钱老头就蔫了。反复念叨,“我的心他咋就不明白呢?我帮了他们那么多,他咋能找个外人来威胁我呢?若锦娃真的不是……我咋对得起列祖列宗啊。哎,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
晚上,钱满川和钱满河阴沉着脸从县里回来,两房人一起聚在大房商讨对策。因为,雾溪茶楼突然终止了跟老兄弟点心斋的合作,而且,他们今天铺子里的点心也没卖出去多少。
说是霞霞香饼屋为了庆祝太后娘娘的七十寿诞,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八月太后娘娘过完生辰,都会七折优惠,几乎所有的人都去他们铺子买点心了。
小王氏惊道,“打七折?那他们还能挣什么钱呀?”
钱满河无奈道,“你还没看出来呀?咱们把人家得罪死了,人家手指头一动,就能把咱们手里的碗给砸了。咱们不是吃着自己的碗里,还看着人家的锅里吗?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这还是第一步。若是以后再不管咱们藕塘里的藕,让咱们自己找销路,咱们不仅要劳累得多,也不会卖到那么好的价……”
唐氏一听就嚎开了,“丧良心啊,三房咋会这么缺德呀。”
钱老头本来就心慌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唐氏一嚎,所有气都发在了她身上。狠狠啐了她一口骂道,“都是你这个婆娘缺德,你还骂人家缺德。若不是你敞着大嘴差点把三贵气死,人家会这么对你吗?”
唐氏不干了,嚷嚷道,“咋都怨上我了呢?那次去三房还不是你让我们跟着去的。再说,那事也是大嫂跟我说的呀,不然我咋知道。”
一听她说汪氏,钱老头又有了出气的地方,指着汪氏说,“都是你这个心凶的婆娘,占便宜占多了,事事都要占强。锦娃说得对,你就是故意跟我们说的……”
汪氏冷笑道,“公爹,闹腾得最凶的就是你老人家对吧。你若不去闹,我还能押着你去闹?都隔了房了,锦娃是不是钱家血脉,关我什么事。大不了,我守着我这一房的钱家子孙喝汤咽菜就是了。”
钱老头被她一说,又有些气钱三贵起来。骂道,“枉自我原来那么疼他,那锦娃到底是不是钱家种,他竟是不跟我说一句老实话。”
钱老太太气道,“三儿都跟你说了锦娃是亲生的了,你难道一定让三儿说锦娃不是亲的,你才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又骂汪氏道,“家里都被你们挑成这样了,还在挑事儿。老娘活了一辈子,还听不出你话里的机锋?老头子要上当,老婆子可清醒得紧。你若是再敢拿锦娃的血脉乱说嘴,就给我滚出钱家去。”又对钱大贵说,“管管你婆娘的嘴,她若是再乱说,就给我休了。”
老太太虽然说得慢,但该表达的都表达出来了。她拿出婆婆的气势来,没给汪氏一点情面,自觉没脸的汪氏哭着回了自己房。
钱大贵和钱二贵想请老爷子去三房下个矮桩,老爷子不干。老子是长辈,凭啥?他心里还是觉得三儿子心软,说不定整他们几天就会收手。
不说大房、二房惨惨淡淡,三房过得倒是欢欢喜喜。钱亦绣和小娘亲天天腻在一起,钱亦锦放了学也跑过来一起腻。
钱亦绣回来的第四晚上,万大中突然来了归园,偷偷跟钱三贵在屋子谈了一刻钟的话后,又匆匆离开。之后,钱三贵就把吴氏、钱亦锦、钱亦绣都叫去前院正房开会,苏四武在门外房檐下逗着猴妹和跳跳。猴哥同大山、奔奔又一起进山了。
钱三贵的眼睛通红,激动得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见人到齐了,低声说道,“家里有一件喜事。你们听了,一定要镇定,不要嚷出来,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我们一家都活不了,听见了吗?”
几人见他如此郑重,都认真地点了点头。
钱三贵呵呵笑起来,接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压抑着声音说,“我的满江还活着!我的满江回来了!”
说完,就捂着嘴巴呜呜哭起来。
吴氏一惊,问道,“你说啥?满江没有死?”由于太激动,嗓门不知不觉大起来。
钱三贵赶紧低声道,“别吵,儿子还活着不能让别人知道。”
钱亦锦也吃惊地问道,“爹爹活着,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
钱三贵道,“你爹爹帮人顶缸去坐了牢,出来后却被朝庭确认已经为国捐躯,还给咱们发了抚恤银子,咱们还享受了免税政策。若是他活着的事情传出来,他和咱们一家就都犯了欺君大罪,是要砍头的。。”
钱亦锦难过地说道,“若是这样,爹爹岂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得光了?”
钱三贵摆手道,“不会,满江顶替的人是大官子弟,说他两年后就能恢复身份。如今满江已经当了官,还是个五品官。”
此时,吴氏已经泣不成声,钱亦锦也流出了激动的眼泪。只有钱亦绣的嘴抿成一条缝,脸色发白。怪不得升了那么大的官,原来替*顶缸坐牢去了。
那几个人太激动,谁都没注意钱亦绣的反常。
钱三贵又说,“因为咱们家下人太多,满江不敢先回家,就先去了女婿家。让老蔡头把前院的人都支开,这事只能我们家里人、还有老蔡头、四武、晓雨知道。过会儿女婿赶马车把满江带回来,锦娃在前院接到你爹后直接带去后院的望江楼。绣儿赶紧去跟你娘说说,让她有个心里准备,咱们一家就在那里团聚。你娘嘴不牢靠,你爹走之前,都不能让你娘出门……”
那个死鬼爹竟然回来了!
钱亦绣虽然极其抗拒他,但也不能不听从三贵爷爷的指挥,把他深深地藏几天。若真如他们所说,这事弄出来全家人都会没命,她也怕死啊。
她心里骂着死鬼爹,那么麻烦还回来干咋?也只得认命地回去跟小娘亲说清楚。
但是,她得提醒小娘亲,千万不能跟死鬼爹久别胜那什么。不然,以后对她的伤害会更大。古代男人只要一当官就喜欢三妻四妾,若白莲花小娘亲投身于“争夫”的娘子军中,还不得被人吃得渣都不剩啊。
钱亦绣上了楼,看到小娘亲还在窗边眺望。她纤细的身子裹在天青色衣裙里,更加袅娜娉婷。一头黑缎似的乌发随意斜挽在脑后,显得脖子如玉一般洁白。
钱亦绣来到她身边说道,“娘,我爷说,爹爹马上要回来了。”
程月抿嘴笑起来,异常平静地说道,“我知道。”
钱亦绣吓一跳,小娘亲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程月又自信地说,“江哥哥一看到我的绣屏,他就知道月儿在想他,就会立即赶回家来看我的。”
钱亦绣还想挑拨挑拨关系,程月突然指着窗外说,“绣儿快看,那里有一辆马车。那车里的人会不会是江哥哥?”
夕阳下,院门外那片广袤的荒原上,百花争艳,万紫千红。小娘亲用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来看着这片景,盼着那个人。
荒原中那条弯曲的小路上,有一辆马车正向这里驶来,赶车的正是万大中姑夫。
钱亦绣的眼眶也有些发热了,小娘亲眺望了将近十一年,盼望了将近十一年,还真的把他盼回来了。
只是,小娘亲依然是那个美丽、单纯、懵懂的小娘亲。
可是,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从这条路远走边关的少年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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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相见
(全本小说网,。)
钱亦绣和程月站在窗前,看到那辆马车颠簸着向自家驶来。钱三贵被苏四武背着和吴氏一起来到望江楼一楼,两口子又叮嘱了一番钱晓雨。
马车直接进了前院,从车里下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身材修长,穿着一身靓青色箭袖长袍,腰间束着青色腰带,还戴着斗笠。斗笠压得低低的,遮了大半张脸。
钱亦锦上前深深一躬,拉着他快步进了后院。
看到那个男人,程月的身子竟是颤抖起来,眼泪也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落了下来。她嘴里喃喃念道,“他是江哥哥,是江哥哥,他回来看月儿了,他真的回来看月儿了……”
钱亦绣拉着她的手说,“是,是爹爹回来了。但是,他一走十一年杳无音讯,这些年里,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咱们都不知道。娘,你可要把持住,若是他变坏了,不要咱们了,咱们就不要再理他……”
“绣儿,”程月打断了女儿的话,泪汪汪的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嗔道,“绣儿,你怎么能那么想江哥哥呢?他是你的爹爹,他不会变坏的,他不会不要月儿的。”
因为生气,还发脾气地开了钱亦绣的手,快步向楼梯口走去。可到了楼梯口,又不敢往下走了,用帕子捂着脸哭起来,说道,“真的会是他吗?若月儿看错了怎么办?好怕啊。”
钱亦绣走过来轻声安慰着她。
一楼,钱三贵眼圈红红的坐在八仙桌前,吴氏根本坐不住,站在门前往外张望着。
钱满江归心似箭,几乎和钱亦锦跑着进了望江楼。吴氏一看儿子,一把拉住他哭了起来。钱亦锦把两人拉进屋,又把门关上。
苏四武围着小楼转一圈,钱晓雨坐在楼前海裳树下的藤条椅上,也不住地往四周看着。
屋里,钱满江含着眼泪,把吴氏扶在椅子上坐下,就跪下给钱三贵和吴氏磕了三个头,哽咽着说道,“儿子不孝,一走多年,让爹娘受苦了。”
说完,又用膝盖走了几步,爬在钱三贵的膝上哭起来,吴氏和钱亦锦都过去抱着钱满江哭起来。
楼梯口的程月听到的确是钱满江的声音,便跑下楼去。叫道,“江哥哥,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钱满江站起身,转过身看向那个依然美丽、清瘦、懵懂的小妻子,笑道,“月儿,是我,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