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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越来越大,他顾不得被火烤得皮肤生疼,干脆在榻里摸了一圈,待确定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之后,心里“咯噔”一声。
他是凤羽珩暗卫,他的使命就是保护主子安全。他绝对可以确定凤羽珩没有走出过卧寝,可是为何榻上没有人
火势已经大得让他没法再站在床榻边,班走失声叫了两句:“主子主子”
第二声刚落下,房门就被人从外撞外。他回过头,不知道有多希望进来的人会是凤羽珩,可惜,是黄泉和忘川。
屋里起了大火,这两个一向浅眠的丫头最先现不对劲,冲进来时,却只看到班走愣愣地站在屋内。火光将他的面庞映得通红,也将那一焦急映得出奇明显。
黄泉急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小姐救出来啊”
忘川却已先她一步冲到榻边,根本也不顾有没有着火,直接就往床榻上扑。
过了一会儿再出来,衣角都沾了火苗,头也烧掉了几截。黄泉赶紧过去帮她拍去身上的火,就听忘川失声道:“小姐不在榻上。”
班走也跟着充补了句:“主子不见了。”
黄泉不解:“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班走你在说什么”
班走已经从最初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告诉忘川和黄泉:“卧寝里一起火我立即察觉,在火势还不大的时候就冲过来想要救出主子,可是床榻上根本就没有人。”
他面色阴冷,目光中泛起狠厉。居然有人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劫走,对于一名暗卫来说,这是最大的耻辱。
“我一定会将主子找回来。”班走扔下这么一句,一闪身就消息在原地。
黄泉和忘川二人面对燃烧得愈凶猛的大火,心中焦急不差于班走。黄泉的嘴唇都哆嗦了,一个劲儿地问忘川:“怎么办,咱们把王妃弄丢了,殿下还不得扒了咱们的皮啊”
忘川头皮一阵麻,“扒皮还算轻的。”她拉着黄泉往后退了退,火已经快烧到房门口了,院子里也有更多的下人被惊醒,一个个尖叫着“走水啦走水啦”
黄泉气得咬牙:“吵得姑奶奶烦死了真想把她们都杀了算了”
忘川劝她:“你冷静一点,班走已经去找人,咱们得先把火扑灭,再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
黄泉点点头,“好,那我去叫人。”说完她转身出屋,一边跑一边大喊:“快来人救火快来人救火啊”
忘川被呛得也待不下去,可又总是想在屋子里再搜寻一番。于是干脆撕了裙摆掩住口鼻,挑着火势小的地方又找了一遍。
可惜,直到黄泉带着一众下来前来救火,忘川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这边的大火将凤家所有人都惊醒过来,包括老族长在内全部都集中到凤羽珩所在的院。。。
子里。姚氏急得大哭,拼了命的要往里冲,黄泉死死地拉着,不停地跟她说:“小姐不在里面,夫人你千万不要冲动啊”
可姚氏哪里听得进去,“她不在里面为什么不出来见我阿珩阿珩你说话啊你要急死娘亲吗”
凤沉鱼听着她一口一个阿珩一口一个娘亲的,心里火气就腾腾地往上窜,可再看着那间烧得快剩灰烬的屋子时,又觉得十分痛快。
就见她唇角泛起冷笑,还带着几分得意,咬牙切齿地小声嘟囔:“凤羽珩,你最好给我烧得透透的,连骨头都不要剩下。你这种人,就该死”
“你说什么”忽地,就在她耳边,有一个一如鬼魅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沉鱼大惊,猛地扭过头四下张望,“你是谁”
那声音却总是在她别过头的工夫在她的另一边幽幽而起,是个男人,声音很轻,却又刚好足够她听得清楚,“如果今天凤羽珩被这场大火烧死了,凤沉鱼,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到京城北郊的野汉堆里去。”
沉鱼腿都抖了,不停地问着:“是谁在说话到底是谁”
可惜,再没听到那个声音,但那人说的话却在她心里打了一个深深的烙印。
京城北郊的野汉堆,那是什么地方啊听说那里住着最最下等的一群人,男的整天蹲在一处等着雇工的人上门,没有活干的时候就在一起谈论女人。各家的老婆都在各家的茅草棚里老老实实呆着,谁也不敢往男人堆儿里扎。听说去年有个婆娘快要生产了,实在没办法才自己去叫自家汉子,结果才一进男人堆儿,那些渴如饿狼的男人就集体扑了上来,也不管她是不是即将临盆,按到地上就给办了。
最后,孩子被生生地憋死在肚子里,女人也没了气。
沉鱼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如果她被扔到那里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大小姐。”突然又有个声音从头顶传来,沉鱼一惊,抬头去看,竟是忘川。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沉鱼总觉得忘川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探究,还带着一丝了然,一眼就窥探入心,什么都被现了。她坐在地上往后蹭了蹭,想跟忘川拉开距离。可她退一步忘川就往前上一步,直到将沉鱼逼到背靠水井再无退路这才听到忘川幽幽地开问她“您和大少爷,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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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你哥是畜生那你爹是什么?
沉鱼脑子“嗡”地一声就炸了开
“大少爷”三个字一下子就将她的思绪拉回栖凤山顶的坟地边,无数画面又闪现在眼前,有那一片片的墓葬,有凤子皓跟倚月的苟合,有她举起石头把倚月砸了个脑浆迸裂,还有凤子皓把她压倒在地凑过来的那张恶心的脸。我会告诉你,小说更新最快的是眼。快么
凤沉鱼“啊”地一声大叫,一把将头抱住,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嘴里不停地叫着:“走开走开”
凤家人现这边的异样纷纷上前,凤瑾元走在最前面,刚一过来就听到忘川正在问:“大小姐,您怎么啦”
他快步上前,伸手就想把忘川推开,可惜,推了一下没推动。凤瑾元尴尬地斥她:“让开。”
忘川这才退后了两步,同时也不忘提醒凤瑾元:“二小姐的屋子着了火,凤相为何从头到尾都没问过一句二小姐如何了”
凤瑾元的手刚抓到沉鱼的胳膊上,听到忘川这样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真的没有问过凤羽珩如何了。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你们小姐身边不是有暗卫么”
“可您是她的亲生父亲。”忘川紧盯着凤瑾元,一朝的丞相,居然能冷血偏心到这般境地。对亲生女儿尚且如此,更何况对一国百姓。
“你是在教训本相”凤瑾元也怒了,“虽然你来自御王府,但也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到底只是个奴婢,本相的家事还无需你来操心。”
忘川泛了个冷笑于唇角,对于凤瑾元的警告根本也没当回事,她只是又看了一眼凤沉鱼,随即就转了话题:“大小姐是身子不舒服么怎么都不见丫头在身边服侍,那位跟着大小姐一起来的倚月姑娘呢”
沉鱼一哆嗦,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忘川,心里不停地在思索着一个问题:“难道她杀死倚月的事情败露了”拼命地想从忘川眼里探出答案,可忘川一脸冷清,目光清澈见底,哪里容得她去窥探。
凤瑾元不明究竟,也跟着问了句:“你的丫头呢”
沉鱼摇头,呼吸又急促起来,“不知道,女儿不知道父亲,女儿好怕,刚刚又看到母亲和祖父了”
她装病装疯这么久,这一套再熟悉不过,凤瑾元一听她这样说立马就闭嘴了,生怕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刺激到沉鱼的神经。
到是忘川接了一句:“大小姐放心,过几日就去凤栖山顶祭祖了。”她特地强调了“凤栖山顶”,成功地又把沉鱼吓出一个冷颤。
这时,姚氏的叫声更急促起来:“阿珩阿珩你在哪里啊”屋子里一直也没有动静,除了救火的人,根本没见到一个人从里面冲出来。姚氏苦求着黄泉:“你去救救阿珩吧,你不是会武功吗现在火也不大了,求求你救救我的阿珩。”说着话就要往地上跪。
黄泉赶紧将人扶住,又再一次告诉她:“小姐真的不在房间里,奴婢们已经找过了。”
“那她去了哪儿为什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都不回来”
黄泉不知道该怎么答,为难地向忘川求助。
忘川也走了回来,与黄泉一起拉着姚氏,开口劝慰道:“小姐有事要办,天还没黑就出去了。”再凑近姚氏耳边小声说:“小姐身边带着殿下送的暗卫呢,没有事的。”
姚氏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可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急着问:“她是有什么事啊”
在一旁同样焦急的安氏和想容也围了过来,安氏劝着姚氏,想容到是拉着忘川问道:“忘川姐姐,我二姐姐真的不会有事吧”
忘川点点头:“三小姐放心,没事的。”其实她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事,这场火烧得她莫名的烦躁,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可当着姚氏的面又不能说。
凤老太太是最后一个赶过来的,她到时,火已经扑得差不多,只是空气中弥漫着的烟味儿依然呛人,老太太才一进院儿就连着咳嗽了几声,再一看那被烧得只剩下框架的屋子,立时呆在了当场。
凤家的老族长也站在院子里,对着那间屋子紧紧地拧起了眉。
他觉得这场火起得奇怪,凤家祖宅屹立百年,从来也没起过一次火,为何这次京城那一支人回来就莫名地着了大火
耳边还有凤沉鱼偶尔的尖叫,老族长看着那个坐在井边的、被称为凤家最美丽的孩子,总觉得她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凶残,就连她看似病状的胡言乱语都那么的虚假不堪。
他不明白,看似精明的凤瑾元和凤老太太怎么可能被如此拙劣的演技给糊弄过去
但他更气的是这祖宅起火
凤瑾元一支要闹要斗他都管不着,偌大京城随他们斗个你死我活与他都没有关系。但如今却祸水东引连累到祖宅这边,这就让他忍无可忍了
“既然你祖父思念你,我就派人送你上山,亲自对着你祖父的墓碑磕上三个头,总比你终日受到惊吓来得好。”老族长盯着沉鱼,不带一丝感情地开了口。
沉鱼下意识地就又尖叫到:“不要我不要上山不要去坟地不要不要不要”
凤瑾元死抓住她不停挥舞的双臂,沉声道:“沉鱼你清醒一点”
老族长听着沉鱼的叫喊,不由得纳闷道:“既然病从心头生,为何不从心头治你们回来祭祖是为什么不上山,不拜祖坟,何以去了这丫头的病”
老太太这时终于缓了一些过来,见族长在说着沉鱼,赶紧打圆场道:“还是等到她祖父冥寿那天全家人一同上去吧”
族长看着老太太,不解地问:“有病为何不早治”
老太太不知该怎么答,忘川却开了口道:“不如请大少爷下山,兄妹情深,大小姐许是能得些宽慰。”
“不要”沉鱼的叫声比之前更加尖利,“我不要见到他我死也不要见到那个畜生”
“不许胡说”凤瑾元是真生气了,“为父看在你恶疾缠身才一再纵容,沉鱼你不要不知好歹”
“就是。”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韩氏也开了口,“那是你的亲哥哥,也是老爷的亲儿子,你骂他是畜生,那老爷是什么”
“你也给我住口”凤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