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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说了第一句话,也是你,给了我二十两银子,不然,我连回京城的钱都没有。”
玄天冥也想起那时候的事,很狼狈,却也很窝心。
凤羽珩绕到他背后去,拾起毛巾拧干了水,笑着说:“不提过去,来,我帮你搓背。”
他挑眉,还有这待遇甚好甚好
事实证明,凤羽珩是不会给人搓背的,下手也没个轻重,一会儿太狠了,疼得他直咧嘴,一会儿又太轻了,就像是挠痒痒,挠得他心里乱成一团。
再一会儿,那孩子哭了,虽然无哭,可他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她身体在抽搐,一下一下,小心翼翼,不想让他发现似的。
他一阵心疼,把手绕过肩伸去,轻拍她的手背,用安慰孩子一样声音说:“你别哭,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珩珩你放心,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行的。”
凤羽珩伏在她背上,啜泣渐渐停止,小鼻子尖儿就抵在他背上,一呼一息的,却是让玄天冥身体的某一个部份不安份起来。
他想,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实在是太坏了。
一下转过身,就想吓唬吓唬她,谁知那丫头又一下子栽进他怀里,头沉沉地低着,居然睡着了。
玄天冥一脸苦色,不带这么玩儿的啊这死丫头就是不安好心啊
凤羽珩这一觉睡了很久,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回到前世,回到手术台前,一个手术接一个手术地做。恍恍惚惚的又跟着部队一起训练,从蛙跳到匍匐再到枪械,她第一次打枪就打出十环,跟她的剪法一样精准。
后来,长官到了她面前,跟她说第三方世界国家的那场战争里,华夏也是派了人去的,伤亡很重,她必须亲自上战场去抢救伤员。随行的还有一名男医官,坐直升机,直接入境。
她与那名男医官一起坐上直升机,可那男医官却突发急症,全身抽搐,不得不被抬下飞机去。飞机上就剩下她跟飞行员两个人,起飞没多久就听到一阵诡异的嘀嗒声。她做过拆弹演练,太清楚那声音代表着什么,脑子嗡地一下炸了开。还不等做出什么反应,嘀嗒声停止,随之而来的是那场惊天爆炸。
凤羽珩瞬间惊醒,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这样的梦她不是第一次做,却没有一次有今天这样真实,真实她到几乎可以看到见被抬下飞机的那名男医官突然露出的诡异表情。当时没觉得怎样,如今想来,一切却又是那么的不正常。
“怎么了”突然有声音在身边响起。
凤羽珩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地就将右手五指曲了爪状,奔着那声音就探了去。直到掐住那人的脖子,这才发现,与她坐在同一张床榻上、盖着同一床锦被、裸着上身的人是玄天冥。
尴尬地收回手下,抱歉地说:“我忘了你在这。”再想想,眼睛又立了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怎么又爬到我床上来了”
玄天冥无语,“媳妇儿你这情绪变化也太快了,为夫都有些跟不上趟,咱们两个本来就是一起洗的澡,你洗到一半睡着了,剩下的一半还是我替你洗的呢。不谢我也就罢了,怎么才睡醒就要杀人灭口啊”
凤羽珩抽了抽唇角,“谁要杀你了,这叫习惯性的警惕好不好。不过玄天冥,你刚刚说什么你替我洗澡”她一下意识到不对劲,低头一看,好么,这是哪个王八蛋把她全给扒了恶狠狠地把爪子又伸了过去,“现在,我有理由掐死你了。”
“哎”他将她的小手放下来,“你把为夫掐死了,那你的后半辈子谁来管”
她想说我的人生才开了个头,前半辈子都还没走一半呢,怎么就扯出后半辈子了。可这话冲到嘴边却又憋了回去,她突然就对玄天冥说的那个“死”字特别敏感,竟然就顺着他的话在想,如果玄天冥死了,她该怎么办
玄天冥看出她面上不自觉地流露出的那种恐慌,有些不解,“你到底在怕什么上次睡觉也是这样,总是不老实,像是在做很可怕的梦。”一边说一边抬头去探她的额头,“一头的冷汗。”
凤羽珩有些恍惚地说:“怕什么怕死。死过一次,就怕再死。因为不知道再死一次还会不会遇到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在乎,但是你不行。”她抬头,颇有些后怕地同他商量:“如果以后你再上战场,带上我一起好不好我也可以打仗,骑马射箭两军对垒都行的。我不想留守在家里像个傻子一样等着你的消息,那样会心慌。”
他点头,“好。我们家珩珩不该留在深宅内院做那些女人之间无谓的争斗,她应该与我并肩而行,即便是王座,也可划你一半。”
凤羽珩笑嘻嘻缩回被子里,眼一闭,“玄天冥,这可是你说的哦。”
他的大手揉上她棉软的发,点点头,“对,我说的。一个天下而已,抵不过我的珩珩。”
她美滋滋地睡起回笼觉来,可惜,偏生有人就不想让她再悠闲自在。寝殿门外,一个小宫女试探地叫了声:“殿下,县主,你们醒了吧云妃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神医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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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月寒宫里讲八卦
凤羽珩出了寝殿大门才发现,外头天都已经黑了,她居然睡了整整一天
不由抚额,小声的埋怨玄天冥:“你怎么不早点儿叫醒我”
玄天冥告诉她:“起来早了也没用,天没黑时母妃也是醒不了的。”
凤羽珩有些忐忑,玄天冥这个混蛋,跟她挤在一张床上睡,她到是不觉得怎样,但云妃估计不会什么也不想吧她撇了一眼引路的小宫女,哼,看吧这丫头的眼神里就透着暧昧的气息,真是丢死人了。
她拿眼睛狠狠地去剜玄天冥,气呼呼地跟着往正殿走。
她们到时,云妃正在大殿上听一群宫女讲八卦,八卦的内容是“咱们殿下估计是下了狠手,济安县主叫的声儿可大了”
“好像还带着哭腔。”
“奴婢收拾浴间的时候,那一地的水啊,都无处落脚。备的几桶热水冷水都用光了不说,还扯了一地的衣裳。”
“不过衣裳看起来都是殿下的,想来应该是县主亲自动的手。”
云妃乐了:“小丫头性子刚烈,好样的”
这话正好被走进来的凤羽珩听到,差点儿没让门槛给绊死。
刚烈这词儿是这么用的吗用反了吧
见她二人进来,云妃咯咯地笑了一阵子,然后遣散了下人,再冲他们招招手:“过来。”
凤羽珩推着玄天冥上前行礼,云妃指指边上的椅子让她坐下,立即就有小宫女送茶来。
她看了看那茶,然后也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随口就来了句:“母妃怎么不给我弄碗红枣水喝”
云妃笑眯眯地说:“你才十三,这小子要是敢下手,那他就是禽~兽。”
玄天冥无语。
凤羽珩心里就延伸着思考起来,前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些事情你做了,你就是禽~兽,但你要是不做,你就连禽~兽都不如。
她憋着想笑,差点儿憋出内伤。
好在很快就有宫人传膳进殿,她一闻香味儿才觉出饥饿。想想看,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不饿才怪。
宫里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月寒宫似乎没这种规矩。云妃这人一向活得自在随意,在她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规矩可言,皇宫里规矩多,她干脆就把自己关进月寒宫。外人可以进,但是能进来的,必须得是她看着顺眼的,得到许可的,否则,即便是皇帝,也只能乖乖地站在宫门外,眼巴巴地瞅着。
所以,这顿饭吃得一点都不沉闷,就见云妃一边优雅地喝着乌鸡汤,一边幽幽地说:“想当年本宫刚进宫时,那畜生的母妃瞧我不顺眼,挑准了老头子不在的时候命人抽了本宫十三鞭。后来,是你外公配了换皮的方子,本宫在那汤药里泡了七七四十九次,总算去了一身的疤。”
云妃这话看似随意地说起,可她眼中突然闪过的那一丝痛楚却没逃得过二人的眼睛。
玄天冥轻言安慰几句,惹得云妃又是一阵笑。“没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女人也被老头子打死了,本宫没什么可怨恨的。就是觉着阿珩那几鞭子抽得好,有些人皮紧,就得给他们松松。”
母子二人随意地说着话,凤羽珩却在心里琢磨起云妃说的换皮方子。
从未见过面的外公,传说中的神医姚显,居然能制出那种方子来
她想了一会儿,便觉得所谓换皮,其实不过是古人给冠以的一种夸张性的说法罢了。换皮不是不能实现,在二十一世纪,换皮叫做植皮,只不过并不如人们所想像的那样神奇。至于云妃说的疤痕一点都没有了,凤羽珩想,那应该是姚显手里有那种能够强效去疤的药物。那种药并不算神奇,她空间里其实也是有的,而且用起来没有那么遭罪,也不用那么复杂的环节。
她犹自想着,就听到云妃又说:“阿珩,本宫必须得提醒你,那孽种的母族应该很快就会听到风声,虽说冥儿跟华儿已经派人去拦截,但这种事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算算日子,再过个把月,也该往京里来了。”
凤羽珩一愣,她今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关于玄天夜母妃的事,却没想到还有一个连云妃都上了心去的母族。
她沉了沉心思,开口问:“阿珩是不是给殿下惹祸了”
云妃耸肩而笑,“祸的确是惹了,不过你们殿下应该不怕。”
她不解:“三皇子的母族到底是什么人”
玄天冥告诉她:“他的外祖是北界三省的都统,大顺北界三省并不是自建都以来就有的,而是当年太宗登基之后,隋远将军征战六年而得。算起来,到如今虽已经历了大顺五代帝王,可北界的人到底有一多半都是千周血统,他们嘴上承认自己是大顺人,可骨子里却依然认为自己流的是千周血。这么多年来,大顺与千周的关系之所以这样一直僵着,即便对方偶有挑衅大顺也并没有全力出兵压制,为的就是不乱北界民心。”
凤羽珩一边听一边也跟着分析:“我看过大顺疆域图,北界虽说只有三省,但那三省占地却极广,若按中原地区州府占地来算,那地方足够分出七个省来。”
“没错。”玄天冥点头,“地方大,人就多,一旦有一天民心大乱,于大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是啊”她感叹,“若是有这番历史渊源,北界的大顺子民实际上可以算是千周后裔,一旦大顺与千周翻脸,怕是”
“怕是北界要激起民愤。”
“那你还撺掇我跟父皇要千周”凤羽珩眼睛瞪得溜圆,“今早上你跟父皇那样说时我心里就没什么底,千周固然是可恨,可也不能去打没有准备的仗。我从前并不知北界国民还有这样的来历,否则我是不会跟着你一起胡闹的。”
云妃听出门道来,问玄天冥:“你跟老头子要了什么”
玄天冥摆摆手,“也没什么,他无缘无故就罚珩珩跪着,不得给点儿补偿啊我就说既然咱们看千周都不顺眼,早晚得打,那打下来之后就把那小破国给珩珩当嫁妆吧”
云妃乐了,“这个主意甚好。”
凤羽珩抚额,你们娘俩就不嫌事儿大吗
她提醒玄天冥:“我把三皇子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