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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妃乐了,“这个主意甚好。”
凤羽珩抚额,你们娘俩就不嫌事儿大吗
她提醒玄天冥:“我把三皇子打成这个样,他外祖一家一定会报复的。北界三省离中土甚远,说句大不敬的话,那地方的都统不就跟土皇帝差不多难保他们以后在那头给我们下绊子,所以,攻打千周的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肯定是要从长计议的。”玄天冥说,“这事儿至少得在你的精钢制成并且大量投入军中使用之后,这是第一步,这一步走完,后面的事咱们才能慢慢的想。”
云妃安慰凤羽珩:“你也别想太多,三界三省都统又能怎样你不觉得老头子并不是很在意吗”她从来都跟天武叫老头子,听起来是不敬,但凤羽珩却看得出,云妃在说到那个人时,眼里是有些许暖意在的。
于是她点点头,道:“的确,如果父皇在意,就不会在我把人打成那样之后还不加责罚。”
云妃托着酒杯抿了一口酒,笑道:“所以说,这张脸早晚得翻,包括那个千周,别以为谁都不知道这么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勾当”她说着,目光投向玄天冥的腿,眼中恨意汹涌而来。
这顿饭吃到很晚才散,凤羽珩推着玄天冥出了月寒宫时,送他们出来的掌事宫女同她说:“奴婢有话想说,还请县主别怪奴婢多嘴。”
她停下来,看着那宫女,道:“姑姑是在母妃身边侍候多年的老人了,您有话尽管说,我听着就是。”
那宫女连道不敢,然后开了口:“奴婢只是想说,烦请县主空闲的时候能多进宫来看看咱们娘娘,娘娘一个人住这月寒宫其实是挺憋闷的,只是她从来都不说。可奴婢跟在娘娘身边十五年,看得出娘娘喜欢县主,您每次来她都比见着两位殿下还高兴,还有您送的那些个新鲜玩意,每次娘娘最少都能摆弄半月有余。奴婢也是心疼娘娘,请县主多往这边跑几趟吧。”
这番话到是把凤羽珩说得鼻子微酸,云妃一向自在逍遥的样子其实很迷惑人,让人不清楚她到底是喜是怒是哀是乐。她几次过来,虽说也看得出云妃见了她会开心,却没想到自己送的东西能让她把玩那么久。
凤羽珩吸了吸鼻子,跟那宫女说:“阿珩记下了,多谢姑姑提醒,以后阿珩定会常来月寒宫。”
那宫女感激地送两人出去,她上了玄天冥的宫车,由他亲自送着往县主府去。
玄天冥瞅着她兴致不高,便知心里一定是想着刚刚那事,于是主动开口说:“你不用太往心里去,她所走的路是她自己选的,孤寂也是一早就知道的。这么些年过去了,什么都习惯了。”
凤羽珩摇头,“话不是那么说的,总归我是她未来的儿媳,有些孝道就该由我去尽。”
“儿媳尽孝那也是我们成婚之后的事。”
“我提前做了,就当是讨好不行吗”她扬起小脸笑起来,“以后我会常进宫,新鲜玩意还有不少,就是母妃说的那种换皮的药,我也是有的,而且还比她从前用过的好,无需遭那么大的罪。”
玄天冥抽了抽嘴角,目光下意识地就往她袖口上投去。凤羽珩心虚地收了收袖子,对于他心中好奇并不想给任何解释,却是拧着眉心同他道:“其实关于娘亲中了离魂散的这个事情,有一个细节我给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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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在那里;你的生命会发光
凤羽珩挨着玄天冥而坐,两只手拄在轮椅的把手上,心事重重地说:“刚刚我就在想,娘亲每天都要吃安姨娘送的点心,这个消息到底是谁告诉玄天夜的还有,梅香的去处和家人住在哪里,又是谁透露给他的我不信真的就巧到梅香快被马车撞到,玄天夜碰巧出手相救。他那个人,不驾车撞别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去救人。”
玄天冥比她更了解玄天夜,也跟着点头道:“的确不可能,这事上所有太过巧合的巧合,其实都是人们有心为之。这件事情还是要从凤府去查,肯定是有人里应外合。”
“会是谁呢”她拧着眉思索,“安氏想容”随即摇摇头,“不像,我看人一向甚准,她们母女二人与我接触颇多,若是心中藏着这样的事,我不信我看不出来。”
玄天冥抚上她的头,“有些事情、有些人,不能太过相信,包括你自己的直觉。我并不是说她们就是幕后之人,但眼下看来的确是嫌疑最大,不能不警惕。”
“恩。”她点头,“我知道。”
两人再没说话,马车一路往县主府驶去。经过凤府时停都没停,直让等在门口的管家何忠把个脖子抻得老长。
同生轩里,玄天华亲自坐阵,玄天歌也在。前者正在屋里跟着太医一起观察着姚氏的状况,而玄天歌则是搬了把椅子就往院中间一坐,在她对面站着的,是康颐。
凤羽珩回来时,正好听到玄天歌扬着她一惯嚣张的语调:“凤夫人,你有这往县主府跑的工夫,多管管府上的事。姚夫人中了离魂散,虽说已经查明是襄王所为,可到底也是有凤家的丫头跟着里应外合。凤府连这样的纰漏都能出,你这个当主母的可是得好好反醒反醒。”
要说康颐嫁到大顺来还真算得上是委屈,想她堂堂千周长公主,是千周国君的胞姐,在自己国家是要什么有什么,哪里有人敢这样子对她说话
可一嫁入大顺,一进入凤府,她以前所有的优势和骄傲统统都得丢弃掉,因为这里是千周的主国,她长公主的名号在这边根本就不好使,随便抬出一个人来都比她强。就比如说这个玄天歌,不过是个郡主,却可以明目张胆地这样与她说话,她却是一点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康颐暗压下心头不快,面色平和地跟玄天歌道:“我也是奉了老夫人之命过来探望姚夫人,至于府里出了背主的奴才,这事儿已然在调查中,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给郡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玄天歌一摆手“你给我什么答复啊你得给阿珩一个答复。”说着就站起身来,迎上已经走进院儿的凤羽珩和玄天冥二人,“九哥,阿珩,你们回来啦”
康颐一怔,赶紧回过头去看,果然,正是凤羽珩推着玄天冥的轮椅往院子里走来。两人气色不错,不带一丝疲倦,跟白天凤瑾元回府时那个惨样完全不同。她真的怀疑,凤羽珩是像凤瑾元说的那样,也在皇宫里跪了一宿吗怎的凤瑾元的双腿几乎不能走路,她却什么事都没有,还可以给人推轮椅
疑惑间,几人已然经过她身边,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就往屋子里走去。
康颐有些尴尬,就想在后头跟上,结果又被玄天歌给拦了下来:“你说你是奉了凤家老夫人的命令来看夫人的”
康颐点头:“正是。”
“切”玄天歌十分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真逗,她有什么资格派这个派那个往这边来呀别说是派来的人,就是她自己来了,那不见得能进得了同生轩的门。行了,回去吧,现任妻子来探前妻的病,我看是你有病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屋,然后砰地一声把门从里头关上。
康颐就这样被拒之门外,拒得特别没脸,哪怕是她这种见惯了形形色色之人的长公主也快要挂不住了。
身后跟着的丫头夏蝉劝她:“夫人,咱们还是回吧,老太太也知道这头都是什么脾气,见不到也没事,不会怪夫人的。”
康颐还能说什么就算老太太要怪罪,那也就只能凭其怪罪去。她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不是我不尽力,你也听到了那舞阳郡主是怎么说老夫人的,我这个番国的长公主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夏蝉当然听得懂康颐的意思,这是要让她跟老太太把舞阳郡主的话给学一遍,激起老太太的愤怒。夏蝉无奈地道:“奴婢会如实禀报的,只不过,禀报了又能如何老太太还能来找舞阳郡主讨公道吗夫人有所不知,大顺的皇家人,就没一个是讲道理的。”
康颐一行被玄天歌打发回去,屋里姚氏这边,那太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玄天华告诉他们:“夫人已经清醒一整日,未见发作。”
凤羽珩有些惊喜地问那太医:“您手里可是有驱这离魂散的奇招”
那太医苦着一张脸摇了摇头,“对付离魂散哪里会有奇招啊县主也是行医之人,老朽不瞒您,我只是给夫人用了些拖延发作周期的药。这药还是当年姚大人留下来的,说是用上三次五次的都行,只是不能用再多,会伤身子。”
凤羽珩好一阵失望,坐在榻边握着姚氏的手说:“娘,对不起,是阿珩没照顾好你。”
姚氏连连摇头,“这怎么能怪你。阿珩,你也不要怪安姨娘和想容,这不关她们的事。原本这点心她们并不是天天都送的,是我自己想吃,求着她们多给做些。你可不能”
“娘亲放心。”她拍了拍姚氏的手背,“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不会冤枉任何人,你只管安心养着,离魂散也并非驱不散,阿珩自有办法把你治好。”
她照顾着姚氏躺下,见人沉沉睡去,这才又与众人一起出了屋。
那太医将几副药留下来就先行离去,玄天歌心急,抢着问她:“阿珩,真能治吗”
她叹了口气,心道能治才怪,毒瘾从来都不是靠治的,只能是靠戒跟熬。如果安氏能熬得过去,一切都好说;若是熬不过去,什么都白搭。
“没事,我自有办法。”她不想让玄天歌跟着担心,催促着她们道:“天都这么黑了,赶紧回去吧。回去就跟岚姨说我能治,别让她跟着着急。”说完又看向玄天华,“七哥送送她。”
玄天华点头,“放心。”
直到把两人都送走,最后留下的玄天冥才说:“珩珩,我从不认为你适合留在深宅内院儿里跟这些女人周旋争斗,跟我去大营吧,只有在那里,你才是你原本该有的样子。”
她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她又何尝不想念大年之前在深山里训练神机宫的那段日子。
玄天冥说:“凤家纵是有悬案未查,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查得清的。更何况,哪一座深宅里没有几只冤魂哪一个大家族里没有妻妾争斗嫡庶纷扰你与她们斗,何时是个头呢从前我见你刚从西北回来,一腔的怨恨未解,便放手让你去把这些年凤家欠你的都讨要回来。如今虽说债并未讨完,但却也可以暂时先放一放,有些事情你越是不查,时日久了它越是会自己浮出水面。待水落石出之日一网打尽,也省了你多费那几番心思。再说,也是时候该去检阅一下咱们的神机营了,凤羽珩,在大营里,你的生命会发光”
她体内的热情与期待一瞬间又被点燃起来,她转过头往凤府的方向看去,刹那间,从去年回京之日起,点点滴滴全部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就像二十一世纪的电影那样,有影,有声,有形。她看得到沈氏的尖酸狡诈,看得到老太太的唯利是图,看得到凤沉鱼的阴毒狠辣,也看得到凤粉黛的任性刁蛮。还有凤子皓的一脸淫相,和凤瑾元心中淡薄到所剩无几的亲情。
她曾经那么讨厌那一府的人,曾经答应原主替她报仇,如今那仇也不知算不算报了,但那座凤府却已然不是从前的凤府,在她的强势打压之下,许多人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