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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之后,九层高度,自然是一览众山小,但唯一一点的坏处,就是那里的塔门没有栏杆,若踏出去…不死也得落得个半身不遂。
等一下。
程岐百无聊赖的看着那塔里的内部,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她方才用这望远镜四处看的时候,发现因为遮蔽的绿荫,其余什么都看不到,视野内唯有这座塔,那么也就是说,程衍做这个望远镜,就是为了看那个塔?
“程衍。”
程岐回头,直接问出心中所想“你费这九牛二虎之力做个望远镜出来,不会就是为了看那个塔吧?”
程衍脸色铁青,还企图亡羊补牢“那不是望远镜。”
程岐翻了个白眼,心说好好好,姑奶奶我不拆穿你还不行吗,遂又道“你费这九牛二虎之力做这个…水杯出来,就是为了看塔?那塔有什么好看的?”
程衍的脸色更青了。
“塔…”他几乎是在往出蹦字,“不好看。”
程岐一脸无辜“那什么好看?”
“雨好看。”
程衍说完,一把拉住满脸疑惑的程岐,二话不说就往出走。
程岐这才知道那人为了转移话题,居然想要冒雨赶路,登时哭笑不得“我说你怎么那么幼稚啊,不是望远镜可以,可我改口说是水杯也不成,你快把手给我松开,我警告你,我可不惯小孩儿啊。”
谁知她刚说完,身形一晃,前面的人猛地停下来,转身时双臂瞬时抬高,将她整个人壁咚在门框处,两人的脸贴的之近,呼吸都不畅快了。
程岐一愣,下意识的转过头去,那人坚挺的鼻尖轻微划过她左脸肌肤,带着些许怒意的缱绻,让人心神恍惚,连着后脊梁都麻酥酥的。
“我擦…”
程岐用力的往后仰着身子,万分艰难的脸红道“你要死迈?”
程衍不说话,只直勾勾的盯着她。
程岐被看的无地自容,在心里艰难的考虑两秒后,便贴着门框缓缓下蹲,想要从那个让人窒息的壁咚里抽身。
这种贴墙下蹲是十分累的,但程岐警校出身,坐起来还是十分容易…只是事情有些不太顺利,因为她蹲的时候,程衍也在随着往下蹲。
频率是一样的。
程岐登时欲哭无泪,自己又是怎么招惹这个猫主子了。
“程岐,你抬头看着我。”
程衍压低声音,居然还带着三分沙哑的磁性,好听的很。
程岐乖巧的抬头,整个人抱着膝盖缩着。
程衍神色严肃,斟酌几秒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道“其实…你绣鞋脏了你知不知道!这么大个人了!个人卫生一点儿也不注意!”
…
…
程岐…wtf…
这人的态度也变得太快了吧,简直闪断了她的老腰,这要是开车转弯有如此速度的话,估计两人现在已经手拉手cpu一起走了。
“岐姑娘,宗玉少爷…”
旁边有道迷茫的声音响起。
程岐闻言蓦地转头,发现是被自己二人镇住了的阿桥,也明白了程衍为何突然换了话锋,而那小车夫出去撒尿回来,瞧着他俩一起蹲在这里,这会儿程衍还一脸青紫的给程岐擦绣鞋,埋头苦干任劳任怨的。
阿桥只觉得…太感动了。
真是感动死了他了,这般兄妹情,实在是让人唏嘘。
“岐姑娘,宗玉少爷。”
阿桥在心里给他们鼓了鼓掌,然后道“雨势小了些,可以赶路了。”说罢,不想打扰此刻温情,便先去整理马车了。
见到阿桥出了院落,程衍才利落起身,然后拽起程岐,十分熟练的将她胸口衣袢处的帕子抽出来擦了擦手,冷淡道“云履的确有点儿脏了。”
程岐低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程衍叠了叠那帕子,见程岐的眼底有着继续话题的,周全几番,他选择换一种方式,遂道“程岐,我知道你心中疑惑,但现在还不是得解的时候,等机会成熟了,我自会将我的一切,全部告诉你。”
程岐瞳孔微颤,下意识道“你的一切?”
“对。”
程衍点了下头,左手拿过她的右手,右手将叠好的帕子放过去,三只手温暖的扣上,又淡淡道“我的一切,还有你应该知道的一切。”
言毕,拉过她的手,无声的向院外走去。
两人踏过门槛的那一刻,天空上的毛毛细雨奇迹般的停了,程岐听话的跟在他身旁走着,转头看去,那人俊美的侧脸带着些许少见的柔情,那是浩如烟波的时光镌刻出来的印记,这般魅力,实在是让人目不转睛。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叫机会成熟。
…
…
回去国公府后,程岐按规矩和程衍一同去蘅芜院给老夫人请了安,然后就去潇湘院陪顾氏用夜食,傍晚的小厅里,弥漫着温馨的饭菜香气。
长房的一行人围着桌边坐,顾氏叫孟姨娘一同坐下,那人却固执的摇头,细心的给顾氏布菜,淡淡道“夫人不必管我,您饱腹才是要紧。”
程岚喝了勺粥,温和道“姨娘,您就坐下和我们一起用吧。”
“你个臭小子。”孟姨娘瞥眼又是另一个态度,好笑道,“若是只有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在,老娘自然坐得,只是我承诺过,但凡夫人在场,我即为婢,绝对不冒犯夫人一分一毫,你本是知道的,还要害我。”
程岚素来了解孟姨娘的性子,闻言只是淡然一笑。
“阿云。”顾氏握了握孟姨娘的手,甚是欣慰的说道,“十年如一日,我就知道当初要你入府填房,是给程家集福的事情。”
孟姨娘是性情中人,听到这话,微微红了眼眶,轻摇了摇头。
“有夫人这句话,我也心甘情愿了。”她道。
程岐看着,也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来,在这个妻主妾奴的时代,能有如此坦诚相待的感情,真是难得可贵啊。
“把这个吃了。”
旁边突然伸来一双筷子,在她的碗里放了块鱼子,程岐低头,瞧着那是整个鱼肚子里最大的一块,遂问道“你不吃?”
程岱面无表情的吃着豆腐,冷冰冰的说道“不吃,太腥。”
“嫌腥我吃。”
左手边的程衍厚脸皮的来夹。
程岐赶紧抢先把鱼子块塞进嘴里,含糊的说道“这是太衡夹给我的。”在程衍鄙夷的目光下,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随即眼神都谨慎了些。
“怎么不见冬青过来伺候?”她道。
听到这话,在顾夫人身后站着的张嫂子抬起头来,向她轻轻颔首,示意程岐七日前吩咐的事情都进行的顺利,然后平静道“姑娘可说呢,冬青姐儿这两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恹恹的没精神,夜半还总说胡话,吓人的很,夫人疼她,这会儿正在耳房休息呢,也没办法出来伺候了。”
程岐听完,放在食案下的右腿被人很轻很轻的踢了一下,她没去查看,知道那是程岱给自己的暗号,告诉自己,济心药坊那边也都交代清楚了。
“阿岫啊。”
顾氏果然在乎一直跟过来的冬青,遂对程岐道“我看冬青的症状,和我早年的情况差不多,去济心药坊看过了,小佟也说没办法,我想着,你上次不是给我弄来个方子吗,能不能再给冬青抓几副,看看会不会见效。”
张嫂子见状,俯身道“夫人,这得病素来面儿广,即便是同一个病,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是两个患法,就算您疼冬青姐儿,也不能病急乱投医不是。”
顾氏觉得这话有理,但又不想放弃冬青,便又央告了几声。
程岐拦住再要相劝的张嫂子,道“也罢,那我就叫细辛去办。”想了想,“只是能不能病好,就得看冬青自己的造化了。”
程岚听完这些,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淡淡道“这几日来,我看冬青总用些绿豆糕做嚼口,那绿豆糕是昆州的特色,冬青又是昆州人,会不会是想家了?”
程岐眼睛微亮,这倒是个好借口,算是程岚歪打正着。
果不其然,顾氏也深觉有理,低低道“是了,近来我也总听冬青嘟囔她的老家昆州,难道真是思乡的心病?”抚了抚额,有些愧疚道,“也是了,冬青起初不是我的陪嫁,是被我一路带到这锡平来,没办法才说成了陪嫁,如今为了我的病熬成了老姑娘,都一晃十多年没有回家了,想家也是常理啊。”
程岱也吃完了,喝了口茶清嘴道“母亲既然爱惜冬青,就该早早放她出去成亲生子才是,居然一口气留到了现在。”
顾氏叹了口气,有些心力憔悴“我是想,但是我病了这么多年,也没个人能给她做主,是我把她给耽搁了啊。”
“俗话说,心病还是得心药医。”程岐顺坡下驴道,“既然冬青是想家了,就放她回昆州吧,母亲不便的话,我和程衍安排,保证不会亏待了她。”
顾氏一听说要把自己贴身十余年的女婢调走,有些五味杂陈“可…可我这么多年,身边就她一个得力的,她走了,我…”
“不是有张嫂子吗。”
程岐笑道“冬青这几日病着,张嫂子不也伺候的挺妥帖吗,母亲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冬青劳苦功高,我会给她许个好人家的。”
顾氏见程岐有了主意,也放心的应了。
夜食用过之后,一行人出了潇湘院,程岐和程衍对视一眼,随即转头和右手旁的细辛低冷道“这几天冬青那边你去伺候,除了我吩咐过的人,任谁也不许进她的耳房,下月初四,叫张嫂子和母亲说一声,就说不必主仆相看泪眼了,直接派人把冬青送回老家,等马车出了梁城后,给我马上劫了,将人绑了送去程衍的绿茵阁,仔细看管着,我可有好多话要问她呢。”
细辛得令,认真的点了下头。
程衍皱眉,心说为什么非得在我的地盘儿审人…
…
…
夜又深了些,夜食消化的差不多的程岐又饿了,想找些东西垫吧,只是二楼的小厨房关火了,细辛便叫青黛去府里的后厨拿些糕点来。
晚上还是有些冷的,小丫头腿脚飞快的拎着两个大食盒往汀兰水榭的方向走,只是路过后院的时候,瞧见了陆二,这人接替了柳华的管家位置,神气的很。
陆二的身边站了十几个小女婢,一个个怯生生的,应该是新买来的,他瞧见走过去的青黛,立刻道“青黛!”
这小丫头一向不太待见陆二,觉得这人好色爱奉承,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她只得走过去,问道“陆管家,有什么事吗?”
“你这是做什么去?”陆二瞧着青黛水灵灵的脸蛋儿,笑眯眯的问。
青黛将事情说了,陆二道了一声正好,在那十几个女婢里准确点了三个,往前推了推,吩咐道“这三个是宗玉少爷买来的,这些日子教了规矩,可以往汀兰水榭里送了,你正好把她们带回去,给岐姑娘看一眼,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来告诉我,我再换一换。”
青黛心说原来是这事,便应了,瞧着面前的三个女孩儿,相貌不是很出众,但气态还算端庄,遂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叫荔枝。”
“奴是水桃。”
“奴叫阿秀。”
“等下。”
陆二一听到阿秀这个名字,皱眉道“你这不行,你叫阿秀,这不是和岐姑娘的幼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