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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借些银子,没想到也被拒之门外了。”哭的无力,“你说……你说这孩子,平日里出去玩儿的那些朋友,如今他落难了,竟然一个出手相助的都没有。”
“这种狐朋狗友,遇事怎会出手。”
梁珠说道。
白老夫人最不喜欢别人说程杭的坏话,听到梁珠说他平日里交的都是狐朋狗友,立刻转悲为怒,狠狠的瞪着梁珠。
张嫂子见状,不疾不徐的走过来,站在梁珠的身边,而那白老夫人瞧见,起身切齿道“好,梁珠,你一个程渊一个,还有程深那两口子,我白薇没有你们这么不孝的孙子孙媳,之舟也没有你们这样的哥哥嫂子,你们就围着长房转,给程岐当狗腿子吧!”
说罢,转身往出走。
“白老夫人——”
谁知白老夫人刚刚转身,还没等下台阶去,乔二哥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见一个手帕包交给她,说道“方才白家来人了,听说您在这里,特地让奴才把这个转交给您。”
白老夫人瞧了一眼乔二哥,结果那手帕子打开一眼,登时尖叫一声扔了出去,紧着退了两步,双腿发软的倒在地上。
乔二哥瞥眼过去,看清那东西之后,也有些不安的微咽口水。
梁珠见势起身,却见那手帕子里包着的,赫然是人的手指,她捂了捂嘴,问乔二哥道“来人可说了些什么?”
乔二哥稳住心神,说道“白家的人说,到了今天晚上,要是还还不上钱的话,就让人把……之舟少爷给抬回来。”
白老夫人听到这话,又喊了一声,顾不得山庄这边,匆忙的赶向国公府,如今,她也只能求那个人了。
…
…
国公府,蘅芜院的正厅里,程老夫人瞧着对面的人,态度有些冰冷的说道“沙漠真是这么说的?”
白老夫人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沙漠还说了,不但他们山庄要和我们长史府断绝关系,还要你们国公府也这样做,甚至还派人去嘱咐各个票号,说谁要是敢借钱给我,这锡平就没他们好果子吃了。”
程老夫人闻言,眼色微深。
周妈妈在旁皱眉道“这话,老奴怎么没听人说过。”意味深长的没有揭穿白老夫人的添油加醋,“这岐姑娘再怎么霸道,也只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阖锡平的票号有近百家,又怎能都听她的。”
“都这个时候了,我孙子都快被那姓白的小崽子打死了。”白老夫人仍言之凿凿道,“我还和你们撒什么谎啊!”想要去拉程老夫人的手却又没敢,“我说老姐姐,咱们两个说什么,也是做了大半辈子的妯娌了,就……就看在程青的面子上,你就救救之舟吧,有了这次教训他绝对会改好的,他也是你的孙子啊,你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啊。”
白老夫人说着,从怀里面哆哆嗦嗦的拿出那个手帕包,打开来给程老夫人看那断指,悲戚道“老姐姐,你看,之舟的手指头都被白珏给剁下来了……你……我求求你……”
瞧见那五根手指,程老夫人眼皮一跳,看来白家四哥儿还真有下死手的心思,沉默几秒后,才道“给她拿钱。”
白老夫人听到这四个字,不亚于濒死得救,忙向程老夫人道谢,待周妈妈拿来银票,几乎是用抢的,随即马不停蹄的往出赶,只是还没等出去院子,就见一人飞也似的跑了进来。
白老夫人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家的家厮,心下不安,忙上前几步问道“怎么了?可是之舟那边又出事了?”
家厮急喘两口气,高喊道“是白家的人!白家的人把咱家之舟少爷给抬回来了!”一指外头,“人就在府门口放着呢!”
这白家把程杭给抬回来了!
这意味着……
白老夫人好悬晕厥过去,正想回去,却又见一位自家的家厮脸色惨白的跑进来,瞧见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眼珠激颤。
…
…
“程杭死了?”
傍晚,青泉山庄的膳堂里,顾氏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之舟不是才被那白家四少爷关一个晚上吗?这才过去七八个时辰,活生生的人进了白府,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来传消息的盛叔摇了摇头,说道“这老奴就不知道了,只是长史府那边白老夫人闹得厉害,非要白家给个说法,还要请讼师上官府告白家四少爷,不过……”迟疑两秒,“听说那之舟少爷的爹娘听到消息后,并没有什么举措,也没说往锡平这边儿赶。”
“这还真是奇怪。”
沈鹿喝了口粥“都说虎毒不食子,天下没有绝情的爹娘,这云昭姑姑和秀英姑父怎么……连程杭这亲儿子死了,都如此无动于衷。”
听到这话,刚放下筷子的程衍冷哼一声。
众人看过去,程岐问道“你哼什么?”
“没什么。”
程衍道。
“只是这白家四少爷也太狠毒了。”
顾氏开口,将话题重新拽了回来,而梁珠则道“您不知道,今天上午白老夫人来,那白家人还追到这里,让人给她送东西。”
程渊问道“什么东西?”
梁珠现在想想还觉得吃不下饭,放下勺子道“是……程杭剁下来的手指头,足足五根呢。”
程渊一皱眉,立刻问道“你没事吧?”
梁珠摇头。
“哎哟我的天。”
孟姨娘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唏嘘道“我听人说过,那白家四哥平日里待人极好的,但若是惹到他了,或是犯错,他就是个最会虐待人的,就说一次,他家有个伙计背后嘀咕他被发现了,就被那白家四哥儿给活生生的折磨死了,据说那伙计的爹来领人,那伙计的皮都被剥干净了,却还活了两个多时辰才死呢。”
孟姨娘说完,膳堂的窗口处很是配合的吹了一股冷风,顾氏责备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好端端的,说那些吓人唬道的东西做什么。”
“听长史府的人说。”盛叔再次开口道,“那之舟少爷被抬回来的时候,耳朵不见了,牙齿都被敲掉了,舌头也被剪下去半条,是活生生被血给呛死的,连白老夫人都没等到,就没气儿了。”
程岐微微皱眉,从前她在现代办案的时候,也见到过很多极其恶劣的犯罪手法,只是在那个年代,法律如铁,而这里……白家和陈家素有亲属往来,程杭又只是一个……人人得以诛之的王八蛋,想必就凭一个白老夫人,根本奈何不了白珏。
至于她,已经完全不想再插手这件事情了。
…
…
这一顿晚膳托孟姨娘和盛叔的福,所有人吃的都没什么胃口,回去采石阁后,程岐不紧不慢的吃着点心溜缝儿,瞧着青苗站在旁边一言不发,问道“怎么了?”
青苗的手很凉,低低道“姑娘,奴……看到……”
“我让你先回来……你路过……你看到程杭的死相了?”
程岐吃惊的截住她的话,瞧青苗颤抖着点头,她无比无奈,心说这孩子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事情。
那连盛叔都难以消化的场面,难为青苗忍到现在才说害怕,程岐便叫细辛进来伺候,让月盈带着青苗下去休息,顺便去周老郎中那里开些安神的药给她。
程衍进来,问了几句,淡笑道“这孩子。”
“对了。”
程岐想起一件事来,让他坐在旁边,问道“方才在膳堂吃晚饭的时候,渊小嫂子说起云昭姑姑和秀英姑父不管亲儿子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冷哼一声,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程衍挑眉看她,但没有开口,但那表情则让程岐更加笃定,遂不停的追问着,而那人在脱下外衫后,终于开口道“因为程杭不是云昭姑姑和秀英姑父的亲生儿子。”
这一点儿,程岐还能猜出来些,所以并未露出太过吃惊的表情让程衍看笑话,随即又问“那他到底是谁生的?”
“是……”
程衍卖了个关子,停了停,道“程杭,其实不是白老夫人的外孙子,而是她的,亲儿子,按辈分来说的话,程杭还是长辈呢。”
这一下,程岐的下巴都要掉了。
晴天大霹雳。
程衍瞧着她的样子,好笑的捏了一下她的下巴,脱得只剩寝衣上帐床去,程岐忙也脱了衣服上去,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胡说八道故意骗我呢吧!程杭怎么会是白老夫人的儿子!”
“你爱信不信。”
程衍盘腿坐着,解释道“长史府的程青老太爷,为什么和白老夫人过了大半辈子了却突然交恶,不过是因为后者,和他曾经的一个旧部不干不净,待老太爷死后,两人暗自苟合,有了程杭和程棠,只是这个年代不实行打胎,便只得把这两个孩子生下来,但云昭姑姑夫妇得知这件事情,难忍如此家门之辱,便只趁着刚刚新婚,把白老夫人接走一年,另外叫人杀了那个旧部,等白老夫人生下孩子后,对外说是自己的,或许因为此事,他们两个才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吧。”
程衍解释完,程岐更加觉得无法置信,跪坐着,脸上的表情最是让人发笑的呆滞,眨了眨眼,又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活了这么久,自然得知道一些事情。”
程衍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旋即将程岐拽的躺下来,将脚边的被子拉上来,翻身压住佳人,似笑非笑道“小朋友,交作业了。”
程岐还处在震愕中,伸手抬住他吻来的下巴,说道“这件事情除了你和云昭姑姑两口子之外,还有谁知道?”
程衍想了想“我在这个世界的亲爹,还有祖母。”略微停顿,压低声音说道,“还有,程杭。”
程岐瞳孔微颤“程杭知道?”
程衍点头。
程岐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心道程杭居然知道,这孩子的心理得被这件事情冲击成什么样子,或许他如今的畜生般的叛逆,就有被此事刺激到的原因,多少不知道,但肯定是有。
见程岐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的身上,程衍有些不高兴,伸手掐在她的腰上,低冷道“看着我,别去想那件事情了。”
“我没在想程杭的身世。”
程岐若有所思道“我在想,眼下程杭死了,白老夫人伤心欲绝过分打击,怕是得重病一场,兴许人没抗住,也跟着去了。”抬眼看着程衍,“那衣冠名食是不是就有机会,重新回到咱们的手里了。”
程衍懒理,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脸颊、唇角、下巴,脖子以及锁骨的位置,伸手进衣服里,解开肚兜,动作轻轻……
程岐还在想这件事情,但生理反应却是该有则有,她嘴里面嘟嘟囔囔的想着办法,脸上却泛起潮红,声音也开始发抖。
“可是衣冠名食的纸契……啊唔……现在……在那白家四少爷的手里攥着……程杭输出去了……就……就是人家的了……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或者再和他赌一场……将纸契拿……拿……”
回来两个字,程岐死活说不出来了,她气的搂住那人的背,张嘴狠狠的咬在他的肩膀上,那人皱眉轻嘶。
“你再咬一次试试。”
程衍威胁道。
当然,这种威胁对于程岐来说,屁都不算,干脆再咬一口,结果这嘴巴还没松开,整个人便乾坤大挪移,姿势变成女……上了。
程岐吓了一跳,赶紧用被子捂住胸前,满脸羞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