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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夫人,盛叔来了。”
合欢进屋道“说是……山华府那边的事。”
季氏一听就满脸厌烦“这个董盛,还没完没了了。”
程云夺叫她把嘴闭上,然后抬步出去外厅,见到面色严肃的盛叔,邀他同坐。
盛叔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进入正题“三爷,山华府那边奴才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那孩子也交代好了,只等您的意思了。”
程云夺听完,脸上像是被猴子扔了屎般难看。
这个董盛的办事效率还真快。
这山华府是程家的另一脉,家主程一山是程岐曾祖程一川的亲哥哥,这程一山的三儿子程信不生,只得从妻子姚氏的娘家过继来个侄子,原名姚临,后更名程云崇。
程云崇单得一子,名叫程楼,自宗玉,今年正好十五岁。
他大哥临死前托付盛叔,待程楼十岁时,接来国公府,过继到他程云央的膝下,更名程衍,入家谱,做他的儿子。
程云夺当时听完就知道缘由。
他大哥一辈子就两个儿子,程岚多病,不能承大事,幼子程岱又要去上京袭大理寺正一职,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接他打拼下来的七庄产业。
过继程楼来,意思很明显了。
要程楼日后当家。
程云夺不着痕迹的咬牙,心道大哥果然把自己当外人,任凭自己这么多年当牛做马,竟然还信不过自己。
“盛叔,宗玉还小,再等两年。”他道。
盛叔是程云央的心腹,就算那人死了也一心忠于旧主,听程云夺这样一说,他就知道这人的小九九,如此庞大的产业,任谁也不想拱手给个毛头小子。
更何况,严格来说程楼和他爹程云崇本是姚家人。
“三爷,当年大爷的意思是……十岁就接程楼过继入谱,就是因为您说那孩子年纪太小,才一直拖到十五岁的。”盛叔的立场很坚定,“今年必须得接来了。”
程云夺知道拉拢不了盛叔,只的语重心长道“盛叔,程楼那孩子什么都不懂,这样把七庄交给他,不是胡闹吗?”
盛叔淡淡道“三爷,孩子不会就慢慢教,您也不能立刻撤手不是。”
这样的对话自五年前开始就重复了无数回,程云夺也懒得和他推拉,干脆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容我再考虑两天。”
盛叔果断起身,语气很有压迫性“那三爷歇了,奴才两天后再来。”
他说‘两天后’的时候特地加重语气,示意自己说到做到。
说罢,转身离开。
季氏从里屋走出来,有些不忿道“这个董盛,什么狗东西。”
程云夺烦心的揉着眼角“怕是拖不了了。”
如今三房当家,季氏仗着夫君处处得脸,怎么肯轻易放手,遂道“那你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啊,你说你苦心劳力这么多年,到头来大爷还是要把这祖产交给那个未曾谋面的臭小子,这……这对你不公平。”
程云夺没有回答。
他不止一次派人去料理那小子,结果是无一成功,一路拖到十五岁,但看方才盛叔的态度,这回就算自己不同意,也要强行办事了。
到底,盛叔不归自己管。
“罢了。”
季氏阴冷道“远了够不到,就把那小子弄来,到眼巴前儿再弄死他。”
程云夺闻言,甚是不满的看了她一眼“隔墙有耳。”
季氏又被那人教训了,剐眼回去了里屋,合门咣的一声。
程云夺被她弄的更加烦心,忽听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至面前柔声道“爹。”
他抬头,见是自己爱女程姝,便道“沙漠那边怎么样了?”
程姝平淡道“没回汀兰水榭,去北院花园散心了。”
程云夺点了点头,指了一下旁边的沉香木案几,上面有个瓷瓶“抽空把药给她送去,她那张脸可不能毁了,那可是程家出皇后的希望。”
程姝步态平稳的走过去,玲琅耳饰皆不出声响,将那瓷瓶揣在袖中,转头道“爹,儿方才见盛叔出去了,他过来可还是为了过继程楼的事情?”
程云夺颔首,却又道“这事不用你操心。”打量她一眼,“方才看你走过去的时候背弯了一下,回临溪台靠墙到晚上,不许吃夜食。”
他说完,那清晨的太阳光正好透窗进来,被窗棂的雕花切割的斑驳。
“儿知道了。”
程姝不卑不亢的应道,转身离开。
而程云夺回了里屋,见季氏还在生气,过去抚着她的肩膀道“过继程楼的事情我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拖不了,就把那小子交给二哥了。”
季氏握住他的手,瞧着镜中自己的面容,冷冷道“老爷,您如此辛苦的操持这七庄生意,可不能叫那小子坐享其成。”
程云夺点头道“我知道。”
。
第7章 疯女人
此时此刻,北院那花团锦簇,美不胜收的宽绰花园里,程岐正站在那园湖的石拱桥上,望着满眼繁华春景,神色却有些郁闷。全本小说网,HTTPS://。m;
起因是,她……迷路了。
不过这只是其一。
其二。
她一直在想方才甩了蒸梨后的感觉,那种意识将要被吸走的情况,岂不是和她穿越来时一模一样,难不成真是能穿越回去的征兆?
可是为什么会那样。
程岐仔细分析,是因为自己往程云杉脸上扔蒸梨吗?
扔蒸梨为什么会……是因为原主不会这样做吗?
叮——
程岐脑海里一现灵光,醍醐灌顶之际激动的手都麻了!
她知道了!
就是因为原主不会这样做。
这样反其道而行之,正好说明了她并非原主,和这里格格不入,暗示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老天爷就能把自己送回去了?!
一定是这样!
程岐长呼了口气,眼底尽是兴奋,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
回去有望!
等下。
虽然知道了办法,但具体怎么做。
如何反其道而行之。
程岐脸上的笑容又逐渐消失,她拄着那石桥栏杆,望着园湖的水,竟然是区别于汀兰水榭的碧色,看样子这水是许久没有更换了。
怎么回事,这国公府处处精华奢贵,如何会不给花园的园湖换水?
跑题了。
程岐看着那碧色的水,低低道“落水能不能穿越回去?”
她看过的穿越小说,十有都是落水为触发点。
“真愁人。”
程岐抱怨一句,想要回去汀兰水榭。
只是她几分钟前就想回去了,但转一圈又回到石桥了。
家里太大也不好。
但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她瞧着四下无人的花园,索性下桥再走一遍,可是七拐八拐的绕了绕后,依旧没出去,倒是出现个落漆的月门。
上头钉着缠网蒙尘的牌匾,写着兰台。
不过这月门后的院落有些荒凉。
“府里还有这么空的院子吗?谁会住在这里啊?”
程岐皱眉低低道。
她是警察出身,自然胆子大,索性走了进去,站在院中环视片刻,有枯叶顺着冷风从墙外卷来,国产鬼片的气氛瞬间拢了过来。
但程岐不怕,只是她瞧着这里不像是有人住,便准备离开。
‘咔哒……’
左边忽然有声音传来。
程岐的脚步一停,瞬间警惕起来,转头看过去,是上了锁的左厢房。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那窗棂上的纸都枯碎了,程岐顺着缝隙往里看,这厢房里倒是五脏俱全,但泛着久不见太阳的潮味,难闻的很。
程岐躲着那灰尘,往里探了探“里面有人吗?”
几秒后,无人回应。
程岐怀疑是自己方才听错了,正准备走。
突然!
一张脸从下而上的出现在眼前!
白发青脸,呲牙咧嘴!
“我靠!”
程岐吓得花容失色,往后急速的跌撞几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什么鬼!”
再看那轩窗后,正站着一位灰衣的老妇人,她花白的发凌乱在头上,藏污纳垢,不知多久没洗,铁青的脸深嵌着枯耗的双眼,是浑浊的黄色,颧骨高的可怕,呲着黄黑的牙,指甲甚长的双手攥着那窗框狠命的晃着,然后又突然消失在窗前。
程岐一骇,听见那登登登的脚步声,转头一看,那厢房的门竟然开了!
不是上锁了吗!
随即,房门砰的大开,那老妇人蓦地冲了出来,尖叫着伸手抓来!
程岐瞪眼,拔腿就往月门的方向跑!
“别走!给我请安!”
身后那人撕心裂肺道。
程岐哪里敢回头,心道别走就别活了,还给你请安,请了你,我怕是要顷刻间入土为安!
但这具身子体力不太好,加之脚上的云履又不舒服,几乎一瞬间就被那老妇人追上!
那人脏污青皮的长指甲将要碰到她的裙子,却猛地五指伸直!
老妇人一下子跌倒在地,扑的满身灰尘落叶,却比不得她头发脏。
程岐也摔倒了。
她翻过身,扑腾着往后退,却发现那老妇人的左脚踝拴着铁锁链,一直连着院门石阶上的铁弧勾,上面被磨掉了不少漆面,看来是没少挣扎。
程岐艰难的站起身,瞧着摔得七荤八素的老妇人,心里发毛,更觉得这国公府不是一般人呆的地方,平白无故的拴人在花园后的兰台,看样子,有许多年了。
不管了,先离开这里。
程岐没有犹豫,转身跑出月门。
而待她消失后,那老妇人久久才站起身,她被关多年,精神早已和常人不同,方才还癫狂着,这会儿又是骇人的极度冷静,只转身回了那左厢房。
她光脚行至那残破到露棉絮的软榻前,转身端着坐下,望着屋里的空荡,嗓音沙哑的说道“都这时候了,怎么还不来给我请安那,人都死了吗?”
窗棂透进来的光阴暗的很,那细细一缕,掺杂着飞舞的灰尘。
她神色似笑非笑,自顾自的说道“怎么还不来请安啊。”
…
而程岐跑出去后,好容易又回到了那个石桥上,被这样一通惊吓,她气喘吁吁的扶着栏杆,重喘不停,呢喃道“大爷的,那疯子是谁啊,吓死老子了。”
程岐扶着栏杆站直,环视周遭,有些胆战心惊道“出口在哪儿啊!”
“姑娘!”
那硕大的花架子后,青黛跑了出来,见程岐在这里,立刻松了口气,又急又气的说道“您在北院逛的好好的,怎么跑这里来了!”
程岐见青黛来了,登时如临大赦,摊手道“这里不是北院吗?”
这话倒是给青黛问住了。
“是北院没错。”
她脸急得通红“可这里……没人敢进的,奴才走开一会儿,谁知道您就跑到这里来了。”看了看兰台的方向,“快和奴走吧,您真是把头磕坏,这里也敢进。”
听青黛这么说,程岐的好奇心爆棚,但她不是作死的人,遂往这边走,谁料那石桥栏杆又是个年久失修的,她这样一扶,石条塌了,失力摔进水里。
“我靠……咕噜噜噜……”
那早春的湖水又冰又脏,顷刻间淹没了她的发顶。
“姑娘——”
青黛吓得魂都要飞了,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