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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被折磨,他们愿意承担所有的罪名,给孙思行磕头道歉。
如果不是知道了实情,听到陈大少这番话,凤轻尘也许会信,这和她推测的相吻合,也能洗清思行的嫌疑,可现在她只会更加得不耻顺宁侯府。
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死到临头还不肯承认,以为丢卒就能保帅嘛,做梦!凤轻尘冷眼旁观,不管陈大少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
陈大少招供完后,师爷便把状纸写好,呈到大理寺三位大人的面前,三位大人看了无误后,便转给九皇叔一行人看,九皇叔连个眼皮都没有抬,让其他几位大人看。
陈大少的供词可谓是完美,表面上找不出一丝的破绽,条理清晰,将所有的弱点都洗净了,认罪也爽快。
这应该是顺宁侯府最终对策,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干脆的认罪,这样不仅可以保全顺宁侯府的面子,也能让凤轻尘不在追究。
府中的小姐与人私通,就比叔侄奸污六小姐来得好,只是顺宁侯府想要就此过关,凤轻尘与九皇叔是不会同意的。
太傅、太保与刑部尚书看完后,将供词递回大理寺卿,认为没有什么不妥,大理寺卿松了口气,正准备判案,凤轻尘才施施然地上前:“大人,我这里有一些证据,可以证明陈公子所说的全得假的,顺宁侯府的六小姐根本没有与人私通。”
说完,就将九皇叔收集到的证据拿出来,让衙役递交上去。
刚开始大理寺卿还以为凤轻尘脑子也傻了,顺宁侯府都认罪了,已经证明孙思行是无辜的了,她还闹什么,可一看到凤轻尘呈上的证明,大理寺卿脸色骤变。
“你们也看看。”大理寺卿示意左右少卿也上前,两人也和大理寺卿一般,脸色变得分外难看,右少卿更是沉不住气,骂了一句:“畜生!”
太傅、太保与刑部尚书见状,也对凤轻尘呈上来的证据感兴趣,刑部尚书还好,在刑部什么样的案子没有,别说奸污侄女、妹妹,奸污亲生女儿、媳妇的案子也不少。
这样的案子,一般都是那女子死后才会暴出来,或者被外人发现,基本上没有哪个苦主会出来告状。
总归还是那句话,女子太弱、贞节又太过重要,一般遇到这样的事,要么撞死、要么忍辱偷生,除此之外她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几人看完证据后,便认真思考案件,他们倒是没有想到,顺宁侯府的事情如此复杂、如此肮脏,左右少卿表示要严办奸污六小姐的叔、兄,大理寺卿比较靠谱,很淡定的说了一句:“单凭一本六小姐的日志,并不能证明此事,这些东西虽是陈二爷与陈三少的贴身之物,但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这些证据是不是弱了一点?”
“大人言之有理,此事不可大意,毕竟是攸关顺宁侯府的名声,要是出了差池,顺宁侯府脸面都会丢尽。”到时候,他们办错了案,也讨不了好,顺宁侯府绝不会放过他们。
大理寺三位大人颇为犹豫,看向九皇叔等人,这四人当中随便一个说立案,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立案,即使审不出什么东西,也与他们无关。
九皇叔心知大理寺卿的狡诈,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躲,开口道:“证据不够,那就再去找证据,既然有六小姐的日志为证,那就传嫌犯上堂。”
这话就是让大理寺卿放开手脚去审,出了事他背。
有九皇叔这话,大理寺卿还怕什么,立马让人去拿陈二爷与陈三少,也就是参与奸污六小姐的两人。
顺宁侯与陈大少在凤轻尘拿出那些证据时,就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他们知道顺宁侯府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有了,凤轻尘下手太狠了,完全不给他们留活路。
陈二爷与陈三少很快就便带上了公堂,两人原本随意傲慢的态度,在见到瘫倒的兄长,还有九皇叔一行人后,立马变成了惶恐与惊惧。
“大,大人,草民见过大人。”两人不用衙役多说,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先入为主的观念,大理寺卿对这二人完全没有好感,将手中的证据掷到二人面前,高声呵道:“你们可知罪。”
两人手忙脚乱的查看一番,越看脸色越白,即使再怎么纨绔,他们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种事要是没有暴出来,那就是死一个女人的小事,可要暴出来那就是家族丑闻,说什么也不认罪。
“冤枉呀,冤枉呀,大人,我们叔侄二人好冤呀。”陈二爷年近四十,虽沉迷于女色,显得人很是轻浮,但该有的脑子还是有。
“冤枉?你既说冤枉,那么地上那些东西可是你们的?”嫌犯喊冤这种事,对在场的人来说都很正常,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陈大少那样孬,当然要不是他被九皇叔抓了个现行,也不会这么孬。
“回大人的话,这些东西确实是我的贴身之物,但我经常逛花街柳巷,我在春花楼就长年包了一个花娘,这贴身之物流出来,实在不是什么难的事情,毕竟我们大老爷们不是女子,贴身之物不能见人。”陈二爷狡辩道,陈三少连忙附和,连称自己也是这样,他不知丢了多少贴身之物。
“那么六姑娘日志上所写的,还有你们身上的印记呢?可有假?”拒死不认的嫌犯多的是,大理寺卿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之前也说了证据不足,事实确实是这样。
陈二爷面上惶恐,可一双眼却是贼的很,见大理寺卿问起,眼珠子一转就道:“大人,日志上所写全是子无虚有,至于身上的印记,这种东西只要找我的贴身丫鬟,或者与我燕好的女子一问便知,大人,您可要明查呀,我们顺宁侯府虽大不如前,但要买几个丫鬟、侍妾还是行的,我等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蓄生不如的事情。”
据死不认,打死不认,现在死无对证,没有人能拿他们怎么样,陈二爷与陈三少很坚定,陈三少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不惜再次出言污辱死去的人。
“大人,我那六妹妹与府中的下人私通,被孙小神医发现,一头撞死,我那六妹妹虽不是一个好的,可终归是我们侯府的小姐,我们怎么忍心让她顶着污名而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把这事顺势栽在孙小神医的头上。大人,我们知罪了,我们知罪了。”陈三少不可谓不聪明,三言两语就把自己从奸杀亲妹的事情中摘了出来,一口咬定六小姐与人私通。
双方各执一词,凤轻尘拿出来的证据又不够有利,大理寺卿也颇为难办,要动刑嘛又太过了,在皇上没有下旨削爵前,人家好歹还是侯府呀。
三位大人低头商量了起来,可半天也商量不出一个对策,嫌犯毕竟不是一般人,要是弄出什么屈打成招的事情,他们这官也不用当了。
凤轻尘知道,如果要还六姑娘一个清白,就必须要走那一步,凤轻尘上前,打断三位大人的的话:“大人,顺宁侯栽赃陷害孙思行已是证据确凿,顺宁侯府的人也承认,按理我不该多事,可轻尘是女子,想到六姑娘在顺宁侯府所受到的种种对待,轻尘心中不忍,肯定大人给轻尘一个机会,让轻尘证明六姑娘的清白。”
孙思行的案子已是板上定钉的事情,凤轻尘已经洗清了孙思行的嫌疑,按理凤轻尘没有资格插手顺宁侯府的事,可她这番话也说得在理,同为女子凤轻尘为六姑娘报不平也是能理解的。
“你想如何做?”大理寺卿思索片刻,同意了凤轻尘提议。
不管怎么说,顺宁侯府的案子,都是由凤轻尘一手挖掘出来的,她参与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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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0正义,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
大理寺卿此言一出,凤轻尘就知道有戏了,连忙道:“请大人允许轻尘开棺验尸,六姑娘日志中所写,她有五个月的身孕,这便说明她体内的胎儿已成形,到时候轻尘只要取那孩子的一点血肉,与陈二爷、陈三少滴血认亲,便可以断定六姑娘日志中所写是不是属实。”
陈二爷与陈三少原本还担心凤轻尘有什么高招,一听到凤轻尘的话,两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随即若无其事的低头,一副任大理寺卿定夺的乖样。
“开棺验尸,滴血认亲,好,此法甚好,虽说对六姑娘有些不敬,但只要能还六姑娘清白,本官相信,六姑娘在天之灵也能理解。”
大理寺卿还在犹豫时,刑部尚书就开口同意了,当然他关心的不是顺宁侯府的案子,他感兴趣的是凤轻尘所说的验骨血之法,如果用得好,也算是多了一条审案的办法。
“只是,六姑娘死了数十天,那尸骨还能验吗?”大理寺卿原本有些犹豫,可九皇叔等人没有反驳刑部尚书的话,就是默认了,他哪能和几位大人作对。
“这天冷,六姑娘的尸骨就算被顺宁侯府草草埋藏了,也不会腐烂得太厉害,再加上我们只取腹中胎儿的血,就更不是问题了。”凤轻尘丝毫不担心技术问题,到时候只要有一点血肉,她也能检验出来。
大理寺卿看凤轻尘一脸自信,也不再多加阻拦,大手一挥:“准。”回头就问陈二爷与陈三少:“贵府六姑娘埋葬在何处?”
“回大人的话,我那六侄女与人通奸,被人撞破自杀而死,这样失德的女子我们顺宁侯府是绝不会承认,她死得第三天,我们合府上下便决定将她绑了沉江,她的尸骨……我们也找不到。”
陈二爷努力压下心中的激动与窃喜,验尸,尸骨都没了,我看你去哪验尸,陈二爷还能克制,陈三少就克制不住了,趁人不备,恶狠狠地剜了凤轻尘。
“沉尸?你们居然把六姑娘的尸骨丢到江里,你们还是不是人。”凤轻尘没空理会这对禽兽不如叔侄,她在意的是六姑娘的尸骨。
难怪九皇叔的人来找不到六姑娘的尸骨,原来被这群人悄悄地丢江里了。
“不贞的女子,本就应该沉塘而死,我们哪里做错了。”陈二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变得恶毒而阴冷。
在他们看来,都是凤轻尘惹得祸,要不是凤轻尘闹事,他们顺宁侯府的丑闻哪里会爆出来。
“你们毁尸灭迹,很好,很好,你们以为这样我就查不出六姑娘死的真相嘛,既然你们不肯说,那我们就按六姑娘日志上所写的时间与地点来问案。六年前的三月十六戌时,你们叔侄二人在哪?有何人证?别告诉我六年前的事情你们不记得,那么三个月前呢?一个月前呢?你们记不记得,你们当时在何处,可有人证?”
凤轻尘气极,虽说她洗清了孙思行的嫌疑,可她一点也不高兴,结果她还是被顺宁侯府的人摆了一道,所有的骂名与罪孽都由六姑娘一个人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
这一刻,凤轻尘多么希望她那个学法医的师姐在,依她师姐的能力,一定能找到证据,让凶手无所遁行,可偏偏……她们相隔的不是距离,而是时空。
凤轻尘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她不是主审官,陈二爷与陈三少有权不回答的她的问题,凤轻尘也没有愤怒,她只是看着陈二爷与陈三少,双眸越发的冰冷。
如果法律不能制裁这两个混账,那她就用自己的办法来制裁他们,她就不信这两只臭虫,做出那么多坏事,会没有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