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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无语,继续翻烤手上的海鲜,好喂凤轻尘那嘴刁嘴。
“九皇叔对凤轻尘真好。”安平公主撩起车帘,一脸羡慕地看着围着火堆坐的两人,随即又落寞的放了下来。
小小年纪的她,脸上已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笑容,整个都透着一股郁郁,成天坐在马车里,不闹也不多言,乖巧得不行。
“我要吃田螺,你烤那个。”凤轻尘自然地指挥九皇叔,九皇叔也毫无怨言,凤轻尘吃什么,他就烤什么。
众将士啧啧称奇——原来冷面王也有温柔的一面,可惜只在凤姑娘面前展现,他们是不敢奢望,九皇叔对他们温言相向。
半个时辰后,凤轻尘吃饱了,擦了擦手便丢下九皇叔,说要去消食。九皇叔不仅不拦,还没有让护卫跟随,只说了一句“小心”便放任凤轻尘离去。
暗中监视的人对凤轻尘,这种小人物不敢兴趣,他们担心的是九皇叔闹妖蛾子,并没有人去管凤轻尘往哪走。
凤姑娘胆子真大,大半夜的一个人居然敢往外走——众将士看凤轻尘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难怪九皇叔那么宠凤姑娘。
九皇叔一动不动,烤着几只大龙虾。这几只大龙虾是他们花大价钱,从渔民手上买来的,凤轻尘当时就说,至少得给她留一只……
好吧,虽然吃海鲜什么的是幌子,但看到好东西总是要吃的,凤轻尘虽不是吃货,但有好东西在眼前,不吃白不吃。
散步消食的凤轻尘,越走越偏,很快就走出了众人的视线,虽有人担心,可看九皇叔波澜不惊的样子,众人也就把心放下了,没看到凤轻尘也没有人提。
就冲九皇叔宠凤轻尘那样,九皇叔也不会放任凤轻尘有事。
凤轻尘来到海边一个小村庄外,解开绑在树上的马,骑着马就往远处的林子跑,一刻钟后凤轻尘停了下来,朝天空发出信号烟,很快就出现一个白影,单膝跪在凤轻尘面前。
胆子小一点的人,看到这白影估计会吓死,因为这人不仅衣服白,脸和头发都是白的,鬼里鬼气。
“主子。”白影在黑夜特别醒目,凤轻尘却不担心他会暴露。
“衣服都准备好了,换好后立刻上船,船上有足够你们吃三个月的粮食,在雪峰下等我,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动。”凤轻尘拿出一串锁,递给白影:“不管出多大的事,都不要联系我,有事我会联系你们。”
“是。”白影飞速离去,看他飘在林中的样子,真特么像鬼影。
凤轻尘回到海边时,大龙虾早就熟了:“吃。”
“你就不问我去做什么了?”凤轻尘擦了擦手,才接过大龙虾慢慢剥壳。
“没必要。”
“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凤轻尘的手很巧,切尸动刀子巧,剥虾壳也一样,三两下凤轻尘就将大龙虾剥了个干净。
“本王比你聪明。”想卖,也是本王卖你。
“那确实。”凤轻尘点头:“我还真怕你把我卖了,来……贿赂你一下。”
凤轻尘将虾肉塞到九皇叔嘴边,九皇叔愣了一下:这什么情况。
张嘴呀——凤轻尘挑眉催促,九皇叔愣愣地张嘴,将虾肉含住,顺便也含住了凤轻尘的手指,下一秒耳根通红……
好纯情呀。凤轻尘笑得如同狐狸,抽出自己的手指,将另一块虾肉,塞进自己的嘴里,顺便舔了一下手指:“味道很好。”
轰……九皇叔耳根刚退下的红潮,又再度袭上,比之前还要红。
九皇叔朝凤轻尘哼了一声,眼神冷冷地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很好,没有人看到。
凤轻尘一直憋着笑,越看越觉得九皇叔可爱,要不是怕九皇叔恼羞成怒,凤轻尘肯定笑得打滚。
这一顿海鲜,凤轻尘吃得极满足。
不知是因为在东陵境内,还是大家都关注陆家财宝去了,凤轻尘和九皇叔一路都很平静,只是越往北天气越冷。
从东陵出发时,天气已渐暖,树上的枝叶发出了绿芽,可离东陵和北陵边境越来越近,温度就越来越低。
树枝光秃秃的,草地也是一片枯黄,完全没有春天的气象,有不少士兵,都因此病了,行程也慢了计多。
当他们一行人,终于来到北陵和东陵交界处时,随行的侍卫都冻得真哆嗦,脚都冻伤了,凤轻尘也就更忙了。
不过忙也有忙得好处,她的医德蹭蹭的往上涨,当宇文元化带兵来接他们时,凤轻尘的医德已经有一千九百六十二点了。
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在进北陵之前,她就算兑换不了ak47,也能把沙漠之鹰兑换出来了。
虽然可惜了一点,可总比没有一丝自保本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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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9退路,求你件事
”
宇文元化是天生的将领,皇城那种地方只会扼杀他的才华,让他泯然于众。
在皇城,宇文元化处处要守规矩、束手束脚,整个人黯淡无光,在皇城那些贵公子中毫不显眼,可到了边关就不同了。
在边关,在没有皇上、言官盯着的情况下,宇文元化可以做自己,做那个真英雄、糙汉子。
宇文元化人虽糙,可该守得礼却不会少,至少不会在明面上让人挑毛病,按最高规格接待了九皇叔和安平公主,宇文元化才拎着两坛酒去找凤轻尘叙旧。
皇城那群人当中,宇文元化也就愿意和凤轻尘说说话,其他人他真不想理,尤其是九皇叔,他怕被九皇叔卖了还傻的帮九皇叔数银子。
“两年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现在的凤轻尘,和当初那个拦他的马,求救的少女完全不同。
这两年,凤轻尘成长得很快,不仅仅是外表,而是内在那股气势,有那么一瞬间,宇文元化都不敢直视。
宇文元化丢了一坛酒给凤轻尘:“接着,你上次让人送来的桃花酿,一直等你来喝。”
“幸亏我准备的坛小,不然……我还真接不住。”凤轻尘双手抱着酒坛,和宇文元化一样,席地而坐:“边关的气候虽恶劣,但自由,好久没有这般无拘无束过。”
打开酒坛,酒香味扑面而来,凤轻尘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酒。”在皇城,她有酒也不敢喝,就怕酒后出事,或者说错话。
“你这是在夸自己呢,这酒可是你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宇文元化腹中的馋虫也忍不住了,打开后就猛得灌了一口:‘不够烈。’
“有的喝,你还嫌。”凤轻尘同样拎着酒坛,就往嘴里灌。
两人喝了一阵后,凤轻尘将酒坛放在身侧,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你说,我们这一辈到底是为了什么。汲汲营营,攀上高攀,最终不过是吃饱喝足。”
北陵就在眼前,凤轻尘凭生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她心中期待,凤离能让她有归属感,就好像凤府一样,可又害怕凤离族会排挤她,会把她当外人。
“责任,荣誉,很多很多。再说了,要吃饱喝足也不是容易的事,你会种田吗?没有权利在手,你如何保的住自己的家业。
比如说我吧,只要交了兵权,这天下之大还不是任我走,可我不能走。你说我走了,手上没有权利,我那些兄弟怎么办?万一新来的将领对他们不好,排挤他们怎么办?”宇文元化边说边喝,很快一坛酒,就见底了。
宇文元化将酒坛随手一丢,也不在意天寒地冻的,头枕着双臂就躺了下去:“凤轻尘,你看你身上穿的貂皮大衣,是我带人去猎的,可最终……我们这些拿命拼的人,却没有资格穿。”
“你想说什么?”凤轻尘转过头,看着宇文元化。
她就知道,宇文元化的酒不好喝。
“我就想告诉你,我的心不大,我要的也不多。如果有一天,你家那位问鼎天下了,记得把我和你说的话,和他说一遍。”未雨绸缪,身为武将他没办法。
手握兵权、英勇武猛,就会有功高震主的嫌疑,可手上无人、打战不行,只会害死自己的兄弟,他没得选择。
“你干嘛不自己去和他说,你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宇文元化还是一如既往地谨慎,宇文一族能从前朝传至现在,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是君我是臣。臣子在君主面前表忠诚,你当君主会信嘛。”再说,他也不是那种,动不动指天发誓,说自己忠于谁谁谁的人。
宇文一家背叛了前朝,背叛了东陵皇帝,他要在九皇叔面前,说他日后会忠于九皇叔永不背叛,九皇叔也不会信,当然他自己也不会信。
“你让我去说,他也不会信。”凤轻尘想到宇文家的历史,感慨一句:这家人有背叛前科,而且不止一次。
不过凤轻尘并不讨厌,识实务者为俊杰,宇文一家不过是认清了形势,如果不是宇文将军看准了情况,宇文一族早就灭族了,宇文军也不会存在。
“你不一样。轻尘朋友一场帮我一回,你放心,我也不是眷恋权势利的人。待到那一日,他不信我,我便会把兵权上交,只要他让我带走我的亲信。”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也不会成为新朝的将军。
短短百年,宇文家一连换了三个主人,可会被天下读书人骂死。
“既然你有此决心,你还怕什么。”凤轻尘晃了晃酒坛,苦着一张脸。
怎么还有大半坛,快灌死她了。
“怕不等我放权,就先被灭了。”宇文元化也直接,大大咧咧好似没有防备,可凤轻尘明白,宇文元化也只是在她面前如此,而且是故意如此。
“行了,真有那一天,我定会保下你。”凤轻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拎起身侧的酒坛:“冷,我先回去了。”
“嗯。”宇文元化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看着漆黑的星空,一脸迷茫。
他也不知自己做是对不对,他只想保住宇文家军,仅此而已……
凤轻尘回到营帐,将半坛酒放在桌上:“刚刚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凤轻尘喝了酒,脸颊红扑扑的,在灯光下显得更娇媚动人。
“你信不信?”凤轻尘倒了杯冷水,才压下那上头的酒劲:“这桃花酿多放了一年,怎么酒劲就这么大。”
“以后别和他喝酒。”九皇叔沾湿了帕子,给凤轻尘擦脸。
“以后也没机会了。两年没见,宇文元化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变,要不被他暗算过一次,我肯定不会多想。”凤轻尘想到,当初宇文元化在她面前装可怜,然后她让宇文元化去找苏文清的事,凤轻尘就有气。
那时候,宇文元化早就想投靠九皇叔,只不过认为自己靠上去的不值钱,想设计九皇叔主动找他,结果……
她傻傻地被宇文元化坑人,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你以为。能统领几十万大军的人,会真得像他表现的那般没脑?”九皇叔替凤轻尘解下外衣,手指从凤轻尘的脸颊滑过,带着挑逗的意味。
屋内静悄悄地,只有九皇叔替凤轻尘解衣服的声音,小小的房内似有一股暧昧的气息流转,一切水到渠成,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可……
就在九皇叔准备把凤轻尘抱上床时,凤轻尘全身一哆嗦,委屈的道:“我怎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