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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动手了。”宋晓晨收敛了笑容,先是吩咐了铲车司机一声,随即转过头,用手直指着邢老伯,“谁敢拆屋子,你就跟谁拼了是吧?那——你就跟我拼好了……”
说罢轻轻一抬手,掌心向上,缓缓举起。在众人的惊讶声中,小木屋的屋顶竟然随着宋晓晨手掌的上举,凭空地浮了起来!而他紧接着手掌握拳,往前一伸,那屋顶便毕毕拨拨稀稀拉拉地径直飞了出去,轰地一声落到了后面十几丈远的知返林内,砸起了一团尘土,落地的余音撞钟似的响了十几秒钟——
铲车司机愣住了,黑框眼镜愣住了,“于胖子”愣住了,所有工作人员和围观师生都愣住了。更有人脚下一软,朝着宋晓晨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仙气……发动……”就连阳光也愣住了。其实,就算比这威力强横百倍的招数,他也是见识过的——就拿那天晚上的斗法来说吧,每招每式,哪一个不比如今的场面更为壮阔?但他只是没有想到,宋晓晨竟然当众使用了仙气发动,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法术,只是一种简单的灵气波动冲击了目标而已,但面对着如此多的凡夫俗子亮出这般神通,根本不就是等着他们顶礼跪拜么!
相比之下,在场唯一没有愣住的便是陈青阳了。这其实也不奇怪——他也是见识过比这威力强横百倍的仙气发动,也就是在武当山的那次。而相对于宋晓晨当众施展神通的惊讶,他的心里更多的是疑惑——
阳光的道行低微,自然是看不到的。但陈青阳却瞧得分明:在宋晓晨动手的一刹那,头顶的三化祥云分明已经乱了形状,好似搅和在一起的棉花糖般,连泾渭分明的红、黄、蓝三颜色也混在了一起,变得不黑不白、一塌糊涂,乍一望过去还以为是头顶冒了一阵烟……而且在那时候,也分明能够感觉得到对方灵气运行的混乱。相比在武当山那次的雄浑澎湃,井井有条,这次的仙气发动显然已经大大有辱了宋晓晨的名声。凡事就怕比较,尤其是相对于高手而言,这种状态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
宋晓晨受了内伤,而且体内周天的仙气运行已经紊乱了。
一想到这里,陈青阳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宋晓晨在与引魂灯斗法过后受了伤,这三天来没有行动,怕也是在养伤。那么,无论是他为了除掉引魂灯而使用了自身不能承受的法术而受伤,还是被引魂灯的那记攻击打伤,都只能说明——
这引魂灯的力量,端的也不能小觑,甚至也已经超越道法界的想象了!
这时候扑地一声,陈青阳觉得脚下的地面猛地一沉,整个人一激灵,也就暂停了思考。
原来是宋晓晨握拳的那只手再次展开成掌,轻轻地往下面一按,没了屋顶的小木屋发出了阵阵绝望地呻吟,竟然渐渐地向下塌去!
“畜牲,我跟你拼了!”邢老伯一见情势危急,当即红了眼睛,也顾不上许多,便嗷嗷叫喊地冲向了宋晓晨。
然而,他却在距离对方一尺有余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就像是有堵无形的墙一样,结结实实地将他挡在了外面。这一次,围观的人群就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地跪了满地,就连黑框眼镜和“于胖子”也不顾身份、忘了斯文,在号称只“尊重科学”的大学校园里,面对这种如神一般的力量跪伏在地了。
“天啊……”陈青阳眼看着身边一同站着的人纷纷跪下了,虽然没有腿软,却也下意识地咬起了指头——受了内伤,尚有如此威力,且维持着护体罡气不散,若真的动起手来,别说是一个老伯,就算加上阳光和自己,也要事先照量照量啊……
“你再动手,我就点火!”邢老伯见一招不成,便真的下了狠心,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了,擎在手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宋晓晨看。
宋晓晨也犹豫了一下,手上劲力一松,本来吱吱作响的小木屋便停止了破碎坍塌。显然,若真的当众弄出了人命,那么即便是“神佛降世”,恐怕也不能见容于社会了吧。
“白痴啊!”阳光和陈青阳几乎异口同声。这原因太简单了——凭宋晓晨的力量,挡住个大活人都可以,难道还不能夺下个打火机么?
可宋晓晨似乎并没有这么做。他虽然停止了对小木屋的施力,却也好像没有想要夺下对方手中打火机的意思。相反地,他另一只手轻轻一伸,掌心竟然缓缓聚集了一个三寸见方、晶莹浑圆的水球。
“你点火吧,”他竟然笑眯眯地看着邢老伯,“别说我没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惊异地看着宋晓晨,表情一点也不亚于看到刚才那些“神迹”时候的夸张。阳光暗道不妙,心说这激将法可用错了,按照现在的情景来看,邢老伯没准儿真会动手自焚的啊!
于是乎,阳光和陈青阳赶紧上来阻止,但已经晚了。邢老伯一发狠,便将火引到了自己身上。火油着得可不是一般厉害,一眨眼的功夫,烈焰腾起,喷薄的火焰张开血盆大口,一举吞噬了老伯的身体……
第六章 故人哭祭苏曼青,同门痛悼徐耀阳(一)
转眼间,火舌便吞没了邢老伯的身体,阳光和青阳二人拦阻不及,眼见着火起,也只好冲了上去帮助其灭火,却没想到手忙脚乱中是越帮越忙。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事态眼看着就要失控。不论怎么说,为了一间屋子闹出人命,也是逼人太甚了。
而宋晓晨却没有显出丝毫急迫慌乱的神色,他只是抬起了手,将掌心凝聚的那个小水球轻轻抛到了天上。说也奇怪,眼见着水球上天,却再也没有落下来,但也就是两秒钟不到的功夫,万里无云的天空中竟然下起了豆大的太阳雨,水珠儿噼噼啪啪地摔在地上,一时竟砸的人生疼。早先跪在尘埃的那些人们,冷不防地被雨一淋,纷纷像被针刺了屁股一样,腾地跃了起来,本能地开始四处寻摸着躲避。
这阵太阳雨下了有半分钟,将地面一切草木砖石洗的是青翠欲滴,天空也闪出一道彩虹来,彼此映照成趣,流华溢彩的光晕配上生机勃勃的景色,一时间竟祥和怡然得几乎让人忘了刚才的紧张动魄。
这时候再看邢老伯,一身的火苗本来也就着了区区几秒钟,没等皮肉被烤热呢,就被这一阵好大的太阳雨浇了个浑身湿透,一把黑灰抹在脸上,浑身上下也像从黑泥中掏出来似的,狼狈不堪。而他整个人也呆呆地站在那里,再也没有什么动作了。
旁边的陈青阳抹了一把脸,两道扫把眉颓然地垂了下来,只是无奈地说了一句话——
“乖乖,这宋晓晨怎么还会‘打水’的野路子啊……”
没错,早春时节,又怎么会出现太阳雨呢?道法界修行的明眼人都知道,这分明就是宋晓晨施展的“打水”之术,而说到底,这一招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旁门左道。宋晓晨堂堂天君,竟然拿出“打水”术来唬人,实在是有些亏了名声,因此才惹得陈青阳万般无奈。
在道法界中,判断一种法术究竟是玄门正宗,还是歪门邪道,除了看符咒,祭请,步法,口诀等表面要素以外,其本质的区别其实在于,其施展的法术效果是否有天界正神主司。若有,则为正宗,反之则为歪道。而所谓的“野路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效果威力不差,但实际施展起来却是漏洞百出。例如江湖术士的“点石成金”之术,若端的真将石头变为金子,则需要施展玄门正宗里“天演”法门之下的“五行搬运”之术,借天界五行有司星宿之力,是极为耗费仙气且成功规模极小的法术,更何况到了“天演”的境界,也早就是一代宗师,又哪里会在乎那些金银俗物呢?但旁门左道则不同,实际上是事先将金粉藏入袖中,施展的时候趁人不备,用障眼法引开视线,再施咒搬来火焰产生高温,将金粉瞬间镀在石头表面,这原理就跟镀金差不多,“野路子”里又把这叫做“抄砖打汞”,实在就是一种把戏;
又比如,“剖腹剜心”之术,若真的把肠子肚子割断,再放回原处去,那可是“刀剑不伤元身”的真境界,源自于玄门正道“化生”法门下的“周天护持”之术,搬请天东建木之神的仙力护持己身,以保证小周天血脉的正常运转。通俗地讲,就是在瞬间激发出身体每一个细胞的生命力,使其不至于死亡,这莫说是凡夫俗子,就连一些散仙也做不到如此;而旁门左道的“剖腹剜心”,实际上是打开肚子,拿出来捋一捋就放回去,中间用个阵痛生肌的小法子,唬唬人就可以了,用句行话,这就做“小开剥”……
因此,在道法界修行的弟子们,从来都是追求货真价实的玄门正宗,而对于那些做足了表面功夫,却只是骗骗无知民众换二两银子的野路子,往往则是以用之为耻,普通弟子如此,高手宗师自然是不必说了。而如今宋晓晨用的这招,却偏偏不是正宗的“求风祈雨”之术,而唤作“打水”术,它原出自于茅山,顾名思义,并不是打牌发号到“九天应雷普化天尊”处,使雨部正神前来接济,而是利用仙气发动冲击空中,改变水汽的压力和温度,从而好像“打”下一场雨来。仔细想来,邢老伯身上已经着了火,若是用“求风祈雨”之术,只怕就是下了雨,人也早就化成灰了,故而使用这种见效快的“打水”术倒也合乎时宜——只不过宋晓晨再怎么说也是一代宗师,明明可以直接夺过打火机,或者用仙气发动救火,却偏偏选了这么一种办法,那么把邢老伯当猴儿耍的意图也就明显的多了;而且,这不乏一种挑衅的意味——
宋晓晨的意思是,邢老伯明显只配他使用“野路子”来对付一下就可以了啊……
陈青阳心里这么想着,拿眼睛瞟了一眼宋晓晨,见对方笑容里透着一丝嘲弄,便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只不过这么一眼看过去以后,他可是再也没有抱不平的闲工夫,而是整个人都被惊住了——
这一阵雨,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已经把在场众人的全身上下淋了个湿透,可谓独宋晓晨宋晓晨周身的衣服干净整洁如初,就连头发也没有乱上一根;而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他脚下的地面却无一处干燥!
这么一看,陈青阳可真是不服也不行了——若是使用护体罡气,当然不用被雨淋湿,可是脚下也难免会留出一个干燥的空地来,但是宋晓晨却没有,那么唯一可能的就是——他是利用体内运行的强劲仙气,在瞬间把自己的全身上下烘干了!功力到了这份境界,莫说道法界四大掌门、“武当三阳”、“南徐北宋”这些高手尚且自愧不如,就算是四大天师亲自来了,这种功夫做起来也怕是要费上一番工夫吧?况且——
宋晓晨还受着内伤,仙气紊乱啊!
与此同时,外行看门道,内行看热闹。青阳看了看周围,不光是身为道法界弟子的阳光和邢老伯吃了一惊,就算周围不懂行的一干凡夫俗子,亲眼目睹了身处如此大雨却不湿一点衣襟的功夫,也早就惊呆到连下拜的功夫都省了。
第六章 故人哭祭苏曼青,同门痛悼徐耀阳(二)
“有人说,死亡是一种最坚决的反抗,”环顾了一下人群,宋晓晨莞尔开口,“但可惜,连天都站在我这边——邢副队长,你闹够了么?”
人们被他这么一说,这才纷纷醒过了神,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邢老伯。再看对方,虽然一脸黑灰,看不出表情,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