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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罚,而宋君宪却依然故我,处处为苏曼青开脱。邢老伯身为好友,见二人也确实是用心坚决,因此也就处处帮衬,这样一来,也就在中州地界儿上惹了一身的坏名声……
“这里……还有耀阳师兄的事情呢?”陈青阳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二十多年前,他还没有出生,然而毕竟是同一辈分的师兄弟,就算没见过面,也总算是如同亲兄弟一般,这点感情还是有的。而邢老伯也没有理会他,继续回顾起了往事:
在这后过了不久,唾骂声渐渐地平息了。其间,徐耀阳来过一次,很快便离开了,而新婚不久的苏曼青也很快给宋君宪生了一个女孩儿,也就是薇薇。不料,又过了不到两年,也就是距今二十年前,宋晓晨的妈妈为生活所迫,便带着晓晨找上了门来一场大闹,责怪宋君宪即便不念夫妻情份儿,却怎么能不顾父子骨肉亲情,狠心不管……于是舆论当然更加同情宋晓晨母子,而对于宋君宪和苏曼青则再次群起攻之。
恰巧这个时候,宋君宪因故出差,便委托邢老伯照顾苏曼青。结果有一天,徐耀阳再次跑来探望,而在他离开以后,苏曼青实在难以承受众人的责难,竟然一时间想不开,在一天晚上,走进了知返林……
第六章 故人哭祭苏曼青,同门痛悼徐耀阳(六)
“……我本来是想阻止曼青的,但她就好像着了魔一样,不停地念着那首和君宪定情的诗,就这么走了进去,我实在拦不住她……而道法界历来的禁令便是不准进入中州知返林,违令一律逐出师门,于是我就跑回来找人帮忙,没料到大家也没能找到曼青的影子,一直到了天亮,才发现她……她已经吊死在树上了……”
听到这里,薇薇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身子也不自主地开始摇晃起来。阳光和青阳连忙扶稳了她,而邢老伯则不顾身份,扑通一声跪在了薇薇面前。
“我对不起你们娘俩儿啊……”邢老伯一把眼泪抿在了薇薇的裤子上,“要是我当时不怕那师门禁令,跟着一起进去,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这不怨您,”薇薇睁开眼睛,扶起了老伯,“法与天齐,遵守门规是道法弟子的责任,您犹豫了也是应该的……继续说吧——”
于是邢老伯抹干眼泪,继续了话题——在苏曼青死后不久,中州大学里边有人传说看到了她的身影,而且说也奇怪,那日进入知返林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接连死去了,仿佛就是中了知返林“无人能活着走出”的诅咒!再过不久,连续几批前来调查的道法界弟子也相继毙命,这个时候,宋君宪闻讯赶了回来,徐耀阳也来到了中大,两个人再次联手,一起进入了知返林……
说到这里,邢老伯停顿了一下。而薇薇等人也听得愣了——道法界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中州宋君宪和武当徐耀阳,那可是并称“南徐北宋”、仅次于道法界神话宋晓晨的、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两人的身手,早在十几岁时便已经名动天下,只怕若与宋晓晨生于同一时代,也能联手与其拼个十几回合不分胜负;甚至有人说,如果六年前,“南徐北宋”在武当山顶上,那么道法界的整个历史都将重写吧——
“……可是过了一天,君宪失神落魄地走了出来,他说非但寻找曼青失败,而且徐耀阳也死于林中了……”
“开玩笑吧!”陈青阳听了以后最先炸开了锅,那一双扫把眉都要竖到天上去了。阳光和薇薇也显然对这个结果大吃了一惊。
“就是这样的……”邢老伯使劲儿地叹了一口气,“没过几天,君宪再次进入了知返林,说是要了结一切……”
然而,宋君宪此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临走前,他嘱咐邢老伯,若是自己有任何不测,则邢老伯必须一生守在知返林外,静待有缘之人,否则只怕天下将要大乱。邢老伯不敢违背宋君宪的遗嘱,于是便固执地在知返林外搭了一间小屋,在这里住了下来。而他觉得,因为自己一时害怕,竟然害了苏曼青,还连累了道法界两大奇才“南徐北宋”丧命,实在是无颜面对天下同道,因此便自我逐出师门,再不问世事,过起了隐居生活。而中州大学的老人们也都知道他与宋君宪、苏曼青的关系,加上知返林的诅咒太过恐怖,因此二十年来都没有干涉邢老伯的做法,也没有对后辈学生提过此事。直到最近,引魂灯——也就是苏曼青再度出现,宋晓晨也闻风赶来报仇,小木屋已经不保,邢老伯不敢确定宋君宪遗嘱中的“有缘人”是否已经出现,又不敢过分违逆宋晓晨,因此才觉得愧对故友,悲从中来……
这就是二十年前一系列事件的经过,薇薇等人总算通过唯一的一个知情人——邢伯的叙述中得知了情况。然而,这其中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在六年前,苏曼青传授了“北斗祁禳”阵法给司徒静,这才是宋晓晨念念不忘报仇的另一个原因。至此,薇薇三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已经有了许多想法,这其中有已经解开的密题,当然也带出了新的疑惑,而在这些疑惑中,陈青阳却最为关心其中有关于徐耀阳的那一个——
“邢道兄,”三个人里,到底还是青阳先忍不住了,“你说耀阳师兄死在了知返林里,那为什么武当山对此一无所知呢?”
这个问题一问出口,阳光和薇薇也觉出了不对。然而,邢老伯听了以后,也好像露出了迷惑的神情:“这不可能吧?我曾经向武当山报过信,你的大师兄林紫阳真人在事后也亲自来了一趟,难道——你们不知道么?”
陈青阳的脑袋翁地响了一声:“紫阳师兄他……没提过啊……”
说完以后,三个人便一起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邢老伯。其实大家彼此都明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甚至连“南徐北宋”两个道法界顶尖的精锐也遭遇了不测,作为唯一证人的邢老伯是肯定会通知武当山的,然而林紫阳真人既然来过,又怎么会在回去以后只字不提呢?这样一来,直到现在,不知情的弟子们,包括陈青阳本人,都以为徐耀阳只是失踪而已,虽然心里也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必然是凶多吉少,但总还抱着一线希望……就算是悲伤师弟之死,一时间忘了说出来,也不至于一瞒就是二十年啊。要知道,即便现在武当山排行第三的俗家弟子陈诚遇害,掌教真人都会公告天下,更何况是入室大弟子、道法界精英中的精英徐耀阳——紫阳真人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很显然,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邢老伯漏过的东西。而邢老伯看着对方三个人,也明白了其中的用意,因此开始绞尽脑汁地回想起来。
过了片刻,他突然眼前一亮:“我想起来了!当年耀阳在进入知返林之前,曾经交给我一张字条,说如果他遭遇不测,就把字条转交给同门师兄弟。结果后来紫阳真人来了以后,我便把字条交给了他。他看过以后,又进入了知返林一趟,但很快便出来了,并且带走了曼青留下的孩子——”
说到这里,用手一指薇薇:“也就是你啊。当年你才两岁,不懂事;这些年在武当山生活,我一直也没见过你,因此对这段往事也就淡忘了……”
于是,事情的前后也就接洽上了:原来紫阳真人也是当年知返林事件的幸存者和知情人,不过他隐瞒了真相,甚至连邢老伯这个人都没有对武当山的其他人提过;与此同时,他收养了薇薇,并把她的姓氏“宋”改成了“林”,这一年,薇薇2岁,晓晨6岁,整件事情的前前后后恰巧衔接了起来。
薇薇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不禁感到了一丝迷惘,然而更多的是接近曙光的喜悦——相信即便是傻子也能知道,苏曼青死得有些蹊跷;以“南徐北宋”的道行,竟然对付不了一个普通的冤魂,还连累了那么多人,更是可疑;而最为奇怪的是,知道详情的林紫阳选择了隐瞒,苏曼青十几年没有露面,却在六年前和前不久再度出现……
“有希望了……”薇薇喃喃地说道。
第六章 故人哭祭苏曼青,同门痛悼徐耀阳(七)
“什么?”阳光侧过身来仔细地看了看她,“薇薇,你不要紧吧?”
“有希望了!”薇薇的眼中闪着灵动的光芒,露出了几天以来第一股十足的精气神,她猛地一拍巴掌,看了看阳光与陈青阳,“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我们只要揭开了这些谜底,也许就会说服晓晨放过我妈妈啊……”
“啊?”阳光两个人彼此看了对方好半天,眼睛瞪得跟豆包似的,就差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我的小姑奶奶,你别再出妖蛾子了……”陈青阳陪着阳光互相瞪了好半天,这才朝薇薇摆了摆手,“还嫌不够麻烦是么?坚决不可以!”
阳光没有立即表态。只是没想到,邢老伯听了以后,也帮上了腔:“孩子,我已经对不起曼青了,不能再对不起你……这事儿你不要管了,我去同宋晓晨交涉,实在不行,就跟他拼个同归于尽,也算对得起你们娘儿俩……”
青阳一听见对方说“同归于尽”,不禁无奈起来,心说有一个薇薇添乱就算了,你还来搅和什么?这普天下莫说还能有人制得住宋晓晨,就算是想要“同归于尽”,只怕也是没那资格——要不然,六年前的天下四大高手不早就那么做了?这还是六年前呢,如今,又还能谁动得了被天界第一护体罡气、莲无法界保护的宋天君?
显然,薇薇也知道邢老伯说的这番话根本就是不可能,充其量也就是想要稳住她不要冒险罢了。但这一切,却早就动摇不了她的决心。这种决心,是出自骨肉亲情的天性,经过了漫长的犹豫和挣扎,如今,早已是无人能够阻止的了。
“邢伯伯,谢谢您这么多年来对我妈妈的信任和照顾,也谢谢您对我的关心,”薇薇轻轻地拉过了邢老伯的手,温柔解颐,“但我必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这是只有我才能完成的使命,因为——”
讲到这里,她环顾了一下大家,笑容中带着飞扬的青春和自信:
“因为我不能看着我的哥哥,我的妈妈,我的朋友,我的长辈们——再次为了爱而互相伤害!”
阳光和青阳听了以后愣住了,对于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这句话中饱含的意义、信念、决心、勇气……已经超出了阅历的感受范围。而饱经沧桑的邢老伯也愣了一下,随后,两行热泪蹒跚而下,而嘴角边却带着微笑——
“像……你太像你的母亲了,一个能让天下两大高手牵肠挂肚的女子,曼青啊……曼青,哈哈哈……”
邢老伯又哭又笑着,而在他的脸上,竟然洋溢出了与年龄极不相称的红晕与光彩,那分明就是青春斑斓的色彩,恰同学少年时快意爱恨、挥洒江山的豪情,甚至还有着光荣和梦想,汗水与激情,仰慕和温柔,守护与坚定……从他的表情上看来,薇薇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止宋君宪和徐耀阳深深爱着苏曼青,就连邢老伯本人也是一样,只不过这种爱更加深沉和热烈,深沉和热烈到能让一个人抛弃名誉,忘记尊严,忍受着二十年来世人的白眼和误解,傻傻地在知返林外守护着他的承诺,他的梦想,以及他那根本不可能再回来的爱人啊!
一想到这里,薇薇也不禁热泪盈眶,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引魂灯这二十年来明知道邢老伯会讲一切真相说出来,却始终没有忍心加害他……她也明白了,自己同母亲长得很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