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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阎王终于走了!
很快就给苏九找了一个干净且清净的牢房,里面有一张木板床,铺着新被褥,旁边还有一张桌子,摆着粗瓷碗和茶壶。
牢中阴寒,牢头还特意让人加了个火炉。
在牢狱里,这就算上等待遇了!
纪余弦将身上的黑色狐毛大裘脱下来围在苏九身上,淡声道,“等着我,很快带你回家!”
苏九挑眉,“你想怎么做?”
目前来看,对方有阿树按了手印的字据,形势对他们确实不利。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纪余弦道了一声,温热的手指滑过苏九的脸颊,转身往外走。
苏九看着男人欣长矜贵的背影渐渐被牢中的黑暗吞没,心中一片安然,她不知纪余弦会想什么法子救她出去,可是心中确信,他一定可以。
现在,安爷阿树他们也一定行动了。
听说纪长公子求见,林府尹十分意外,朱和城前脚刚走,纪余弦就来了,两个城中最富贵的人一同来府衙,真是稀奇啊!
不会也是为了那个苏九吧?
放下手中的公文,林府尹抬步往前厅走,一进去,先开口笑道,“长公子,好久不见!”
“草民参见府尹大人!”纪余弦垂头,气质却从容,带着天生的贵气。
林府尹忙道,“长公子不必多礼,请坐!”
下人立刻上前奉茶。
“长公子百忙之中来此,有事?”林府尹眯眼笑道。
“是,我有一朋友是开镖局的,被人陷害关押在牢中,她身子弱,受不得牢中寒苦,请府尹大人尽快审讯,还她清白!”纪余弦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
林府尹眸子一闪,问道,“可是那个叫苏九的公子?”
“正是!”
林府尹干干一笑,“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本官刚刚看完此案的详情,正远镖局可是有白纸黑字的证据,长公子如何证明苏九是清白的?”
“此事有很多疑点,只要府尹大人派人去查,定能查出端倪,希望大人明察秋毫,天黑之前便将此案了结!”
林府尹淡笑一声,“长公子缪赞了!可是就算苏九是清白的,本官派人去查也需要时间,在天黑之前结案,长公子也太为难本官了!”
纪余弦脸色淡淡,唇角抿着似有似无的笑,“这样说,府尹大人是不肯给纪某这个面子了!”
“本官不是不给长公子面子,实在是做不到!”林府尹语气微冷。
纪余弦淡淡点头,突然转移了话题,“纪某有另外一事想请教府尹大人。”
“长公子请讲。”
“朱雀街上有一家玉香斋,专卖古玩字画,纪某也好此道,只是听说玉香斋里的东西极贵,一个普通的墨砚就要五万两银子,我是生意人,不明白这是为何,府尹大人可知?”
纪余弦话音还未落,林府尹已经面色大变,倏然转头。
这玉香斋是林府尹开的,当然以他人之名。
卖的不过是属下或者旁人送他的一些字画或者文房四宝,还有他府上一些瓷瓶玉器,大多是都是普通不值钱的东西,全部被他放在店里卖,那些有求于他的人,知道里面内幕,直接去买画或者墨砚,也不问价,放下一万或者几万两银子就走。
这是一种变相的贿赂,通常也叫雅贿。
通过这个店,林府尹已经敛财无数。
纪余弦此时无故提起玉香斋分明是已经知道这店是他的,说不定手里还有了什么对他不利的证据。
纪余弦虽是商人,但在大梁朝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算是朝中高官,也很多有和纪府有些千丝万缕的交情,若是玉香斋的事被他透漏出去,那他的官场生涯便做到头了。
当今圣上虽恨官员贪污受贿,说不定杀了他都有可能。
林府尹额上渐渐沁了一层薄汗,脸上又带了客气的笑,“本官每日繁忙,很久没上街了,怎么会知道?不过、”
他语气一转笑道,“刚才说的苏九的案子,本官脑子里突然有了想法,马上派人去正远镖局调查,天黑之前定还苏九清白!”
一万两银子和性命比起来哪个重要,自然谁都清楚!
纪余弦淡笑点头,“多谢府尹大人。大人忙,纪某便不打扰了,下午酉时来接苏九。”
“好、好!”林府尹客气的笑。
纪余弦微一颔首,转身往外走。
林府尹送出去几步,看着纪余弦的身影渐渐走远,脸色猛的沉了下来,好一个纪府长公子,果然不容小觑!
沉思片刻,林府尹招了衙役进来,“去牢里关照一下,让狱卒对着那个叫苏九的客气点!”
“是!属下马上去!”
林府尹又另招了侍卫统领来,“马上带人去正远镖局调查运粮一事,记住,一定要找到正远镖局陷害清龙镖局的人证物证,另外查清之后,将冯云天和涉及此案的人都带来!”
“属下遵命!”
侍卫统领第一次接到这样的任务,一定要找到正远镖局害人的证据,哪有这样吩咐人办事的?
一般不都是去调查后才能确定是不是陷害?
而且现在府衙上还积攒着两三个案子,苏九的案子按理来说怎么也要压个三四天再审讯,这次怎么这么急?
当然,他是听差办事的,不敢多问,忙照吩咐去做。
林府尹这边往后堂走,还未进书房,就听衙役又来禀告,“镇北大将军来了!”
南宫恕?
林府尹一怔,今天这是怎么了,连接有客上门。
南宫恕可是朝中二品大将,不可能也认识一个开镖局的百姓吧。
林府尹心里纳闷,不敢怠慢,忙带着人出去迎接。
南宫恕已经走进来,一身青色锦袍,身姿挺拔,身上带着与生俱来凌厉之气,只站在那,便气势迫人。
林府尹忙躬身请安,“下官见过大将军!不知大将军亲临,有何吩咐?”
南宫恕面容冷峻,淡声道,“本将今日来,的确有事。”
“是,大将军请!”林府尹在前面躬身带路,领着南宫恕进了花厅。
南宫恕坐在椅子上,林府尹自然不敢去坐主位,只坐在旁边,恭敬笑道,“大将军什么吩咐?”
“听说清龙镖局的当家苏九押在大牢中,可有此事?”南宫恕深邃立体的五官清冽,淡声问道。
林府尹心里扑通一声,果然是为了苏九!
这苏九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盛京首富纪纪余弦和朝中二品大将都来关照。
林府尹讪讪一笑,低头道,“是,刚刚关进来,下官觉得此事有疑,还未对苏九审讯,派了人照应!”
南宫恕淡淡的点头,“本将详细问过清龙镖局的人,他们的确是被人陷害,还请府尹大人尽快还苏九清白,放她回去!”
林府尹连连点头,“是、下官也明白,已经派人去正远镖局取证,天黑之前定然结案,放了苏九。”
“好,府尹大人这样说,本将就放心了!另外劳烦府尹大人对苏九多多关照!”
“大将军尽管放心!”
“不打扰府尹大人,等傍晚本将再来!”南宫恕起身。
“是,下官恭送大将军!”林府尹神色谦卑,一直将南宫恕送出门去。
待南宫恕一走,府尹大人立刻回身吩咐道,“快,去牢里,给那个叫苏九的送些点心茶水,另外加几个火炉,别冻着她,问问她还有什么需要,一应满足。”
那些衙役惊愕的看着林府尹,那苏九是府尹大人的姑奶奶啊?
就算亲姑奶奶,都没见林府尹这么关照过。
林府尹瞪眼在那衙役身上踢了一脚,“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去!”
“是、是,小的马上去!”衙役一溜烟的跑了。
林府尹叹了一声,往后院里走,突然想起怀里揣的那一万两银票,这一下子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此时给送回去,只怕正远镖局会反咬一口。
林府尹眉头紧皱,正思量此事,只听身后一阵蹬蹬脚步声,一衙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林府尹嗓子发干,瑟瑟问道,“谁又来了?”
“睿王殿下!”
林府尹彻底疯了!
疯了也不行啊,赶紧出去迎接吧。
这一次府衙上下,上到林府尹,师爷,主薄,下到衙役,听差的,全部出来恭迎睿王。
“卑职参见睿王殿下!”林府尹双膝跪下去,伏地请安。
身后众人也齐齐下跪,
“参见睿王殿下!”
两列侍卫停在衙门两侧,萧冽缓步走进来,一身淡蓝色锦袍,玉带束腰,面容清俊,气质慵懒尊贵。
“起来吧!”
“谢殿下!”林府尹起身,侍立在一旁,惶恐道,“殿下亲临,有何要事吩咐?”
“苏九可在你这里?”萧冽双眸漆黑如墨,淡声问道。
“在、在!卑职已经知道她是冤枉的,正派人去取证带正远镖局的人来审讯,等人一到,马上就升堂,一定还苏九清白,天黑之前卑职亲自把她送回去!”
这次不等萧冽问,林府尹连珠炮一样,全部都交代清楚。
萧冽抿唇轻笑,声音缓淡,“你怎么知道她是冤枉的?”
“啊?”林府尹惊愕抬头。
难道睿王是正远镖局那边的人?那他刚才说了那些话,还有活路吗?
正惶恐间,只听萧冽继续道,“她就是冤枉的!”
林府尹差点背过气去!
额上的冷汗滴下来,被寒风一吹,只觉浑身都凉透了!
能不能别这么折磨人!
“就按你说的办,本王现在去牢里看看苏九。”萧冽道。
“殿下不可!殿下金贵之体,怎么能去大牢,卑职惶恐!”林府尹忙道。
“无妨!”萧冽大步往大牢的方向走。
林府尹急忙对身后的暗暗使眼色,一衙役会意,立刻退后,绕过回廊向着大牢里跑去。
林府尹在后面跟上萧冽,弯着腰谦卑笑道,“那卑职给殿下引路。”
林府尹故意绕了后花园,反正萧冽也没来过大牢,而大牢里此时正热闹。
十几个衙役涌进来,前面的人抬着雕花大床,后面的人抱着绒毯,雕花的红木桌椅,提着灯,最后面的人端着水果点心,茶,各色菜肴,还有酒。
一行人急匆匆进了大牢,拥拥挤挤的往苏九的牢房走,一群犯人扒着栏杆两眼看呆了。
苏九看到来了这么多人,也吓了一跳,这是干嘛啊?
衙役将苏九和长欢两人请出来,然后快速的将绒毯铺在地上,紧接着是床、桌椅……
很快,本阴森破旧的牢房彻底换了一个样。
地上铺着厚密的绒毯,靠里放着一张雕花拔步床,上面铺着锦被软裘,对面放着贵妃榻,旁边是红木桌椅,摆着热气腾腾的美味菜肴,牢房四角吊着宫灯,将这一间牢房照的富丽堂皇。
苏九看愣了!
这是以后让她常住了?
“两位公子请进!”衙役站成一排,恭敬的请苏九进牢房。
苏九和长欢对视一眼,都是满目惊疑,抬步进去,那些衙役立刻撤出去。
苏九看着还没锁上的牢门,喊道,“喂,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
狱头上前,一脸谄笑,“这门不锁了,公子要是在里面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