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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将徐州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继续道,“听闻这几日早朝上皇上欲选钦差去徐州赈灾,但没有大臣愿意前往。”
赈灾本就是受累不讨好的差事,现在徐州又大乱,更没有人愿意去,万一到了那不能安抚百姓,皇上大怒,定会受到惩处,更重要的是,徐州现在正闹瘟疫和起义,没人知道去了以后会是什么情况,或者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值得担心的事。
“徐州是我的家乡,我虽八年不曾回去,但毕竟那是我的祖籍,我父母和老管家的坟都在那里,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安,所以想自荐去徐州赈灾!”
苏九坐在椅子上,紧紧皱眉,担忧道,“可是你一个人去,如果有危险,相隔千里,我们如何帮你?”
徐州的情况一听就十分复杂,如果真有百姓造反,可不会管乔安是不是朝廷派下来的钦差,实在是危险之极。
“我带人和你一起去!”想来想去,苏九觉得跟着去才能放心。
“不,你不能去!”乔安直接拒绝,“我去了徐州以后,那边有什么情况,会写信给你,你还能帮我从中周旋,如果我们两人都去,陷在徐州,真是后备无援了。”
“可是、”苏九仍旧无法放心。
“大当家,我从决定去徐州赈灾开始,就已经将性命置之度外,是生是死,全看天命!而且,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跟了大当家这么多年,还是有一点点自保能力的,如果出了事,定会尽力自保!”乔安郑重道。
苏九思忖不语,半晌,才道,“你既已决定,我自不能拦你,但我让阿树派两个镖师随身保护你,不管如何,万万要保重!”
乔安淡笑点头,“好,我一定听大当家的!今夜我便将自荐的奏折写好,明日让翰林院递上去。”
苏九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再多说,只得应了下来。
是夜,苏九吃饭时想着乔安的事没有胃口,只吃了一碗饭便说饱了。
纪余弦抬头看过,笑道,“怎么了,不合胃口?”
苏九摇头,将乔安要去徐州赈灾的事说了。
纪余弦放下筷子,思忖片刻,突然勾唇一笑,“不必担心,乔安此举没错!他刚刚入仕,在翰林院中并不容易出头,这件事到是一个晋升的好机会!”
前几届科举的状元探花有的人在翰林院呆了三四年甚至更久,还是个从六品的编修,在那里若没有功勋,实在很难被皇上注意到。
“我并不担心这个,我只怕乔安到了徐州以后会有危险,你知道现在徐州的情况很乱。”苏九道。
纪余弦盛了一碗参鸡汤放在苏九面前,莞尔道,“喝了汤,我告诉你乔安不会有事!”
“你怎么知道?”苏九挑眉看着他。
“喝了我就告诉你!”
苏九撇了一下唇,嗤笑了一声,端起碗仰头几口喝了干净,
“说吧!”
纪余弦拿了帕子慢条斯理的将她唇角的汤汁擦干净,才浅笑道,“徐州不只在闹灾荒,还有人煽动百姓起义,皇上最忧心的是这个!乔安自荐去赈灾,皇上定会答应,但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镇压起义,定还会派兵马一同前往,你们伏龙帮除了乔安在朝,别忘了还有一位将军掌兵,有胡大炮一路护送乔安,你还担心什么?”
苏九听的一怔,忙又问道,“你怎么知道皇上一定会派大炮去镇压起义?”
纪余弦将她抱在怀里,一双凤眸映着潋滟火光,低低笑道,“南宫恕会帮这个忙的!”
苏九了然,弯着一双月牙似的眼睛笑道,“若真是如此,那乔安就安全了!”
胡大炮率兵跟着,没有比这个更让她放心的了。
纪余弦看她高兴,本要说的下半句话又咽了下去,先让她开心吧,等事情来了,再想办法解决也不迟。
果然如纪余弦所料,第二日早朝上,翰林院将乔安的自荐赈灾的奏折递上去,皇上大悦,立刻封乔安为赈灾钦差,即日前往徐州。
只是如今徐州百姓闹事,只让乔安一人去恐怕困难重重,又另派一万兵马护送。
南宫恕立刻上前启奏,愿意派手下振威校尉胡大炮率兵前去。
皇上应允!
苏九得到消息,只叹纪余弦料事如神,更感激南宫恕再次帮忙,亲自去了一趟南宫府答谢。
时间紧迫,次日便要启程去徐州,夜里苏九阿树长欢等人聚在一起,对乔安好生交代嘱咐了一番。
“放心吧,有大炮跟着,还有一万兵马,我定会安全无虞的回来的!”乔安笑道。
苏九点了点头,“到了徐州,有什么情况立即写信给我!”
“好!”
第二日早晨,苏九几人将乔安一起送出城门去,胡大炮已经带着兵在城外十里亭等着。
见到苏九,胡大炮高兴的大步迎上来,穿着一身骑装,俊挺英伟,憨憨笑道,“大当家的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安爷的!”
“你自己也要小心,等你二人回来,咱们备酒给你们接风!”苏九笑道。
“好,那我们走了!”
长欢和阿树上前,和胡大炮紧紧拥抱了一下。
乔安也对着苏九轻轻一笑,转身上了马车。
大炮翻身上马,和苏九几人道别,带着兵马,护着乔安一路沿着官道而去。
看着兵马渐渐远去,在官道上变成了一道蜿蜒的黑线,渐渐模糊,看不到了,苏九几人才回城。
一晃半月过去,苏九担心乔安那边的情况,这日终于收到了乔安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急信。
信送到了商行里,苏九快速的将信看完,眉头越皱越紧。
长欢见苏九脸色不对,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安爷和大炮是不是出事了?”
苏九将信给长欢,沉声道,“安爷在徐州的情况很不妙!”
信里写到,乔安进了徐州地界以后,到处都是流民,有瘟疫的地方,尸体堆积,根本没有管。
他们进了徐州府衙,大炮带兵抓了几个闹事的百姓,将起义镇压下去,但是百姓怨声载道,急需安抚,得病的百姓也急需救治。
而徐州府衙,竟然没粮也没银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乔安面对这样一个局面也一筹莫展。
若是没有粮食救济,百姓怨气无法控制,恐怕将真的发生大的动乱。
如今徐州城中粮食和草药都价格飞涨,乔安无奈,只得让胡大炮带兵对着药铺威逼利诱,让他们设草堂,为染了瘟疫的百姓救治。
然而粮食仍旧是最大的难题。
在给苏九写信之前,乔安乔装去民间探访,得知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也发给了他们,只是粮食里搀了一半的沙子,所以百姓得到的赈灾粮只有一半,甚至到不了一半。
乔安怀疑,赈灾粮款被人克扣,甚至动了手脚。
在信中,乔安特意提到,徐州最大的粮铺都是朱家的,如今抬高粮价,趁灾荒谋取暴利。
长欢看完信,冷声道,“百姓都快饿死了,这些奸商和贪官竟然还只顾自己!实在太可恶了!”
苏九问道,“咱们粮仓里还有多少粮食?”
长欢查了一下帐,道,“前段时间咱们存粮卖出去不少,现在只还有一百多担!”
一百担粮太少了,简直是杯水车薪。
苏九点了点头,“我再想办法,一定要帮安爷度过难关!”
“安爷为何不向朝廷要粮食?”长欢问道。
苏九咬着手指,思忖道,“朝廷已经拨了两批赈灾粮过去,定是不肯轻易再拨粮。而且我之前听乔安说过,地方受灾,所拨粮款都是有限的,也就是说,朝廷不可能把国库里的粮食去填一个无底洞。”
“那怎么办?”长欢皱眉。
乔安自荐去徐州赈灾,等于是签了生死状,若是无功而返,或者徐州的情况变的更恶劣,皇上一定会迁怒乔安,他生命甚至都有危险。
“别急,总会有办法!”苏九眼睛转着,拿着信道,“我回纪府,有什么事一早来通知你!”
长欢点了点头,“老大你也别太上火,我们一起想办法!”
苏九点了点头,离开商行。
回到纪府,纪余弦恰好没出门,正在书房里。
苏九进去的时候,见一个管事正在和纪余弦汇禀什么。
看到苏九,那管事忙躬身请安,“见过少夫人!”
纪余弦见苏九脸色沉淡,似是有事,抬眸对着那管事道,“你先回去吧,其他的我们明日再说!”
“是!小的告退!”
管事向着纪余弦和苏九分别点了点头,躬身退下。
“有事?”纪余弦走过来,伸臂勾住苏九的腰身,唇角勾笑。
苏九微微仰头看着他,淡声道,“纪余弦,你们粮铺里有多少存粮,我想跟你买粮食,越多越好!”
纪余弦眸子一转,看到苏九手中的信纸,淡声笑道,“是乔安来信了,徐州无粮?”
苏九点头,“是!”
“徐州,你知道有多少难民?你有多少银子买粮,可以填补这样大的一个洞?夫人,不要意气用事!”纪余弦轻抚着她脸颊,轻轻笑道。
苏九皱眉,“可是乔安在徐州情况危急!”
“朝廷拨给徐州的粮食不少,为何却越救越糟糕,你想过没有?而且皇上明知道徐州无粮,还要乔安去赈灾,为何?”
“是,乔安在信里说了,怀疑徐州官员贪污了赈灾粮款!”苏九明白纪余弦的意思,皇上也怀疑中间有人贪污粮款,让乔安去赈灾,实际上也是让乔安去查此事,可是乔安在徐州势单力薄,若是徐州官员串通一气欺上瞒下,乔安如何查的出来?
难道就只有等死不成?
“远远不仅如此!”
纪余弦唇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徐州的情况我不了解,而且我们只是平民百姓,没办法查出贪污的官员上奏给皇上,我现在只想让乔安无事!”
纪余弦叹了一声,将苏九拥进怀里,醋意道,“什么时候夫人也能把为夫看的这般重要?”
“纪余弦!”苏九皱眉!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开玩笑!
“不用你买粮,为夫来想办法!”纪余弦吻了吻她鬓角,安抚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苏九疑惑的看着他。
乔安远在徐州,纪余弦的手还能伸到那里去。
而且她知道中间夹杂着官场上的事,纪余弦再厉害也只是个商人,他如何帮她?
可是她却不知道,纪家作为大梁首富,远远不只拥有财富那么简单。
“就算要用粮,也不需要夫人买!”纪余弦凤目流光,悠悠的看着她,“夫人是纪府的主母,用自家的粮食,哪里还需要用银子买?”
苏九抬头看着他,“你打算用粮铺的粮食给乔安救急?”
“是,国家有难,作为皇商自然也应该出力,只是为夫一个人出力有限,总要再拉上一个人!”纪余弦意味深长的笑。
苏九似明白了,又似不明白,瞪眼看着他。
“总之夫人不必再忧心,一切有我!”纪余弦哄慰的捧着她的脸,目光宠溺,“别皱着眉了,为夫会心疼的!”
苏九撇了一下唇,双眸清澈,“纪余弦,你不要为了帮我付出很多,只要我自己能做的地方,我自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