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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纪余弦和苏九一起陪着月牙儿睡觉。
夜色已深,淡淡月华透窗而入,一日一夜的惶恐终于过去,苏九一直握着月牙儿的手,只觉再不敢放开。
从来,她都不曾如此害怕过,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月牙儿找不到,她后半生该如何活下去。
纪余弦
温柔的轻抚月牙儿细软的墨发,低声问道,“害怕了吗?”
灯影下月牙儿眼睛炯澈,点头又摇头,笑道,“我知道,爹爹和娘亲一定会来救我的!”
“是,不管在哪里,我们一定会找到你!”苏九抚着月牙儿的脸,轻轻吻了吻。
纪余弦将月牙儿的银镯拿出来,重新给她戴在手腕上,“这镯子是你让那男孩去当的?”
月牙儿扬眉一笑,声音带着孩童的稚嫩和骄傲,“是,我知道掌柜一定会将镯子给爹爹和娘亲看,到时候你们就能找到我了!”
“我的女儿真聪明!”苏九欣慰一笑,拿起她的小手放在嘴上一亲。
“嘻嘻”月牙儿弯眼笑起来。
纪余弦道,“你做的很好,不管遇到什么困境,第一要冷静,冷静下来,才能化险为夷。当别人无法帮助你的时候,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物想办法自救!”
月牙儿重重点头,“我知道!”
“真乖!”纪余弦眸光流转,低低的笑,抬眸看向苏九,目光温柔。
苏九深吸了口气,抓着月牙儿的手放在胸口上,轻轻闭上眼睛。
月牙儿前后因为女人受苦,皆和长欢有关系,长欢直接宣布,自己暂时不会纳妃,断了那些想嫁入云南王府的女子的念想。
经此一事,长欢一心教月牙儿练功,让她有自保的能力,永远不再发生被人挟持的事情。
关于林氏和苏月秋,林府尹做出审判之后特意向乔安禀告了一下,林氏被
打入了奴籍,发配到了偏远冷寒的北疆之地,永不许回京。
而苏月秋罪过要轻一点,打了四十大板后被赵升接回去了,以后也再未出现过。
番外三 上学 (看题外)
月牙儿十二岁
十二岁的月牙儿已经开始褪去婴儿肥,五官更加精致,气质灵动,隐隐已可见倾国倾城之姿。
开春天气暖了以后,月牙儿正式进入白马书院开始跟着夫子学习。
萧冽本欲让月牙儿进国子监和萧祤澈一起修习,然而苏九却最终决定让月牙儿去了平民百姓的白马书院。
说是平民百姓的书院,白马书院却是举国有名,里面的学子非富即贵,很少有寒民百姓家的孩子,里面教书的夫子也皆是国学大儒。
月牙儿第一日去上课,由长欢亲自送到白马书院外,然后看着她挥了挥手往院子里走,突然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有些欣慰,还有些失落。
从月牙儿出生到现在,长欢每日陪着她,甚至比苏九陪着月牙儿的时间还多,早已将她当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
如今看着她一步步远离,心中酸酸涩涩,站了许久,直到已经看不到月牙儿的身影才转身离开。
月牙儿由书童带进书院的西苑中名为玉华斋的书室,将她安排在靠前的课位上。
室内东西两侧皆是雕花木窗,光线通透,屋内一水的红木桌椅,墙壁上挂着名人书画,典雅带着书香气。
此时已经有五六个女子坐在屋子里,最小的和月牙儿差不多大,大的已经十六七岁,皆目光好奇的向着月牙儿看过来。
月牙儿将准备好的书本放在桌子上,回头见旁人看着她,抿唇轻轻一笑。
一个和她一样梳着总角的圆脸女孩走过来,坐在月牙儿后面,笑道,“我叫东晴柔,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月牙儿!”月牙儿弯起眼睛道了一声。
“月牙儿?”小姑娘转了转眼睛,亲切的道,“那以后我就叫你月牙儿。”
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一见如故,正开心说笑,突然一阵香风飘来,随即几个女子进了书室。
月牙儿转头看去,见三四个女子簇拥着一女子而来,那女子已经及笄,头戴珍珠翠玉,身着绫罗轻衫,面容姣好,身姿窈窕,不知说了什么,脸上挂着笑,轻步走进来,看到月牙儿顿时脚步停了下来。
她细长的眼睛在月牙儿身上瞟着,皮笑肉不笑的道,“班里来了新学生了吗?”
她身后一女子立刻讨好的笑道,“裴姐姐不知道吗?这是纪府上的大小姐,纪言蹊。”
裴明珠一怔,转着眼珠沉思片刻,唇角渐渐抿出一抹冷笑,“原来是纪府上的小姐!”
纪言蹊,就是当初那个叫月牙儿的小姑娘,害她三年不曾出府,如今竟也进了白马书院,还和她在一个班里,真是是冤家路窄。
月牙儿抬头,见裴明珠目光阴郁的看着自己,感觉到对方身上明显的敌意,一时有些不解。
她根本早已将裴明珠给忘记了。
“夫子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书室中顿时静了静,各女子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座好。
月牙儿好奇的转头看过去,只见一身着深灰色长袍,五旬上下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头发盘在发顶,留着长须,身形微胖,面容严肃,不苟言笑。
他拿着书本站在前面的堂桌后面,目光落在月牙儿身上,淡声问道,“你就是新来的学生?”
月牙儿站起来,脆声道,“夫子好!”
郑夫子淡淡点头,问道,“在家里时可念过书?”
月牙儿点头,“跟着爹爹学过一些!”
“读过什么书?”夫人漫不经心的问道。
月牙儿随口答了几本,郑夫子转眸看过来,在月牙儿身上重新打量了几眼,她说的那些书皆是深奥难懂的,不像是女子会读的书,以为月牙儿故意卖弄,冷笑道,“看过两页,一知半解也算读过吗?”
月牙儿也不争辩,只笑道,“以后请夫子多多教导!”
夫子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点头道,“坐吧!”
一堂课很快过去,郑夫子提问了几个问题,月牙儿皆对答如流,吐字清晰,思路敏捷,引得其他人惊叹不已,而裴明珠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第二堂课是古琴,在琴室中学习,由盛京著名的女琴师越笙教授。
越笙年过三十,身着丹青长袍,眉眼冷厉,为人清傲,进了琴室中眼睛在众人身上一扫,见多了一人并未多问,只道,“我教的曲子,你们回去后可有练习?”
裴明珠立刻回道,“回夫子,学生已经练熟。”
裴明珠聪明伶俐,深得越笙喜欢,此时脸上漏出一丝笑容,缓缓点头,她目光一转,落在另外一个少女身上,沉声道,“孙叶如,你练的如何?”
叫孙叶如的少女站起来,看上去大概十三四岁左右,身形瘦弱,缩着肩膀讷讷道,“学生回去练了。”
“那好,你弹来听听!”
孙叶如坐下去,双手放在琴弦上,开始弹琴。
她手法不熟,曲子断断续续,越笙脸色渐渐严肃,走过来,手放在琴上,琴声戛然而止。
越笙冷脸训斥道,“这样简单的曲子被你弹成这样,简直愚钝不堪!”
孙叶如立刻站起来,低着头,惶恐不已。
越笙冷瞥她一言,淡声道,“明珠,你弹给她听!”
“是!”裴明珠轻快的道了一声,手指一挑,悦耳的音调立刻倾泻而出,流利熟稔。
一曲罢,越笙脸色轻缓,笑道,“不错,很好!”
“多谢夫子夸奖!”裴明珠骄傲的扬起下巴。
越笙扫了还站在那的孙也如一眼,毫不留情面的直接道,“都是本夫子教出来的学生,也全部坐在一个琴室听课,差距却如此之大,是有人脑子太笨,还是不肯用功,大概只有她自己清楚!”
孙也如头垂的更低,脸色青白。
越笙目光又落在月牙儿身上,淡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月牙儿站起来,浅笑道,“学生纪言蹊!”
“学过琴吗?”越笙又问道。
月牙儿点头,“略懂一二。”
裴明珠突然提高了声音冷笑道,“我自幼学琴,在越夫子面前尚不敢称自己懂,你刚进书院一日,竟敢称自己懂,真是好大的口气!”
旁人皆知月牙儿的话是谦虚,到了裴明珠口中却成了狂妄自大,明白裴明珠是故意刁难,皆不敢言。
月牙儿越发不解的看着裴明珠,不知道两人初次见面,她对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敌意?
越笙淡淡看了裴明珠一眼,目光转向月牙儿,
“既然你略懂一二,就弹个曲子给我听听!”
月牙儿眸光清澈,小脸从容,笑声道,“夫子想听什么曲子?”
“你随意!”越笙随口道了一声,负手往回走。
月牙儿坐在琴案后,眸光一转,唇角噙笑,纤细嫩白的手指放在琴弦上轻轻一挑,一个音调如精灵跳跃,不待众人惊愕,流畅的曲子自她手下缓缓而出,悠扬轻缓,如珠玉落盘,如春水轻淌。
琴室内安静下来,越笙错愕的转身。
这曲子、是方才孙也如和裴明珠弹的那一首。
这一首春离歌是越笙自己谱的曲,也只教授过自己的学生,所以月牙儿应该是第一次听。
坐在这里的学生,除了月牙儿,其她人都已经练了数日,被她指点了数遍,孙叶如依旧弹的晦涩生疏,裴明珠下了功夫,弹的已经流畅,可是只重技巧,感情不足,而且她争强好胜,为显露自己的熟练,曲子弹的过快,太过急躁。
而月牙儿只听了两遍,却弹的比裴明珠还要精巧,她神色专注,指下琴弦似有了生命,任她驾驭,不急不缓,潺潺似水,她一个十二岁的女娃,竟然领会了她作曲的意境,实在让人惊奇。
琴室中众女皆惊讶的看着月牙儿,窗外不知谁喊了一声,“谁在弹琴?”
众人回头,见几个同书院的男生正自窗子里向着琴室内张望,一个个露出惊叹的声音,
“弹的妙!”
“是新来的小姑娘,不曾想有这样高的琴技!”
“以前觉得明珠小姐已经很有天赋,今日却毫无悬念的被比下去了!”
……
裴明珠脸色发白,银牙暗咬,看着月牙儿的眼睛要冒出火来。
以前自己弹琴的时候,这些公子看的可是自己,如今竟被一个刚来的女娃夺走了她往日的风光。
月牙儿却似没听到窗外的议论声,头也未抬,只专心弹琴。
越笙深深看了月牙儿一眼,缓缓点头,目中渐渐露出捡到宝的惊喜,她内心激动,面上却不露,开门出去,将看热闹的一众学生全部赶开。
那些学生一步三回头,还不断的向着琴室中张望。
越笙回到琴室,月牙儿一曲正好弹完,起身对着越笙恭声道,“请夫子指点!”
越笙淡淡看着她,声音少见的温和,“你师承何人?”
月牙儿道,“爹爹和外婆都曾教我弹琴!”
越笙眸光一闪,“你爹爹和外婆是何人?”
为人子女不可轻道长辈姓名,月牙儿便将纪余弦和外婆白靖柔的名字工工整整的写在宣纸上,递给越笙。
越笙接过宣纸,看到上面的名字,顿时双手一颤。
纪余弦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