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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只手臂用不上力气。只能用另一只手撑着床板挣扎着要起来。只是他试了几次都没能下了地,刘镜尘只得用那只好手揪着衣服的下摆盖在了胯上:“您问的话,下官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景行从对方的胯上移开视线,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到了椅子上:“把关于胭脂的一切,只要你知道的都给本王讲讲。”
“是!”刘镜尘忙不迭的点了头……
……
“好好给他治治,别让他死了。”一个多时辰后,景行从牢房的单间里走了出来,他对着坐在墙边晒太阳的两名大夫和颜悦色的吩咐道。
“是!是!”新来的大夫忙不迭的应了。
“你怎么怕成这样?”另一名大夫起来整理好衣袍,看着脸色难看的同伴笑道:“咱们王爷顶讲道理了!你只要按照他的吩咐办差就是了,其余的完全没必要去想,而且王爷对待咱们可好了,别看这里是兵部,咱们挣到手的银子绝不比户部的那些油耗子少!”
“可你听听刚才里面那声儿……”新来的大夫一边擦着头上的冷汗一边小声说道。
“咱们只要对王爷绝对的忠心,王爷就会对咱们一等一的好。至于犯人是死是活,不是咱们操心的。”‘老’大夫横了新来的大夫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咱王爷护犊子,兵部的人出去他都护着,可咱王爷眼里也不揉沙子……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真干不了,那趁早自己走!”
“干得了!干得了!”新来的大夫追在那名大夫的身后一起进了单间,他能得到明威将军的保举已是不易,若是平白的混没了这份肥差,凭着他那点医术,想要养活一家老小十几口子人,还真难!
刘镜尘又昏了过去,他光着屁股侧身躺在那里,大腿上的伤口处插了五六根银针……
“呵呵!”‘老’大夫一看这情景就笑了:“这小子是得罪咱们王爷……咱们王爷可是个好脾气的,极少发火。”
“王爷脾气好?”新来的大夫过去为刘镜尘诊了脉,一支一支的拔了那些银针:“你看看这些针扎的……”
“完全不必担心。”‘老’大夫拿了案几上的药箱走到了床边语气轻松地说道:“咱王爷确实是个好脾气的,对咱们这些人都能有个笑脸儿。帝都里哪个王爷能做到这个份上?没有吧?”
“嗯。是没有。”新来的大夫没见过别的王爷,但他在刑部待过,别说刑部尚书大人或是侍郎大人,就是刑部衙门里的一个官职不大的管事看见他这样的大夫或是仵作都是一样的沉着脸。
“并且咱们王爷手底下有分寸。”‘老’大夫收了银针,压低了声音说道:“王爷针灸的手法要比你我还要高呢!”
“哦?”这话,心来的大夫可有些不信了……
“不明白了吧?”‘老’大夫手下利索的把刘镜尘缠在腿上的白布条解开,口中不忘闲聊:“医圣知道么?”
“那能不知道么!”新来的大夫接口道:“是大昭皇后娘娘的母亲楼夫人。”
“知道咱王爷的七姐夫是谁么?”‘老’大夫自问自答道:“就是楼家的传人!”
“哦!”新来的大夫脸上露出一个羡慕的表情来:“能在楼家学医,真是有福气啊……”
“咱王爷的针灸之术就被他七姐夫指点过,那可是真功夫!”‘老’大夫说话间已经又给刘镜尘的伤口上上了药。
“敢问……”刘镜尘早就醒了,可他不敢睁眼,就怕才走的那位活阎王再回来折磨自己。
如今他猜想那人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才气息奄奄的开了口:“敢问二位,这里是哪里呢?在下到底犯了何罪?”
“此处是兵部大牢。”新来的大夫叹了口气小声说道:“你犯了什么罪你自己难道不知道?问我们做什么……”
刘镜尘确实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罪,但他却从那名的大夫的话语里听出了端倪:“兵部大牢?他是贤王爷!”
……
“王爷,好歹您也用些,福管事还让属下从府里带了药呢。”吴侍卫看着景行把桌上的两个菜挑挑拣拣的扒拉了几遍了,就是不往嘴里送,他看着心里直着急,只得开口说道。
“不吃了。”景行把筷子放到桌上,拿起布巾擦了手:“去南菜园。”
桌上的两个菜都做的油汪汪的,景行光看着就不想吃,可他肚子又饿,于是脑子里想来想去的都是燕之做的那一顿好饭……
燕之做的饭菜他都喜欢,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菜啊肉啊一经了她的手便成了美味,他喜欢的不得了!
并且已经吃惯了燕之做的饭菜再吃旁人做的,景行已经吃不下去……
他心里有火,这把心头火是听了刘镜尘的那番话后才被点燃的。
从他出了大牢到现在已经过了不少工夫,这把火非但没有被他浇灭,倒是有了越烧越旺的趋势!
“胭脂怎么是成家的女儿呢……”坐在马车里,景行用手盖在了眼上喃喃自语道:“真是麻烦呐……”
乐圣成子唯一的女儿,那意味着什么?
千年世家,地位超然,他的女儿可是堪比各国的公主般尊贵的!
并且历来这些圣人的后代子孙都是各国皇亲贵胄联姻的对象。
大昭的皇帝陛下就迎娶了医圣的女儿为后。
而大惠的皇帝陛下第一个皇后故去后就曾流露过要与这样的人家联姻的意思,只是当时没有寻到合适的人选才作罢……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得了啊……”景行身子往后一靠,愁眉苦脸地说道:“乡下妞儿,爷……该不该对你说实情呢……”温水煮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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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没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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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兵部到南菜园,景行闹心了一路。(全本小说网,HTTPS://。)
等到了燕之住的小院外头,阿文开了院门,景行提步进了院子,走过不长的一段过道,才在不大的院子里露了头,他就看见了燕之住着的那间房子里映出的灯光。
天气渐热,小屋的门窗都开着,晕黄的光影自门上的竹帘以及窗上的窗扇里透了出来,洒在小院的地上,显得分外柔和……
景行站在地上的一片光里顿了顿才掀了帘子进了屋。
燕之正蹲在大炕上做针线活儿,她显然是听见了方才阿文与景行在外面说了话,竟是头也不抬的说道:“今儿不是说不来了,我可没预备你的饭。”
“那爷就饿着。”景行笑模笑样地走了过去,他看见了摆在炕边上的一双新鞋,心里顿时痛快起来:“一顿两顿的不吃也饿不出人命来……”
他往炕边上一坐,先扒了脚上的靴子,又脱了足衣,这才把那双布鞋套在了脚上:“舒坦……”
燕之没搭理他,一心一意的忙活自己手底下的活儿。
景行伸着两条长腿自己欣赏了一番那双布鞋才回头往身后望去。
身后的炕上枕头被子都被挪到了边上,大炕的中间扑了一床做的半半落落的被子。
被子里面三新,没缝上的地方露出的棉花雪白,白棉布的里子,蚕丝被面,颜色淡雅……只是燕之做针线的手法堪称笨拙,她是光着脚蹲在被面上,一边缝一边往后退,不像是缝被子倒像是在种地插秧……
“歪了……歪了……”景行指着那一行针脚笑道:“爷当初叫你乡下妞儿都叫错了,连乡下姑娘也没你这么做活的!”
“又歪了?”燕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才缝完的那条线:“还成!比刚才缝的好多了……反正我是不拆了……”
燕之说完又蹲了下来皱着眉头扯着针线继续忙活起来:“我发现自己做针线的手艺可真不怎么样,好歹这些不比衣服,要不穿出去可真丢人了!”
“无妨,爷不嫌弃。”景行伸手摸了摸,觉着她絮在被里的棉花倒还絮得平整。
“问出我的身世了?”一行线缝完,燕之从小炕桌上拿来棉线认针,她轻声问道。
“没有。”景行摇摇头:“爷过去的时候那厮又晕着,折腾了半天也不醒,大夫说他是失血过多所致,要不了命,就是虚。”
“这不,等了一天,爷看他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就到你这儿来了。”
景行想过了,关于燕之的身份他还是不能说出来。
他对于刘镜尘说的那番话是将信将疑的。
他信刘镜尘说的燕之是乐圣成子唯一的女儿,但他不信他说的那些是燕之缠着他非要来帝都开开眼界长长见识的话。
燕之是忘却了过去,可她性子却淡,景行与她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根本就不信她是个爱凑热闹的人!
所以在弄清刘镜尘那番话的真假之前,更为了燕之不被帝都里的那些皇亲贵胄以及大宅门里的人盯上,景行决定暂且压下她是乐圣女儿的事情。
他已经派了妥帖的人去了秀灵,刘镜尘说乐圣成子没有故去前是隐居在那里的。
景行派了人过去打听,并且如果刘镜尘说的情形是真的,那么也正好在秀灵郡为燕之把户牒补上。
“刘镜尘伤的厉害?”燕之认好了针,又留了长长的一条线,她才抬头看向景行。
“刀伤,腿上,手臂上都有,腿上的那条重。”景行不以为意的伸手比划了个深度:“有这么深,在大腿上,流了那厮身上的多一半血,爷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的颜色比白布单子还白呢!”
燕之轻轻点了头,心里明白,刘镜尘这算是捡了条命。
“他的家眷呢?”燕之往边上挪了挪,落了针,因为留的线过于的长,她在往外抽针线的时候胳膊长长的伸了出去……
景行赶紧往边儿上躲了躲,怕她胳膊伸过来扎到自己身上……
“扎不着你啊……”燕之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爷不怕扎,也就怕你把爷跟被子缝一块儿……”景行吃吃笑道。
“滚你的吧!”燕之低着头也笑了:“我的手艺至于那么差么……”
景行笑了一阵才说道:“刘镜尘的家眷染了‘肠游’,这病是可以让人染上的,所以爷就是想去问问话,他们也都拦着。”
这话景行说的是实话。
肠游,就是后世所说的痢疾。
这病是有传染性的,因此景行身边的亲卫是一直拦着不许他去提审刘镜尘的家眷。
“你身子弱,近来总算是没有生病,可别往这些人跟前去。”燕之停下手里的动作轻声说道:“这事儿也不急在这几天,只要他们性命无虞,那就等他们养好了身子再问就是了。”
“爷就知道你心疼我……”景行一侧身,一张脸已经凑到了燕之身前,他伸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笑嘻嘻的说道:“亲一个……”
燕之拿着针戳向了他:“一边儿去!别给我捣乱!要不这点活儿半夜我也干不完,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呵呵!”景行并不怕她手里的那根缝被子的针,仍旧作势向后退去:“要做到半夜啊?那不如先给爷做点吃的吧……爷可饿坏了……”
“我就纳了闷了,没遇到我之前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还吃不上一顿饭了?”燕之穿鞋下地,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一面往厨房走。
景行如影随形,尾巴一样的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