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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面上的表情如同刚见了鬼,他木讷地抬手往街上一指:“就在外头的水坑里呢,谁也没碰他,他自己飞出去的……”
“喝了多少啊这是?”才来的衙差摇摇头,完全不信王掌柜的话。
他跑出从地上把摔得七荤八素的高班头拉起来,急赤白脸地说道:“快着,快着!赶紧带上这些人回衙门,大人要亲自过堂呢!”
连同看热闹的当事几方都被带去了衙门。
先前走路晃悠着膀子的高班头扶着衙差的肩膀走得拖泥带水,一路上他时不时抬头往天上看看。
“高班头,你走路不看地老看天干嘛?”
高班头生得一身肥肉分量不轻,衙差扶着他走路挺费力气,就怕再摔个跟头,还得找人来抬他:“好好看着点道儿……”
“邪了!我分明觉着有人踹了我一脚,可愣是没瞅见人!”
“你就是酒喝太多了自己摔得!”衙差看看走在前面的一堆人压低了声音说道:“以后少喝点,咱们干这一行得罪的人多,你看看今天,要不是兄弟我来了,你就得在雨地里睡一觉。那些看热闹的没人扶你……”
“真有人踹我!出来的时候我才喝了两盅,就我这酒量,两盅至于睡地上去?”
“得得!你现在还满嘴的酒气呢!”衙差使劲憋着气,就怕高班头说话,高班头一张嘴臭的跟大粪坑似的,熏得他一阵阵地犯恶心!
“那小娘们什么来头,看啊走路的架势气派不小啊。”衙差随口说道:“王掌柜这回讹人家多少银子?”
“五百两。”高班头小声回道。
“难怪咱大人一听你去的是书肆,就赶紧让我出来叫你回去,王掌柜的那里一出事儿,咱们就发财!嘿嘿!”
“我还是觉得有人踹了我一脚……我胸口疼!”高班头若有所思的把手伸进衣服去在胸口的部位按了按。
“你要是前面的那个小娘们儿我就给你揉一揉!”衙差笑着推了哼哼唧唧的高班头一把:“你疼?回家找嫂子揉去!揉完上面再给你揉揉下面……”
“你他娘的还说风凉话是不是?”高班头停住脚步伸手拉开了衣襟,他低头一看,胸口上没长毛的地方乌黑了一片,正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大脚印子!
“呦!”衙差也吃了一惊,他把帽子摘了下来抓着头皮说道:“看着还真是鞋底子印儿……”
“今儿八成是要出事儿……”高班头掩起衣襟心事重重地看着燕之的背影说道:“那姑娘邪性,怕不是咱们能招惹的起的!”
……
书肆离着南城内城的衙门不远,燕之强打着精神跟在众人的身后走进了大堂,见大堂里还跪着一个人!
“大人怎么跪地上了?”她听见衙差和高班头一起小声说道。
燕之静立在衙门口往里瞧去,就见写着明镜高悬四字金匾的下面摆着一张黑漆雕花的长条书案,书案后摆着两张椅子,分别坐着景行和水轻舟!
景行和水轻舟看见燕之从外面进来眼睛都亮了,两个同时起身迎向她:“胭脂,可吃了亏?”
“是谁欺负的燕姑娘?”水轻舟寒着一张俊脸冷冰冰的往进来的一群人里看了个遍,他对着阿文招招手,柔声说道:“阿文,你来给本座说说。”
“国师大人……”阿文领着畏畏缩缩的小山子走到水轻舟身前,一张嘴就被燕之止住了:“讲道理,我不欺负人。”
她微微顿了顿尽力稳住了身子才轻声道:“方才梅卿在高班头来的时候已经把事情讲了一遍,当时阿文没在屋里,因此里边说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让他们再把事情分开讲一遍,大伙儿自然能知道事情的原委。”说完,她对着梅卿说道:“梅卿,你先代为师把事情说一说,我带阿文去外头……”
说完,她不看已经走到身边的景行拉起阿文的小手就往外走,只是才走了两三步,燕之便觉眼前一黑,脑袋嗡地一下,她朝着青砖地面一头栽了下去,人事不知!
“胭脂!”
“燕姑娘!”
景行与水轻舟飞身掠起,终是水轻舟功夫比景行强了许多,他先一步到了燕之的身前,伸臂拦住了燕之的身子!
“把她给我!”慢了一步的景行面沉似水,不由分说从水轻舟手里把燕之夺了过去,抱着就往外走:“这里的事儿归你了!”
“怎么做你看着办!”衙门外传来景行冷冷的声音。
……
头天淋了雨,第二天又在国师府看了一场‘好戏’,内外煎熬中,燕之大病一场!
昏昏沉沉里,燕之在炕上躺了三四日,人都烧糊涂了。
高烧中,她起了满嘴的燎泡,时不时地说着胡话:“怎么这么欺负人呐……”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干嘛这么糟践我……”
“唉……”侧身坐在炕边上的三郡主伸手在燕之的额上摸了一把:“搁在以前,三姐也许还会说她心胸狭窄,如今啊,三姐算明白了,哪个女人能容得自己的男人和旁的女人好?”
“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受了委屈也不能找个人说说,也不怪她憋屈成这样,是咱们对不住她。”
景行盘膝坐在大炕里,一手握着燕之的一只手。
只是燕之却似乎总是心有所感,时不时的要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脸上的表情是不耐烦的。
“你气我恼我,也别和自己过不去啊。”景行苦笑了下,再一次抓住了她那只不听话的手:“胭脂,赶紧好起来吧……你这样,爷真怕了……”
稀里糊涂的,燕之也听见总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她也觉出有人不时地抱起她来喂水喂药,可她就是醒不了。
浑身疼的没着没落,四肢百骸都肆意地往几个方向伸展开去,燕之觉着马上自己就得散了架!
她想缩成小小的一团,让自己的手脚筋骨都还是自己的,可有人就是那么讨厌!总是要把她的手拽掉……
“没手可不行……我还得养阿文呢……还有小山子……还有梅卿……”
燕之呢喃自语着终于又把手缩了回来,她呼出一口热气翻了个身。
天旋地转的一阵眩晕过去,燕之的头又疼了起来,这回她的脑子里是两个小人在拿着锤子往眼眶上用力的再敲,敲得燕之死死地把眼睛闭上不能睁开,她琢磨着,只要一睁眼眼珠子就得被人敲出去!
“纯熙……乖女儿……他们都说你生了双极好的眼睛……”
温凉舒适的感觉让燕之觉着舒服极了,她伸手想去抓住些什么:“爹爹……女儿好累啊……我要回家……”
景行微凉的手才覆上她的额头便被燕之抱住,掌下,他摸出她的眼里有泪落下……温水煮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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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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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病,燕之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四天,烧的人事不知。全本小说网https://。
景行除了上朝的时候都守在她的身边,让府里的两个大夫也跟了过来,随时给燕之把脉熬药。
几天功夫下来,他也起了满嘴的燎泡,急的!
三郡主更急!
她眼睁睁的看着弟弟迅速的瘦了下去,景行原本就是个瘦高的身量,现在再一瘦便显得凌厉异常,出了鞘的刀子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胭脂啊,你可不能有个好歹的啊……”景姃心急如焚,燕之躺在大炕上身子忽冷忽热喂药都费劲,三郡主跟着着急,也没有太好的法子。
“胭脂不会有事儿的。”景行冷冷地看了三郡主一眼:“她现在心里定是怨我恨我,所以,她得好起来……”
“好起来……打爷骂爷……都随你……”他看着她苍白的容颜轻柔的地说道。
“国师大人来了。”外面有人说道。
“不见!”景行眼皮都没抬便发了话。
那日若不是水轻舟在流觞亭摆了‘戏台’,燕之又何至于看到了那么一出?!
景行已经把水轻舟的所作所为都记在了心里,他等着机会呢……
总要给水轻舟一个教训,让他知道疼!
“本座来探望燕之姑娘,怎么还得无疾你应允?”水轻舟不请自入,几步走到大炕前停住了脚步。
他先与三郡主互相见了礼才微微弯了腰看向躺在炕上的燕之,景行马上伸手挡在了燕之的额头上:“看什么?”
水轻舟抬眼对上景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轻声道:“看病人。”
景行与之对视着,眼里都是怒意:“用不着!”
“嗯……”燕之睡得迷迷糊糊的正是似醒非醒,她觉出了身边有人说话和走动马上皱眉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吵……烦人……”
“胭脂?”景行赶紧把手拿开,轻声问道:“爷不说话了,你安心睡……”
燕之沉了口气睁了眼,她眼神空洞地看着站在大炕前面的水轻舟,好一会儿之后她才认出他来,燕之吭吭哧哧的翻身要朝里:“小白脸儿……没有好心眼儿……”
才把头扭过去,她就看见了景行,燕之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大概是确定自己仍是在做梦,于是又闭了眼:“这个小黑脸儿更不是东西……”
“呵呵!呵呵!”景行伸手捞起了她,紧紧的抱住笑得必哭还难看:“胭脂啊,你可算醒了!吓死爷了!”
熟悉的药香带着温热裹住了她,燕之睁了眼,默不作声的发呆。
那是景行身上的味道……她太过熟悉了……
“阿文。”燕之无力地推开他,支着身子冲着房门说道。
“胭脂,你要什么?爷给你去拿……”景行手脚并用地从炕里爬到炕沿边柔声问道。
“出去!”燕之垂下眼帘气吁吁地喘了会儿,胸口才平复下来,她冷冷地说道:“这里不是王爷您的贤王府!也不是国师大人的国师府!”
燕之把景行和水轻舟以及三郡主一起从屋里赶了出去。
“内什么……”站在门口,景行先提上了鞋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阿文说道:“你姑姑让爷出来歇歇,你进去伺候吧!”
阿文愁眉苦脸的小脸立时带了笑,撩了帘子就冲进了屋:“姑姑!你可醒了,王爷不许我进来看你呢……”
“这小混蛋让燕之给惯坏了!没大没小的。”景行见三郡主和水轻舟都瞪着自己,便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墙边扒拉起燕之种的几盆子青瓜豆角来。
水轻舟笑了笑便在小院里四处踅摸起来,而三郡主也没接他的话茬,她总不好在国师大人面前不给自己的亲兄弟留面子。
“小山子!”很快的,阿文又从屋里跑了出来进了厨房:“快来帮忙!”
“嗳。”隔壁的房门推开,小山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低着头去了厨房。
梅卿也从门里探出个头来看了看,正看见景行拍着两只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梅卿一缩脖子,赶紧又退回了屋里,然后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这人怎么还在这儿?”三郡主也看见了梅卿,她走到景行身前小声道:“赶紧找个地方打发了吧,再怎么说孤男寡女的住在一处也不是个事儿!”
景行摇了摇头。
这事儿放在以前,他还能在燕之面前说几句,甚至直接把人处理掉。
现在无论如何他也不敢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