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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就在他在银安殿里与那些锦衣玉服的王孙公子们吃着珍馐美味喝着玉液琼浆的时候,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的那个女子吃的午膳就是这样一碗炖萝卜,一碗糙米饭。
回身看见床上叠了一半的被子,他走过去才想坐下,瞥见身上穿着的蟒袍已然被雨水打湿了半截,景行忙脱了那件陛下御赐的新衣随手丢在地上,唯恐上的雨水染湿了燕之的被子。
抱起被子闻了闻,上面都是她的味道。那床被子大约是白天晒过,被子里的热气还未完全散去。
景行动作笨拙的把被子叠好放在了床里与那个堆在床脚的大包袱摆在一起,他盯着那个大包袱看了看,又把它拖了过来在床上打开……
那里面都是她的东西,不,或者说都是他扔了不要的东西,如今都好好的被她叠的整齐的收在包袱里,一样儿没少。
景行把它们一样一样的都打开,每一样都凑近鼻子闻一闻,似乎这些东西上都有燕之的味道。
包袱里东西被他弄了一床,摆的乱七八糟,他蹲在那些东西上面很孩子气的笑笑:“胭脂,你要是不回来啊,这些东西可都是爷的了!”
“不对……好像少了东西!爷给了她一张银票呢……”景行忽然高兴起来,若是那张银票被她带着,总是能救救急,不至于让她露宿街头!
他又把床上摊着的东西翻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那张银票,景行几乎是欢呼一声扑到了床上:“有钱就行了,你好好找间客栈住着,可藏好了,别让爷找到你……”
他身子细高,腿脚用力伸开的时候正好可以碰到床的两头,这时他的手就正好摸在床头的褥子上,他马上摸出褥子下面藏着东西!
他起身,掀开褥子,看到了那本早就被他忘记了的书。
“呵呵……”
被打开的书页里那张百两面值的银票平平整整地躺在里面,隔开几页,里面还夹着一张婚书,上面写着他和她的名字,那是国师大人念了咒子的婚书,只是为了蒙蔽过路的冤亲债主,让他能够籍着喜气多活几年……
这样的一份婚书,原本就和道士画的符咒一般只是为了驱邪避祸,没人会当真的,她却宝贝似的压在了自己的床头……
“是我负了你。”景行合上了书册,把它放回到了床下。
这一刻,他心里针扎似的疼:燕之是真的不要他了。
捡起地上的袍子穿上,景行才要出去,一眼瞥见拴在床脚的麻绳,他马上蹲下身子伸手拽住了麻绳轻轻一拽,从床底下拽出唐伯猫来:“呦!这个狸奴还在呢!”
“来人!”他就势坐在地上,试试探探地对着唐伯猫伸出了手:“你在这儿,胭脂一定会回来的!”
唐伯猫被燕之养得干净,它脸上的那道伤疤早就愈合,猫脸上的毛也生出不少,看着比过去漂亮了许多,目前正朝着娇气猫及小馋猫的方向发展,它看着景行对着自己抬起了手,便也跟着伸出了爪子,飞快地在景行的手臂上挠了一下,趁着景行疼的一缩手的功夫,唐伯猫又钻回了床下。
“王爷。”侍卫推门而入,才迈进一只脚来就已经被景行喝住:“站门口!谁也不许进来!”
“是。”两名侍卫一起堵在了门口。
“去……弄点喂狸奴的吃食去。它爱吃什么就弄什么,快点儿!”景行拽着绳子又把唐伯猫拉了出来:“你最好听话些,再敢挠爷就饿着你!爷可不像胭脂会惯着你!”
“嗷!”唐伯猫竖着尾巴炸着毛,一副不肯合作的模样。
一人一猫对峙着,一会儿工夫过后,一碗切碎了的小鱼干摆在了唐伯猫的面前,它小心翼翼地过去闻了闻,而后‘嗷呜’一声,一头扎进了饭碗里。
“爷得上朝去了。”深夜,雨势见小,景行笑容满面的牵着被一碗小鱼干收服了的唐伯猫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把猫拴在门口的柱子上,吩咐候在门口的两名侍卫道:“你们两个以后就守在着吧,若是看见胭脂回来,一定将她留下!”
“是。”两名侍卫应了。
“它已经吃饱了,你们给它弄点水喝,待会放它出去溜溜,别把爷的爱宠看丢了……”贤王爷出门之前还不忘吩咐道。
……
夏天的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一大清早,苏冰和小幺踩着积水来到早市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来人。
“哥!”小幺叫住往早市里走的苏冰,朝着小屋虚掩的房门指了指:“昨儿姐姐走得时候没锁门?”
“燕姑娘昨日就没来!”苏冰给弟弟使了个眼色,小幺马上跑开,一会儿手里抄着把铁锹跑了回来:“哥!”
苏冰摆摆手,示意他退后,自己则提着铁锹几步走到小屋门前,他用铁锹捅开了房门,就看见已经躺在长凳上的燕之和睡在案子上的秋夕!
“燕姑娘!”苏冰迈开大步,几乎是一下子就从屋外站到了燕之身前:“你怎么样?”
“嗯?”燕之睡得正香,听见有人说话,她就想爬起,只是她睡在长条凳子上,又硬又窄,还不能翻身,燕之的身子早就睡得半边麻木,她挣扎着要起来,却一头扎进苏冰怀里,把猝不及防的苏冰一下又给顶了出去!温水煮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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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有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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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幺站在小屋的门口正想进去,就见刚进去的哥哥又拖着铁锹倒退着出来,他赶紧伸手拉住苏冰:“哥,你那么着急出来干什么?”
“不是我要出来的。(全本小说网,HTTPS://。)”苏冰一摇头,诧异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眼睛都没睁开的燕之,随即他的脸色变沉了下来:“燕姑娘,谁打你了?”
燕之的发髻散乱,唇角还有干涸的血迹,她原本就生的白皙,现在更是白的没了血色,只显得两只幽黑的眸子奇大无比!
“没人打我。”燕之起来在屋里不大的地方溜达了两圈,这才觉得周身的血液又流动起来。她一边捶着发麻的左臂一边看着外面的天色说道:“都这会子了?我可睡得真死!”
“没打架?那姐姐你脸上怎么有血?”小幺走到燕之身前仰着头问道。
“是他身上的。”燕之一指秋夕的膝盖:“我们出来的急,怕赶上雨,就一路跑了来,秋夕摔破了膝盖,我帮他把裤腿挽了,没注意蹭上的吧……”
有些话,就是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出来。燕之只好对着苏家兄弟扯了谎。
秋夕也爬了起来,当啷着两条小腿坐在案子上眯着眼看看站在燕之跟前的小幺,又扭头看向扶着铁锹站在门口的苏冰。
“姐姐,他是谁?”小幺问道。
“他是秋夕,过去也在贤王府做工,昨天跟着我一起出来了。”燕之过去抬起他的小腿来看了看,见他膝盖上的伤口虽然紫的红的一片看着挺吓人,倒是没有发炎化脓的症状,她顿时放了心。
“姑姑,不疼啦。”秋夕马上给了燕之一个笑脸。
“呦,你叫姐姐姑姑啊,那你得叫我一声小叔叔!来,叫一声让我听听。”小幺凑到秋夕跟前笑嘻嘻地说道。
“让我看看。”苏冰进来一扒拉小幺的脑袋把他赶了出去:“别在这儿添乱!”
小小的一间屋子待了四个人,顿时让人觉出拥挤来。
苏冰扶起秋夕的腿看了看,回头说道:“小幺,你回家一趟,跟爹要金疮药。”
“嘿,那个谁,你先叫我一声小叔叔,我马上就去!”小幺趴在门口看着秋夕耍贫嘴。
秋夕把腿放下,从案子上跳了下来站到了燕之的身边:“我不用你的药。”
“小幺,别跑了。早市马上就上人了,就你哥一个人忙不过来。”燕之也跟着说道:“再待一会儿我们就出去找房子,路上遇到药铺子正好给他买药。”
“你……不在贤王府里住着了?”苏冰看着燕之问道。
“我不在那里做工了,人家自然不让我住了。以后就得租房子住了。”燕之拉着秋夕在长条凳子边坐下,她以手为梳把他头上乱糟糟的头发梳理的有了模样:“我们两个人,也不用多大的地方,有个容身之处就好。”
“燕姑娘,我多嘴问一句,秋夕以后是要跟着你过?他没家么?”苏冰犹犹豫豫地问道。
“他没家,我也没家,他叫我一声姑姑,以后他都会跟着我,我们就是一家人。”燕之干干脆脆的答道。
“明白了!”苏冰对着秋夕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他看着燕之说道:“你们就两个人,不如就住我家,我家的院子不小,多你们两个人还热闹!”
“姐姐你就带着我大侄子住我家去吧,反正早晚也得住进去。”小幺看着秋夕偎在燕之身前心里一时又发了酸,他也摸摸索索的挤进了屋抱住了燕之的一条胳膊。
“在家里粘着娘,出来就粘着燕姑娘,越大越没出息!”苏冰对着小幺一瞪眼:“赶紧出去,你不看看这屋里还有落脚的地方么!”
“那哥你出去吧。”小幺抱着燕之的胳膊不撒手:“姐姐,今儿就搬去我家住吧?以后咱俩住一屋。”
“不要脸!”秋夕突然冒出一句来。
“昨天晚上你不是还跟姐姐住一个屋里了么,要说不要脸,也是你先不要的!”小幺从小混迹于市井,混的是嘴上一套,手上一套,从来都是不吃亏的。
燕之被两个孩子吵得头疼,赶紧往中间站了站隔开了二位的视线:“毕竟是两家人,住在一起还是不方便。再说婶子现在有孕在身,过几个月你们家里也要添丁进口,有你们哥俩忙的,我和秋夕还是单找房子住。”
苏冰大失所望。
他见燕之说的坚决不像客套,失望之余也不好再勉强。
对于租房子的事,燕之有自己的想法。
她才离开了贤王府,那种滋味和死了一次没有区别。
她不能前脚从一个男人家里出来,后脚又住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家里去。
苏冰对自己有意,她心知肚明,因此便更不愿和他走得太近。
不清不楚的,以后她不会再住到任何一个男人的家里去。这份房租,燕之就没想省。
早市上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商贩,苏家兄弟都出去忙活,燕之好歹把自己和秋夕收拾的能出门了,她锁了门带着秋夕往外城走过。
前段时间她要租个门面房做买卖在市面上跑了很久,因此燕之对于附近的房租价格心里是有谱的。
早市地处南城,在往外走个一二里路就是外城,那里的房租要比内城便宜些。
从早晨走到快正午的时候,燕之谈下来一家独门独户的小院。
小院很小,只有两间土坯房和一间厨房。
因为院子里带着一眼水井,所以别看地方僻静,仍旧要每个月三百文的房租。
小院的主人是个老秀才,考了半辈子功名依旧只是个秀才,最后老秀才心灰意冷,卖了家里的几亩老田置办下三处宅子,安心的吃房租养老。
“这儿以后就是咱的家啦!”送走了大热天还穿得一丝不苟的白胡子老秀才,燕之和秋夕又挨着屋转了一圈,站在很小的天井里对跟在身后的小小子说道。
“嗯。”小小子点点头,伸手又把怀里揣着的卖身契和银票拿了出来递给她:“姑姑,这个卖身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