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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既然不能分,他就拿着吧!
……
荀府门前的两棵柳去春被放出的天灯烧了一半,今春又抽出了新纸,细细的垂着。
荀府单薄的书房内,荀故风一袭常服,身量俊美,目光冷肃,常年不苟言笑的他,已经很少有展颜的时候,这些年他一直恪尽职守,珍惜来之不易的今天,对女色上,他并不上心,或者说,有些人他想多了也没用。
自从知道养女有些心思后,他便很少回府,只是徐霆晨的事,他觉得错过了实在可惜。
“徐家长子并不是傻,相反,他行事稳重,做事条理,与其父反而有几分相像,是不可多得的人家。”荀故风耐心的开口。
顾桑蓉垂着头,露出一截好看的颈项,声音细弱蚊蝇:“女儿还不想嫁……”
荀故风闻言脸色冷下来,他难道还能害她吗!
但还是耐下了性子,他不想她错过这个好姻缘,更不想耽误她的好年岁。
他与她生母无缘如今跟她更不会有,他养育他们长大也不过是念在当初两家长辈的情分上:“你要知道,我府上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让你住着。”
顾桑蓉闻言一惊,瞬间抬头,眼睛顿时通红。
荀故风神色不变,反而更冷!她已经不小了,万不可执迷不悟!:“徐霆晨是睿王和阁老一同抚养长大,其——”
“我不嫁!我就不嫁!”顾桑蓉不等养父再说什么,哭着跑了出去!
荀故风紧紧皱眉,看来这个家是时候该有女人了。
顾桑蓉跑走后便后悔了,她怎么能如此失礼,荀大人养大她们已经仁至义尽,她还想一直赖在这里威胁他,让他娶了自己吗!
可是她真不想嫁,她不想,只要想到见不到他,不能再看到他,呼吸都会变的难受,她只是想距离他近一点,只想多陪陪他,她……
……
端木徳淑雪白的脚丫放在徐知乎的腿上,呵呵的笑。
戏珠小心翼翼的为娘娘将脸上的粉末混着蜂蜜蛋清涂平,这是老爷从宫里得来的配方,夫人用着非常合心意,这些年也便使着。
戏珠有的时候不得不说,这位品易公公可比很多大夫厉害多了,调制出的熏香和香膏都很得夫人喜欢。
“你别挠我,痒痒,呵呵,荀尚书终于肯妥协了?”端木徳淑粉面桃腮,半躺在贵妃椅上,任戏珠小心涂抹。
徐知乎握着她的脚,帮她按着:“嗯。”
端木徳淑冷哼一声:“他不早放话,早一年我就将妹妹嫁给他了。”
“两人相差太多。”
“多怎么了,人好啊,我看荀尚书不错,我爹也说他性子好,虽然对女子可能差了点,但人没有那么多小心思,也不是会对发妻不敬的人,哎,可惜啊,这不是让我抱憾终身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妹妹吃亏就是我吃亏。”
徐知乎说不过她的谬论。
端木徳淑好奇:“他怎么会突然放出风声纳妾了,以前不是提都不准提的。”
徐知乎看她一眼。
端木徳淑用脚踢踢她:“说话啊。”
“说了别不高兴?”
“你先说。”
“我也是才知道,毕竟母亲看中了他家的养女,我便找人看了看,他家……养女可能对她有点不一样的心思。”
端木徳淑闻言惊讶的睁大眼睛,但又随即恢复正常,荀大人这个人不错,养女带回来时也已经**岁了,这么多年朝夕相处下来,会发生这种事也不奇怪:“荀大人这是不同意?”
徐知乎看着她:“不担心对方万念俱灰后答应给元宵做妾?”
“娘会同意吗!娘要给元宵选一心一心对她孙子!之对她孙子好的!这话如果被娘知道,别说通房!洗脚都不行!”她现在好奇的事别的:“荀大人就不同意还是放不下面子。”问完又自己否认:“他不是放不下面子的人,可能就是不喜欢……”
徐知乎默认。
端木徳淑叹口气“荀大人要求很高啊,我记得她养女性子很好的,朝夕相处几年都没有感情的?”
徐知乎瞪她一眼,养女就是养女,能有什么心思。
“迂腐!”
“这跟迂腐没有任何关系,这是操守。”
“这是荀大人不喜欢对方后的美好用词,万一两人日久生情了,还要尊呼礼教吗!不是受罪吗!”
“以荀大人的人品就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好吧,你跟荀故风过去吧。”
“……”
端木徳淑笑着看着不说话的徐子智:“我就说吗,也是有可能日久生情的。”
不想理她的谬论。
……
陆家深宅中,陆玉裳踉踉跄跄的被下人推进柴房,哐当一声关上大门。
门外小姑娘尖锐的声音传来:“以为自己长的漂亮,就能攀上睿王,也不看看人家要不要你,丑人多作怪!真以为自己能攀上高枝!也不看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命!还连累了丁家颠沛流离,你说你是不是扫把星!你是不是!”
陆玉裳狼狈的缩卷在角落里不说话,更不敢回嘴,她当初是有私心,可也不过是想寻求一丝保护,谁能想到他……
“哭!哭什么哭!跟你娘那个贱人一样!给我把她脸划烂!我看她以后怎么仗着一张脸好高骛远!”
“大小姐宫里这次选秀,老夫人定了让她替您的名额了。”
“本小姐稀罕她替!万一她以后受宠了——我们家还能有好日子过!”
皇上已经多年不临幸后宫了!但这些话不用当着小姐的面说,免得污了小姐的耳朵:“小姐,这些都是小事,您别动了气才是真,何须让这么个东西扰了小姐的兴致。
何况再受宠又怎样,还不是要依靠娘家,娘家若是帮不上忙,她也就什么都不是,您看皇后娘娘,不也是被压在玄贵妃之下……”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两人说了什么,陆玉裳已经听不清了,她止觉的自己好冷,好冷,她一直恪守本分,唯一做过出格的事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想不到也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眼泪顺着眼眶流下,那个人最终没有想过为她遮风挡雨吗……
……
春风细雨,和风暖柳。
雨丝落在屋檐上,田野里,细蒙蒙的一片,分外多情。
三公主跪在地上恳请皇后娘娘救救自己母妃。
宋相绮神色淡淡:“不是母后不帮你,这些药材没有在我手里,你还是去找贵妃娘娘吧。”
三公主从地上起来,不顾被雨淋湿的衣衫,急忙向贵妃所的寝宫跑去。
钱姑姑见状,急忙恭敬的告退跟上:“三公主,三公主,您的伞。”
“贵妃娘娘求求你了,看在我身位皇嗣的颜面啥还高呢,求贵妃娘娘救救我母妃吧。”
玄大娘子画着精致的妆容,手上涂着还没有晾干的彩绘,懒洋洋的看眼跪着的三公主:“哦,你倒是先帝的女儿还是皇上的女儿谁说的清楚,我怎么就能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三公主心中咯噔一下,依旧卑谦的跪着:“请娘娘看在多年相处的情分上——”
“我可没有跟那种人相处过,三公主可不要乱说。”
“那,皇上看在皇上——”
“皇上一世英名就毁在她身上,你母妃如今这样,也算报应,说起来先帝去时,她可是该陪葬的,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上天恩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娘娘,算我向娘娘借三味药材,求娘娘开恩,求娘娘开恩……”
“尚雅啊,我也算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见你落得今日的地步我也不忍心,可你要知道,她是你的拖累,更是我们全后宫的拖累,有她在一天我和你都抬不起头来,你这傻孩子怎么就不明——”
宗尚雅瞬间起身,既然贵妃娘娘不会答应,她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不禁向前殿冲去,她要去求父皇,她——
“拦住她!”当初那个贱人踩着她受宠的名声往上爬,竟然还封了妃,简直老天无眼,活该她有今天的报应:“你这孩子!怎就这么不懂事,你父亲多少年没有看过你母妃了,各种意思你不明白?快,别闹了,回去好好伺候你母妃,也算了她最后的意愿。”
宗尚雅看着高高在上的贵妃,粘湿的头发贴在她额上,丝毫不损她的容貌,她坚定的看着贵妃:“回娘娘,我懂,您先让人放开我。”
玄贵妃盈盈一笑:“这不就是好孩子吗。”
宗尚雅再被人放开的一刻,快速向外冲去!
“放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
徐家府邸内,昨天的雨早已经停了,树上的叶子犹如崭新的一般。
晚间,端木徳淑挽着徐知乎的手臂,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走在去主院的小路上:“皇上怎么会突然提到三公主,可别欺负人家没有人撑腰啊,这可是做通房不是做正妻,三公主怎么可能同意,皇上为了塞女儿过来也是没准了,别到了咱府上,回头吊了绳子。”
“皇上说是三公主愿意的,没有逼迫。”
“他的话能信。”
“不完全不能信,水妃前段时间病了,三公主求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就跟她提了这件事,三公主亲自答应了的。”
“这——这也能行——你不是一直不喜欢三公主的。”
“也不是一无是处。”
……
饭后,李岁烛冷笑的端着手里的茶,声音更冷:“三公主?!就是那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生的庶女!”
端木徳淑闻言,顿时安静的垂下头看自己的鞋尖。
“哼,他皇家有脸送来,我还没脸收呢!什么东西你也敢我提!在你眼里元宵就只配这种不三不四的出身的姑娘,就是通房,也轮不到这些人家给我凑数!”
徐知乎面色微沉:“母亲,莫言人出身高低。”
“我就说了什么了!我就是看不上出身不好的嫁给我孙子,我不能说吗!要纳你自己纳,想委屈了我元宵不行!”
端木徳淑瞥徐知乎一眼,纳吗?
徐知乎哪里会接她这个:“母亲,您看中的那两位,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您,对方身份高贵,任您挑选多年,最后给人家个通房的位置,母亲,不是孩儿要说,而是,您不决定您要求不合理吗?”
“我要求不合理怎了!她们不同意我还看不上她们了呢!”
“论身份,三公主给元宵做通房可以了。”
李岁烛冷哼一声:“给我洗脚我也不要。”
一直不开口的徐千洌开口道:“行了,越说越不像话,怎么也是位公主,什么给你洗脚不洗脚的,不同意就不同意,婉拒了皇上就是。”
“是。”
……
李岁烛越想越生气,越想心里越不痛快,二公主和荀家的养女竟然看不上她的孙子。
徐千洌叹口气:“睡吧,已经很晚了。”
……
端木徳淑趴在子智哥哥身上,疲倦的昏昏欲睡:“按母亲的标准……霆晨就别想娶……”
“哎,三公主出身是乱了些。”
“是啊,就咱家霆晨好,你们慢慢珍惜着。”说着从相公的胸口滑到臂膀间沉沉的睡了过去。
……
徐知乎不想为长子的事再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