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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珠闻言,没有在劝,退后一步与明珠对视一眼:本来想晚上跟娘娘谈镇西王的事呢……
明珠不急,什么时候不能谈,不知道静贵人能不能熬过去,看刚才太医那意思,应该没有大碍,希望老天保佑,否则娘娘伤心是肯定的了。
……
镇西王府内。
雷冥九苦着眉,大步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他想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也不明白:“难道徐子智的动作是对付一个……”虽然他不想用这个词,但在徐子智和小仙心里那个连姓都没有的所谓贵人,再贵也是:“奴才秧子。”
还是他们最不在意的丫鬟出身,徐子智脑壳坏了对一个奴才动手?还是——他的主要目的是谋害皇嗣?只是被连姓都没有的什么贵人搅了局?
雷冥九看向一旦。
一旦摇头,他很肯定,徐相的目标就是静贵人。虽然做的隐秘,但主要事情发生了,他们又大概知道一些徐相的人脉,就不能分析出这个结果。
何况皇后一个时辰前也多疑的让慎刑司的人去看过了,推论出的结果是意外,没有任何认为的痕迹。
他们从明知道有问题出发,分析了慎刑司的结果,直接目标应该是静贵人,因为就算钟美人摔下去,依靠当时在场人提供个位置分析,钟美人不会摔到那块石头上,甚至没有绝对的几率一定会摔倒腹部,也就是说,不是百分百流到肚子里的孩子。
那么对方的目标绝对不是钟美人,因为徐相若是想用皇上子嗣不长久的留言膈应皇后娘娘,就会确保这个孩子万无一失的消息,后面的两位有孕嫔妃也不会逃过这个下场。
但没有……没有一丝迹象表明相爷会这样做,反而,他们的人在那块不起眼的石头上发现了潮湿性的致病常见腐蚀。
他们发现了,慎刑司和太医自然也会有所获你,所以半夜时,太医院又给静贵人加了一味药,主要是预防这种致病因素通过大脑传入人身,引起高热,若是高热静贵人的情况就危险了。
雷冥九因此才不明白:“一个奴才,即便对端木小姐有救命之恩,那也是一个奴才,就算死了,她伤心不假,可也只是伤心呀?”
有什么用?!徐子智发一通脾气就为了弄死一个奴才?静贵人可以笑傲阴间了!
一旦也想不透,何止想不透,他甚至觉得说不通,宫中看似到处是空子,好似什么事都能办成,其实什么事也办不成,只要成了必能揪出一部分主谋,徐相不太可能冒这么大的险,制造这场没有任何理由的意外才对。
雷冥九突然恍然大悟:“莫非他是记恨当初那个什么贵人救了小——端木小姐。”
一旦对自家王爷十年如一坚持对端木小姐用敬称已经习惯了:“这反应也太迟缓了吧……”
雷冥九皱眉,这时候难免怪自己脑子不如天生玩阴谋的人灵光:“莫非是分散皇后娘娘的注意力?好让皇上和玄理……”
一旦闻言,同样疑惑的看向王爷……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虽然绕的远了些,好吧不是普通的远,但有用啊。
两人互相看了很久,又同事挫败的移开目光。
他们现在分析什么都没用,可用的消息太少,还是往后面看看。
“盯紧了!”
“是。”
雷冥九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弄死宫里所有未出世的孩子,小仙肩上的压力就不会太大,剩下的事便都可以随机应变。
雷冥九想到这里,还是不放心,急忙走到书案前,谈开纸——
湖馨苑内:
戏珠一个激灵的站定,从打盹儿的疲惫中回神,看眼即将天亮的沙漏,再看眼依然坚持坐在床边,盯着下人伺候的皇后娘娘,叹口气。
品易走过来,光明正大的递给戏珠姑姑一封信:“我来吧,姑姑休息一会。”
戏珠捏着信:“也好,我去让厨房给娘娘备些吃的,这也快天亮了,贵人没有发热,看样子是熬过去了,熬过去就好……”戏珠说完,出去准备。
一天写两封信,她烧都烧不过来,也不过,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哎,镇西王啊。
……
“不好了,贵人发热了!”
“贵人发热了!”
端木徳淑瞬间起身:“怎么发热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你?”说着就要上前摸阿静的额头。
品易快一步出售,比娘娘的手早一步摸到贵人的额头,然后不动声色的带回娘娘的手,神色紧张,好似刚才一点没有阻拦娘娘的意思:“回娘娘,的确发热了!”
“那还冷着做什么,快请太医!”
品易这时候绝对不会离开皇后娘娘半步,谁知道皇后娘娘会不会情之所至,看着房里的人慌忙去叫太医:“娘娘,您让开一些,别挡了太医的路耽误了救治。”
端木徳淑立即后退两步,神色难看,她已经听人慎刑司的人报过了,常在河边居住的人都知道,常年在湿润之地的石块下发会滋生很多致命的‘腐草’,若是不小心划伤,伤口就会溃乱,引发高热,不易医治。
端木徳淑神色有些苦涩,她给她挑了湖馨苑,看中这里有山有水,想不到却害了她性命吗?
品易站在娘娘身后,没有上前抚一下的意思,不是他觉得上位者的怜悯有限,更不是看不起她们一时的同情心。
而是……好吧,是有一些,她们会伤心会感情用事,但发泄出来就好了。
太医来的很快,给消息也很快,摆明的事情,托着能怎么样,何况只是一位皇上府邸的老贵人了——
年龄最长的太医起身:“禀皇后娘娘……”随后停了一下,各种意思不用名言了:“为了宫里其他主子的安全,还是让静贵人移宫安置吧……”
说好不说不好,好不好,大家都清楚,既然已经发热,又有治病的源头,什么结果不必说的太明。
品易急忙扶住皇后娘娘的手臂。
端木徳淑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清晰平稳的道:“把静贵人转至凤梧宫,请王太医务必尽力——”
王太医急忙抬头:“皇后娘娘——”
端木徳淑声音肯定:“凤梧宫只有本宫一人,清净,也不会过给其她嫔妃,这段时间就免了各宫的见礼,太医尽力就是。”
品易垂着头,眉头微微的皱起,这种潮怔弄不好可是会……但也不能百分百肯定一定会过人,只要处理妥当,注意卫生,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可……娘娘身为一宫之后,这个决定冒险了,但娘娘担心静贵人被移出去下面的人不会再尽心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半个不治之症,众人抱着这个想法伺候,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主要是,他不觉得有谁能说服娘娘不参与此事,既然无法说服,何必给娘娘添这个赌。
……
一炷香的时间后,所有沉默的把静贵人移进了凤梧宫。
明珠脸都气青了,静贵人救皇后娘娘的时候她是感激,可不代表她成为麻烦时,明珠还看她会顺眼!
戏珠安抚的看她一眼:算了,注意点就事了,何况当初静夫人没有抛弃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心里多少存了些回报的意思。
这些年回报的少了!
这次不一样!“好了,好了,折腾了半天娘娘还没有用膳呢,刚才准备的已经凉了,再去取一些去,听话。”
……
端木蔷薇神色惊讶的听完悦儿的话,早膳也不忘了吃了,觉得自己的三观再次被重新刷新了一遍。
尽管嫡姐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她的认识,也没有这次来的有冲击力!对老公的小妾、自己的情敌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标榜贤惠了好不好!是真的——真的——
端木蔷薇不知道怎么说,只是觉得自己果然见识浅薄被情情爱爱的限定了自己的胸襟,认知。
嫡姐恐怕是真的把静贵人当自己人看的吧,甚至前两还给晚晴殿送了厚礼,瞬间压下了后宫的闲言碎语。
端木蔷薇脑子秀逗的喝口汤,她以现代人的思维绝对g不到嫡姐的境界,但是多少敬重了嫡姐的人品,不是会至她们不顾的人,有她在上面,也没有什么不服气的,瞬间觉得后宫熬人的日子都会有盼头很多,至少不用担心会死于非命什么的你!
……
晚晴殿内。
沛桑儿心里涩涩,想到皇后娘娘前两天刚回来,也是如此安慰自己,今日对老人也如此厚爱:“皇后娘娘真是宅心仁厚。”
陆玉裳的委屈也给讨了回来,不难看出,娘娘是一位该心慈时心慈,该硬气时绝对硬气的主子,不好糊弄却也不阴沉,又长的如此雍容华贵,是她们这些人的福气。
……
陆玉裳漂亮到精致的小脸怔了一下,挥挥手让报信的人出去了,心中有一些羡慕:皇后娘娘对府邸的人到底比她们多一丝情分。
那次的事,她也一直感怀在心,若是有朝一日皇后娘娘需要,她也一定报答,愿皇后娘娘善有善报,不要出事才好。
……
昭容宫里气氛异常紧张。
锦瑟一身明粉的精致宫装,气皇后娘娘太过鲁莽:“静妹妹若是醒了知道皇后娘娘这样做,还不得再死过去一次!”
“娘娘,您别气了,戏珠姑姑肯定是劝过的,皇后娘娘向来有分寸,娘娘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哼!若是皇后娘娘因此有个三长两短,再上来一个尖嘴猴腮、面慈心狠的正宫,看她会不会挖端木徳淑的坟:“不行,我去伺候静贵人去,我还不信!”
“娘娘,奴婢的好娘娘,您就别去添乱了,皇后娘娘说了,静贵人养病期间免所有觐见,您就是去了也进不去的!”
……
秦可晨觉得皇后娘娘是不是傻了!“照顾一个贵人!呵呵……”标榜自己善良吗?
旁边伺候的老姑姑闻言,不动神色的躬身道,声音刻板但为主子好的心丝毫不打折扣:“回才人,才人大概不知道,皇后娘娘对静贵人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什么救命之恩?!你给我讲讲。”
老姑姑看她一眼,这位小主在这届秀女中长相不算最出彩,但贵在性格有趣,如果得宠也是有自己特色的一种。
但她回头还是另谋一个出路吧:“是这样的……”
……
镇西王府,雷冥九没有二话直接往门外冲。
一旦、目山明智的扑上去:“王爷,您就是冲出了王府,您还能进宫去替皇后娘娘伺候静贵人!”冷静冷静吧!
雷冥九当然不是蠢货,但还是心中焦急不已,一脚踢翻了一人高的盆景向书房走去!
一旦、目山急忙跟上。
“我看他是想趁机害死皇后娘娘。”
一旦和目山也认为不排除这种可能:“戏珠、明珠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让娘娘亲自照看,何况奴才觉得,皇后娘娘应该只是担心下面的人不尽心,并不是会因为救命之恩冲昏头脑的人。”
目山也认为不会,还是觉得只是想让太医院和伺候静贵人的人知道有皇后娘娘坐镇,必须尽全力一直为主。王爷是关心则乱。
雷冥九回头:“万一别人有心呢!”如果想让小仙死,这么好的机那些人怎么会等着小仙上前,他们自己就会凑过去!
一旦、目山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