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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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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只隐约听到那叫人深觉悲呛的声乐。刘病已将心神收了,微低首向那苏武道:“不知平乐监有甚要事欲与我交谈?”

    苏武闻言,摇了摇头,似要叹息,张了张嘴又抿上了。他往周遭看了一回,稍向那刘病已靠近,低问:“皇曾孙可识得绿衣?”

    “绿衣?”他认识的绿衣可不就只有那一个?眼前似立即浮现那玲珑俏丽的影子,他眉峰间紧收了一些,未答反问,“平乐监何出此言?”

    苏武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边走边说:“此处不适合多谈,你若不嫌弃,便到我府上去吧。”

    刘病已想说,倘若他不介意,他自然是不惧去他府上的。话到口中还是未说。苏武回朝之际,刘弗陵早已登上皇位,他向不愿与朝中各股势力多做纠缠,迄今为止也不过因子苏元参与上官桀父子叛变而遭受牵连。

    刘病已悄然走到外侧,将年迈的苏武遮挡在右臂之侧,说道:“不知平乐监车驾现在何处?”

    苏武摆摆手:“不必他们跟着。”

    刘病已再往那丞相府方向望了一望,苏武的车驾必然是在田千秋府中,他言下之意便是不欲两人此行叫过多旁的人知晓了。那李绿衣究竟是何人,让他对有关她之事如此谨慎小心?

    苏武府邸离那丞相府并不算远,然而他到底老迈,身体再康健也比不得寻常年轻男子,到最后亦是须发皆湿。刘病已几次要替他招车驾前来,皆被他拒绝,至后也只得作罢,且细心搀扶者些罢了。

    开门的老苍头一看到主君步行而归,先是一惊,忙的上前搀扶,再见到苏武身旁跟着的刘病已,又是一怔,欲上前相问,可见自家主君与那人甚是熟络,便也不敢擅作主张,只好仔细搀扶了苏武入内,一边吩咐奴仆赶紧拿上擦脸擦手的手巾并那解渴的果浆等等。

    “你们都去罢,我们有话相谈。”

    坐了一会儿,缓过劲儿来,苏武挥退左右,又吩咐:“若是见着阿穆达,告诉他,稍安勿躁。我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老苍头谨遵“诺”,依言退了下去。

    刘病已听到“阿穆达”三字,再加上苏武先前所问,大约能够知晓此趟苏武所问是为何事。他自己亦是有些许担心。然而他并未表露,暂且坐着,将那果浆稍喝了些许。

    “皇曾孙。”

    “若是不介意,平乐监可唤我病已。”刘病已说道。

    苏武摇了摇头:“皇曾孙便是皇曾孙,岂能由人随意呼唤名姓?”

    刘病已想说,这如今能少叫一个人记得他“皇曾孙”身份便是好的,最好是人人都不记得他刘病已是“皇曾孙”,是卫太子遗孤便更好了。然而,这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好比现在,苏武的一厢情愿一般。他点了点头,没有再争辩,生受了苏武这一声“皇曾孙”。

    “据阿穆达所说,绿衣与你相交甚好,不知可有此事?”

    “绿衣与我是有些来往。”他说得含蓄,脸上始终带着几分礼貌的微笑。

    苏武却不知为什么突然皱起了眉来,他将空了的陶钟推到一旁,似乎是要站起来,但最终作罢。他将上身前倾,手撑在案上,问刘病已道:“不知皇曾孙可有她的下落?她乃是我一友人之女,托了我照顾,自昨日随我同往丞相府后便失了踪影。着实叫人担心!”

    “她如今是借宿在平乐监府上?”刘病已脑中回转,昨日他明明见着绿衣与那金建一道,难不成是金建……不,不,金建虽不如其兄正直坦荡,却也非鬼祟小人,更可况绿衣个性亦非能叫人任意摆布的。

    “原是在那驿站下榻,然而她一个女子,总也不便,我便让她在此住下了。谁晓得……”苏武深深一叹息,见两只手垂放在案面上。

    “平乐监何不请那大将军帮着寻一寻?想来大将军亦是念几分旧情的,这点小事他还不吝相帮。”刘病已此言倒没有什么旁的意思,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却没有想到苏武的脸色却因此变了变,他只摇头,并不多说什么,那叹息更甚方才。刘病已本在分神,如此一来反而收敛了心神,察觉出什么旁的来,他仔细观察苏武的神情,约莫猜出绿衣与那霍光是有些过节的。

    想那绿衣小小年纪,又是到长安城不久,没想到却接连得罪了霍光与他宠奴冯子都,还真是一个风风火火的祸头子。刘病已不禁哑然失笑,对那苏武说道:“平乐监如有难言之隐,不说也罢。这件事且交予我,她既是把我当朋友,我断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他虽未有一官半职,又是这样一个敏感的身份,然而因他喜好助人、乐于替他人解困,且擅斗鸡走狗,在这长安城里,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坊间九流,没有他不认得的。要他帮着找一个人,反倒是比那些动辄兴师动众的卫尉、羽林军来得便利许多。

    苏武当即谢道:“若果真如此,当真是好极!我且在此先谢过皇曾孙!”

    刘病已笑笑:“平乐监严重。”

    苏武的眼眶有些红,他望着刘病已眼角眉梢里的熟悉影像,似是见到了从前的先皇。想他出使之时,先皇谆谆告诫,又言,待他回朝之时必定亲往接迎,到如今物是人非,身旁旧人一个个远去,只留下他一个身老体残的老头。其中唏嘘感叹,非旁人能体会。

    刘病已连喊了几声“平乐监”,他才将情绪收拢回来,起身说道:“我亦会叫人多多留意。那绿衣自小骄纵,行事甚是莽撞,我唯恐她又闯了什么祸端,到时无法与故人交代事小,若是惹了性命之尤,可如何是好?”

    “平乐监勿须担忧,依我之见,她……”

    “主君,阿穆达他……”

    刘病已言语未尽,守在外面的奴仆突然急匆匆过来打断。那奴仆亦没通传殆尽,有一疾步匆匆的人就闯了进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三西洲在何处,两浆桥头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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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病已见到来人,眉峰暗下里挑了挑,眼梢隐藏了几分笑意。

    阿穆达一眼望过来,就与他好整以暇的视线瞬接,阿穆达的眼梢筋脉猛然跳动了一下,他木着脸别开眼,上前,朝着苏武拱手拜了一拜。

    “听闻苏翁有六小姐的下落?”

    阿穆达风尘仆仆,一看便是在外寻找许久。刘病已又见他眼底下淤青,胡渣亦是细细蠢生,可见他是一晚上未睡。

    “我正在请皇曾孙相助。”

    “皇曾孙?”

    阿穆达显然不知晓刘病已的身份,听闻,将视线扫过去,在刘病已脸上颇为怀疑警惕的上下打量。

    苏武并未解释,手撑着案面起身,对刘病已微微点头致意:“此番有劳皇曾孙。”

    刘病已忙抬手虚扶了一扶他:“不足挂齿,平乐监不必如此。”

    招手让外面候着的奴仆进来搀扶了苏武,刘病已边说:“即是这般,那我便先告辞了。有消息我会令人告知平乐监。”

    苏武颌首。刘病已便要出去,一旁的阿穆达连忙大步走到刘病已身侧,将正要跨出门去的刘病已拦在当下:“我跟你一起去!”

    刘病已挑了挑眉,苏武喝道:“阿穆达!不得无礼!”

    刘病已抬手阻止,一双眼睛落在阿穆达颇有点儿刚正不阿的脸孔上,他笑笑,转向苏武道:“无碍。且让他随我一起前去,许还能帮我些忙。平乐监,你暂在府上歇息吧。”

    苏武闻言,甚是恭敬道:“如此,就全托付于皇曾孙。”

    刘病已略一点头,甩袖越过门栏去。

    阿穆达跟随在其身后,他昨日叫那绿衣甩开身后便急急到处寻她。无奈长安城中,他终究是个陌生人,不比久居此处的人。寻来找去,兜了不少冤枉路不说,连那李绿衣的半点影子也不见。那天一点一点暗下去,他无奈只得去寻那苏武帮忙……却不想苏武却是找的眼前这一个人来。阿穆达想到苏武刚才唤他的那一声“皇曾孙”,如炬目光再度落在刘病已背后。

    刘病已在前走着,自那石墙投影上瞧见阿穆达的身形,嘴角扬起一抹笑,他原来仍旧是想要去质子府的,这会儿却改了主意,往边上一拐,竟就往那一条具是赌场酒坊的街道去了。阿穆达在拐角口怔了怔,沉默不言,只将两条眉毛拧得如同刀刻斧凿一般,沉着脸随刘病已进去。

    那小小的一块地方,闹哄哄挤满了人。蜷坐在博具两旁的人,或聚精会神、或吆喝求告,更有甚者起身嚎叫以泄激情。而旁观者则那博戏之人情绪高涨跌落,好不热闹!阿穆达的那双眉毛越揪越紧,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他的六小姐?

    他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住在人群中行走自如的刘病已,那刘病已却先一步转过身来,似猜到他的念头一般,将视线在他伸长的手臂上一放,微微颌首,扬唇勾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来。

    阿穆达愁眉怒目的望着他,转而将手握到了他身侧的弯刀刀柄上。那架势,若是旁人,只怕是要被吓倒的。

    刘病已似笑非笑的静看了他一会儿,却未开口说半个字,回转身去,照旧往里走。阿穆达叫他弄得急躁难耐,又无可奈何,心中甚是煎熬。

    阿穆达随着他一径向里,以为他是要找何人相助,岂料他竟是熟门熟路进了一单面开窗的房舍,屈膝便在那博具前坐下。

    “刘病已!”

    阿穆达至此时方知被戏弄,不禁怒急,扣住那刀柄便要抽出寒光闪闪的刀来。坐在刘病已跟前的老者目光被那险些出鞘的刀刃寒光闪过,眯了眯眼。

    “你根本无心找六小姐!”阿穆达说话间便要上前拎了刘病已起来。

    “病已,此为何人?”

    眼见剑拔弩张,刘病已对面须发皆白的老者忽然开口,阿穆达瞥了那人一眼,不予理会,仍旧要下手,刘病已缓缓然回道:“此乃学生友人之仆。”

    阿穆达已几近掐住他脖子的手忽然停下,盯着刘病已,那眼珠子像是要凸出来一般。忽然他撤了手去,怒瞪刘病已,冷硬警告:“我会在外面等你,要是你敢耍什么花样,我一定不饶你!”

    说罢将那如铁钳一般的手往刀柄上重重一握,脚步踏踏有声的往外走。

    那老者抚须望了片刻,方调回视线微微笑看刘病已。

    “让先生见笑。”刘病已躬身垂首,恭敬道。

    “看来此人已非初次造次。”复中翁是说阿穆达对刘病已放肆的次数。

    病已未否认:“阿穆达脾气太过暴躁,他若不改改,倒不如离他的家主远一些为好。”

    边说边置棋投箸,将那黑白两子照着他与复中翁的位置摆放。复中翁颌首,伸手去拿了一枚棋子,说道:“我令你细辨民间,你果然如是。”

    刘病已知他拿他取笑,便也笑笑回道:“学生谨记先生教诲,必不叫先生失望。”

    师徒二人两人相视一笑。

    复中翁执着一箸在刘病已面前一晃,原来他趁着刘病已分神间隙,早已抢先投箸,取得先机。刘病已望了一刻,哑然失笑。

    “病已,”复中翁将黑子落下,肃下面容来,“你今日寻我可是为那尉屠耆一事?”

    刘病已并不隐瞒:“先生早前已提醒学生,是学生太过自傲,将先生教诲抛之脑后。如今恍然大悟,却已为时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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