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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眼前的只是一条怪鱼而已。
“你是。。。”
游泳池的表面波纹在扩散。
波纹疾走涌动。
是水镜发动的前兆。
“额，水镜自动发动了？。。。不对，不是我在用。”李雨看着眼前的怪鱼，一脸意外道：“是它在用，它居然也会用水镜。。。”
仔细想想，妖物会用神通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小黑会，方华会，李欢也会。
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神通。
李雨又发现，眼前的术法和水镜的发动方式差不多，通过水流为媒介，又不是水镜。
“妖在进阶的时候，所谓神通也会随着心境的变化而产生变化，本身就是进化出的本能，是妖在渴求什么，需要什么，那么神通就会朝着这个方向转化。”系统说道：“宿主眼前的神通，更像是，带宿主走青鲤的过去记忆之中。。。”
“走进过去的记忆之中。。。那是不是就是说，眼前的妖，渴望的。。。是记住。”
有什么绝对不能忘记的东西，要记住——
丑陋的青鲤脑袋上好像有一根线连接着张嘉伟。
两方的记忆交织，共鸣。
。。。
十里银滩，暖阳当空，海风吹拂。
沙滩上，几个孩子正在沙滩上奔跑，穿着开裆裤，晒得黝黑，脸上还带着熊孩子特有的邪恶熊笑。
“这是我小时候。。。”
张嘉伟看着为首的一个熊孩子，呢喃道：“这是我过去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我们在沙滩上，一开始还阳光明媚的，后来就突然下起了狂风暴雨。。。”
李雨看着眼前的阳光明媚，很快，小熊孩子张嘉伟就和小伙伴们达成了一个大胆的共识，那就是驾着小船出航。
行动力超强的熊孩子们，说干就干，弄到了一艘小木船，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出行。
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小船上的熊孩子们说不出的欢乐。
然而很快，阴沉的天气就将孩子们的欢乐打破了，狂风，雷电，骤雨，海浪来的是防不胜防。
“这天气变化的也太奇怪了。。。”李雨嘀咕了一下这说变就变的天气，然后看着距离岸边越来越远的小船熊孩们：“你们那时候可真够大胆真够熊的。”
李雨甚至还在这一搜船上看到了卖鱼强卫子清，卫子清是这一伙熊孩子里最大的，按道理来说应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那种，奈何还是跟着熊孩子们一起熊到大海里了。
张嘉伟吞了吞口水：“我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场景的，当时我还以为我会死。”
即使现在看着张嘉伟也是一阵后怕。
原本快乐船男们现在慌到不行。
风雨飘摇，吹翻了船，甚至将张嘉伟吹到了船下，只能用幼小的身躯扒拉着船底。
小伙伴们不敢去救，也不能去救，去救的话，很有可能把自己也搭上去。
大人们知道了熊孩们流落在海浪上，也想开船来救，但奈何风浪太大，小船无法靠近，大船来不及出航。
“在这里，我失去了意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上岸的。。。我一直以为是海神在庇护我。。。”
李雨觉得，汪洋大海上，如果不是海神庇护的话，在这种情况掉下海那真的是凉凉了。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就在年幼的张嘉伟本人都几近昏厥绝望的时候，一条大鱼将他拱了起来。
就这么硬生生的拱到了岸边。
张嘉伟得救了，船上的人也得救了，大人们欢呼，庆幸，孩子们后怕，和家人们抱作一团，劫后余生的庆幸。
此时，张嘉伟看到了。
将年幼的自己拱上岸的。
是这青色的大鲤鱼。
自己得救了。
才不是，什么海神的庇护。
。。。
眼前的场景破碎流转。
这一次的主角不是张嘉伟，而是一个和张嘉伟长相差不多的年轻人。
年轻人是普通的渔夫，在海边打着鱼。
依然是原来的十里银滩，风景秀丽，怡然自得。
年轻人在钓鱼。
突兀的，一条鱼上钩了。
是一条青色的鲤鱼。
“好大的鱼，看来收获还不错。。。”年轻人一脸兴奋的解下了肥鱼，青鲤挣扎，却无济于事。
然而年轻人在摸到了青鲤的肚子时愣住了。
“居然那么多卵。。。”
“算了吧，有那么多卵的鱼。。。”
年轻人思虑片刻后，便将鱼放入了大海。
“张江，回来吃饭咯！”
“来了。。。”
名为张江的年轻人驾着船往回走。
青鲤在飞快的游走，在走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这年轻人。
这一望，就是永远。。。
。。。
时间到了现代，青鲤化形惜败，操着不人不鬼的身子，躺在海边，几欲垂死。
这一次，救起她的，是一名叫张嘉伟的年轻人。
又是那个年轻人。
青鲤如是想着。
终究还是，再见面了。。。
一切的一切串联起来。
水镜戛然而止。
张嘉伟还沉浸在刚刚的幻境中无法自拔。
“十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万事万物，皆为缘起，皆为缘灭。”李雨看了才知道：“你们的缘，因你的先祖而起，因你的的缘而起。。。”
张嘉伟对大青鲤大喊道。
“你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你不是记性很差的吗，你的记忆不是只有七秒钟的吗！七秒后不是什么都不记得的吗！”
小黑没有再干扰张嘉伟的视觉。
又变回来了，在张嘉伟面前的，不再是丑陋巨大的青鱼，而是那个声音甜甜的，每天只要抱着，互相依偎着就能互相满足的漂亮女孩。
女孩儿没回答张嘉伟的问题，也许是因为不能理解张嘉伟的话，也许是因为无需回答。。。
“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李雨说道：“她用尽了这七秒钟，只记住了一件事，只记住了你。。。”
李雨同样觉得惊奇。
进阶到一半，变成这一副身躯。
拥有的神通，居然仅仅只是记忆。。。
为了不忘记某个人。。。
仅此而已。
第两百八十二章，脑袋里的触手
“大师，她会怎么样。。。”张嘉伟听完后一脸复杂。/全本小说网/https：//。/
“她吃了人，纵使这是她的本能，但吃人这件事是无可反驳的事实，违反了人类世界的规则。”李雨淡然道：“既然吃了人，就应该为吃人付出代价。。。我会将她关进那塔里面，直到她赎清她的罪孽为止。。。你之前在道观看到的那塔叫锁妖塔，是专门关押恶妖邪秽的地方。”
张嘉伟想到了那威严，肃穆，散发着幽闭气质的高塔。
“原来那里是监狱啊。。。我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景点而已。”
“进了锁妖塔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李雨顿了顿说道：“有什么要说的就赶紧说吧。”
张嘉伟思考片刻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到了青鲤王的面前。
此时，青鲤鱼王用手挡住脸庞，还在拼命的挣扎后退，不让张嘉伟看到她的脸庞样貌：“不要。。。过来。。。我。。。是怪物。。。。”
纵使灵智和记忆力再低下，她也能理解现在的张嘉伟已经见到了她的真实样貌，往日甜蜜只是一帘幽梦。
张嘉伟搂住了青鲤鱼王。
丑陋，恶臭，浑身上下散发着脓液的怪物。
青鲤妖愣住了，没想到张嘉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连李雨都想不到张嘉伟居然知道了真相之后还会抱上去。
即使面对丑陋如斯的她也依然如以往一样温柔。。。
“如果我的命硬到能等到你刑满释放的话。”张嘉伟搂着青鲤笑了笑：“我会等你的。”
“我们拉钩吧，这是。。。我们人类芥蒂契约的重要仪式。”
“拉钩。。。”青鲤王呢喃道。
一人一妖，拉钩结下誓言。
两人立下誓言的时候，李雨突然有一种错觉，眼前的鱼妖一瞬间不是那青皮脓液的丑陋模样，而是真正的花季少女。
当然，这也只有一瞬间而已——
。。。。。。
“真惨啊，原来妖进阶失败是这个样子的。。。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果小黑进阶失败的话，会不会。。。”李雨开始发散自己的思维。
“口住！不要再说啦，本喵才不会失败。”小黑用自己的尾巴堵住了李雨的嘴。
毛茸茸的，还挺暖和。
李雨看着眼前的大青鱼，还是摇头感慨，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这玩意的外表只会徒增狂乱值。
介于鱼形态和人形态之间。。。
系统在这时候科普道。
“能走到这一步的妖本身就少之有少，能成功的那更是少数了，并不是所有妖都有宿主你道观之内得天独厚的条件的，绝大多数活不到进阶的时候，或者活到进阶的时候，失败，身体崩坏而死，或者像你眼前这位一样，半只脚踏入这等境界的，变得不人不鬼，不妖不魔，无论在哪里都不会被接受的模样。”
将青鲤妖押送到锁妖塔的过程中，她都异常的平静。
进入锁妖塔的时候，甚至还对李雨轻轻鞠了一躬，像是在表示感谢。
李雨有些意外，好像比起之前多了一点人性，少了一点兽性，但还是说道。
“锁妖塔会自动判断你的情况，直到你思想中狂乱的野性全部消除之前，都会在这塔里面。”李雨顿了顿说道：“希望你能早日清除思想之中的狂乱野性，赎罪完成吧。。。你要知道，人类是有极限的，特别是寿命，他等不了你太久。”
就在李雨要关上锁妖塔的时候，这鱼妖突然抬起头来，想要说点什么。
“他。。。脑袋。。。脑袋。。。他。。。有。。。脑袋。。。触手。。。黑色。。。”
鱼人手舞足蹈，想要说点什么。
李雨皱眉道。
“他的脑袋？你是说，张嘉伟的脑袋？”
“对。。。对！他的脑袋，黑色，绑住我的。。。黑色。。。”
“你是说司机老哥张一鸣的触手？张嘉伟的脑袋？”李雨说道。
在说完之后，青鱼妖又一脸迷茫的样子了，显然是忘记了刚刚自己说过什么，满脑子就只记得了张嘉伟。
“我会去看看的。。。你就在这里安稳的待着吧。”
李雨站在飞剑上，挥舞道袍，灵力涌动。
锁妖塔关闭，静静的伫立在风中，又变回了原来威严的高塔。
在将这鱼妖关进去的时候，李雨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从中倒流反馈的灵力，虽然这灵力细微至极，但总是聊胜于无吧。。。
“张嘉伟的脑袋，恶灵的触手。”李雨嘀咕道：“虽然这大青鱼身体的大部分还属于野兽，但野兽也有野兽的好处，比如说超乎常人的第六感。。。”
彻底关押好了青鱼妖后，李雨来到道观内，看着心情低落，正闷闷不乐的张嘉伟。
“还没想通？”
看着张嘉伟，李雨感觉自己的画风怎么有点像影视作品里读作正派，写作反派，阻止人妖相恋的蜀山大侠来着。。。
“嗯。。。”张嘉伟一脸无奈：“不过我也想通了，犯罪了就要受惩罚，虽然她。。。是野兽，但既然进入了人类的世界，那就要遵守人类的法律法则吧。”
李雨觉得张嘉伟释怀了就好。。。至少表面释怀，顿了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