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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眸看她一眼，这才停下脚步转身，淡漠而又有些不耐烦的眼神落在后面人身上：“有事？”
他的确听见了，可又不关他的事。
宁棠溪终于停下来，看着他：“我今天无意中碰到子裕，很多年没来拜访伯父伯母，就跟着他过来了。”
她似乎怕霍南琛误会什么，实际上有什么可误会的？
霍南琛已经注意到顾若初好整以暇的眼神，只是淡淡抬头：“别人的事情不用告诉我。”
宁棠溪心口被扎了一口似的，他真的知道该怎么戳她心口的痛。一时的冷淡不算什么，他这样才真正是对她完全不在乎。
“若初，我想单独跟南琛说几句话，可以吗？”宁棠溪维持住温柔的脸色，转向顾若初：“我早说过我和南琛没可能，你不相信我也总该相信他。只要一分钟，可以吗？”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
“你去吧，省得宁小姐一直跟着，很烦啊。”顾若初知道宁棠溪在用激将法，但她不至于时刻拽着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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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先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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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南琛仔细凝望眼前的人，终于点点头。
来到某个角落，宁棠溪咬唇看着眼前的人，眼泪忽然流下来：“你就真的这么在乎她吗？在乎到连承希在你心目中都没地位了？你让兰诺劝我撤诉，你让我怎么放过害我儿子的杀人凶手？！”
霍南琛看着她流泪，眼底有人看不懂的情绪。
他拿出打火机和烟，指尖燃起一抹淡蓝色的火焰，仿佛他只是来这抽一根烟的。
“你这么爱她，她还不是为了许屹辰逼你？”
“不，我对她不好。”
宁棠溪心更凉，流着泪摇头：“你怎么可能对她不好？”
“她不开心。”
宁棠溪流着泪都被噎得停了一下，眼泪流得更凶了：“那她以后要离开你呢？”
“没有以后。”
她此时还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也不明白这四个字是何等的沉重，却也久久地愣在了其中。当看到霍南琛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想说的是什么。
“南琛，如果我告诉你我找到越城的消息了，你信吗？”
他停住脚步，回头眯着那双冷漠的眼睛：“你刚刚说什么？”
看到他的反应，宁棠溪当然知道他心里想的无非是摆脱她和承希，毕竟是他们阻碍了他们所谓的幸福。
心里冷笑在讥讽，脸上还是说得很认真。
“我和杨子裕查到越城当年其实根本没死，他甚至可能在安城某个角落。”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毁容了还在河边找到过尸体的人，居然还活着。
听到这个消息霍南琛有下意识地松口气，手也在不自觉地抖动着。
如果他真的还活着，他终于可以把宁棠溪和承希重新交还给他，交付他的责任和当年的承诺。
……
顾若初在车上等了霍南琛足足十分钟，她在想这两人究竟在聊什么几句话能说那么久。
抱着手机，都没心思玩下去。
“太太，先生回来了。”
王叔一出声，顾若初就看到那抹挺拔的身影朝这边走过来。她马上回头装作在看手机的样子，霍南琛坐在她旁边。
“谈完了？那就走吧。”
“嗯，走。”
心里藏着杨曦以及宁棠溪的事，她靠在霍南琛肩膀上闭目养神。想来想去，杨曦如果真的想摆脱杨子裕可能只有其他男人嫁了。
杨诺爱面子又听信那个养子的话，如果杨曦真的落在他手上恐怕将来的日子不好过。
他突然微微往她这边倾过来，似是发狠地嗓音咬了下她的耳朵：“下次不准在其他人面前说脏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习惯了。”
顾若初想起自己刚刚确实骂了脏话，以前天天说后来重生强制改掉很多，她有些嫌弃：“你们男人就可以说脏话那我一个女人偶尔说一句又怎么样？你这样双标直男癌。”
“你能在我面前说。”他压低嗓音，“看你骂脏话的样子，我就有点受不了了，很勾人。”
顾若初整个人都僵硬了，看着近在咫尺那张脸上的恶劣表情，真的牙痒痒了外加羞恼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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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怎么还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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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
“霍先生，你脑子里除了做就没其他东西了吗？”顾若初一脸嫌弃，“很猥琐。”
霍南琛淡淡瞥她一眼，唇扯开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昨晚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
这一晚，顾若初听着均匀的呼吸传过来，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他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其实还蛮好奇他和宁棠溪说了什么，嘴上说不想知道不问他的过去，可实际上还是想了解想知道。
她不问，他就真的不说？
她抓着他腰间的睡衣，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这么简单粗暴，女人嘴上说什么他还就真的信了？
还是说他根本不想她知道那些过去，因为觉得她不重要？
她喉咙一哽，忍住没发出声音。
“怎么还不睡？”
“你今天跟宁棠溪说了什么？”顾若初还是问出口了，说明了她的介意。她一头扎在他怀里，感受到温热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
霍南琛的手臂收紧了，将她的长发拨开，抵在她额前笑：“小骗子，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
顾若初反搂着他的腰，有一丝委屈。她不问他就不会主动说？偏要她主动问了才说？
“我……”顾若初刚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我以前，害死过一个叫越城的人。”
即使看不到霍南琛此刻的神色，她依旧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抗拒和恐慌，手在他背部轻抚着。
“当年他和宁棠溪恋爱时因为我惹了霍家的宿敌，对方在某个时机把宁棠溪掳走威胁我们。越城当时在国外苦苦哀求我去救他女朋友，可我为了保全某些东西没去。”
“后来……那些人轮间了宁棠溪，承希就是在那个时候有的。越城回来后恨透了我，带着宁棠溪和肚子里的孩子与我绝交了。”
顾若初听着有些沉默了，这些往事的确像黑暗里的恶魔，很容易掀起心底的阴暗。
“我以为越城心里恨我，可在最后关头他还是用命救了我。更讽刺的是还是我亲手害死的他。他父母因为他的死痛不欲生，我每次看见他父亲的样子都在想，你凭什么造就了那么多人的痛苦？”
顾若初听他的叙说，只是默默抱住他无从安慰。
那时候他一定很自责，很害怕，否则怎么会留下心理创伤以至只能靠安眠药入睡？
心魔太深，再强大的人都会变得无比脆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她安抚力量这么强，好像半生温暖都在她身上，令他想发狂。
“别说了。”
“我不说，我不说。”他心底的阴暗似乎又浮现上来，他突然喘得痛苦吻在她耳后根，额角，眼睛上，密密麻麻地吻着她，“我是你老公，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她心疼地抱紧了他，不再说话。
他最近，真的很瘦了。
顾若初其实知道自己一早就心软了，否则不会还待在他身边，那份之前打印的离婚协议似乎成了她刻意忽略的东西。
再给他一个机会，也许她努力之后会有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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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还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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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过去了，没事。”
她伸手抱住他的头，安抚怀里的人。
她贴着他温热的身体，汲取他身上那股淡而沉冽的香气，渐渐就困倦得睡着了。
……
等顾若初再次醒来，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床下放着一双拖鞋，她穿上鞋在衣帽间把衣服搭配好才出来。看了下时间才六点半，她发现霍南琛每次起床都不会吵到她。
“少夫人起来了？早啊。”
“张妈早。”
顾若初点点头，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张妈依旧忙前忙后。
顾若初无意中看到电视上播放的新闻，龙岩集团的现任董事长打算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养子杨子裕，并正式把龙岩集团交给他们。
记者的镜头一直放在杨子裕这边，顾若初想不通杨诺为什么不把家业交给亲生儿子，反倒是交给一个养子。
“杨曦这个女孩儿还是不错的，太可怜了点，就因为之前传的名声。”
张妈忍不住感叹一声，“我记得小时候杨曦和宁家那位一起呆了一段时间，小曦相当于那位的妹妹。可惜后来小曦就传出了很不好的名声，那姑娘就自暴自弃了。”
“是啊，小曦其实性子还算蛮单纯。”
顾若初接触过杨曦清楚她的性格，她那么讨厌宁棠溪和杨子裕，十之八九因为这两人是她恶臭的名声的始作俑者。
宁棠溪还真是一颗毒瘤在哪都能害人，连身边的朋友都不放过。
“这是什么？”
顾若初看见张妈把一个食盒放在桌上，有些奇怪地打开看了看。
“我今天早上刚做好的寿司。”张妈擦了擦手，颇有深意地看了顾若初一眼，“少夫人，你今天中午送到少爷办公室去。男人有时候很需要哄哄的，更何况少爷对你而言很好哄，可千万别被某些不要脸的人钻了空子。”
年龄一大看人自然也多，总觉得那个宁棠溪心机太深。
顾若初实在不忍心拒绝张妈的好意，她猜授意的应该是婆婆，毕竟长辈都希望小辈能相亲相爱。
“好。”
中间她去了一次医院，看到许屹辰的伤终于好了。医生说可以出院，只要注意点饮食就好。
“剧是不是要杀青了？”
“基本都在收工，皇途很快就会有一部代表作。”顾若初捏了下他的肌肉，“恢复得很不错嘛。”
“那可不，我连游戏都没打整天在医院伺候他，跟个老妈子似的。”容宵忍不住笑了，“看恢复得跟个犊子似的。”
“怎么说话的你？”
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朝他翻了个白眼，容宵笑得反而多了一丝痞味：“怎么着你们俩又联合起来怼我了是吧？”
“何止联合起来怼你，我们还要联合起来揍死你。”
“哎呀别啊，我这张脸可千万不能打坏了啊嗷嗷！”
……
楚心兰看着玩闹的三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那种自以为是的错觉越来越深，她总觉得若初有时候很像白七，但有时候又觉得太不像了。
顾若初中午把寿司送到霍南琛的办公室，手指敲键盘的声音还在响，他还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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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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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特助看见她脸上很快浮现了笑容，简直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南琛。”
“你来了？”
三个字打断了他接下来的思路，霍南琛双目看过来，薄唇带出的弧度恰到好处。
“给你送寿司和饭菜。”顾若初有点带炫耀似地把东西放下来，看得他又是一笑，那双指骨分明的手打开看了下，“你做的？”
顾若初摇摇头：“当然不可能是我，张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