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人并没有多说,乘电梯来到九层。还没进大厅的门,就与正准备回家的阮菁菁打了个照面。
女孩儿愣神的功夫,任凯微笑着对她点点头,随即便擦肩而过,没做丝毫的停留。
望着逐渐远去的男人,她咬了咬牙,扭头就跟了上去。
温如玉突然回头望了望,凑到男人耳旁,悄声说道,“那女孩子跟来了。”
任凯嗯了一声,依旧跟着王文华和杨海涛向里急走。
阮菁菁磨磨蹭蹭的吊在一群人后边。
余燕来现在的办公室其实就是以前她的老办公室,装修后,她并没有挪地方。
门开着,她的助理正在里边忙着整理文档。见几人进来,有些疑惑,笑着说道,“余律师出去了,你们有事儿可以下周再过来。”
“苗苗,这是任律师,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也是天籁法务的股东。”阮菁菁在门口探俏脸,指了指任凯,笑着说道。
叫苗苗的女孩儿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走过来笑道,“不好意思,我刚来,没见过您。快请坐。您的办公室就在隔壁。阮姐快进来。”语气中女孩儿透着些许紧张,她只是听到律所有这么一号传奇人物,却一直没有见过。
“呵呵,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这么久都没能同大家见上一面。这是王队长与杨警官,咱们和平公安分局的治安大队的。过来了解一些情况。你要实话实说,认真配合。”任凯没有坐,指了指两人,笑道。
女孩儿一听,脸色就变了,一个劲儿的点头,嘴里有些不利索,“我刚来没多久,就怕……有些事情不清楚。”
阮菁菁闻言,急忙走过来,扶着女孩儿,向任凯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温如玉自从看到阮菁菁就一直默不作声的盯着她,见她开口,便接过话头说道,“你今天见过余燕来吗?”
阮菁菁看了看温如玉,又望向任凯,没有吭声。
任凯干咳一声,点了点头。
阮菁菁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你……身子不打紧了吗?”
任凯微微一笑,说道,“好一些了,不过还是不敢细想。否则……”说着作了一个鬼脸。
阮菁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倾国倾城谈不上,却也温温柔柔,犹如万树梨花。
温如玉眉脚挑了挑,咯咯一笑,说道,“见也见了,笑也笑了,是不是该说了。”
阮菁菁收敛笑容,皱了皱眉头,说道,“今天余律师一直都在,只是在八点多的时候,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离开了。是吧,苗苗。”
苗苗听了,连忙点头,说道,“我跟阮姐正好在这里整理文件,余律师从里边出来,手里拿着电话,一边打一边向外走。”
任凯点点头,对王文华说道,“你们有自己的工作流程,一切按程序办。”
王文华与杨海涛一路走来,一直没有开口。说实话,他们只是接到通知来这里配合做事儿,并不清楚做什么。直到这时才明白,原来是调查这个叫余燕来的律师。
两人互相看了看,王文华连忙笑道,“也没什么程序,我们先陪任总走走,四处参观参观,认认门。”
一旁的杨海涛听了,目光闪烁,心中满是复杂。
见比自己还靠后的新人走到前边,不舒服肯定是有的,好在两人平素的关系还算不错。不服气归不服气,该有的情分一点都没少。此时听了王文华的这几句话,才明白,自己是看破说破,人家是看破不说破。
任凯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这是个套间,外边办公,里边是间小休息室。
苗苗把休息室的门打开,王文华与杨海涛先进去,任凯几人才慢慢跟着进去。
一进门首先入眼的是一张靠墙的大床,床上散落着很多文件,乱七八糟,跟猪窝似的。
床头处是一张小书桌,勉强能容一个人坐了写字。床对面是一通到底的衣柜。衣柜尽头就是卫生间了。
在王文华与杨海涛检查屋内东西的时候,任凯出神的望着床头的一副字,若有所思。
说是一副,其实就两个字。
解夏。
浓重的隶书写就,大片的留白,衬托出满满的沧桑与禅意。
温如玉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这两字,有些不懂,就问道,“解夏?什么意思?”
阮菁菁笑了笑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首歌,挺好听的。”
“你说的那首歌我听过,很好听。不过,这幅字,起码有十年以上的历史了。不可能是歌名。再说余燕来也不像个把歌名挂在墙上的人。”温如玉目光流转,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任凯的眼睛眯了眯,笑着说道,“解夏一词,出自佛经,意思是,逝者已矣,来日可追,一切都将宛如新生,重新开始。”
王文华与杨海涛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也站到那两个字的旁边,静静听着。
“佛经?”阮菁菁吐了吐舌头,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在印度,雨水季节草虫十分活跃,出家人外出修行很容易踩到虫虫草草,犯杀戒。于是,在雨季里的这九十天,僧众一起生活,一起打坐静思。直到夏天过去,静思有了实际的收获。那便是夏天的解脱,即‘解夏’。”任凯凝目望着墙上的两个字,嘴角居然泛起笑意。
周围的几人听了,虽然什么都没说,可神色间自然是极佩服他的博闻广记。
然而,任凯并没有在意这些,因为他看到了在这幅字左下角的署名。
悠然居士。
他恰好知道龙城有一个书法极好的人,也自号悠然。
“任总,来迟一步,抱歉,抱歉。”菅刚拱着手,从门外走进来。
王文华急忙笑着迎了上去,站在菅刚身后,却不说话。
菅刚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走到任凯跟前。
任凯呵呵一笑,说道,“害的菅局长多跑一遭,是我该说抱歉。”
菅刚闻言,打了个哈哈,问道,“事情怎么样?”
任凯微微摇了摇头。
王文华听了有些奇怪,还以为是任凯说秃噜嘴了,把菅队长喊成菅局长。
杨海涛从任凯身后走过来,对菅刚笑着说道,“菅局长您好。”说完站在他身侧。
菅刚点点头,突然问道,“你是叫杨海涛吧。”
杨海涛愣了愣,急忙点头,说道,“正是属下,没想到菅局长还认的我。”
菅刚正要说话,一瞥眼,正好看到那幅字,神色立刻凝重起来,顾不得其他,看了看任凯,慢慢走到那幅字跟前。
“怎么?菅局长也认出这幅字的来历了?”任凯笑着说道,眼中却满是厉色,毫无笑意。
“这是家父在一个好友突发意外去世时写的。距今已有十二年。写这幅字的时候,我就在身旁。”菅刚望着墙上的字,沉声说道。
“哦?不知这幅字为何会流落到此?”任凯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问道。
“这幅字写成之后,便送给那好友的后人。至于为何挂到了这里。只能问他了。”菅刚抬起手摸了摸那幅字左下角的署名,悠悠的说道。
一五五、逢九必凶
逢九必凶是长期以来民间百姓对逢九年的总结。(全本小说网,https://。)分为明九年和暗九年。明九年指本人虚岁年龄出现带九,暗九年指本人虚岁年龄以九的倍数出现。
逢九必遇坎儿,多灾又多难,轻则起讼破财,举步维艰。重则病患缠身,家破人亡。正应了生死路上无老少,九岁孩童不敢和七十九岁老头比命长的说法。
开发区管委会主任霍家俊今年三十九虚,正逢明九。
他父亲是天南人,早年因意外去世。母亲是鲁东人,与龙城前市长菅长江是同乡,硬要攀亲戚,算是同宗,不过早已出了五服。
他的仕途可以说起于微末,腾于林莽。最早从龙城师范毕业后,在郊区一所不起眼的学校教英语,一直到三十岁。
后来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从那年开始,先借调到龙城团市委,又下到龙城钢厂作厂办主任,然后回到龙城市委办公厅成了时任市长菅长江的专职秘书,去年年末来到开发区跃升为开发区管委会主任。
七年,从一个平头百姓到正处级实职,只用了七年。
细心人发现,在这七年的跳跃里,总是有一个人影若隐若现,菅长江。
于是闲言碎语来了,寡母被传与某高官有染,他本是某高官的私生儿子云云。
无稽之谈。如果真像传言那样,他怎么会直到而立之年才发迹?早先的穷苦日子难道不是他过的?
晚上九点半,他依旧在办公室开会。底下这群官蠹,自从菅长江失势,他的话也跟着不好使了,眼瞅着果蔬生鲜基地就要破土,国土与规划这一块贵贱走不通,气的他拍了几次桌子,也球用不管。
反正今天会上要是通不过,那谁都别想回家,他发了狠。老子板上钉钉的光明区区委书记都飞了,还他妈的跟你们玩毛的一团和气。
从今往后,大棒在手,老子别的事儿不干,专收拾你们这群官油子。
正寻思找个什么由头再发作几个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了。
看了看,有些奇怪,是菅刚。便冲着副区长苟存富使了个眼色,提溜着手机来到门外。
“刚子,什么事儿?”霍家俊说道。菅刚比他小三岁,平时关系很好,称呼上就有些随便。
“家俊,你在哪?”菅刚一本正经的问道。
“自然是在单位,还能在哪?”霍家俊听了对方说话的语气,预感到怕是出事儿了,就刻意的往楼道的尽头走了几步,低声说道,“有事儿说事儿,我这里一大堆麻烦呢。”
“嗯……,你还记得我爸给霍老师写的那幅字吗?”菅刚看了看一旁不动神色的任凯,心里直发紧。
“哪幅?菅市长给我大姑写过很多的。”霍家俊看了看表,耐着性子说道。
“解夏。”菅刚小声说道。
“啪”的一声,像是手机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喂,喂,家俊,家俊?”菅刚在电话里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怎么了?”任凯在旁边看出有些不对劲儿,皱着眉头问道。
“电话……电话可能信号不太好……他……”菅刚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会不会……?”温如玉话说了一半儿停住了,可大家都明白她想说什么,会不会又是一个余燕来?
开发区管委会的一众人在会议室饿着肚皮吵了半天,才发现霍主任已经离开很久了。开发区国土局长靳国忠是老资格,早就看不惯霍家俊,挑头喊道,“霍主任既然有事儿,我就先走一步,大闺女还在家里待产,我的去看看,人命关天。”说完不顾副区长苟存富的拦阻,跑了。
其余人嘻嘻哈哈的有样学样,一哄而散。
苟存富算是霍家俊的嫡系,望着一片狼藉的会场,长叹一声,给霍家俊拨了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
省委信访接待室每天都要接待海量的上访人员,遇到一些身体状况欠佳的上访户,便会把他们安顿在旁边的小宾馆里,安排下边的人尽快来接人。
郭建军此刻就在这个宾馆里。
“呵呵,没想到把龙小年掰折了,你还能有出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