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孩儿涨红着脸打断他的话,说道,“他说的对,我想做东请你……不,请你们。”
“哦?”任凯有些诧异,看了看眼珠子快掉在杯里的郝平原,笑道,“还真让我这位朋友说着了。只是,我好像不认识你。而且……你们经理正看着这边。”
女孩儿咯咯一笑,摇头说道,“我不怕。反正也该下班儿了。任律师,我是许宁宁的闺蜜,叫巩二萍。”
任凯皱了皱眉头,脸色逐渐冷了下来,缓缓说道,“我不认识许宁宁,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抱歉,我跟朋友还有事儿要谈。你能不能……”话里话外满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哪里还有最初的和风细雨。
女孩儿听了,脸色顿时煞白,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就要往下落。
“许宁宁?不是孙天宝案子的受害人吗?任律师,你忘了,你帮她……”郝平原于心不忍,出言提醒,刚说了一半儿,便看到任凯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急忙住口,拿起热饮小口抿着。
“抱歉,打扰了。”女孩儿咬着嘴唇,小声说了一句,拿起桌上的钱,转身离去。
“任总,你怎么……”郝平原有些不明白,等女孩儿走远了,才小声问道。
“要严格来讲,我帮许宁宁的事儿,也算颠倒黑白、操纵司法。”任凯望着窗外,意兴阑珊的说道。
郝平原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凡心两扇门,善恶一念间。谁是恶谁是善,自己说了可不做准。”说着又看了看委委屈屈走远的女孩儿,接着说道,“刚才话到一半儿,被那孩子打断了。是关于郝杰的。”
任凯点点头,心里有些明白了。
郝平原也点点头,说道,“他刚跑出去的时候,是在南非砸石头。”
任凯一阵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来。
“不可思议吧。呵呵,我最初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么多钱被他带出去。都传说他在某个部落做酋长,酒池肉林,三妻四妾。结果……呵呵,在国内大好的福不享,却跑到蛮荒之地卖苦力。”郝平原摇着头,缓缓说道。
任凯拿起热饮喝了一口,慢慢的说道,“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是道听途说。”
话虽如此,其实连他都有些信了。毕竟那群人的行事风格,他是领教过的。
“他被张恒解救出来,如今在某个国家的精神病医院调养。”郝平原淡淡的说道,一脸讥讽。
“柳嫣然什么时候找上你的?”任凯想了想,问道。
“腊月初五。她一次找的我。”郝平原不假思索的讲道。
任凯笑了笑,想起那天发生的几件事儿,第一次见到丁爱珍,与李诚分道扬镳,自己被带走以及寇小沐被眼前的人铐回市局。
也正是从那天开始,风雪汇于龙城,几经交锋,最后以袁季平黯然离场告终。
“原来,带走寇小沐是你们预计好的。呵呵。我说你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魄力。”任凯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的说道。
“其实最初,我有些害怕。因为弄不明白你跟蔡照先的关系。直到……有人讲了个中的缘由。我才咬着牙应承下来。”郝平原笑了笑,说道。
“呵呵,原来魏民文与你们也有联系?”任凯有些意外的说道。
“这你可猜错了。有联系的另有其人,至于是谁?天黑以后,你就可以看到他。”郝平原缓缓摇头说道。
任凯听了,无所谓的点点头,小声说道,“我既然答应恒叔,就不会插手。这一点,请你们放心。”
郝平原望了望窗外,喃喃自语道,“上年纪了,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说来怕你不信,从昨晚开始,我就掰着指头盼着今晚的大戏。你说可笑不可笑?”
任凯淡淡的说道,“有什么可笑的。天黑以后,各路牛鬼蛇神都要登场,你们未见得就稳赢。”
郝平原呵呵一笑,说道,“如果真是被你不幸言中,请你闭眼,装作路人。也好让我走的安心。”
任凯默然。
巩二萍站在吧台的角落里正偷偷的看着这里,轻轻咬着嘴唇,犹豫这个客还要不要请。
其时,太阳坠于西方,天色渐晚。
一九八、四郎与虞姬
梅花似雪味更新,有人赏玩在良辰。(全本小说网,https://。)生逢腊月初九日,朔风阵阵逗衣襟。
这是民间对腊月初九生辰命格的简评。
别看蔡照先档案里显示的最高学历是法学硕士。其实,相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肚子里没东西,便会对有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上心。包括大门朝哪开,院内五行怎么分布,甚至聘请工人的八字有没有相冲,都十分都的讲究。
不过,凡是他跟前亲近之人都知道,蔡检察长最讲究的要算佛堂了。里边供奉着一尊玉座金佛,据说是按照东晋刘裕镇宅之宝的尺寸,一比一的比例精仿而成。
此刻蔡照先正在焚香跪拜,嘴里念念有词,极为虔诚。
“照先哥,有急事。”董永峰凑在门缝上轻声喊着,语气里透着慌张。
蔡照先磕完最后一个头才推门出去。佛堂内是不允许进外人的。当然,除了他自己,都是外人。
“照先哥,那边的人捎来话,柳嫣然带来的东西怕是出问题了。你看……”董永峰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此刻却像个毛头小伙子,连气都喘不匀,前言不搭后语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你亲自去,这么做……”蔡照先想了想,趴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最后咬牙说道,“六十六,阎王请吃肉。妈的。还真让说准了。告诉哥几个,沉住气。万一出了岔子,都给我把牙关咬死了,绝不能攀扯。这种关键时候,就像你说的那样,要顶起来。不要担心家里,即便我蔡家死绝了,还有旁人。”
董永峰听了,勉强镇定下来,迟疑片刻,试探着说道,“照先哥,这个你放心。大家吃香喝辣这么些年,早就够本了。只是,上面的意思……,你不问一下?”
蔡照先苦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记住,从来都没有上面。我就是最上面。”
董永峰一失神的功夫,从佛堂的门缝里恰好看到沐浴在香火中的那座金佛,宝相庄严,拈花微笑。
临时戏台露天搭建在蔡照先宅子对面的小广场上,周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椅子,都是来自邻居自发的帮衬。从这一点能看出,老蔡在这一片还是很有人缘的。
夜幕刚刚降下,椅子上已经坐的七七八八了。大都是流水席上露过面的亲朋故友,按照关系的远近,围成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圈子。
要国平换过一身警服,亲自带人维持秩序。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要局长的脸上如沐春风,相当随和。闲暇之余,居然还跟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开一些无伤大雅的露骨玩笑,引出此起彼伏的阵阵浪笑。
他们不知道的是,以戏场为中心,最外围已经被团团围起,宽进严出。
佟京生望着陪丁爱珍看戏的任凯,有些不解,问旁边的温如玉,“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对劲儿?”
温如玉斜着眼看了看他,淡淡的说道,“我看你就挺不对劲儿的。老大不小的人了,上赶着往小姑娘跟前凑,不嫌寒碜。”
佟京生愣了愣,失声笑道,“喂,讲话要客观。你瞪大眼睛看看,现在到底是谁往谁跟前凑?”说着冲趴在任凯耳边嘻哈个没完的纪婉彤扬了扬下巴。
温如玉鼻子里哼了哼,冷笑道,“一个大男人,心眼比针尖都小,不过是句玩笑话,你就敲砖溜缝的,为了撇清自己,卖朋友连眼睛都不眨。要是日本人再打过来,我看你就是铁杆汉奸。”说完,忍不住望着纪婉彤笑靥如花的脸蛋,飞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佟京生哈哈大笑,边摇头边说道,“我就不该跟你聊天。”
丁建国走过来对两人笑了笑,然后来到任凯身边,小声说道,“任总,外边……”
任凯哈哈一笑,打断他的话,说道,“不妨事,你也坐下听听戏。”
丁建国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返身坐在佟京生身旁。
第一出居然是《四郎探母》中的选段《盗令》。
“一见驸马盟誓愿,咱家才把心放宽。驸马后宫巧改扮,盗来令箭你好出关。……”
是谁点的这么一出?任凯眉头皱的老高,抬眼向四处望了望,面色逐渐凝重。
纪婉彤这边挨着母亲,那边挨着心上人,心里美的跟坐在云端一般,估计连一加一等于都不知道了,哪里还会注意别的。
温如玉注意到了。眼见的男人不复刚才的笑脸,再联系这折子诡异的选段,心下狐疑万分,禁不住也向四处张望起来。
“呵呵,还以为你发觉不了呢。”佟京生凑过来小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儿?”温如玉想到任凯刚从里边出来,还处于保释阶段,这要再出什么问题,肯定小不了。她脸上就有些发紧,语气也不再随意。
“应该跟他没关系。”佟京生刚说完,就看到于东来跟着纪清河进来了,心里一抽,不由自主的望向任凯。
任凯自然也看到了。
之前,郝平原嘴里的人,居然是于东来!
于东来进来后,第一眼便看到他以及他身旁的纪婉彤,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过来。
纪清河也看到他了,却不动神色的把脸转到别处,连老娘跟妹子也假装没有看到。
丁爱珍的注意力全在戏台子上,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就在她旁边的人群里站着。
纪婉彤看到哥哥,又看到于东来,先是一惊,下意识的离任凯远了远,向母亲那边靠过去。正要开口,被任凯拦下了。
“你觉得杨四郎算不算叛徒?”任凯抓着女孩儿的手,笑着问道。
能做到龙城电视台的当家花旦,纪婉彤的智商和情商绝对远远高于普通人。看看两只抓在一起的手,女孩儿立刻就明白了,哥哥和眼前的男人都不想让母亲掺和进来。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事出有因,查无实据。算不上叛徒。”
任凯点点头,喃喃自语道,“事出有因,查无实据。说的好,说的好啊。”
纪婉彤咯咯一笑,凑过去,吐气如兰的说道,“况且,爱美人不爱江山,又不是什么罪过。充其量,只是糊涂而已。”
任凯干笑一声,不再说话,握女孩儿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要国平自从于东来和纪清河进来,目光便没有离开两人。不过这一次,他既没有跑过去卑躬屈膝的拍马屁,也没有装瞎子借机遁走,而是就那么远远的望着,脸上似乎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很快他身边的人都发现了异样,慢慢的散去,唯独留下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先走过去的是于东来,两人笑着握了握手,于东来凑到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要国平看样子很高兴,却连连摇头。
接着纪清河也过去了。两人却没有握手,也没有交谈。面对面站了一会儿。要国平终于低下头,接着从人群中钻出两人来,带着要国平悄然离去。
纪清河和于东来两人头碰头聊了一会儿,看样子,意见有些不太统一。
“你们任总,怎么说的。”温如玉坐不住了,又不愿意跑到纪婉彤眼前,便隔着佟京生问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