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走来。
“你还是老样子”皇甫秀山看了一眼隐身于黑暗的重山,对着任凯微笑道。
任凯看了他良久,也笑了起来。想起眼前这个男子为了自己和秀秀不遗余力的出谋划策,愣头愣脑的充当急先锋,关键时刻更是掀了家里的桌子。他的眼里从来没有门第之分。
“你的官威可是更盛了。好好的司长不做,为什么跑来趟这浑水?”任凯收了笑意,看着他说道。
“人活在这世上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他喟然一叹后接着说道,“你呢,搅进这么个大漩涡里,又为什么?我跟你说,你别不当回事儿,景瑞牵扯的可不是一家两家。”
曾经的莽撞人也有了城府,也懂得了试探。任凯呵呵一笑,转开话题,“伯父、伯母身体还好吧。也近二十年没有见到了。”
皇甫秀山心中一叹,知道他已警觉,便顺着说道,“我母亲还勉强,父亲五年前已经过世了。临走前还一个劲的自责,握着秀秀的手说他害了她,恐怕她要老死海外了。”
任凯闻言大吃一惊,颇为动容。如果说之前还对这个老人有所芥蒂,但现在听闻他已离世,所有的怨气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当年只不过是一个老父对不听话女儿的善意哄骗,现在自己也为人父母了,早已明白那老人的苦心。
终究是有缘无分而已。也许,这次事了之后,真该去见见她了。到了现在还有什么看不开?再等下去,就带到棺材里了。
皇甫秀山看着他的模样,哪还不知道他想起了小妹。想想小妹,心下有些惭愧,但很快心肠便硬起来了。自父亲去世,家道中落,虽然衣食无忧,可依然滑落到边缘。眼前的机会如果不抓好,若干年以后,谁还知道有个皇甫家。自己身负家族复兴重任,说不得只好对不起一次小妹了。父亲地下有知也必会理解自己的苦衷。
虽然他勉力给自己讲道理,可从小光明正大的他究竟有些不自然,就没话找话的对任凯说道,“一会我就要离开,刘主任的尸骸随我一块回京。你看你还需要去看看吗?”
任凯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也许自己压根儿就不该出来。
皇甫秀山看了看他,伸双手把他抱在怀里,又在他背上拍了拍,说道,“山水有相逢,多保重。”言毕大步离去。
隐身于暗处的重山紧跟其后,亦步亦趋。
两人交谈许久,也不曾说起重山半句。都存了一个心思,下次相见不知是敌是友,一些话还是留在肚子里的好。
任凯看着他们渐渐融于夜色,心中思忖道,“后天长假就结束了,龙城也该开始了。如今各为其主,希望你也不要留手。”
正思量着,后边传来淡淡的茉莉花香,是赵玫玫。
女孩看着憔悴的男人,心中一痛。想拥入怀中,又心有所忌,终究只化为一声长叹。
“刘小军的事是真的?”女孩毕竟心软,短短几天相处,已经与任凯的朋友如同一家。现如今,一个活生生的人,恍如灯灭,就在世上消失了,心中自然难受。
任凯转过身来,慢慢的坐在石凳上,也不看女孩,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向他家里怎么交代?”女孩想到孤儿寡母,就联系到自己身上,越发的难以接受。
“对外统一口径,因公殉职。会有上边的人出面。只是苦了她们。”任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两人相对无言,静静的枯坐着。
东方渐明,人影幢幢。新的一天开始了。
大家收拾好,吃了早饭,准备起身时,小柴告诉大家刘小军因为有事,提前离开了。除了李亚男,其余人都有些猜测,并不多言。
任凯本意是让三女孩返程,无奈没人听,人家有自己的车,走自己的路。没法子,他也不愿与老薛同车,就去了牧马人上。一上车,困意袭来,呼声大起。
觉得睡了很久,恍惚间车停了,听到小柴不知道说什么,就猛然坐起。看到小柴果然在外边与众人说话。
腊子口到了。有个纪念碑,还有杨将军题写的碑文。任凯下去透了口气,仔细看了看碑文,想想那些为了理想而牺牲的前辈。
歇息了一会,再次出发,赶往t水。这次佟童和李亚男换着开,任凯和赵玫玫在后排补觉。
任凯昏昏沉沉睡了一路,好像要把出来8天的觉都睡回来。朦胧中,总有淡淡的茉莉花香萦绕在鼻端。这种感觉非常的熟悉,仿佛曾现于梦中。
正赶上返程高峰,车流量很大,一路上速度起不来。水市区了。
来到秦某区建设路上,找了家四星级酒店,安排好住宿。小柴告诉大家,洗漱完毕后,在大厅集合,今晚请大家吃大餐。
任凯依旧是一个人,冲了澡。拉开窗帘,看着外边夕阳无限的景致,回想刘姥姥的样子,疑似在梦中。
房间里居然有金庸先生的《神雕侠侣》。任凯趟在床上翻了翻,又睡过去了。
他是被电话震动声吵醒的,催他赶快走。
说是大餐,其实在一个颇具特色的音乐餐吧。名字也起得文雅,胡桃里。
里边俊男靓女,都是些小年轻,三个女孩倒是很合适。男人们就有些显眼了。7人坐了个大卡座,满满当当的点了一桌子,洋酒、啤酒流水般的摆上来。
大家很有默契的不再提刘小军,在尖利歌声的掩饰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就像恶鬼投胎,如同末日前夜。
在连日来的疲惫、猜忌、悲伤的作用下,小柴喝高了。
他不哭也不闹,只是笑,不停的笑。边笑边指着任凯说道,“你说你,一个技校毕业的穷孩子,折腾到副厅级,还不满足。还想着往上爬。那是咱们这种小百姓能想的事吗?人家叫你声刘主任,你就当真了。哈哈,笑死人了。”说罢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字正腔圆的唱到,“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还未等唱完,已迎面扑倒在残羹冷炙上,头发上、脸上满是肉汤。
任凯看着友人那样作践自己,鼻子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刘姥姥终究还是走了,那个好为人师、坚忍不拔的兄长,余生相见无期。
二国栋看着他俩,眼有悲伤,硬着心肠起身结账,招呼着几人,把小柴送回酒店。一场告别晚宴就这么匆匆结束。
赵玫玫在李亚男房间,不住撺掇,“他明天就走了,再不挑明,那晚的事可就真白白便宜他了。”
李亚男面孔一红,推了她一下,“你怎么就跟老鸨似的。事情可就咱俩知道,你不能往外传,要不我可真没脸见人了。”
赵玫玫心下苦笑,就咱俩?唉,除了那人,大概都知道。而且,知道的还比你多。
李亚男犹豫说道,“你说把他约我房间合适吗?”
赵玫玫白了她一眼,说道,“那你去他房间也一样。”
任凯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手机“嗡嗡”的震动了。
他也没看,接起来。
“任律师,你好,我是重山。张景瑞张总,让我来接你。今晚集团有重要的会议,需要你参加。车就在楼下。你看……”重山的声音丝毫没有波动,好像昨晚与任凯联手演戏的是另外一个人。
任凯略一思索,沉声说道,“嗯,知道了。”
收拾好东西,给二国栋打电话交代了几句,又给小柴通过短讯留了几句话。想到三个女孩,摇了摇头。把《神雕侠侣》拿过来捣鼓了捣鼓,放在床的正中间。
拉着行李,最后看了看房间,拉开门,头也不回的下楼而去。
此去龙城,长刀做歌,非杀他个人头滚滚。至于自己,就当是祭品吧,献给那些曾经的热血与执着。
人这一生,有时候真的艰难到让人落泪,可是在灼伤了眼眶后,又不得不忍回去,因为活着从来都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当李亚男推开任凯的房间时,里边已经空无一人。唯有一本《神雕侠侣》静静的躺在床的正中央。翻开折叠的地方,有一段话被人用红笔划住,“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下边端端正正的写着一个“任”字,落了今天的日期。鲜红的字迹张牙舞爪,好像要跃出纸张。
李亚男却看到划住那段话下边的另一段话,“其时明月在天,清风吹叶,树巅乌鸦呀啊而鸣,郭襄再也忍耐不住,泪珠夺眶而出”。
李亚男扔下书,不管不顾的跑到楼下。
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刻,大街上灯火通明,车来车往,独独不见那个清清淡淡的男子。
女孩对着大街放声痛哭。赵玫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把她搂住怀里。咬了咬牙说道,“哭什么,他跑,咱就追呗,哪怕上天入海。”
女孩闻言,破涕为笑。“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十九、大戏前奏
在路上的时候,任凯接到景瑞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电话,临时股东会改在明天上午九点三十分。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本来他还在疑惑,现在明白了,有人怕股东们搞小动作,就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只是那人算来算去,也没算到重山是鬼。
这是一辆白色埃尔法,重山开着车,任凯坐后边。
他琢磨了一下,对重山说道,“安全吗?”
重山轻轻摇摇头,却说,“安全。”
他就明白了,这车里有监控系统。
把座椅放倒,温度调到适合,躺下来闭着眼睛假寐。隔着老远,就已经闻到了硝烟。
没想到首先向张景瑞开炮的居然是张景菲。而且作为张景菲一张暗牌的重山居然是官方的人,在感到意外的同时,也感慨官方的强大。
一路上走走停停,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看了看表,差十分钟八点。马上就下高速了。
高速零点恢复收费,所以返程高峰昨晚基本就结束了,只有一些零星车辆等着交钱过站。
重山在等待过程中,扭头问道,“任律师,直接去公司吃早餐,还是去小弟肥肠面?”
在时间充裕的情况下,没有提到让他回家。可能事态的发展已然脱离一些人的控制,是张景菲,她有些急了。
小弟肥肠面是餐馆的名字。就在公司对面。任凯不太满意公司的厨子,少盐没油,反而极为欣赏这个肥肠面。问题来了,重山是怎么知道他的这个不算公开的小癖好。
他不动声色的点了一下头,说道,“去小弟吧。”
餐馆不大,也不干净,墙都被污的看不出原色了。除了本地老饕,一般人真不知道这里。正是饭点,人声嘈杂,以前门口还能摆几桌,后来城管上门堵了几次,老板也不敢了。
任凯和重山进门,正赶上老板出门。见他愣了一下,笑道,“任律师,好久不见了。”
老板姓费,五十多岁,长的很胖,很少有人像任凯这样称呼他为“老板”,大多数都是叫他胖子,或费胖子。胖老板也知道好歹,明白任凯这么叫并不表示尊敬,而是疏离。
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胖老板虽说没有阿庆嫂的眼力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