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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了。”
那木道爷瞪了戴无尘一眼,凄楚的哈哈一笑,说道:“善心,功德!哈哈……我那前任师父倒是慈悲得很,却不曾料到养了一条白眼狼,后来竟然上演了一出真实版的农夫和蛇的故事。”
尽管知道这故事的大概结局是什么,但这时候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满脸疑惑的望着那木老道,希望他尽快把这故事的种种细节说完。
木老道停歇了片刻,继续说道:“师傅收留了那弃婴后,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我成了大师兄很是开心,对他怜爱有加,视为骨肉兄弟。然而尽管一样的生活起居,但那弃婴慢慢长大后,性格却异常孤僻,不亲近人,对我和师傅的百般怜爱,却也视而不见一般,有什么心里事情,从来不与我们提及。”
相木匠点了点头,接过话来说道:“可真是个怪人!不过这样的人,世间确实有,或许是遗传了父母的古怪性情。所以别说后天的教育重要,那先天的遗传基因也重要,不然为什么这千万年来,种豆只会生豆,种瓜也只能得瓜了。”他一说完后,我们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观点。
那木道爷点头点头,说道:“华清侄儿说得极是,真是一碗米养出两样人。因为他是弃婴,年纪又小,师父对他特别怜爱,倾尽心血。但我那前任师父泰科法师,是个极其严厉的人,我们但凡做错了事自然会厉声训斥,而那严平阳,从小到大,仿佛只记得师父对他的一时之恶,不记得师父对他的百般好了。他十多岁后,常常和师傅顶嘴,又懒惰不做事情,师徒二人隔三差五的吵架。有次师父说了他几句,他竟然将牛尿倒进师父的酒壶里面,气得师父轮着浮尘把子在老律堂内满屋的追打他,打得急了,他一把扯过师父的浮尘,折成两段后一把掼在地上。师父气得去拿戒尺,他却飞快的逃出门去,半个月都没有回观来。后来我四处寻找,才在隔了七八里外的石牛镇一座石拱桥的桥洞里找到他,然后将他给拽了回去……”
“真是个孽障,顶撞师父不说,还把腌臜东西灌入师父的酒壶内,该打,该打!一碗米养个恩人,十碗米养个仇人,这老话真是一点不假,竟然长出这般个坏心思出来东西来!”无尘道长愤愤的说道。
那老道听了,诡异的冷笑几声,说道:“这又算得了什么,他十九岁那年,无意被师父发现他竟然悄悄潜入到火神观的暗室之内,去偷窥那被历代祖师封存的魔戾黑咒经文。师父气极,将他打了三十铁尺,要驱逐他出门,我当时跪在师父面前两个多小时,苦苦相求后才将他给保了下来。在他二十一岁那年,那时我二十八岁,当时师父年纪大了,有了想传位于我让我做火神观观主的想法。那年夏天的时候,师父喊我去贵州雷山五老宫学习科仪戒律,那一去要呆上一个多月时间。哪知道我刚走了五六天后,梓潼那边就带来了我师叔泰苍道人的急信,说我师父突然坐化了,喊我赶快回去。我当时听了,如同五雷轰顶,脑袋一片空白。于是我急忙收拾好行囊,出了云贵,往着川北赶去。”
“真是一个劣徒,难以教化,太可恨了!”樊厨子恨恨的说道。
那木老道点了点头,缓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当我回到梓潼后,那孽障说夏天炎热,尸变得厉害,他已经用柴火将师父火葬了。我当时听了,气得只差那一口气没有闭过去,紧接着他从怀里摸出火神观的观主信物铁卷圣卦,对我和我的两位师叔说师父临终前将观主传给了他,还将我逐出了师门……”
“真是个混账东西,道爷您对他那般好,竟然恩将仇报。”无尘道长瞪着眼珠子说道。
那老道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他那样荒谬的说法,我们怎么会信,于是和他理论起来,刚开始大家还不过是言语争执,哪知道最后竟然动起了手脚,那畜生年少力壮,一把将我的两位师叔给推翻在地,然后和我抓扯起来。我当时气愤难平,狠狠的甩了他两个耳光,哪知道那畜生冷笑了两声,然后比了一个手诀,嘴里开始嘀咕着念动了咒语。这时候我那脑袋不知怎么了竟然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片刻过后,就痛得生不如死,不停的在地上打滚,将一丝丝头发抓扯得满院子都是,到后来脖子上面的一个脑袋竟然一片血肉模糊。”
“啊,那孽障难道对道爷做了什么厌胜之法?”无尘道长急忙问道。
木老道缓缓的点了点头,压着嗓子低沉的说道:“眼看着我就要遭了黑手,我那两个师叔拼死相救,和他斗起法来。哪知道那孽障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变得法术高强起来,弄得我两个师叔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这时候我那二师叔泰苍道人大声说道:‘不好,这孽障偷学了凶恶的魔戾黑咒,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说完后又大声的喊我三师叔泰安快带我走,说自己要和他拼了……”
说到这里后,木老道目光呆滞,停顿了起来,仿佛在想着那遥远的往事。这时候相木匠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后来,道爷的师叔将道爷给救走了?那严平阳就顺利的做了观主?”
木老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来我那二师叔咬破双手的中指头和舌尖,掐出血来做了血诀,拼了老命把他缠住后让我三师叔将我带走,于是我们一路东逃而去。这半路上我竟然昏死了过去,等我醒后,才发现自己躺在八台山脚下路边的杂草丛中,而那旁边还躺着我三师叔泰安道人的尸身,身子已经僵硬多时。原来他搀扶着我一路狂奔,年老体衰,待真力耗尽后,活活的给累死了。”
“唉,没想到道爷的命竟然这么苦,我还只当道爷是个开朗的人,成日里和我们嘻打哈闹,没什么忧愁呢!”无尘道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木老道摇了摇头,说道:“不笑怎么办,难道我成天把那凄惨的事情挂在脸面上,好叫别人同情同情?”
“哈哈,道爷自尊自爱,不是这样的人。”无尘道长笑着说道。
木老道继续说道:“我在那乱石杂草丛中躺了一天一夜,脑袋血肉模糊疼痛难忍,又看着旁边师叔的尸身伤心不已,正当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却被这八台山当时的观主至顺真人给救了,真人说我不但中了狠绝的黑咒,还遭人下了蛊毒,要不是遇着他,怕是挨不了两日的功夫。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23章 痛苦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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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木老道说到这里,痛苦的摇了摇头,慢慢的紧闭了双眼,仿佛对曾经的往事不堪回首。这时候戴无尘站起身来,躬身上去抚摸了几下那老道的后背,又将茶杯捧到他面前,说道:“道爷是得道真人,那过去的往事,过去就让他过去了,何必记挂于怀。”
那老道将右手抬起来示意无尘道长坐下,然后说道:“话是如此,但我这一生,算是叫那贼子给害了。我因是个孤儿,见他被人遗弃后同病相怜,甚是关爱于他,当他是骨肉亲兄弟一般,从未打骂他半点,万没想到他竟然也偷偷的给我下了凶残的黑咒和蛊毒,而我还浑然不知。”
“以怨报德,真是没人性的东西!”樊厨子愤愤的说道。
木老道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唉,后来细想,我那师父定然也是被他给害了的,加之我两位师叔,你们想想,三条性命折在那畜生手里啊,你们叫我怎的不恨!这么多年来,我四处打探他,终究是毫无头绪,我只要一想到他,想到那个弑师的孽障,就满腔的怨恨和剜心的痛!这是我一生都迈不过去的坎,想到他的种种恶业,我便失掉了出家人的忘怀之说,执着不堪、难以解脱……”
“这也不怪道爷执念,如此该挨千刀万刮的孽障,穷凶极恶,谁能原谅他呢?放在谁身上都不能原谅!真是畜生行径。”一听到这里,相木匠气愤的说道。
无尘道长哼了一声,接过话来说道:“畜生?羊有跪乳之情,鸦有反哺之义,畜生也不会做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呢!”
我们听了,都觉得那严平阳实在是万般可恶,简直不是个人东西。这时候木老道继续说道:“后来至顺真人为我拔出了黑咒和蛊毒,治好了我的病症,于是我拜至顺真人为师,师父重新赐法名‘信义’,得以改头换面。”
那老道说到这里,抬手指着孙得元的发髻对我们说道:“我告诉你们,虽说先师至顺真人治好了我的疾痛,但我曾经那一头浓密的头发,恰似和得元一般乌黑,如今这脑袋上,你们再看看,却是一根毫毛也没有了!”
“那是自然,道爷年轻之时,定然是潇洒英俊的一匹爷!”无尘道长笑着说道。在这个气氛凝重的场合,也只有他敢和那正在述说着自己苦难往事的木老道开着玩笑了。我们听了,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得微微的咧了一下嘴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古人的话,总是有道理的。经历了这些苦难,道爷才能成就为一代高真及玄门大德!”这时候相木匠站起身来,对着那老道作了一揖说道。
那老道苦笑了一下,对着相木匠说道:“什么高真大德,皎皎者易污,峣峣者易折,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三叔微笑着说道:“道爷谦虚了,您老贵为天师道西南地区硕果仅存的宿老,不是名真高道、高功大德是什么?”
大家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三叔的看法,这时候那樊厨子皱着眉头说道:“真没想到,那严平阳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副恢恢然君子模样,竟然是这等欺师灭祖之徒,丧心病狂之人!”
“是啊,只是不知他为何要救我们,又存了什么阴谋,以他那样的凶残秉性,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存此好心!”赖端公跟着说道。
这时候那木老道,也皱着眉头满脸疑惑的说道:“这点也正是我此时疑惑不解的地方,那严平阳,相貌平平,从小就举止粗鄙,你们竟然说他温文尔雅,有古君子之风,还懂音律吹弄笛子,这就奇怪了。”
“是呀道爷,他和我们说话的时候,和声细语,举止得体,不想是个粗鄙不堪、蛇蝎心肠的人。”无尘道长跟着说道。
这时候那庞得纯缓缓念道:“周公畏惧流言日,王莽恭谦下士时,假使当年身便死,一身真伪有谁知?”
大家听了,都点了点头,默不出声。我知道他念叨的这首诗,是白居易的《放言五首》中第三首诗的下四句,讲的是伪君子在你没有察觉之前,往往爱装出一副大好人的模样,而有些真君子,没有到“时危见臣节”的时候,也往往同样看不出来。
这时候那木道爷突然摇了摇头,沉着嗓子说道:“不对,不对,这事没那么简单,你们想想,严平阳比我小不了几岁,他要是活着,也是耄耋高龄了,哪里是你们所说的一个四十来岁中年道士的模样。”
“是啊道爷,你说是你的师弟,撇开其他按辈分来说我们都该喊着师叔了,但他看上去真的很年轻,那模样比赖光忠和樊小利还年轻呢!”无尘道长一边说着一边往赖光忠和樊小利那边努了努嘴。
这时候三叔也说道:“道爷,我们见他的时候确实是一副中年模样,我想那严平阳是不是羽化飞升了?不是说得道飞升之日,便是容貌常驻之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