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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西朗措愣了愣,阳刚英气的面庞遽然迸射出灿烂若朝阳的光芒。健臂一抬,在马背上将罗朱自怀里高高举起,开心地大喊起来:“我的仙女答应我的求爱罗!我的仙女答应我的求爱罗!”浑厚嘹亮的喊声一遍遍回荡在空旷的草原上,传出很远很远。
作家的话:
鲜网後台抽得好销魂。
☆、第四章 草原定约(三)
“放我下来!下来!”身体的再度腾空让罗朱尖叫出声。她没空去感受扎西朗措的欢欣畅快,无措地在宽大有力的黝黑粗掌中不停地扭动,两手轻拍健壮的臂膀,试图改变这种危险的境地。
“好!好!”扎西朗措神采飞扬,阳刚的黑红面庞更显英气勃发,大笑著将她重新拥入怀中,“罗朱,我的仙女。”没等罗朱反应过来,他已如苍鹰般精准地攫获住心恋已久的柔软唇瓣,宣泄起禁锢了半年的热情和爱意。
“唔──”罗朱只觉一阵淡淡的膻腥热气扑面,紧接著唇便被一个火烫柔韧的东西覆盖,才松弛的身体陡然僵直。亲了,被亲了,被个男人亲了!被个男人亲了亲了亲了!满脑子不断地重复著“亲了”这一个词,心里一片空白一片恐慌。无论眼睛睁得多大,也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只能看到模糊的肌肤轮廓,感受到炽热的男性鼻息。她反射性地用力推拒,想逃离因不适应和不自在而产生的羞怯恐慌,无奈拥抱她的臂膀却坚如磐石。
“放……唔──”她才挣扎著努力吐出一个字音,一条滚热湿漉的舌便趁机钻进口中,在里面翻搅驰骋。不管怎麽躲闪,她的舌总会被精明的猎人捕捉到,被迫一起嬉戏起舞,绞缠吮吸。
扎西朗措一手紧拥心爱的仙女,一手牢牢扣住她的後脑,凶猛的韧舌刷过每一颗洁白如玉的小牙,逐一舔舐著柔嫩细腻的口腔黏膜,努力印上自己的气味。他吸砸著幼嫩滑腻的丁香小舌,不给它半分躲避的机会,贪婪地搅拌出一股股香甜的津液。
他的仙女浑身溢散著清茶的芬芳和乳奶的甜味儿,让人深深沈溺。陶醉之余,他也清楚地察觉到怀里的仙女由一开始的僵滞抗拒变得柔顺绵软,火热的吻不由愈加缠绵深入,霸道悍然。
对朗措的亲吻,罗朱并不觉得恶心。想到自己已经答应了他的求爱,那份对男性的羞怯抗拒便慢慢地消褪,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丈夫亲热的认同。心理的改变让她的生理本能占据上风,身子渐渐热了起来,软了下来,眼睛不知不觉地闭上。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著两人的嘴角流出,黏湿了彼此紧贴的下巴。
久久,扎西朗措才餍足地结束热情的亲吻。舔著怀里仙女红肿的唇瓣,将她嘴角边溢出的涎液一点点卷入口中,黑眸深暗火热,充满了温柔爱意。
“我的仙女,你放心,扎西朗措一定会让你过上最幸福的好日子。”他捧起酡红的小脸,犹如捧起世间最珍贵的宝石,心里渗了蜜一般甜。心爱的女人此刻像小羊般乖巧地依在他怀里,承受他的亲吻,不正表示了她在一步步地试著接纳他的爱情。
“嗯……”罗朱依偎在他的怀里,羞得不敢抬眼,哼应的声音好似蚊蝇振翅。她和一个男人亲嘴了,接吻了。她作为女人的初吻没有了,给了一个可能会成为她丈夫的男人。没有小说里心醉神迷的酥麻陶醉,有的是一种淡淡的踏实温馨,这样的滋味恰是她最喜欢最能接受的。决定了,就和这个叫扎西朗措的男人在高原上生活一辈子。
夕阳已经沈下了半个脑袋,天色开始有些昏暗起来,高原上的风变得遒劲猛烈,挟带冷冽的寒气。
扎西朗措解开羊皮袍,将罗朱整个身子包裹住。对心上人密切关注了半年,他当然知道她是最耐不住冷的,知道她喜欢什麽,不喜欢什麽。
被裹在暖烘烘的皮袍里,那股膻腥味又重了许多。罗朱身上热乎,鼻子却遭罪。她皱皱鼻子,从袍襟中探出头,对扎西朗措埋怨道:“好难闻,明天我用野茶草熬水洗洗。”
他朗朗笑应,对她的嫌弃一点也不恼怒。他的仙女闻不得太过腥臊的气味,来村子不久便找到一种和茶很相似的清香野草,无论是洗衣还是沐浴,都喜欢用上这种草,随身还携带了一个干草囊。为了能和她靠近些,他沐浴的次数比以前频繁了许多。只是长久积淀在身上的膻腥味已经浸入了筋骨,无论怎麽用力清洗,都绝不了味儿,不过他会努力将气味控制在仙女能接受的范围内。
“该回去了。”拥有一个千依百顺的丈夫,罗朱也觉满意。鉴於名分已定,她不再矜持,懒洋洋地窝在男人怀里,汲取著独属男性的火烫温暖,冰凉的四肢和身体转瞬舒服了许多。
“好。”扎西朗措点头,忍不住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落下一吻。
“朗措阿兄──”
远远的,风吹送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和一道清脆如铜铃的呼唤声。
罗朱身体一震,连忙手脚并用地从扎西朗措的皮袍里钻出来。刚等她在马背上坐定,还来不及端出一副啥都没干的淡定表情,一个明媚矫健的身影已经策马来到面前。
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身姿修长,几十根乌黑的细辫子夹杂了彩色的绳线,缀著些小巧的松石。浓黑的长眉,明亮的长眼,挺翘的鼻头,鲜豔的嘴唇,肌肤同样是高原人民特有的黑红。一身朴素的羊皮袍,腰间捆束了绣工精巧、色泽豔丽的五彩腰带。襟口、袖口和袍边镶嵌了灰兔毛,浑身上下充满了青春的朝气和活力,亮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正是扎西朗措的妹妹格桑卓玛。
“罗朱阿姐,你不用遮掩,我老远就看见你和朗措阿兄亲热了。”格桑卓玛明亮的眼眸闪啊闪的,像头狡猾的小狐狸,“阿祖看你们还不回家,叫我来帮帮你们。嘻嘻,没想到被草原女神赐予了天大的幸运,一来就看到了你和朗措阿兄的好事。我可是等你们亲热够了,才敢出声打扰呢。”
“你──”罗朱尚余一丝潮红的脸腾地又燃烧起来,嗔骂道,“不知羞的小妮子,看哪家汉子会娶你?”
“哼,罗朱阿姐忘了吗?我早就和嘎姆村旺毕家的兄弟定下婚约了。”格桑卓玛自豪地扬起螓首,鄙夷地斜了她一眼,“真不知道朗措阿兄看上了你什麽?著魔般地要入赘。”
“……你知道……朗措打算入赘?”罗朱发愣道。
“我们全家都知道,连最小的桑吉阿弟都知道,就你这个不贤惠的笨女人不知道,迟迟不接受朗措阿兄的爱。”格桑卓玛挥舞了一下鞭子,笑吟吟道,“带你回家那天晚上,朗措阿兄就在家里宣布他爱上了你,不愿意和两个大兄一起迎娶别的女人,当时阿祖、阿爸和阿妈还发了好一顿脾气呢。”
呃,原来半年前朗措就在家里表明了态度。面对她这个破坏家庭内部团结的天外来客,这家人还能热忱地照顾她,没让她感到丝毫怨弃,她不能不赞叹那份心地是多麽的纯美质朴。在这里,能够嫁给几个兄弟,一碗水端平,让家庭和和睦睦的妻子才是让人津津夸赞的贤惠好女人。她,明显差了火星到地球的距离。一方一俗,一方一俗啊!
“对不起,让阿祖、阿叔和阿姆生气了。”她有些愧疚地抠抠脑袋,既是对格桑卓玛说的,也是对身後的扎西朗措说的。
“哈哈,不用道歉。阿祖他们最盼望子女过得幸福。只是当时生了气,後来就没生气了,还一直把你当朗措阿兄的妻子看待呢。”
汗颜,罗朱抹抹额头,腹诽了。难怪对她这麽热情友好?原来早就把她视为内定媳妇对待。要是她没和扎西朗措成亲,会不会就翻脸不认人了?幸好,幸好她做了个正确英明的决定。
一双强健的手臂缠上腰间,头顶响起扎西朗措浑厚而又宠溺的声音:“阿妹,别说了,你罗朱阿姐的脸皮像花儿一样薄嫩,会害羞的。”
口胡,大多数时候我脸皮很厚的好不好,不然也不会坚持在你家混吃混喝半年了。罗朱悄悄在心里翻个白眼,人却不声不响地将头埋进了扎西朗措的胸怀中。尼玛的,和准老公亲嘴,被未来小姨子逮个正著,她还真做不到面不改色地谈论个人与家庭方方面面的感情问题。
“知道了,朗措阿兄就可紧疼你的罗朱仙女吧。”格桑卓玛调侃道,“阿祖让你带罗朱阿姐到家里用饭,我先赶牛羊回去了。你们慢慢走,记得别错了晚饭就行。”姑娘挥挥鞭子,很是潇洒地赶著牛羊往前先行一步。
“坏妮子。”听到鞭声远去後,罗朱才抬起头,朝远处恨声啐道,“看她那捡到宝贝的兴奋样,回去後绝对会向阿祖他们嚼舌根的。”
“那正好,都不用我们说了。”扎西朗措笑盈盈地将头搁在她肩上,深嗅一口带著清茶香的乳甜味儿,满足道,“一起回家吧,我的仙女。”
她心里一动,轻轻应了一声。
一起回家,她也即将要有一个属於自己的小家了。对未来的生活,突然间生出了许多憧憬和期待。
☆、第五章 合家欢乐
当扎西朗措裹著罗朱慢悠悠地赶回家时,家里已是欢声笑语,热气腾腾了。
扎西朗措的家是土石结构的平房,中间有个天井。东屋设了个小经堂,两间正房住著他的阿祖和阿爸阿妈。南屋住著几个兄弟,西屋住著阿妹,还有两个储物间。北屋已经装饰一新,目前暂时空著,不久後将是婚房。
跨进门便是大大的屋堂,中间的塘火熊熊燃起,家里人围著塘火盘坐。面前摆了四张矮桌,矮桌上搁著用牛骨混煮的土豆萝卜、糌粑、酥油奶茶,都是按人头来分的,一人一份。塘火上吊著一个大壶,里面正熬煮著最粗劣的茶。空气中飘散著含了酥油和乳奶的膻腥味儿,有些冲鼻,却又有些温暖。
罗朱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一开始就被扎西朗措捡到。他们家处在农奴的最上层,所缴纳的租税要少得多。别看一顿饭没有什麽肉,生活比起其他农奴来说已好上许多,不但每个人都能吃饱,每天还有茶喝。茶叶虽然劣质,维生素却没少掉半分。
“回来啦。”扎西朗措的阿祖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婆。花白的发辫被一根五彩布条笼统系住,黑红的脸上刻满岁月的沧桑,皱纹遍布的眉眼间闪烁著慈爱的光芒。一看见他们,便率先热情地招呼起来。
“对不起,让阿祖等久了。”扎西朗措有些歉意地弯腰行礼,又向另一侧坐著的阿爸阿妈行礼,“阿爸阿妈,很抱歉,我们回来晚了。”
“阿祖,阿叔,阿姆,我又来打扰了。”罗朱紧随其後,也规规矩矩地弯腰行礼,“很抱歉,过来晚了。”
“阿妮子说哪儿的话,你答应了朗措的求爱,阿姆高兴还来不及呢,快到卓玛身边坐好。”
扎西阿妈笑眯眯地看著她,爽快地摆手示意道。她是个年近四十的妇人,面容比实际年龄略显苍老,五官轮廓长得很端正,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个颇为漂亮的女人。她原本嫁了两个兄弟,去年,小的丈夫进山打猎,不幸摔落悬崖丧命。幸而孩子们都长大了,能干活了,活著的丈夫又特别能干,家里也比较富裕,不然还真难支撑起这个家。
半年前,朗措捡了个迷路的外乡姑娘回来。第二天就在家里宣布他爱上了那个姑娘,不愿意再和两个阿兄一同娶妻,要入赘给那个外乡姑娘。这方圆百里,有几个男人入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