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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功夫!”乔语双在心里称赞着那个年轻人驾马车的功夫实在高段,因为那跑得飞快的马车,被他用力地一勒缰绳,硬是把车停住。
“向月,为什么停车?”马车里传出清朗的问话声。
“回公子,不明人物拦车。”向月一边恭谨地回答车内的问话,一边注视着迎面跑向马车而来的乔语双。
乔语双一看见马车停下,急忙拉起长长的衣摆飞奔过去,也顾不得那驾车的黑衣青年用着怪异的眼神盯她,虽然她很清楚自己这身模样教人看不有多么诡异。
“这位先生,请问游客服务中心在哪里?”乔语双尽量耐心地等对方思考、但久不见应声,她接着又问,“那你有没有游园地图借我一下,好不好?”她的话简直像问到石头人,完全没有反应。
向月冷冷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怪人,他不但外形奇特,连问话都异于平常。
“呢!先生,请帮帮忙,别再装酷了好不好,要不然你告诉我附近哪里有电话可以。”
依旧没有得到回答,乔语双不死心地用英文和台语又各自问了一次,向月还是不搭腔,若不是她已经在这个莫璃其妙的地方困住两个小时,又都没有遇到一个人影的话,她真的会甩头离去,不用理这个不友善的家伙。
“嗨!酷Man。”乔语双冲前两步,对若他摆摆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不料,却被向月陡然抖起的尺鞭,吓得她急得仓皇间竟然踩到长衫的后摆,摔跌在地上。
“可恶!”乔语双索性坐在地上,瞪着向月大叫,“喂!你这个人真没品味!简直太没人情味,不肯帮忙就算了,干什么拿鞭子抽我,要不是我已经走了两个钟头还遇不到半个鬼影子,才不会跟你这个冰块求救呢!”
向月料不到这个行来古怪的人物,竟是个不诸武技的普通人,见他摔落了脸上那个奇怪的眼罩之后露出的那一对灵活的双眼、让他一度以为这是个姑娘家,但是再见他席地而坐、怒目相骂的模样,心想:毕竟这人只是生着女像的弱男子。
“小兄弟,得罪了。”向月冷漠的语气哪里像是在道歉。
“算了,我也骂了你,互不吃亏啦!”乔语双爬起身拍拍袍上的灰尘:“你只要告诉我,我要去的地方在哪里就行了。”
“小兄弟,别生气,我这个兄弟向来不多言,他若有失礼之处,我代他道歉。不知你想到何处,我们送你一程如何?”
马车里传来客气的道歉,声音清楚地响在乔语双购耳边,真像说话的人就在身旁,语双纳闷地四下张绢,并没有看到别人,想必是马车内的人错将她当成男子,基于安全考量,她决定将错就错,也不纠正他。
“送我?让我想想。”
乔语双还来不及思考,就听到向月冷冷地开口,“公子,日照将斛,若不赶上一程,怕天黑前进不了城门。”
“你们要进城呀!早说嘛,我搭。”乔语双抓起衣摆,急急地走到马车旁边,唯恐冷漠的向月后悔了,不肯载她。
“小兄弟,车外尘上飞扬风沙迎面,要不要进车里来坐。”
马车里传来好意的招呼,乔语双可不敢接受,心想车帘掩得那么密,不知道车里坐的是什么样的人,万一他临时来个不良企图,她岂非逃生无门,倒不如坐在车辕上,想跳车还快。
“谢谢你的好意,你肯让我搭便车,我已经很感激,我坐车外面就可以了。”乔语双造近车辕,才发现马车比她想像的还要高,不由得停住脚步。
“向月,助他一力。”马车里的人仿佛亲眼见到了乔语双的难处似地说着。
“是。”向月恭谨地应声,边对着乔语双伸出手准备拉她一把。
乔语双故意赶在向月的手伸到以前,双手撑住车辕,用力跳上马车,然后对着向月翩然一笑,甜甜地说:“谢谢您喔!”
向月好像没想到乔语双会突然对他笑,竟害他一愣,语双见他一向似扑克的脸上居然还会有二号表情出现,倒觉得很新鲜,只是他的新表情一间即逝,马上又变成冰冷一片。不想再闹他,乔语双拉紧有些松开的长衫,戴起了太阳眼镜,那外表又恢复成向月初见她时的怪模怪样。
“向月,动身吧?”马车里的人下了命令。
“是。”
鞭稍儿一抖,在空中“叭、叭”地飞舞脆响,向月熟练地操缰控绳,赶着马车往前飞奔,他的神情专注在路面上,根本就把身旁的乔语双当作不存在。
乔语双从不知道原来马车也可以跑得这么快,迎面而来的风沙刮在脸上,让人隐隐作痛,他双手紧握车架,不敢稍放,道路两边的景物瞬间即过,连看都来不及看。她有些后悔方才不该小心过度,没答应坐进车里,因为现在坐在车辕上,实在也没有安全多少,尤其马车跑得特快,不被抛下车去就阿弥陀佛了,哪里还可能自己往车下跳。
终于,高大的城门楼远远地出现在视线的那端。
“还好,老天保佑。”乔语双在心底暗自庆幸,这一趟惊魂之旅总算平安地到了目的地。
向月降低了马车的速度,并且在一进城的大街旁将车停下。车一停,乔语双不待人赶,就笨拙地跳下马车,准备自行滚蛋,因为向月这块冰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小心!”车里那个没露面的人,再次像亲眼目睹乔语双的窘态般地表达了关心,“小兄弟,独自出门在外,一切小心为上,后会有期。”
“谢谢你们送我,也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的,拜拜。”临走两步,乔语双突然回头调皮地冲着神情严肃的向月扮了个鬼脸,再对着紧闭的马车窗口挥手道别。
乔语双俏皮的表情和动作,让向月控缰的手顿了一顿,引得车里一阵朗笑声:“不错!这个小兄弟的胆子不小,嗯!向月你实在不该故意把马车赶得特快,不过他居然能不被吓倒,反而成功地戏弄你两次,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向月依旧面无表情地将车赶往西大街,但是暗自想想还满佩服那小子。江湖上只要提到“寒星”,人人皆畏他若鬼,从无人敢轻易对他笑,更不可能有人敢冲着他扮鬼脸。
乔语双看着马车离开后,才在喧闹的大街上找寻游客服务处,她沿街走着,愈走愈觉得不对劲,这里的繁华和早上唐城的热闹完全不一样,何况天色才只是黄昏,根本还没有看到闭圆的时候,就都没见到游客,城里的店铺招牌,来往的客商行人,以及所见之处人人的衣着打扮、无一不像是电视剧里的戏服和通具,无论老少男女,个个长发、长衫,反倒是她的齐肩短发,惹来路人的注视,尤其是架在脸上的雷朋,更教人指指点点,这些怪异的眼光此她赶紧把嫌累赘想脱掉的长衫又系紧些。
进城时,记得在城墙上瞄到的好像是写着“长乐门”吧!老天爷,这里到底是哪个城呢?乔语双收起太阳眼镜,不想太引人注意,一面却在心里诅咒起送她进城的那块冰,害她在这个陌生的城里从黄昏找到华灯初上,走遍了东、西两条大街,还被城里的人们当作异类看待。气死了!偏偏怨气无处可发,心里急得要死,又求助无门。
乔语双实在想不通,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居然运气会坏得这么离谱,眼看着时间愈来愈晚,她却连自己身在何处都弄不清楚,这实在不该是聪明灵巧如她会有的处境才对呀!
冉试一次、乔语双告诉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一定要把状况搞清楚,她才不想等到深更半夜时,发现自己必须夜宿街头。在大街上的招牌堆里,她选了一间最显眼的酒楼走进去,暗暗祈祷他们的服务态度会跟那块挂得半天高有五星级酒店架式的招牌一样有水准。
※※※
入夜的长安城,华灯万点,热闹滚滚,尤其在那西大街的“悦宾酒楼”更是灯火通明,竟得跟白天一样,呼喝欢笑的声音持续不断,丝竹乐音透过重重帘幕传得老远。
在这一问长安城里首届一指的悦宾酒楼前,日夜都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有能力在这里出入的都是些锦衣华服的阔气贵客和风流雅士。
这幢两层高的酒楼建的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楼上有餐厅,也有一小间一小间的雅室。今夜最里面那间雅室的门帘垂着,帘子一垂下就表示雅室里有客人,隔着帘子往内看,正是黄昏时赶车进城的酷哥向月,而有了向月自然更不少了斯文儒雅的君少奇,此时他正和被救的麒麟庄少主齐怀义侃侃而谈。
突兀地,楼下的喧哗声中断断续续传来争执,其中除了掌柜浓重的乡音外,还夹杂着一个清脆的嗓音,一声接着一声,对答之间完全像在玩鸡同鸭讲的游戏般,教人摸不着头绪。
熟悉的嗓音和语气,引起雅室里君少奇和向月的注意,向月转首望向君少奇起身欲动,却让他一笑的阻止:“向月,这种场面还是我去比较合适,那小子一见到你,只怕火气更大,你就好好招呼齐少兄吧!”
下午在马车上的齐怀义根本是昏睡状态,对进城时路上发生的事自然是完全不知情,他不解地看看向月,再望着君少奇:“熟人?”
“可以说是。”君少奇慢条斯理地走向帘外,“他是个很有趣的小兄弟,你请稍坐,我去去就来。”
君少奇那粉妆玉琢般的脸上,展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步下楼,他那修长英挺、潇洒俊逸的身形,引来酒楼里众多羡慕的目光与赞叹,但他只当做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地直向发生争执的柜台走去。
人群围绕下,那个短发俏丽的人影特别突出好认,君少奇细细地打量她的神情和举手投足间所流露出的魅力,那眉尖的焦急、双眸里坚决的眼神都无损她的清新亮丽,不合宜的长衫袍服和满身沙尘,也掩不去她属于女子的动人风采,眼前的她分明是个娇俏的美姑娘,真不知道向月怎么会糊涂地将她错视为男孩子。
围看好戏的客人们,在君少奇走过时都不自觉地将眼光投向他,而自动地让出路来,只有沟通不良的两人依旧争执不下。
“小兄弟,不可无礼。”君少奇说话的声音绝对不大,却非常有效地打断了老掌柜和乔语双间的混战。
乔语双被这个似曾相识的语音吸引回头,却意外地看到一个有着比女人还要细致无瑕漂亮脸蛋的男人,他那张零缺点的脸上正露出迷死人的笑容,那笑容美得恐怕连男人的三魂七魄都能钩得跑,就更别提女人了。他说话的模样温文优雅,看着他微笑地跟那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先生交涉,不温不火的态度,牵引住乔语双全部的注意力。
哇!真美。如果乔语双不是先听到他那清朗、又十足男性口音的声音,她一定会打赌他是位女扮男装的女明星,而且依他这等高挑、修长的外型,还绝对是超红的巨星或是服装Model。
听不懂那英俊男子对老人说些什么,却只见到老先生哈腰鞠躬客气地一味应着“是”,乔语双好奇他使了什么法宝,能让老先生如此前倡后恭,待她看清楚后,猜想原因大约是放在柜台上那个银色大元宝吧!那样式真的很像电视剧里的道具银子,难道这里也像中影文化城的中华古城观光夜市一样,买东西、吃饭都要使用代币不成吗?
“小兄弟,别发愣了,楼上走吧!我请你用晚膳。”君少奇拉着乔语双的手,领着上楼去。
“又是一个眼睛脱盲的家伙!我虽没有你那绝美娇艳的容貌,但好歹也是个漂亮宝贝,而且就算穿着不搭调的男装,也不该将我当成男人呀?”乔语双很放心地在君少